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二主，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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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还好。”
梦非凡这下放心了，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花如尘紧紧搂在怀中，好似生怕谁要抢了去一样。
皇太子殿下？
原来眼前这位贵公子，就是人间皇太子梦非凡。
房丕丕久闻他的大名，怪不得看着这么叫人讨厌，原来是榜上有名的六界第一美男啊。
哈哈，有点意思。房丕丕真呼今天真是太精彩了。先是一大早父亲告诉他，早已把他的一辈子许给了大魔尊，他终生只需做大魔尊的裙下之臣，后来他在人间，再次遇上了花如尘，而她竟是皇太子殿下的奴婢，看皇太子那着急的样子，花如尘莫不早就是他的人了？
不不，海上生明月老鸨说过，花如尘还是完璧之身，青楼自有查验处子的方法，定不会错。
他还是有机会的，房丕丕想，就算她已失身太子，他房丕丕也要追她到底。
“我说花如尘，倪怎么也不给介绍介绍，这位又搂又抱的，是谁啊？！”房丕丕在一边喊道。
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干这些事情，你们两个当本少主，是死的吗？
“他是谁？”
梦非凡听到房丕丕叫起来花如尘的本名，不禁火大。
她的真名，竟然告诉了他？却没有对自己说实话，梦非凡怒不可遏，一双冷眉，直指房丕丕。
“这位是？”
“他……哦，他是……挽云的朋友。”花如尘脸色变了变。
这个房丕丕，本被自己当做假想的未婚夫，在梦非凡跟前利用了一场。“殿下，他是好人，刚才是他，带着挽云从三楼跳下来的，救了我。”
“朋友？”闻言，梦非凡颜色稍缓。
房丕丕不羁地挑了挑眉毛。他揽着花如尘的肩膀，对着梦非凡挑衅，“没错，我们俩个是朋友，而且是共患难过的那种。”
“你给我过来。”梦非凡一把将花如尘拉了过来，宣誓主权。
见状，房丕丕嘴角微斜。
“你就是六界第一美男，昊瞻大陆皇太子殿下梦非凡啊。久仰皇太子大名，百闻不如一见。幸会幸会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房丕丕。丕者，大也。所以，你也可以叫我房大大。”
梦非凡撇了一下嘴，似懒得搭理房丕丕这个在他眼中目无尊长、不知礼数的家伙。若不是他刚才眼见房丕丕从海上生明月将花如尘带出来，又是花如尘的朋友，怕早就治房丕丕个不敬之罪了。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奇人的？”梦非凡不悦地问花如尘。
“就上个月，挽云出去买药的时候。”出去买个药，也能勾搭个花美男的回来，看来，他的挽云，以后得把她看紧点了。
正说话间，海上生明月冲出来十几个彪形大汉，见到花如尘，冲过去就要捉拿，被梦非凡的金麟卫拦住。
房丕丕立马将花如尘，护在身后，梦非凡见状，狠狠瞪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多管闲事、用不着你管，靠边站！”的表情。
这些青楼豢养的打手，哪见过皇太子天颜，只当是侍卫长官，为首的拜过说：“长官，我等在捉拿海上生明月逃跑的清倌儿，烦请高抬贵手。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梦非凡脸都绿了，目中掠过一道嗜血的光芒。
房丕丕看到，花如尘脖子往后一缩，似是不敢看向梦非凡。
她也有害怕的人吗？房丕丕自问。看样子，梦非凡已经被彻底惹怒了，估计他下一步，即将大开杀戒。
“我们在捉拿逃跑的清倌儿，烦请……”打手话还没说完，梦非凡长剑一挥，为首之人已人头落地，残血横流。
余下的打手们抱头鼠窜，尽皆被金麟卫斩杀，尸横遍地。
海上生明月的香客和歌妓们，红男绿女三五成群，本全聚在楼上窗户看热闹，如今个个吓得嗷嗷直叫，冲到大街上逃命四窜。
香客中不乏有京城权贵公子哥儿，识得皇太子，惊恐万分。
“快跑！是皇太子殿下要杀人！快跑！不然谁也跑不了！”
海上生明月内，已经乱成一锅粥。
只听梦非凡命令道：“把这些尸身全扔进去，把海上生明月，给本太子一把火烧干净了！”
金麟卫将海上生明月围个水泄不通，弓箭手们拉开火箭弓，只等梦非凡一声令下。
海上生明月内还有些贪恋钱财一时没来得及逃出来的，现下全部围困于馆内一楼大厅，一阵鬼哭狼嚎，饶命之声不绝于耳。
海上生明月的老鸨，从门口大厅一堆尸身中，气喘吁吁地冲出来。
“饶命啊！太子殿下。”
梦非凡寒光一扫。
“怎么，你不想被烧死，难道更喜欢被五马分尸，或是凌迟刀剐？”
他转头对着花如尘说：“挽云，你走远些，免得溅你一身血！”
只见他温柔地注视着花如尘，目光如水，轻轻一抱，将她扶坐在马背上，脱下自己的锦袍给她系上，盖住身子，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老鸨看在眼里，一顿狂扇自己耳光，头发凌乱，“小人有眼无珠，罪该万死！”
老鸨懊悔不已，她竟犯太岁到把皇太子钟情的女人弄进青楼卖身！如今，自己这百年老店也算是开到头了，一边盘算着，稍后如何卷铺盖逃命去。
得知她是海上生明月老鸨，梦非凡恨恨地说：“我懒得浪费力气，亲自杀你了，把你们一起火葬了吧！”接着，他一声令下，海上生明月火光冲天。
梦非凡侧身上马，将花如尘揽在身前怀中。
“挽云，本太子现在带你回东宫。”他轻声说。
经过房丕丕身旁的时候，梦非凡一脸算你命大的表情，一言未发，只载着花如尘策马绝尘而去，独留房丕丕在一地血迹中凌乱。
“原来你叫挽云。”房丕丕若有所失，“喂喂！之前，你为什么说你叫花如尘，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啊。喂！”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东宫皇太子寝殿。
“挽云，更衣！”
梦非凡一大早，开始在寝殿内大呼小叫。
花如尘被使唤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束发完毕，梦非凡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对花如尘命令道：“今日本太子要入大内面圣，你乖乖呆在本太子的寝殿，哪都不要去！”
“好的，殿下！”
花如尘一边曲意逢迎一边想，我这算是被囚禁的奴婢吗？都快成了禁奴了，花如尘自行脑补画面，禁奴的日常，天哪！别人会怎么看我？！花如尘在心中呼天抢地亦无济于事。
梦非凡似还觉得意思表达得不够，他又加了一句：“就你那个木头脑袋，可别再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
“好的，殿下！”
梦非凡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挂着一层难得一见的浅浅笑意。
“今天早膳吃什么？竹叶桂花糕做了吗？”
“有的，殿下！”
“他们有没有对你……”梦非凡轻轻地问。
“哎呀，没有啦，问了多少次了。”花如尘不耐烦的说，顺便逃出他的掌控，躲到一边。
“还好没有，不然，本太子把她们的祖坟都扒了。”梦非凡突然神情激动地抱紧了花如尘，“你不知道你不见的这几日，我是如何心急如焚。”
花如尘心中暗暗想，怕我走了，没人给你治病了吧。留着我，好给你做苦力吧。这梦非凡素常惯会逗引东宫的奴婢，莫再上他的当。
果然，梦非凡继续诉苦道：“这几日没有你给我配药，我感觉寝食难安。”
“奴婢这不是回来了嘛，殿下这回把心放进肚子里吧。”花如尘没好气地挣脱梦非凡的怀抱，但眼底流露出来的失望，却早被梦非凡捕捉到。
“不行！”梦非凡突然很严肃的说，“从今晚开始，你睡在本太子的床上！”
睡你床上？！
花如尘震惊，这太子到底要做什么？！他有家有室，始终并非自己的良配。她留在此处，任他差遣，一是为了给他治病报恩，二是为了借助他六界第一美男的身份，看清师父对自己的心意。若是梦非凡胡来，花如尘可宁死不从。
梦非凡似乎很享受花如尘震惊的反应，“本太子睡旁边书房。总之，你不能离开本太子的寝殿。至于……你不必担心，本太子暂时还不想引火焚身。”
花如尘心想，梦非凡八成是怕我再被卖掉，没人给他治病了吧？
“没错，本太子，就是怕你个呆瓜再被人拐卖了，世上再无人能治疗本太子的顽疾！”
梦非凡竟会读心一般，听到了挽云的心里话。挽云真想问问梦非凡，请问，你难道会读心术吗？怎的太子殿下，每每都能读出她心中所想？真是奇了，花如尘感觉自己在梦非凡面前，连心都是透明的。
梦非凡开始吓唬花如尘，“纵使你再天真无邪、毫无心机，不会跑吗？都被人卖到青楼了，还悠哉悠哉的。下次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了！”
花如尘伸伸舌头。好吧！想想目前还是皇太子的寝殿最为安全，无奈之下只能一切听从梦非凡的安排。于是，在梦非凡的命令和注视下，花如尘反对无效，终于苦不堪言地，钻进了本来属于他的被窝，鸠占鹊巢。
诺大的檀香木床，金丝团绣祥云锦被内，布满梦非凡独有的气息，像一万年那么久远，熟悉又温暖，花如尘很快酣睡起来。
玉阶生白露，玲珑望秋月。
东宫，太子妃寝殿，洗春宫。
今晚分外静谧，安静得叫人压抑。
“什么？！那个贱婢又回来了？！”皇太子妃娘娘吕秋杏目圆睁，柳眉倒竖。
“属下办事不力！本已经将她卖给上昊城最可靠的人肉贩子，谁知贩子贪财，没有按照约定将那贱婢转卖到外地，卖给了海上生明月做娼妓，今天，皇太子殿下正好在海上生明月一带搜城找她……”碧桃颤颤巍巍地说。
“娼妓？呵呵，这都四五天了，可曾接客？可有失身？”吕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碧桃低头双手作揖，已不敢直视太子妃殿下的表情。
“据说，老鸨觉得她资质极佳，又一直乖乖顺从，连哭闹都不曾有过，海上生明月瞎了眼，直道从没遇到过个新入行这么听话的，老鸨想将她大力培养成头牌，甚至风头盖过翠珑轩的李圆圆。是以，这几天一直用锦衣玉食养着她，等待大主顾，欲卖个天价，所以未曾失身，只接过一次客，据说对方为了挽云豪掷千金，而且就是那位金主，带她逃出生天的。”
“挽云，你果然擅长迷惑人心。”吕秋咬牙切齿地说。
“海上生明月都处理干净了？”
“海上生明月已经被皇太子殿下，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这样也好。”太子妃愣了一下，又默默点头，“那贱婢呢？”
“皇太子殿下与她共乘，到东宫后，从门口一直将她抱进寝殿，还屏退了所有人，到现在……”
“说下去！”吕秋双手颤抖起来。
“一直没出来……”
“什么？！”吕秋气得浑身颤抖，跌坐宝座之上。
碧桃忙过来搀扶，“娘娘，莫要生气，小心您肚子里的孩子啊。”
“孩子？别跟本宫提孩子？！”吕秋的眼泪开始往下掉，“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殿下的，原来殿下他知道，他知道的啊！”
碧桃在吕秋跟前跪下来，握紧了吕秋的双手，“娘娘，殿下知道又何妨，这个孩子是桑林里得来的，按照昊瞻大陆的习俗，莫说殿下了，就是昊帝陛下知道了，也必须认下这个孩子，不能不认的。殿下不是也没有亲口否认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吗？这就说明，殿下的心里面，早已经默认了这个孩子。”
“碧桃，你永远不会明白本宫的心情，本宫真的不想叫殿下知道，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午夜梦回，绿绮垂死之际的冷笑，至今还在吕秋耳边回响着：“太子殿下，他中了奇毒，根本不能同房，你虽贵为皇太子妃娘娘，肚子里怀着未来可以继承大统的龙子，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啊！殿下他，从来没有真正地爱过你……”
绿绮惨死之前的冷嘲热讽，就像冬天的罡风灌进吕秋的耳中，冰冷又生疼。
“还好，还好。”
梦非凡这下放心了，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花如尘紧紧搂在怀中，好似生怕谁要抢了去一样。
皇太子殿下？
原来眼前这位贵公子，就是人间皇太子梦非凡。
房丕丕久闻他的大名，怪不得看着这么叫人讨厌，原来是榜上有名的六界第一美男啊。
哈哈，有点意思。房丕丕真呼今天真是太精彩了。先是一大早父亲告诉他，早已把他的一辈子许给了大魔尊，他终生只需做大魔尊的裙下之臣，后来他在人间，再次遇上了花如尘，而她竟是皇太子殿下的奴婢，看皇太子那着急的样子，花如尘莫不早就是他的人了？
不不，海上生明月老鸨说过，花如尘还是完璧之身，青楼自有查验处子的方法，定不会错。
他还是有机会的，房丕丕想，就算她已失身太子，他房丕丕也要追她到底。
“我说花如尘，倪怎么也不给介绍介绍，这位又搂又抱的，是谁啊？！”房丕丕在一边喊道。
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干这些事情，你们两个当本少主，是死的吗？
“他是谁？”
梦非凡听到房丕丕叫起来花如尘的本名，不禁火大。
她的真名，竟然告诉了他？却没有对自己说实话，梦非凡怒不可遏，一双冷眉，直指房丕丕。
“这位是？”
“他……哦，他是……挽云的朋友。”花如尘脸色变了变。
这个房丕丕，本被自己当做假想的未婚夫，在梦非凡跟前利用了一场。“殿下，他是好人，刚才是他，带着挽云从三楼跳下来的，救了我。”
“朋友？”闻言，梦非凡颜色稍缓。
房丕丕不羁地挑了挑眉毛。他揽着花如尘的肩膀，对着梦非凡挑衅，“没错，我们俩个是朋友，而且是共患难过的那种。”
“你给我过来。”梦非凡一把将花如尘拉了过来，宣誓主权。
见状，房丕丕嘴角微斜。
“你就是六界第一美男，昊瞻大陆皇太子殿下梦非凡啊。久仰皇太子大名，百闻不如一见。幸会幸会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房丕丕。丕者，大也。所以，你也可以叫我房大大。”
梦非凡撇了一下嘴，似懒得搭理房丕丕这个在他眼中目无尊长、不知礼数的家伙。若不是他刚才眼见房丕丕从海上生明月将花如尘带出来，又是花如尘的朋友，怕早就治房丕丕个不敬之罪了。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奇人的？”梦非凡不悦地问花如尘。
“就上个月，挽云出去买药的时候。”出去买个药，也能勾搭个花美男的回来，看来，他的挽云，以后得把她看紧点了。
正说话间，海上生明月冲出来十几个彪形大汉，见到花如尘，冲过去就要捉拿，被梦非凡的金麟卫拦住。
房丕丕立马将花如尘，护在身后，梦非凡见状，狠狠瞪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多管闲事、用不着你管，靠边站！”的表情。
这些青楼豢养的打手，哪见过皇太子天颜，只当是侍卫长官，为首的拜过说：“长官，我等在捉拿海上生明月逃跑的清倌儿，烦请高抬贵手。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梦非凡脸都绿了，目中掠过一道嗜血的光芒。
房丕丕看到，花如尘脖子往后一缩，似是不敢看向梦非凡。
她也有害怕的人吗？房丕丕自问。看样子，梦非凡已经被彻底惹怒了，估计他下一步，即将大开杀戒。
“我们在捉拿逃跑的清倌儿，烦请……”打手话还没说完，梦非凡长剑一挥，为首之人已人头落地，残血横流。
余下的打手们抱头鼠窜，尽皆被金麟卫斩杀，尸横遍地。
海上生明月的香客和歌妓们，红男绿女三五成群，本全聚在楼上窗户看热闹，如今个个吓得嗷嗷直叫，冲到大街上逃命四窜。
香客中不乏有京城权贵公子哥儿，识得皇太子，惊恐万分。
“快跑！是皇太子殿下要杀人！快跑！不然谁也跑不了！”
海上生明月内，已经乱成一锅粥。
只听梦非凡命令道：“把这些尸身全扔进去，把海上生明月，给本太子一把火烧干净了！”
金麟卫将海上生明月围个水泄不通，弓箭手们拉开火箭弓，只等梦非凡一声令下。
海上生明月内还有些贪恋钱财一时没来得及逃出来的，现下全部围困于馆内一楼大厅，一阵鬼哭狼嚎，饶命之声不绝于耳。
海上生明月的老鸨，从门口大厅一堆尸身中，气喘吁吁地冲出来。
“饶命啊！太子殿下。”
梦非凡寒光一扫。
“怎么，你不想被烧死，难道更喜欢被五马分尸，或是凌迟刀剐？”
他转头对着花如尘说：“挽云，你走远些，免得溅你一身血！”
只见他温柔地注视着花如尘，目光如水，轻轻一抱，将她扶坐在马背上，脱下自己的锦袍给她系上，盖住身子，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老鸨看在眼里，一顿狂扇自己耳光，头发凌乱，“小人有眼无珠，罪该万死！”
老鸨懊悔不已，她竟犯太岁到把皇太子钟情的女人弄进青楼卖身！如今，自己这百年老店也算是开到头了，一边盘算着，稍后如何卷铺盖逃命去。
得知她是海上生明月老鸨，梦非凡恨恨地说：“我懒得浪费力气，亲自杀你了，把你们一起火葬了吧！”接着，他一声令下，海上生明月火光冲天。
梦非凡侧身上马，将花如尘揽在身前怀中。
“挽云，本太子现在带你回东宫。”他轻声说。
经过房丕丕身旁的时候，梦非凡一脸算你命大的表情，一言未发，只载着花如尘策马绝尘而去，独留房丕丕在一地血迹中凌乱。
“原来你叫挽云。”房丕丕若有所失，“喂喂！之前，你为什么说你叫花如尘，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啊。喂！”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东宫皇太子寝殿。
“挽云，更衣！”
梦非凡一大早，开始在寝殿内大呼小叫。
花如尘被使唤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束发完毕，梦非凡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对花如尘命令道：“今日本太子要入大内面圣，你乖乖呆在本太子的寝殿，哪都不要去！”
“好的，殿下！”
花如尘一边曲意逢迎一边想，我这算是被囚禁的奴婢吗？都快成了禁奴了，花如尘自行脑补画面，禁奴的日常，天哪！别人会怎么看我？！花如尘在心中呼天抢地亦无济于事。
梦非凡似还觉得意思表达得不够，他又加了一句：“就你那个木头脑袋，可别再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
“好的，殿下！”
梦非凡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挂着一层难得一见的浅浅笑意。
“今天早膳吃什么？竹叶桂花糕做了吗？”
“有的，殿下！”
“他们有没有对你……”梦非凡轻轻地问。
“哎呀，没有啦，问了多少次了。”花如尘不耐烦的说，顺便逃出他的掌控，躲到一边。
“还好没有，不然，本太子把她们的祖坟都扒了。”梦非凡突然神情激动地抱紧了花如尘，“你不知道你不见的这几日，我是如何心急如焚。”
花如尘心中暗暗想，怕我走了，没人给你治病了吧。留着我，好给你做苦力吧。这梦非凡素常惯会逗引东宫的奴婢，莫再上他的当。
果然，梦非凡继续诉苦道：“这几日没有你给我配药，我感觉寝食难安。”
“奴婢这不是回来了嘛，殿下这回把心放进肚子里吧。”花如尘没好气地挣脱梦非凡的怀抱，但眼底流露出来的失望，却早被梦非凡捕捉到。
“不行！”梦非凡突然很严肃的说，“从今晚开始，你睡在本太子的床上！”
睡你床上？！
花如尘震惊，这太子到底要做什么？！他有家有室，始终并非自己的良配。她留在此处，任他差遣，一是为了给他治病报恩，二是为了借助他六界第一美男的身份，看清师父对自己的心意。若是梦非凡胡来，花如尘可宁死不从。
梦非凡似乎很享受花如尘震惊的反应，“本太子睡旁边书房。总之，你不能离开本太子的寝殿。至于……你不必担心，本太子暂时还不想引火焚身。”
花如尘心想，梦非凡八成是怕我再被卖掉，没人给他治病了吧？
“没错，本太子，就是怕你个呆瓜再被人拐卖了，世上再无人能治疗本太子的顽疾！”
梦非凡竟会读心一般，听到了挽云的心里话。挽云真想问问梦非凡，请问，你难道会读心术吗？怎的太子殿下，每每都能读出她心中所想？真是奇了，花如尘感觉自己在梦非凡面前，连心都是透明的。
梦非凡开始吓唬花如尘，“纵使你再天真无邪、毫无心机，不会跑吗？都被人卖到青楼了，还悠哉悠哉的。下次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了！”
花如尘伸伸舌头。好吧！想想目前还是皇太子的寝殿最为安全，无奈之下只能一切听从梦非凡的安排。于是，在梦非凡的命令和注视下，花如尘反对无效，终于苦不堪言地，钻进了本来属于他的被窝，鸠占鹊巢。
诺大的檀香木床，金丝团绣祥云锦被内，布满梦非凡独有的气息，像一万年那么久远，熟悉又温暖，花如尘很快酣睡起来。
玉阶生白露，玲珑望秋月。
东宫，太子妃寝殿，洗春宫。
今晚分外静谧，安静得叫人压抑。
“什么？！那个贱婢又回来了？！”皇太子妃娘娘吕秋杏目圆睁，柳眉倒竖。
“属下办事不力！本已经将她卖给上昊城最可靠的人肉贩子，谁知贩子贪财，没有按照约定将那贱婢转卖到外地，卖给了海上生明月做娼妓，今天，皇太子殿下正好在海上生明月一带搜城找她……”碧桃颤颤巍巍地说。
“娼妓？呵呵，这都四五天了，可曾接客？可有失身？”吕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碧桃低头双手作揖，已不敢直视太子妃殿下的表情。
“据说，老鸨觉得她资质极佳，又一直乖乖顺从，连哭闹都不曾有过，海上生明月瞎了眼，直道从没遇到过个新入行这么听话的，老鸨想将她大力培养成头牌，甚至风头盖过翠珑轩的李圆圆。是以，这几天一直用锦衣玉食养着她，等待大主顾，欲卖个天价，所以未曾失身，只接过一次客，据说对方为了挽云豪掷千金，而且就是那位金主，带她逃出生天的。”
“挽云，你果然擅长迷惑人心。”吕秋咬牙切齿地说。
“海上生明月都处理干净了？”
“海上生明月已经被皇太子殿下，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这样也好。”太子妃愣了一下，又默默点头，“那贱婢呢？”
“皇太子殿下与她共乘，到东宫后，从门口一直将她抱进寝殿，还屏退了所有人，到现在……”
“说下去！”吕秋双手颤抖起来。
“一直没出来……”
“什么？！”吕秋气得浑身颤抖，跌坐宝座之上。
碧桃忙过来搀扶，“娘娘，莫要生气，小心您肚子里的孩子啊。”
“孩子？别跟本宫提孩子？！”吕秋的眼泪开始往下掉，“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殿下的，原来殿下他知道，他知道的啊！”
碧桃在吕秋跟前跪下来，握紧了吕秋的双手，“娘娘，殿下知道又何妨，这个孩子是桑林里得来的，按照昊瞻大陆的习俗，莫说殿下了，就是昊帝陛下知道了，也必须认下这个孩子，不能不认的。殿下不是也没有亲口否认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吗？这就说明，殿下的心里面，早已经默认了这个孩子。”
“碧桃，你永远不会明白本宫的心情，本宫真的不想叫殿下知道，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午夜梦回，绿绮垂死之际的冷笑，至今还在吕秋耳边回响着：“太子殿下，他中了奇毒，根本不能同房，你虽贵为皇太子妃娘娘，肚子里怀着未来可以继承大统的龙子，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啊！殿下他，从来没有真正地爱过你……”
绿绮惨死之前的冷嘲热讽，就像冬天的罡风灌进吕秋的耳中，冰冷又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