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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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姑娘才多大年纪，而且自小便身子骨弱，只带了两个贴身伺候的人？”季嬷嬷惊呼一声。
“不止，听说除了这两个人，徐家还指了一个车夫，两个家丁护卫着”李氏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她是在楚江河原配夫人去了之后入府的，原来一直随楚江河住在遂州，此次也是因为楚江河班师回朝，楚府之中无人打理，她这才带着孩子先行了一步。
对于楚江河原配夫人所出的大姑娘，她没什么恶感，好感嘛，没见过人，只是尽心便是了。
偏偏只是一个尽心，竟没想到徐家竟敢阻拦，直到大姑娘走了几日，才在楚七等人的逼迫下说了实话。
“这徐家不是胡闹吗？大姑娘多精贵的人儿，他们竟就这样让她一个弱女子走了”季嬷嬷也是气愤得很，她本就是楚家的家生子，原来奶过楚江河一段时间，说起来，算是楚江河的奶嬷嬷。
对待楚江河的子女，那是真当自己的儿孙来看待的，如今听到徐家如此行事，便有些上火了。
“恼他们也无用，好歹是棠姐儿的外祖家，只是她一个姑娘家，路上到底也不安全，楚七他们虽说已经去追了，却还没消息过来”
“季嬷嬷，你派人自京都往江南方向，沿途打听，看能否找到棠姐儿他们”
李氏眼皮子直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诶，老奴这就去”
季嬷嬷应了一声，正要出门，翡翠便从外头进来。
“夫人，门房上人来报说外头停了一辆马车，有个叫春枝的丫头自称是在大姑娘身边伺候的”
李氏闻言惊得起了身，与季嬷嬷对视一眼。
她们这里刚收到消息楚云棠先走了一步，怎的这就到了？
“季嬷嬷，你去看看”
“等等，我同你一起去”
李氏想了想不放心，到底还是要亲自去看看。
门外，春枝扣了门便在马车边上候着，等到大门打开，见里面出来一个穿着简单的妇人，在这妇人身后，是一个老嬷嬷，还有一个模样妍丽的丫头。
“姑娘，有人出来了”
春枝上前打开帘子，楚云棠闻言下了马车，抬头朝楚府看去，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李氏，不由神色一怔。
她竟亲自出来了。
李氏见到那马车上下来的少女也是愣了愣，若说原先她还以为有人冒充，如今却是不这样认为了。
少女十二三岁的年纪，面色苍白，头发较一般的女子来相对稀疏，身上穿着一件藕色的夹袄，因着头发不多，头上没戴什么首饰，只用发带挽了发髻，简单得很。
“你是……棠姐儿？”
李氏急得上前来，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是像，眼睛，鼻子，嘴巴，无一不像她的父亲，但是另一个感觉便是瘦。
眼前的少女瘦的皮包骨头，好似从未吃饱过饭似的，面色也苍白得吓人，整个人站在那里，好似一阵风都能吹跑。
尤其是少女身上那股子药味儿，好似在药缸子里面泡过，闻着便叫人觉得不舒服。
她向来知道夫君这个原配所出的姑娘身子骨弱，却不知道竟弱成了这个模样。
“见过夫人”楚云棠乖巧的行了一个礼，声音细声细气的，柔弱得很。
对待李氏，她的心里是复杂的，但是前世，若没有李氏，只怕她早便没了命，更没有那个机会在朝堂江湖搅风搅雨。
“快……快起来”
李氏有些手足无措，她曾想过夫君这个女儿进京之后她该如何相处，甚至想过她来了之后是否像其他人家的女孩儿一般对待继母都是恶意，却偏偏没想过面对着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孩儿，该拿出个什么态度来。
“你……你这一路可还平安？”李氏干巴巴的开口，看得一旁的季嬷嬷都替她着急。
不过大姑娘确实太瘦了。
“劳夫人惦念，一路都好，只是我身子不争气，病过几回”楚云棠安静柔和，唇边带着让人欢喜的笑。
“病了？可看了大夫，如今可好了”李氏闻言，一时有些着急。
她自己生的一对孩子自小便没怎么生过病，故听闻楚云棠病了，便有些急了。
“夫人不必担忧，我这身子惯来这么小气，不碍事的”楚云棠闻言一笑，真好，面前的李氏没有愁眉苦脸，也没有冷酷漠然，果然么，孩子对每一个母亲而言，都是不可触摸的逆鳞。
“夫人”
李氏原本还想再问，季嬷嬷轻轻的扯了一下李氏的衣袖，眼神示意她先让楚云棠进府，李氏立马醒过神来。
“虽是如此，但也不能不重视”
“你的院子早便收拾出来了，我先带你下去安顿着，我命人请个大夫，你歇好了，我们再好好说说话”
她的院子早便收拾好了么？
楚云棠一怔，随即恍惚想起来，好似上一世她回来之后也是直接就住进了春馨苑，那时满腔的恨不曾想到那么多，如今却才发现，原来李氏背地里，竟是做了那么多么？
站在熟悉的地方，送走了李氏，楚云棠忽然哭了起来，哭完之后又是笑，她惯来不会掬着自己的性子，难过时，便哭，高兴时，便笑。
她总觉着，人活一世，若是高兴难过都憋着，那还有个什么意思。
只是高兴时可以让人看着，哭的时候却是不需要了，不是那个人，你在他面前哭，只会招人嫌弃厌烦，可不会觉着心疼的。
她是哭得痛快了，春枝却被她吓坏了。
“姑娘，您……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春枝还未曾见过自家姑娘这副模样呢，也不对，姑娘在津州醒来之后也有过似哭似笑的模样，只是那次没有这次这般惊天动地。
“没事，春枝，我就是高兴”
楚云棠哭痛快了，也笑痛快了，前世许多堵着她的事情，也都想通了。
这是新生呢！
不一会儿，李氏命人请的大夫便过来了，近了前，闻到楚云棠身上的那股子药味儿，大夫便皱了皱眉，只是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姑娘的身子没什么事，只是偶感风寒，老夫开几贴药吃了便好，只是老夫闻到姑娘身上有股久病的药味儿，常用的东西也当常拿出去晒晒，去去药味儿，免得与服的药起了左性”
大夫摸了脉，一边写着药方，一边跟春枝交代着。
“什么？大姑娘才多大年纪，而且自小便身子骨弱，只带了两个贴身伺候的人？”季嬷嬷惊呼一声。
“不止，听说除了这两个人，徐家还指了一个车夫，两个家丁护卫着”李氏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她是在楚江河原配夫人去了之后入府的，原来一直随楚江河住在遂州，此次也是因为楚江河班师回朝，楚府之中无人打理，她这才带着孩子先行了一步。
对于楚江河原配夫人所出的大姑娘，她没什么恶感，好感嘛，没见过人，只是尽心便是了。
偏偏只是一个尽心，竟没想到徐家竟敢阻拦，直到大姑娘走了几日，才在楚七等人的逼迫下说了实话。
“这徐家不是胡闹吗？大姑娘多精贵的人儿，他们竟就这样让她一个弱女子走了”季嬷嬷也是气愤得很，她本就是楚家的家生子，原来奶过楚江河一段时间，说起来，算是楚江河的奶嬷嬷。
对待楚江河的子女，那是真当自己的儿孙来看待的，如今听到徐家如此行事，便有些上火了。
“恼他们也无用，好歹是棠姐儿的外祖家，只是她一个姑娘家，路上到底也不安全，楚七他们虽说已经去追了，却还没消息过来”
“季嬷嬷，你派人自京都往江南方向，沿途打听，看能否找到棠姐儿他们”
李氏眼皮子直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诶，老奴这就去”
季嬷嬷应了一声，正要出门，翡翠便从外头进来。
“夫人，门房上人来报说外头停了一辆马车，有个叫春枝的丫头自称是在大姑娘身边伺候的”
李氏闻言惊得起了身，与季嬷嬷对视一眼。
她们这里刚收到消息楚云棠先走了一步，怎的这就到了？
“季嬷嬷，你去看看”
“等等，我同你一起去”
李氏想了想不放心，到底还是要亲自去看看。
门外，春枝扣了门便在马车边上候着，等到大门打开，见里面出来一个穿着简单的妇人，在这妇人身后，是一个老嬷嬷，还有一个模样妍丽的丫头。
“姑娘，有人出来了”
春枝上前打开帘子，楚云棠闻言下了马车，抬头朝楚府看去，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李氏，不由神色一怔。
她竟亲自出来了。
李氏见到那马车上下来的少女也是愣了愣，若说原先她还以为有人冒充，如今却是不这样认为了。
少女十二三岁的年纪，面色苍白，头发较一般的女子来相对稀疏，身上穿着一件藕色的夹袄，因着头发不多，头上没戴什么首饰，只用发带挽了发髻，简单得很。
“你是……棠姐儿？”
李氏急得上前来，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是像，眼睛，鼻子，嘴巴，无一不像她的父亲，但是另一个感觉便是瘦。
眼前的少女瘦的皮包骨头，好似从未吃饱过饭似的，面色也苍白得吓人，整个人站在那里，好似一阵风都能吹跑。
尤其是少女身上那股子药味儿，好似在药缸子里面泡过，闻着便叫人觉得不舒服。
她向来知道夫君这个原配所出的姑娘身子骨弱，却不知道竟弱成了这个模样。
“见过夫人”楚云棠乖巧的行了一个礼，声音细声细气的，柔弱得很。
对待李氏，她的心里是复杂的，但是前世，若没有李氏，只怕她早便没了命，更没有那个机会在朝堂江湖搅风搅雨。
“快……快起来”
李氏有些手足无措，她曾想过夫君这个女儿进京之后她该如何相处，甚至想过她来了之后是否像其他人家的女孩儿一般对待继母都是恶意，却偏偏没想过面对着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孩儿，该拿出个什么态度来。
“你……你这一路可还平安？”李氏干巴巴的开口，看得一旁的季嬷嬷都替她着急。
不过大姑娘确实太瘦了。
“劳夫人惦念，一路都好，只是我身子不争气，病过几回”楚云棠安静柔和，唇边带着让人欢喜的笑。
“病了？可看了大夫，如今可好了”李氏闻言，一时有些着急。
她自己生的一对孩子自小便没怎么生过病，故听闻楚云棠病了，便有些急了。
“夫人不必担忧，我这身子惯来这么小气，不碍事的”楚云棠闻言一笑，真好，面前的李氏没有愁眉苦脸，也没有冷酷漠然，果然么，孩子对每一个母亲而言，都是不可触摸的逆鳞。
“夫人”
李氏原本还想再问，季嬷嬷轻轻的扯了一下李氏的衣袖，眼神示意她先让楚云棠进府，李氏立马醒过神来。
“虽是如此，但也不能不重视”
“你的院子早便收拾出来了，我先带你下去安顿着，我命人请个大夫，你歇好了，我们再好好说说话”
她的院子早便收拾好了么？
楚云棠一怔，随即恍惚想起来，好似上一世她回来之后也是直接就住进了春馨苑，那时满腔的恨不曾想到那么多，如今却才发现，原来李氏背地里，竟是做了那么多么？
站在熟悉的地方，送走了李氏，楚云棠忽然哭了起来，哭完之后又是笑，她惯来不会掬着自己的性子，难过时，便哭，高兴时，便笑。
她总觉着，人活一世，若是高兴难过都憋着，那还有个什么意思。
只是高兴时可以让人看着，哭的时候却是不需要了，不是那个人，你在他面前哭，只会招人嫌弃厌烦，可不会觉着心疼的。
她是哭得痛快了，春枝却被她吓坏了。
“姑娘，您……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春枝还未曾见过自家姑娘这副模样呢，也不对，姑娘在津州醒来之后也有过似哭似笑的模样，只是那次没有这次这般惊天动地。
“没事，春枝，我就是高兴”
楚云棠哭痛快了，也笑痛快了，前世许多堵着她的事情，也都想通了。
这是新生呢！
不一会儿，李氏命人请的大夫便过来了，近了前，闻到楚云棠身上的那股子药味儿，大夫便皱了皱眉，只是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姑娘的身子没什么事，只是偶感风寒，老夫开几贴药吃了便好，只是老夫闻到姑娘身上有股久病的药味儿，常用的东西也当常拿出去晒晒，去去药味儿，免得与服的药起了左性”
大夫摸了脉，一边写着药方，一边跟春枝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