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吕秋索要侍女，大祺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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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夜，殿下留宿洗春宫之后，这几日，臣妾总觉得身子有点疺。”吕秋忽然说道。
花如尘听得吕秋此言，似是暗示梦非凡，她已经与往日不同，开始有了孕象。但是，梦非凡留宿洗春宫的那一夜，花如尘全程在线，那天晚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皇太子妃怎么可能怀上孩子呢。
却听吕秋继续说道：“臣妾的宫里，缺个伶俐讨喜的使唤丫鬟，像殿下身边绿绮和挽云这样得力的。臣妾很喜欢挽云这丫头，殿下能否割爱于臣妾？让挽云到臣妾宫里伺候。”
我不去！我不去！
花如尘的小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梦非凡不会为了讨好吕秋，把她拱手让人吧？若是那样，她的一切计划，可就要都泡汤了。
“挽云可不行！”梦非凡坚决回拒。花如尘直呼拒绝得好！“本太子自己用习惯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好的，殿下。”吕秋假笑道。明知道自己要不过来，但她还是抱一线希望开口要人，皇太子果然不肯放手她。“那绿绮呢，殿下？绿绮，殿下也不舍得割爱于臣妾吗？”
“好吧！就让绿绮到你宫里伺候吧。”
花如尘暗想，皇太子妃本就不是来讨要她，而是来讨要绿绮的。绿绮独得专宠夜夜侍寝，在东宫独树一帜，吕秋早就想拔掉这个眼中钉了。梦非凡也是无奈，她花如尘走了，谁来伺候他治病？面对皇太子妃咄咄逼人的攻势，权衡之下，梦非凡只能割舍绿绮了。可怜的绿绮，就这样入了吕秋的虎口，前景堪忧啊。
“谢殿下！殿下，母亲前几日来信说，身体微恙。臣妾今日想回趟娘家，看望母亲，可能会在娘家住上几日。”
“好，你去吧。替本太子向岳母大人问安。本太子空下来，也会前去宰相大人府上拜访。”
夫妻二人各自恭敬地端坐着，沉默了好久，各有心事。
吕秋说：“碧桃，快去将那桂圆莲子羹端过来，本宫亲自给殿下熬的。看我，来了之后，光顾着说话，都忘记了。”
梦非凡盯着碧桃手上那碗桂圆莲子羹，说：“爱妃放下就好，本太子一会儿再喝。”
“臣妾一定要看到殿下喝掉才安心，这是臣妾熬煮了一个上午，才得了这么一小碗。别一会儿，殿下忙于公务，又给忘了喝了。”
自从梦非凡得知自己中毒之后，暗中命金鳞卫排查东宫的每一个人。很快便查出，那个下毒之人，是后厨的一名帮工，但是府内是否还有内应，或是指使之人，至今还未查到。梦非凡想到吕秋虽是皇后的亲外甥女，但她与自己是原配夫妻，自嫁入东宫以来，一直倾心于自己，对自己关怀备至。太子妃的心，难得还是向着自己的，而不是她的姨母皇后娘娘。对吕秋的这一点信心，梦非凡还是有的。吕秋对自己的真情，在浑浊混黑的皇权争斗中，也算是一股清流。正因为如此，饶是吕秋屡屡犯错，梦非凡只当她是争风吃醋，觉得她的本性并不坏，只是一时想得差了，想得偏激了。是以，梦非凡从未埋怨过。
想到这里，梦非凡端起玉碗，呼呼呼，几下便把一整碗桂圆莲子羹，喝了个精光，把玉碗放回碧桃端着的木盘里。
吕秋看着满心欢喜：“殿下爱喝，臣妾改日再去煮些。”
“秋儿，我还要看些公文，处理些公务，太子妃你先回吧。”梦非凡道。
吕秋不情愿地施礼告退。
及她走出殿外，外面不知何时却已变天，细雨如织，萧索阴郁。碧桃急忙取了宫伞来给她撑上，她却淡淡地说：“不用！”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路过湖心亭时，吕秋见碧绿的湖水中，一对五彩鸳鸯正在残荷叶子下交颈而游，似在窃窃私语。她不由得停下脚步，伫立良久。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吕秋低声吟道。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有湿润的痕迹，谁也分不清到底是微雨，还是泪水打湿了她。
“娘娘，该出发了。莫误了吉时才好。”碧桃在一旁小声地提醒着。
“哎！”吕秋默然片刻，“走吧！”她说。菡萏香销的湖心亭中，只留下皇太子妃一声长长的叹息。
莫误了吉时？花如尘想起，梦非凡留宿洗春宫的那一夜，碧桃说过，吕家的老夫人，曾命太子妃桑林求子。难不成，吕秋今日要去求子？
此时，东宫金鳞卫的首领杨利好接到了飞鸽传书，他急匆匆地跑进了梦非凡的寝殿。
“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皇太子妃她，她当真去了大祺山吗？”
“是的，殿下。”
“说是要去娘家住两天，本太子猜，她就是去办那件事去了。”
“干脆，属下带着金鳞卫，踏平那桑林祭！”
“吕相权势熏天，为了权势地位，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他既然决定的事情，本太子无法撤销。”
“殿下，需要属下把皇太子妃追回来吗？”
“不必了！”梦非凡轻叹道，“这个吕秋，原是为了巩固东宫的位置娶得她，本太子见她一心一意，处处维护东宫，本太子原想，此生与她携手白头便是。如今看来，她实非是本太子的良配。她既然选择了家族利益，置本太子于何地？！她爱的不是本太子，她爱的是昊瞻大陆王朝的正统血脉，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就满足她的愿望。通知神道宗，这次的桑林祭，只准让小八一个人去，别人，谁都不准去！毕竟夫妻一场，本太子也只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了。”
吕秋果然背叛了梦非凡，去求子了。那一夜之后，花如尘曾旁敲侧击地，问过贾姑姑和莺儿桑林求子的事情。原来，桑林求子，又名桑林祭。传说大祺山的桑林深处，有一座上万年的庙宇，里面供奉着在人间掌管生育之神大祺神。凡昊瞻大陆无所出的女子，每月望朔转换之夜，可以自愿来此地祷告并献祭，若有缘得大祺神庇佑，便可以绵延子嗣。此子是为天赐之子，无论男女，皆被视为家族昌盛的祥瑞之兆。
求个神拜个仙，外加一份虔诚的心，就能生下孩子？这严重违背自然规律啊。胎儿的形成，需要父精母血，得其精华而孕，单凭意念感化便能生子，只怕生下来的也不是孩子，而是妖怪吧。
花如尘严重质疑此地的民风，贾姑姑却深信不疑。
“姑姑我现在也有些积蓄了，这还都是沾了挽云你的光啊。眼看姑姑也年老色衰，差不多到了该告老出宫的年纪了。到时候，我也去大祺山桑林之中求个孩子，最好是女孩。这样等姑姑老了，就不怕没有人养老送终啦。”
“姑姑出宫以后，就不想找个男人嫁了吗？两个人互相照顾，相知相许，白头到老，多好啊！俗话说得好，只羡鸳鸯不羡仙。姑姑难道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哼！只羡鸳鸯不羡仙。那都是话本里唱的，现实生活里，哪有这么好的男人？这年头，有个孩子，可比找个男人强多了。我现在大把的钱也有了，等我孩子也有了，还要男人干什么？别把我老太婆骗财又骗色了。”
没想到贾姑姑想得还挺通透的，不得不令人佩服。
“姑姑，这去桑林里，求一求拜一拜，就真能得到孩子吗？”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只要诚心地献祭大祺神，回来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会怀孕的。要是没怀孕，那便是心不诚呗。有的女子，求子失败之后，多去求了几次，也有不少转而求成的。”
“献祭？！怎么个献祭法？”花如尘猛然间想到，这个献祭，该不会就是献身吧？这个昊瞻大陆万年来的大祺神，又是谁？为何千年来，她在仙界从未听说过这位神仙，也从未听师父说起过。
贾姑姑道：“姑姑我可不知道，我也还没有去过。万年来，听回来之后求子成功的人说，也只是诚心祈祷而已，没有别的。具体怎么献祭，也并没有具体规定，貌似也并不需要带什么祭品香火什么的。应该主要是得心诚吧。我们做任何工作要做成，千条万条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首先思想要端正。想必凡人与神灵沟通，也主要是靠灵魂和感念吧。”
想到这里，花如尘的心中充满疑惑，她化成一道白光，飞到了大祺山。
吕秋散落着如云的长发，着一身白色的纱衣，在碧桃的陪同下，正一步一扣头地，从大祺山脚下往山顶走去。
“大祺山一千多米，要本宫自己爬上去，你们要累死我啊。”
“娘娘，这个虔诚的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不然不灵验的。现在大祺山正是桑椹成熟的季节，也是掌管生育之神大祺神显灵的时候。娘娘再加把劲，我们一定要赶到子时，望朔交割的时刻，去摘桑葚。”
“那是民间女子！本宫从小金尊玉贵的，是吕氏家族唯一的嫡女，又是昊瞻大陆王朝唯一的皇太子妃，将来必定母仪天下。本宫岂能与民间女子相同！本宫既来了，大祺神就一定会显灵。你即刻给父亲大人传信，让他派人用轿子将本宫抬到大祺山山顶，最后留下个十来米给本宫，本宫就扣这十米的头，做做样子就行了。”
“时间来不及了，娘娘！万一误了吉时，怎么跟相爷大人交代？！关键是又要等到下个月的望朔之交，那受孕的日子，就对不上了呀，那麻烦就大了呀。之前的筹谋，全部付诸东流了啊，娘娘。”
“本宫不管，本宫真的爬不动了。”吕秋干脆瘫坐在地上。“碧桃，你不是会飞檐走壁吗？你干脆带本宫飞上去好了。”
“哎！”碧桃摇摇头。“如今也只能如此啦，娘娘，奴婢得罪了。”说着碧桃拉起吕秋，顺着大祺山的峭壁，脚尖轻点，噌噌噌三两下便到了山顶。
原来碧桃竟是一个武林高手，花如尘瞠目结舌。
大祺山顶，一片桑林沃若。在这桑林之中，有一座高逾十几米的石头塑像。大祺神的塑像，是用一整块天然的石头雕刻而成。望朔之交的黑夜里，天空没有月色，连星星貌似都不如往日明亮。整片桑林黑暗异常，百鸟归巢，寂静无比。黑暗中依稀可见，大祺神的雕刻地异常逼真的胸部，和她浑圆的十月怀胎的肚子。大祺神的两只眼睛，镶着两颗巨大的红宝石，像无边黑夜里两团即将熄灭的火苗，正洞悉着世间黑暗中的一切。
“自从那一夜，殿下留宿洗春宫之后，这几日，臣妾总觉得身子有点疺。”吕秋忽然说道。
花如尘听得吕秋此言，似是暗示梦非凡，她已经与往日不同，开始有了孕象。但是，梦非凡留宿洗春宫的那一夜，花如尘全程在线，那天晚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皇太子妃怎么可能怀上孩子呢。
却听吕秋继续说道：“臣妾的宫里，缺个伶俐讨喜的使唤丫鬟，像殿下身边绿绮和挽云这样得力的。臣妾很喜欢挽云这丫头，殿下能否割爱于臣妾？让挽云到臣妾宫里伺候。”
我不去！我不去！
花如尘的小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梦非凡不会为了讨好吕秋，把她拱手让人吧？若是那样，她的一切计划，可就要都泡汤了。
“挽云可不行！”梦非凡坚决回拒。花如尘直呼拒绝得好！“本太子自己用习惯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好的，殿下。”吕秋假笑道。明知道自己要不过来，但她还是抱一线希望开口要人，皇太子果然不肯放手她。“那绿绮呢，殿下？绿绮，殿下也不舍得割爱于臣妾吗？”
“好吧！就让绿绮到你宫里伺候吧。”
花如尘暗想，皇太子妃本就不是来讨要她，而是来讨要绿绮的。绿绮独得专宠夜夜侍寝，在东宫独树一帜，吕秋早就想拔掉这个眼中钉了。梦非凡也是无奈，她花如尘走了，谁来伺候他治病？面对皇太子妃咄咄逼人的攻势，权衡之下，梦非凡只能割舍绿绮了。可怜的绿绮，就这样入了吕秋的虎口，前景堪忧啊。
“谢殿下！殿下，母亲前几日来信说，身体微恙。臣妾今日想回趟娘家，看望母亲，可能会在娘家住上几日。”
“好，你去吧。替本太子向岳母大人问安。本太子空下来，也会前去宰相大人府上拜访。”
夫妻二人各自恭敬地端坐着，沉默了好久，各有心事。
吕秋说：“碧桃，快去将那桂圆莲子羹端过来，本宫亲自给殿下熬的。看我，来了之后，光顾着说话，都忘记了。”
梦非凡盯着碧桃手上那碗桂圆莲子羹，说：“爱妃放下就好，本太子一会儿再喝。”
“臣妾一定要看到殿下喝掉才安心，这是臣妾熬煮了一个上午，才得了这么一小碗。别一会儿，殿下忙于公务，又给忘了喝了。”
自从梦非凡得知自己中毒之后，暗中命金鳞卫排查东宫的每一个人。很快便查出，那个下毒之人，是后厨的一名帮工，但是府内是否还有内应，或是指使之人，至今还未查到。梦非凡想到吕秋虽是皇后的亲外甥女，但她与自己是原配夫妻，自嫁入东宫以来，一直倾心于自己，对自己关怀备至。太子妃的心，难得还是向着自己的，而不是她的姨母皇后娘娘。对吕秋的这一点信心，梦非凡还是有的。吕秋对自己的真情，在浑浊混黑的皇权争斗中，也算是一股清流。正因为如此，饶是吕秋屡屡犯错，梦非凡只当她是争风吃醋，觉得她的本性并不坏，只是一时想得差了，想得偏激了。是以，梦非凡从未埋怨过。
想到这里，梦非凡端起玉碗，呼呼呼，几下便把一整碗桂圆莲子羹，喝了个精光，把玉碗放回碧桃端着的木盘里。
吕秋看着满心欢喜：“殿下爱喝，臣妾改日再去煮些。”
“秋儿，我还要看些公文，处理些公务，太子妃你先回吧。”梦非凡道。
吕秋不情愿地施礼告退。
及她走出殿外，外面不知何时却已变天，细雨如织，萧索阴郁。碧桃急忙取了宫伞来给她撑上，她却淡淡地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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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湖心亭时，吕秋见碧绿的湖水中，一对五彩鸳鸯正在残荷叶子下交颈而游，似在窃窃私语。她不由得停下脚步，伫立良久。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吕秋低声吟道。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有湿润的痕迹，谁也分不清到底是微雨，还是泪水打湿了她。
“娘娘，该出发了。莫误了吉时才好。”碧桃在一旁小声地提醒着。
“哎！”吕秋默然片刻，“走吧！”她说。菡萏香销的湖心亭中，只留下皇太子妃一声长长的叹息。
莫误了吉时？花如尘想起，梦非凡留宿洗春宫的那一夜，碧桃说过，吕家的老夫人，曾命太子妃桑林求子。难不成，吕秋今日要去求子？
此时，东宫金鳞卫的首领杨利好接到了飞鸽传书，他急匆匆地跑进了梦非凡的寝殿。
“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皇太子妃她，她当真去了大祺山吗？”
“是的，殿下。”
“说是要去娘家住两天，本太子猜，她就是去办那件事去了。”
“干脆，属下带着金鳞卫，踏平那桑林祭！”
“吕相权势熏天，为了权势地位，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他既然决定的事情，本太子无法撤销。”
“殿下，需要属下把皇太子妃追回来吗？”
“不必了！”梦非凡轻叹道，“这个吕秋，原是为了巩固东宫的位置娶得她，本太子见她一心一意，处处维护东宫，本太子原想，此生与她携手白头便是。如今看来，她实非是本太子的良配。她既然选择了家族利益，置本太子于何地？！她爱的不是本太子，她爱的是昊瞻大陆王朝的正统血脉，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就满足她的愿望。通知神道宗，这次的桑林祭，只准让小八一个人去，别人，谁都不准去！毕竟夫妻一场，本太子也只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了。”
吕秋果然背叛了梦非凡，去求子了。那一夜之后，花如尘曾旁敲侧击地，问过贾姑姑和莺儿桑林求子的事情。原来，桑林求子，又名桑林祭。传说大祺山的桑林深处，有一座上万年的庙宇，里面供奉着在人间掌管生育之神大祺神。凡昊瞻大陆无所出的女子，每月望朔转换之夜，可以自愿来此地祷告并献祭，若有缘得大祺神庇佑，便可以绵延子嗣。此子是为天赐之子，无论男女，皆被视为家族昌盛的祥瑞之兆。
求个神拜个仙，外加一份虔诚的心，就能生下孩子？这严重违背自然规律啊。胎儿的形成，需要父精母血，得其精华而孕，单凭意念感化便能生子，只怕生下来的也不是孩子，而是妖怪吧。
花如尘严重质疑此地的民风，贾姑姑却深信不疑。
“姑姑我现在也有些积蓄了，这还都是沾了挽云你的光啊。眼看姑姑也年老色衰，差不多到了该告老出宫的年纪了。到时候，我也去大祺山桑林之中求个孩子，最好是女孩。这样等姑姑老了，就不怕没有人养老送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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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只羡鸳鸯不羡仙。那都是话本里唱的，现实生活里，哪有这么好的男人？这年头，有个孩子，可比找个男人强多了。我现在大把的钱也有了，等我孩子也有了，还要男人干什么？别把我老太婆骗财又骗色了。”
没想到贾姑姑想得还挺通透的，不得不令人佩服。
“姑姑，这去桑林里，求一求拜一拜，就真能得到孩子吗？”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只要诚心地献祭大祺神，回来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会怀孕的。要是没怀孕，那便是心不诚呗。有的女子，求子失败之后，多去求了几次，也有不少转而求成的。”
“献祭？！怎么个献祭法？”花如尘猛然间想到，这个献祭，该不会就是献身吧？这个昊瞻大陆万年来的大祺神，又是谁？为何千年来，她在仙界从未听说过这位神仙，也从未听师父说起过。
贾姑姑道：“姑姑我可不知道，我也还没有去过。万年来，听回来之后求子成功的人说，也只是诚心祈祷而已，没有别的。具体怎么献祭，也并没有具体规定，貌似也并不需要带什么祭品香火什么的。应该主要是得心诚吧。我们做任何工作要做成，千条万条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首先思想要端正。想必凡人与神灵沟通，也主要是靠灵魂和感念吧。”
想到这里，花如尘的心中充满疑惑，她化成一道白光，飞到了大祺山。
吕秋散落着如云的长发，着一身白色的纱衣，在碧桃的陪同下，正一步一扣头地，从大祺山脚下往山顶走去。
“大祺山一千多米，要本宫自己爬上去，你们要累死我啊。”
“娘娘，这个虔诚的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不然不灵验的。现在大祺山正是桑椹成熟的季节，也是掌管生育之神大祺神显灵的时候。娘娘再加把劲，我们一定要赶到子时，望朔交割的时刻，去摘桑葚。”
“那是民间女子！本宫从小金尊玉贵的，是吕氏家族唯一的嫡女，又是昊瞻大陆王朝唯一的皇太子妃，将来必定母仪天下。本宫岂能与民间女子相同！本宫既来了，大祺神就一定会显灵。你即刻给父亲大人传信，让他派人用轿子将本宫抬到大祺山山顶，最后留下个十来米给本宫，本宫就扣这十米的头，做做样子就行了。”
“时间来不及了，娘娘！万一误了吉时，怎么跟相爷大人交代？！关键是又要等到下个月的望朔之交，那受孕的日子，就对不上了呀，那麻烦就大了呀。之前的筹谋，全部付诸东流了啊，娘娘。”
“本宫不管，本宫真的爬不动了。”吕秋干脆瘫坐在地上。“碧桃，你不是会飞檐走壁吗？你干脆带本宫飞上去好了。”
“哎！”碧桃摇摇头。“如今也只能如此啦，娘娘，奴婢得罪了。”说着碧桃拉起吕秋，顺着大祺山的峭壁，脚尖轻点，噌噌噌三两下便到了山顶。
原来碧桃竟是一个武林高手，花如尘瞠目结舌。
大祺山顶，一片桑林沃若。在这桑林之中，有一座高逾十几米的石头塑像。大祺神的塑像，是用一整块天然的石头雕刻而成。望朔之交的黑夜里，天空没有月色，连星星貌似都不如往日明亮。整片桑林黑暗异常，百鸟归巢，寂静无比。黑暗中依稀可见，大祺神的雕刻地异常逼真的胸部，和她浑圆的十月怀胎的肚子。大祺神的两只眼睛，镶着两颗巨大的红宝石，像无边黑夜里两团即将熄灭的火苗，正洞悉着世间黑暗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