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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迷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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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跨入内阁起北堂墨的不安便无法抑制迅速贯穿全身神经,致使北堂墨抬手拉了拉身旁的金蝉。

    “金蝉...”

    “庄主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

    北堂墨转头见金蝉偏头看着自己,明显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态,瞧得北堂墨下意识的环视四周。

    不对!很不对!完全不同于自己上次和帝梓潇所来时的感觉,空气中透露着一抹甜甜的香味。

    那香味诱人至极简直像极了自己对甜糕的无可抵挡,撩得北堂墨不争气的肚子破煞风景的咕嘟直响。

    引得随行几人同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北堂墨,面上神色各异间尬了北堂墨一脸僵笑。

    “呵...呵呵...它...”

    “嘻嘻”

    金蝉噗嗤笑出声来,难怪庄主会觉得不对,原来是庄主腹中空空,金蝉连忙收了笑道“庄主,你可是饿了?”

    “呃...”

    北堂墨闻着金蝉揭老底的话语,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抬眸见叶绮罗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间叶绮罗接上金蝉的问话,启齿轻言。

    “屋内备有小食,北堂庄主待会儿若是饿了可以吃点”

    话语中故意加重的“北堂”二字,落入其他人耳中是为敬重,可北堂墨却听到了掩埋其下的浓浓杀意。

    北堂墨右眼一跳,再看叶绮罗已转身继续往前引路,而身边的人仿佛都瞬间安静下来跟随着叶绮罗前往内阁。

    阮玲馥由着叶绮罗引领走在最前面,身旁是自己心中最珍重的家妹阮玲玉,可却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她眼前竟浮现出十年前冬月时节父母携带自己和家妹外出云游遭遇的劫杀。

    她眼睁睁看着母亲为了保护自己和家妹被杀手推下悬崖,父亲以一己之力带着自己和家妹杀出重围,将她和家妹藏入灌木后随母亲殉情的凄情画面。

    满地腥红触目可见,无一处不震撼着阮玲馥的情愫,放大了阮玲馥深藏心底的痛苦,而阮玲馥眼前所见亦是阮玲玉此时所惧,仿佛时空瞬息让她再历经一次她心底最痛苦的回忆。

    撕心裂肺的极痛吞噬着阮玲玉的意识,她看着年幼的自己浑身颤抖却无能为力,她看着躲在灌木丛林的自己红了眼眶流溢出混杂腥红的血泪。

    红艳刺目的泪光如同插入心脏的利刃,刺得阮玲馥和阮玲玉心中恐惧无限放大带起最不愿回忆的过往,眸中只剩下站在崖前的杀手利剑上坠落地面的腥红。

    ...哒!

    腥血滴落的回响荡彻魏言书脑海,魏言书眉峰紧蹙低眸看向自己右手成拳好似握上了一把闪现寒芒的利剑,再抬头时瞳孔猝然放大。

    数十年前那夜魏家庄的火光摇曳再次重现,剑光四射血腥横飞伴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哀嚎齐鸣,利剑挥动带起的血光于空中划出弧度染红血月,冲击着魏言书深陷梦噩的思绪。

    那年魏云筱身份败落牵引师兄被害,四国暗里风起云涌,一时间风卷残云百家明面上讨伐魏氏实则皆是为了江山图。

    人心的丑恶与欲望令魏氏一夜之间成为众矢之的,他身为魏氏唯一的继承者,即便因着师兄的事与父亲闹翻,但事关氏族存亡,他不得不返回魏家庄。

    可当他刚入魏家庄所见的已是满地死尸,那些个陪他长大的侍卫婢女面如死灰倒在血泊之中,而他的父亲以剑撑身半跪于地,苍白的发丝下面颊上染满了鲜血。

    那一抹抹刺目的红令他瞬间发狂,他记不得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他只知道他身上每落下一记伤痕便有一人死在他的剑下。

    直到他终于可以冲到父亲面前那刻,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当着自己的面没入了父亲的体内。

    他看着父亲闭眼前转头望向自己的慈祥和蔼,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鲜血流溢,仿佛那把剑是扎入了自己胸膛彻底崩溃了他的意识,令他已然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在杀人。

    恍惚中杀红了眼的他看到了金蝉,厮杀中那抹被人拉出暴露在危险之下的颤抖身影唤醒了他已至疯魔的思绪。

    他眼看着利剑如同逼向父亲般杀向金蝉,顾不得迎面杀向自己的危机,他只知道若这世间氏族为信仰,那金蝉便是他心中唯一不可被伤害的重要所在。

    电光火石间他救下了金蝉,血月之下腥风之中两人四目相对,魏言书有太多话想要告诉金蝉,但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因为他不希望金蝉卷入这场欲望驱使的棋局,他只想她好好活着。

    幻境中的余悸致使魏言书现实中不经紧握金蝉手掌,令金蝉感应着魏言书的掌温瞬息忘了现实与幻像。

    她只记得那夜自己还未来得及开口,魏言书就打晕了自己,从此她找了魏言书整整八年,每一次探子回禀便能让她无法自控的再次返回残破不堪的魏家庄。

    期望与失望并驱,这八年来金蝉无时无刻不怨恨自己当初的软弱,倘若她能与魏言书并肩作战,魏言书是否就不会丢下她...

    深陷幻境中的四人由着心底最为恐惧的回忆笼罩,全然已不知现实和幻想,唯有意识尚在的北堂墨扬眉挑眸。

    她不记得这条巷子会有这么长,可为何这次居然让她走出了万里长路的征途感。

    最为奇怪的是她身边的金蝉和魏言书以及阮玲馥和阮玲玉竟毫无所觉像极了四具木偶,不仅面上无神连眸光都异常悠远飘忽。

    ...卧槽!

    ...难不成自己遇见鬼打墙了?

    ...要不学茅山道士来个急急如意令,咬个手指点个眉心?

    北堂墨脑中思绪乱飞,身上鸡皮疙瘩层层起伏,猛地打了个摆子,左右晃脑间觅得叶绮罗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

    “庄主在看什么?”

    “啊?没...没有...”

    北堂墨瞧着叶绮罗巡视自己周身后落到颈脖的目光,觅得叶绮罗发现月牙坠时稍纵即逝的愣怔,心下一沉。

    “没有吗?”

    叶绮罗越来越近,一股香味随着叶绮罗走来窜入北堂墨鼻息,诱发北堂墨感知危险的第六感涌入思绪启动脑中应急按钮,北堂墨突然猛打了声喷嚏,顺势用力拉了下身旁的金蝉。

    一连数声喷嚏打得北堂墨眼泪直流,而被北堂墨拽醒的金蝉瞬回意识,一脸迷茫的看向北堂墨,

    那眸中恍惚就跟刚睡醒一样只让北堂墨头皮发麻,她虽不知长思忆究竟意欲何为,但她只觉这个长思忆一定有问题。

    北堂墨忙抬手拍上金蝉脸颊,金蝉被北堂墨打了个猝不及防,回神时带动魏言书打破叶绮罗布下的幻境,促使阮玲馥和阮玲玉同时惊醒,四人齐齐看向泪流满面的北堂墨皆是错愕不解。

    唯有北堂墨偷偷瞟了眼风轻云淡的长思忆,见叶绮罗深看了眼自己继续往前走,下意识噎了噎口水,垂首思索权衡半晌,抬手朝几人胡乱的摆了摆手掌表示无碍。

    阮玲馥见此揉了揉自己胀痛的眉心,低眸看了眼同样敲头做梦状的阮玲玉,两人对视一眼,阮玲馥从怀中取出锦帕递给北堂墨。

    “庄主,擦擦脸”

    “呃...好...”

    北堂墨接过阮玲馥递来的锦帕,胡乱的擦了下脸偷偷望向叶绮罗,叶绮罗走在最前方感应到北堂墨的目光,嘴角一勾念及北堂墨颈脖间的白牙坠时化为冷漠。

    白牙坠乃灵族圣物于她修罗而言属性相克,佩戴者置身修罗迷障可亦不受侵蚀迷惑,看样子果如北堂弈所言,非昆仑台上尧氏独树一帜,她得另做打算了。

    至于其他人,她今日本就没想要他们的命,人有种通病最不愿面对藏于脑海深处的痛苦记忆,而这点刚好是她修罗最擅长的控心术。

    正所谓杀人容易诛心难,唯有北堂墨这白牙坠得费点心思,叶绮罗思索间想起当年的千昱月,笑意加深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