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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墓中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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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先友一脸懵,怎么开个坑就发达了,杨忠志坐在树下抽旱烟,看着坑旁窃窃私语的兄弟俩没说话。

    “有墓,这山里有墓,我估计是兔子打洞从墓的一边穿到另一边,结果旁边刚好有陷阱。要不是这坑挖得深,指不定多少年都没人发现。”杨先恭拍拍衣服上蹭到的泥,早春的温度低,他的双手冻得发红,但他一点都不在意。

    看弟弟兴奋的小样,跟当年逃家前夜一模一样,杨先友就知道他动大心思了。他为人沉稳,这么多年来沉得下心守着这么个小村子,此刻自然能稳得住。先拍拍弟弟的肩膀,示意他冷静,然后便走到杨忠志的身旁蹲下,轻声地询问老猎户。

    “五伯,恭娃说底下有墓,这事您知道么。”杨先友毕恭毕敬地问道。

    杨忠志嘬一口烟管,斜眼瞟他,清冷地回道:“都说杨瘸子福气大,养了俩有出息的儿子,看来有几分道理。”

    老人又瞥一眼还在不停往坑里瞧的杨先恭,冷笑一声,接着说:“不过依我看,那个在外头晃一圈还能囫囵着回来,祖宗攒下的福报估计都用他身上了。”

    “五伯,恭娃啥都好,就是性子急,您给点时间,他一会指定回过味来。”杨先友尴尬地挠挠头,老人家这话的意思是自家弟弟能活着回来全凭祖宗保佑,运气而已。

    杨忠志撇嘴,继续嗦烟管不再言语,杨先友眼色强,也陪着不说话,林子里静了下来。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兽扑腾的声响,近处时不时传来动物踩断树枝的动静,在这片天地,人是外来者,兽是主人家。

    此时,杨先恭过热的脑袋终于冷却下来,回头看树下浑身冒寒气的长辈和乖巧陪着的哥哥,他突然意识到刚刚的举动有多不妥当。只顾着自己上蹿下跳地扯着哥哥私下嘀咕,把请来看顾的长辈撂在一旁,实在太寒人心。再说,五伯对这块地儿比对自家院子还熟悉,要真有宝贝,他能不知道?

    “嘿嘿,五伯,坑里头兔子打洞,露了个墓道出来,您老见多识广,拿个主意。”杨先恭低眉顺目地跟杨忠志点头哈腰,杨忠志把脸一侧,看都不看他。

    得,还是把人得罪了,杨先恭一脸苦相,对着哥哥使劲打眼色,让帮腔哄一哄。杨先友一摊手,表示本人爱莫能助了,小老弟你自求多福。

    “五伯,我的亲五伯,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饶侄儿这一次,以后绝不再犯。”杨先恭再作几个揖,就差没把姿态埋土里了。杨忠志看他这样子,气倒是消了一大半,站起身,用烟杆敲敲鞋底,杨先友眼力见快,顺手抓起土把掉落的火星子盖上。

    杨忠志点点头,对这个大侄儿他打从心里满意,做事稳妥性子平和,说实在的,当猎户可惜了。

    “恭娃子,这山啊,活得比咱们杨家村的祖宗久得多,里头埋的藏的何止一个墓。当年那座牌坊,镇的不仅是龙气,还有这山林里藏着的妖魔鬼怪。我今儿若不把话敞开了说,怕你也不会死心,眼睛别咕噜地转了。”杨忠志语重心长地对兄弟俩说道。

    杨忠志年轻的时候,因为练的一手好枪法端着一副好胆量,也曾壮志雄心地出外闯荡过,但山沟里出去的人,没钱没门路,最多混到给财主们做护院,再高也爬不上去了。外头世道一日乱过一日,人命,特别是穷人的命,越发的不值钱,心灰意冷的他回到了这个小村子,重新做起了猎户的营生。

    在这座养他成人的山间,他重新找回了心里的平静,与人相处不如与兽为伍。当眉间的戾气和浮躁彻底消失殆尽时,彼时村里最有声望的老猎户,杨忠志的爷爷将山中有墓墓中有宝的事情告诉了他。

    “说实话,没动过心思那绝对是蒙你们,可我爷爷言之凿凿,当年想挖宝的人没一个好下场是他亲眼所见,而且。。。”杨忠志说到这,张了张嘴,最终咽下了下半句到嘴边的话。

    “可。。。五伯,如今我们并不是有心寻宝,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道而已,也不行么。”杨先恭有些不甘心。

    岂止是小辈儿不甘心,杨忠志这些年也没甘过,只是不听老人言的他亲爹,铲子还没下去半寸就稀里糊涂地被自己绊倒丢了命,那是事实。

    “外头世道一日乱过一日,窝在这村里躲着绝非长久之计,还不如拼上一拼,若是能挣些家底给孩子们,也不枉我来来回回地折腾了。”杨先恭眼睛盯着陷阱,石门后哪是宝贝,是娃娃们的前程。

    老猎户沉默了,眼前的兄弟俩是好孩子,知道里头真有宝之后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他一个老家伙商量。杨先友左右瞧一眼弟弟和伯父,轻咳一声说道:“五伯,您的担忧我明白,恭娃的心思我也理解,不如这样,咱们反正也是要在山里待一宿的,今儿就搁这儿睡吧,老祖宗要真不让动这个心思,今晚大不了赔上条命,您看成不?”

    杨先恭一听这话就急了,洞是他碰上的,东西是他肖想的,怎么都算不到哥哥身上,何况还可能牵扯到长辈,连连摆手表示算了算了,当他瞎胡闹。

    “行!老骨头一把抬头就能看到坟,我早就想瞧瞧埋在咱们家门口几百年的到底是什么宝贝,我那老爹不过是动了个念头铲了半分土就稀里糊涂地丢了命!叨扰先人安眠,您要是怪罪,冲着老家伙来,放孩子们条活路。”杨忠志猛地向前走几步,跪在陷阱旁邦邦扣了几个头。

    杨先友俩兄弟也跟着长辈跪了下来,嘴里没说什么,但心里都是想着一人担责。

    扶着长辈站起身,三人再次陷入沉默,老猎户重新蹲回了树下,而杨先友与杨先恭默契地分工架临时的居所。毕竟年岁大了,杨忠志等棚屋一搭好囫囵地吃了些干粮便进去休息了,留兄弟二人起火守夜。

    山里黑得比外头快,不过下午四点左右光线便暗了下来,捡够了过夜的柴火,杨先恭守着火堆发起了呆。

    “别担心,你跟我说底下有墓的时候,我的心思也是活蹦乱跳,出了事绝对算不到你头上。”杨先友在地上铺了些干草枯枝,坐在弟弟的身旁。

    杨先恭没说话,拨了拨火堆,火势旺了些,劈里啪啦地溅出几个火星子。

    “咱家祖祖辈辈都守着这座山,就你真正出去见过世面,你回来也只是为了躲清静,但咱俩心里门清,这年头靠躲是活不了命的。弟妹和她嫂子说的悄悄话我其实都清楚,不过是为了家里那三个娃娃,小九明年八岁,我进城卖货的时候,看他这个年纪的娃娃都进学堂了。再过几年,毛蛋和妞妞到小九如今的年岁,还让他们仨满山地野着吗?”杨先友仰头看天,林子遮得严实,冒出的烟笔直地冲上飘。

    说完这番话,杨先友不再开口,拍拍兄弟的肩膀起身钻进棚子,等下半夜再出来换他。

    夜色越发的深,林子却似乎活了起来,动静由远似近,像有东西不停地试探外来者的耐心。枕着枪林弹雨睡过好几年的杨先恭一点不在意,左手探入怀里摸了摸撸子,右手拨弄下火堆。

    棚里杨忠志闭着的眼皮下,眼珠子不经意地转了转,嘴里梦话似地嘟囔了两句,再次回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