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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灵虎跑翠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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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轻月闻言,也是尴尬笑道:“别急,别急,待我再找找,找找。”说着,便是向内屋走去。

    那小二嘴上一边嘟囔着,一边也是直直走了进来,伸着脑袋欲要往里看去。

    陆凰兮于内闻得司轻月钱袋丢了的时候,心中便是有些不安,见他匆匆进来,便即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儿?你的钱袋真的丢了?”

    司轻月挠挠头一脸苦色道:“怕是真丢了,那钱袋明明是系在腰上的,出门后我就没有碰过,昨夜在行船上的时候,我还看了看,怎么现在却是哪也找不到了。”

    陆凰兮闻言,便即问道:“会不会是那拿琴的男子将你的钱袋一并拿走了?”

    司轻月闻言,顿若恍然,没想到那人,竟这般无耻,先前拿走了洛神清音,自己还念着他救了自己二人性命,不愿多说什么。

    可此时见钱袋也被拿走,害得自己成了旁人眼里吃白食的,司轻月便是越想越气,口中“无耻、恶贼”地骂骂咧咧半天,方才和陆凰兮讪讪道:“你那...可还有多的银钱?”

    陆凰兮见此,也是一脸无奈地笑道:“我的钱,也还在那暗点住处,可便是取来,也怕是不够的,我一路南下,都快花光了。”

    司轻月闻言,也是无奈一笑,向着陆凰兮说得一声“你别出来”后,便又反身出得内屋。

    见那小二正趴于柜间缝隙中,望着陆凰兮望得眼都直了,司轻月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便即一拍那小二喝到:“看什么呢?再看,别怪我揍你。”

    那小二被拍得一下,也是惊得跳起,闻言,却是嚣张道:“怎么,你都吃了白食了,我看你那娘子几眼,倒看不得了?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背着把乌漆嘛黑的破剑就能楞充大侠,我们云起楼背后,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藏剑山庄,你今日要是拿不出钱来,小心我们叶大庄主把你的头给砍下来。”

    司轻月闻得藏剑山庄的名头,心下虽是一惊,却也是不惧,但毕竟是自己理亏,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即从包囊里拿出一瓶碧血丹青液来,递给那小二说道:“你看,这个能不能抵得这房钱饭钱。”

    这碧血丹青液,司轻月曾在扬州城中自家开的药铺里见过,标价便是六十贯钱一瓶,虽说是珍贵异常,可于他而言,这碧血丹青液,可说是要多少有多少,这下拿出抵债,倒也不算心疼。

    那小二见这瓶身纹路华美,也忙即小心接过瓶子,可打开一看,却是嗤鼻冷笑着丢在桌上说道:“你小子莫要晃我,拿瓶清凉液便想抵这债钱,你当大爷我是不识货么?”

    司轻月闻言,顿时急道:“你好好看看,这哪是什么清凉液,这可是疗伤圣药——碧血丹青液,这瓶还是医圣亲手所制,怎么就抵不上这债钱了?”

    那小二闻言,却是斜眼瞅着内屋诡笑道:“什么狗屁医圣医仙的,大爷我可不认识,若是没钱,那倒也是无妨,不如便将你这小娘子抵给我一夜,我将她带去那城中万春院里遛上一圈,这钱,不就有了么?”

    司轻月闻言,便是冷声疑道:“什么万春院?”

    闻言,那小二便是踮脚把住司轻月肩膀,将他揽至一旁诡笑道:“那万春院,可是个销魂儿的金银窟,凭你家小娘子这姿色,勿需多得,只要一晚,莫说是今日的饭钱房钱,便是一月的房钱饭钱,那也是有了的。”

    说着,那小二又是嘿嘿诡笑得两声。

    笑罢,见司轻月仍是一脸茫然,不由暗骂得一句傻狗,便即松手放开司轻月,向着里屋不耐烦道:“万春院便是楚州城里最大的妓院,窑子,你家小官人若是掏不起这钱,那便请小娘子,随我走上一晚吧!”

    陆凰兮于内,闻得那小二如此喊得,顿时大怒,便欲起身出去,教训那小二一顿。可方才起身,便已闻得那小二痛叫得一声“哎呦喂”。

    待陆凰兮冲出内屋,只见那小二此时,正于门外院中不停地翻滚着,而司轻月却是满脸通红得捏拳瞪着那小二,显是怒极。

    那小二见得司轻月这般,踉跄着爬起之后,便向着院外跑去,边跑还边哭喊道:“快来人呐,有人住店不给钱还打人啦,快来人......”

    司轻月见此,便欲追将出去,陆凰兮急忙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臂膀柔声道:“算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待会来人了,我们又给不出钱,那便糟了。”

    司轻月闻言,却是反手按住陆凰兮揽于己臂的修长玉手,冷声道:“来便来,他这般羞辱于你,今日若不为你讨个说法,我便将他这客栈砸了,看谁能挡我。”

    陆凰兮见他如此,心中便是感到说不出的暖意,可面上却是急劝道:“不过是两句粗话罢了,何必当真,那隐元会的人级任务,虽说最多只有两人可以接得,可难保他不会再将任务放入暗格,我们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说完,陆凰兮握了握司轻月的手后,便开始收拾起包袱来,又将青披脱下,为司轻月套上,随即进得内屋,将那件脏兮兮的黑袍换上,又将海天孤鸿递于司轻月手中,便拉着他向院外走去。

    两人方才走到院外花园中,便见那小二捂着脸,引着一群人向自己二人走来。

    陆凰兮见有人来,也忙即将斗笠戴上,便欲拉得司轻月向后走去,可抬首之时,却见司轻月已是迎着那群人走了过去。

    陆凰兮忙即跟上,透过黑纱,只见那打头的却是一颇为俊朗的男子,着得一身鹅黄长袍,背间却是负得一柄重剑与一柄轻剑,陆凰兮见此便知,来人确是藏剑山庄之人,且身负双剑,武功不弱。

    藏剑山庄,便如其名,专于剑道,修于剑法,其门中武学有二,一为《问水诀》修轻剑,二为《山居剑意》修重剑,两者可述为一句“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轻剑游龙,翩然千里”。

    藏剑武学深谙剑之极意,藏剑弟子初学之时,以重剑傍身,修《山居剑意》,悟举重若轻之剑道;

    而待得重剑剑意纯然浑圆之时,又开始修《问水诀》,悟举轻若重之剑道,配以双剑合击;

    修至两剑并如一体之时,便再不佩剑,摘花夺叶之间,以万物为剑。以万形为意,以天下为剑意。

    剑有锋而形不露,以心为剑,是为藏剑,藏剑山庄便是以此道为名。

    打头这俊朗男子,此时负以双剑,可见已是开始修起《问水诀》来,但看其样貌,倒与两人差不多年纪。

    那人近得司轻月身前,便即轻蔑地笑道:“便是你,打伤了我家伙计?”

    司轻月见这男子,也知是藏剑山庄来人,若是一般的江湖之人见得这男子,必会摄于藏剑山庄之名,以行好言避让。

    可藏剑山庄名头虽是响亮,也不过是与长歌轩齐名,且大庄主叶英,也曾与自己的大师兄断九战得平手,司轻月心中倒也不惧,闻言,便是迎上前去冷声道:“不错,是我打得他,谁让他......”

    那男子听得司轻月相应伤人之事,便是一挥手断了司轻月的话头。

    随即便是蔑笑道:“看你手中握剑,想来也是好剑之人,这样,你与我打上一场,若是能于我手中挨得十招,我便不计较你伤人之事,那债钱,也给你免了如何?”

    说完,那男子也不待司轻月相应,便自顾自地向着一旁空地处走去,司轻月见此,便是于其后大声问道:“若是我将你打赢,我便要这小二给我朋友赔礼道歉,你可应着?”

    那男子闻言,却是未停脚步,扬起手摆了摆笑道:“打赢我?呵呵,若是你能打赢我,别说这小二,便是这家店,我也拱手让给你了。”

    见得那人出言相激,陆凰兮忙自拉住欲要上前与其相斗的司轻月柔声道:“那人武功不弱,不在蛇眧阴之下,你还有伤在身,莫要与他打了,大不了...大不了将我的首饰抵上一件给他,那也够了。”

    司轻月闻言,却是转首向着陆凰兮温笑道;“你放心,我的剑可比我的琴厉害多了。”说完,轻轻拍了拍陆凰兮的手,便即向着空地走去。

    那小二闻得司轻月这般说得,嘴上却仍是讽笑道:“敢与我家三庄主比剑,这穷鬼,真是自寻死路。”

    陆凰兮于一旁闻言,月眉微微一蹙,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顿时便将那小二的牙齿打得数颗落地,其余人见得这小二被打,却是连连往后缩去,却也无人出头。

    那小二哀嚎得一声后,便是捂着嘴含糊不清地吼道:“你...你这小贱人,等那穷小子被三庄主杀了,我将你卖到窑子里抵债的时候,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陆凰兮闻言,却是再未应声,心中暗想着,若是真如这小二所言,那男子便是藏剑山庄三庄主,那司轻月便是将长歌的《相知剑意》修至啸影境,那也是万万难敌的。

    何况,他的《莫问琴心》不过忘弦初境,就算剑法再好,又能比他的琴强到哪里呢?若是不敌,那自己也只好......

    念此,陆凰兮那隐于黑纱之下的俏脸,此时也是冷汗不止。

    那男子见司轻月于空地持剑站定,便即蔑笑着说道:“你先出剑吧,否则,你便没机会了。”

    司轻月见此,冷声应得一句:“你不取剑?”那男子闻声,脸上轻蔑之色更显,冷笑得摆了摆手,却不做声。

    司轻月见此,心中也是憋得鼓气,双足轻点,起手便是一招问莲一式·行舟,向着那男子疾速指去。

    《青莲剑法》一招一式并不拘泥,大致可分为九式,每一式之间,除了所蕴青莲剑意愈来愈强外,又是含着上百招变式,完全取决于所对之敌作何反应,灵活而动,变化万千。

    行舟虽只是起手之式,但也不算弱,便是断九与司轻月过招之时,也需得拔剑相迎。如王相如那般《相知剑意》初境圆满之人,接得此式时,更需全力以应,待撑到三式·剑戏鱼时,便示意落败。

    那男子见司轻月竟是这般直击而来,速度虽也算快,但却是全身破绽,故而也是有些托大,并未拔剑相迎。

    待得司轻月剑身到得一尺之距时,那男子便想着闪身躲过后,将司轻月一掌拍翻于地,可那男子闪身之时,却只感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剑意裹住,便如同在水中动身一般,竟是慢了半分。

    这半分之间,司轻月的剑便已是于其胸前擦过,瞬间便是划得一道伤口出来,虽是不大,可那男子却是大惊,暗念到,自己开始修习《问水诀》起,再无同龄者能伤得自己半分,可这小子,看上去还没自己岁数大,眼下竟是伤到了自己。

    闪身过后,那男子再是不敢托大,忙将身后轻剑拔出,正欲反击之时,却又见司轻月已是反身横剑扫来,那男子举剑挡住后,便是惊道:“好快。”

    轻轻向后一跃,拉开距离后,那男子也是将内息灌注于轻剑之上,正色与司轻月拼斗起来。拼得数招后,那男子方才明晓,不是司轻月太快,而是自己变慢了。

    周围的伙计,见得两人之剑,便如魅影一般于空中乱舞,早已是看得有些发晕,而那小二此时,也已是目瞪口呆,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这穷鬼,竟能与三庄主斗得个旗鼓相当。

    于众人眼晕之际,两人已是斗得三十多招,若是断九或是凤息颜在此,定能看出,司轻月实则已是隐隐有所压制,待得五十招后,那男子必会败于司轻月剑下。

    那男子既是藏剑之人,精于剑道,又怎会不知当下情形,两人又过得一招后,便是停住了身形。

    司轻月见那男子压剑,也即压剑止步,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只闻那男子却是正色说道:“你很强,今日之事,便这般了了吧,我不同你计较便是,我见你还有伤在身,便就此住手吧!我去请大夫来,为你好好看看。”说完,那男子便欲收剑。

    司轻月却是将剑锋一抖,冷声道:“不必,你我还未分出胜负,你的重剑,也未拔出。”

    那男子闻言,却是有些不悦,便即说道:“你既知我重剑未出,便也应知晓敌不过我,何必强争胜负,若是要打,待你伤好以后,叶某定当奉陪。”

    闻言,司轻月却是挽得一朵剑花说道:“不为胜负,只为我的朋友讨一个说法,今日,必败你于剑下。”

    那男子见此,也是怒极反笑道:“好好好,这江南年轻一代中,除了我大哥和那四指流云之外,便是七秀叶芷青在此,也不敢于我言败,你很好。”

    说完,那男子便是缓缓取下了腰间重剑,两剑并于一处,倒拖得手中重剑,向着司轻月跃身斩下。

    司轻月见那男子斩来,忙即架起海天孤鸿作挡,两剑相撞瞬间,司轻月便感其剑上之意,已不似方才那般如水得善,竟如山岳击落于顶,顿时便有些抗将不住,单膝跪了下去。

    两剑交搓,直咬得吱吱作响,司轻月只感两臂越来越酸,便已招架不住,忙即运力一起,略略撑起身后,便是向后跃去,只听得“轰”得一声,方才自己所立之地,已是被砸的四下裂开。

    司轻月虽未与藏剑之人交过手,但也听断九说过很多,知道自己不能与那重剑硬碰,便即展开李白所授身法《莲生步》,于四下不断闪转,寻求出剑之机。

    长歌轻功身法《九州踏歌》,司轻月自然也是学得,但也只在以琴对敌时,方才使用。以剑对敌时,他还是喜欢用更加飘然的《莲生步》,这样,也能与自己的剑法相匹。

    那男子见得司轻月于四下闪躲,而自己却难跟得上他,也是不由得暗叹司轻月这身法神妙,却不知是何人所授,自己竟是从未见过。

    念此,那男子又是将重剑收回剑鞘,只提轻剑,向着司轻月袭来。

    司轻月见这男子收回重剑后,速度陡然快了数倍,左右若魅影般横纵,心中也是一惊。

    他听断九说过,藏剑山庄有一步法,名为梦泉虎跑,可谓是于近敌之时,数一数二的步法。此下见得,司轻月也是暗想,这莫非便是梦泉虎跑不成。

    但断九也曾与他说过,施用梦泉虎跑之时,藏剑之人,必会将重剑收回,以作提速,而此时只需看准其身形所在,一剑刺出,便可破其步法。

    司轻月于腾挪之际,也是想到此话,便即跃于一旁假石之上,瞅准那男子步将所至,一记问莲四式·映日,便是指剑凌空刺下。

    陆凰兮于一旁见得司轻月竟是破了那男子的梦泉虎跑,此剑必中,心中顿时大喜,若中此剑,则胜负便已分晓。

    可眼看司轻月之剑便要触得那男子之时,却见那男子竟是于滑身之际,瞬间便将腰间重剑取出,如行云流水一般,向着凌空而落的司轻月倒劈而去。

    陆凰兮见此,便是“啊”得一声,扭过头去。而那小二却是面露狞色,望着陆凰兮冷笑起来。

    眼看司轻月便要被劈成两半,那男子也是有些犹豫,是否要就此收剑。

    可司轻月见得剑来,却半点未显慌张,竟是于空中生生扭开半寸,那重剑虽是无锋,可剑气却也在司轻月背间留下了一道横身而过的伤痕,鲜血顿时便于空中散落,而待他落地之时,海天孤鸿却也是指在了那男子颚下喉前。

    众人见得那血洒漫天之景时,也是齐齐惊呼,惊呼过后,却只闻得司轻月轻笑得一声:“你输了。”随即,这院中,再是无声。

    一人口吐鲜血,含笑而视,另一人虽是无伤,却面现惊惧,孰胜孰败,大可见得。

    过得半晌,众人方才意识到,胜负,竟已是这般分得。

    那小二此时,也已是面现惊惶,不断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而陆凰兮回过头来,见得司轻月竟是赢了,愣得半晌,方才急急冲入场内,一把便将那男子于司轻月身前推开。

    扶住他那已是摇摇欲倒的身子急泣道:“你...你怎么样,我...我这就给你上药。”说完,便是一抹眼角,慌着手从包囊内掏出一瓶碧血丹青液来,便要在此为司轻月敷上。

    司轻月见此,却是抬手颤颤着向她那泪痣上轻轻一抹笑道:“你看,我的剑,是不是很厉害呀!”

    陆凰兮见他此时,还能与自己言笑,便也是忍不住破涕为笑地哄声道:“厉害厉害,快趴下,我给你上药。”

    那男子于一旁见得两人这般,也是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起身向着司轻月敬声问道:“确实厉害,你叫什么名字?”

    “司轻月,你呢?”

    “我叫叶炜。若是你不嫌弃,我们便交个朋友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