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忘水尽头，玄石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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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丕丕哥，都是我的错，梦非凡都快死了，如今，你快想个法子救他吧，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能救活他。”
“真的？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吗？就为了救他？”
“是的，丕丕哥。只要你能救活梦非凡，我愿意答应你任何事情。”
瞅着花如尘泪眼望着自己，满脸坚定，一时之间，房丕丕心里对梦非凡嫉妒得要发狂。
这才几日未见，不知不觉地，花如尘对梦非凡的感情，竟然这么深了。
最近，他受父尊派遣，忙着寻找大魔尊，扑在公务上。
现在，他后悔了。
他定是错过了什么事情，梦非凡那小子，定是对花如尘使了什么手段，叫她一片芳心，全系在他身上。
他越想越懊悔，越想越生气，又不好发作，只憋得脖子都红了。
“唉，你呀，也不问问是什么事儿，就乱答应。就你这样的，早晚让人家给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丕丕哥，你对我那么好，才不会把我给卖了呢。”
“哼！算你还懂点行情。行吧，那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准和他一块儿吃饭，只准和我一块儿吃饭！”
啊？
就这！
花如尘心里已经默默准备好，房丕丕八成让她以身相许了，没想到他竟然说了这么简单的一个条件。
“行，这个容易办到，我答应你。丕丕哥，你到底能不能治好梦非凡啊，连师父可都是没有办法的。”
“你今天真算是找对人了！六界之中，恐怕只有我房丕丕，有这个胆识和能力救梦非凡了。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把握不是很大。哎，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死马当活马医？”
“对，死马当活马医。你敢试吗？”
“我敢！”花如尘说。
“好，有魄力。没有你不敢做的事情，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房丕丕对着花如尘宠溺地赞许道。
在天地交接混沌之处，魔气氤氲，直冲云霄，魔族的领地，离幻天，已能远远望见。
幽蓝深邃的苍穹中，一轮冷月高悬于空，在漆黑的夜中独自闪耀，俯视天下苍生。
繁星点点，若隐若现，交相辉映，犹如神女缀满宝石的羽纱。
在星幕的最深处，有一处光芒万丈的所在，在那里，天地相接，浑然混沌，天是地，地是天，名曰离幻天。
离幻天越来越近，已在眼前，越过眼前这忘水，就是魔族领地了。
忘水深不见底，水中盛产紫晶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条紫色的水脉，环绕整个魔族领地，系着魔族万年来的荣辱兴衰。
房丕丕的魔云，托举着焦急的花如尘和昏迷的梦非凡，直接来到了离幻天的忘水河畔。
在紫色和蓝色的两种海水交界处，清晰地呈现着“紫蓝交界”的壮观景象。
这里，芦苇随风舒展着柔然的绒毛，麋鹿纵情奔跑跳跃，仙鹤展翅遨游鸣叫，天地间一片祥和。
“丕丕哥，这里是？”
“这里是忘水的尽头，忘水与昊圣九天的天河相交的地方。”
“忘水最终竟然是流入天河。”花如尘喃喃自语。
“想不到吧？忘水被净化掉魔气之后，便顺利地汇入了神族的天河之中。”
房丕丕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木形玄色巨石。
那块玄色巨石矗立于忘水和天河的交界处，山峰一般，直耸入云霄。
玄色巨石之后，喧嚣不已的紫色忘水和静谧温润的蓝色天河，泾渭分明，然而却渐渐汇合，绵延数千米之后，忘水和天河终于彻底融合在一起，汪洋恣肆，奔流不息。
玄色巨石之上，题有两列烫金的大字，“四万里忘水入天河，八千仞玄石上九天。”
题字右下角的落款处，写着两个略微小一号的字，但气势却经天纬地，更加博人眼球，那两个字便是“青华”。
“这是青华圣主亲笔题字，青华圣主曾经来过此处？”
“没错，这句歪诗就是那个渣男写的，写于一万年前，他还是我姑父的时候。后来，这个渣男对姑姑和魔族做了禽兽不如、丧尽天良的事情。万年来，我们离幻天魔族想把这歪诗和落款给抹了去，谁想到，他当年写的时候用了《九天无极经》的神力，我们根本抹不掉。哎，想想就晦气。”
“丕丕哥，这么说，这一块山峰一般的巨石，就是典籍上记载的玄石了？丕丕哥，你是打算利用玄石可以涤尽世间一切妖魔鬼祟的力量，来净化梦非凡身上的魂诀之毒？”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还知道我们魔族的玄石，魔族中都没有多少人知道玄石的奥秘。”
“我这不是得了我师父的便利嘛，师父是神道宗北部大学的图书馆管理员，我在北部大学念了五百年的书，图书馆里面有关魔族的禁书都被我看遍了。丕丕哥，你确定这个办法有用吗？”
“这个方法，我自己也没有很大的把握，以前也从来没有人用过这种办法来去祛毒，但是，此法从原理上来说是可行的。万年来，玄石能尽数吸收四万里忘水的魔气，梦非凡体内的魂诀之毒，就算再厉害，应该也能清洗干净吧。”
“可是，万一，我说万一啊，这个办法不管用呢？”
花如尘哭哭啼啼地搂着梦非凡虚弱的身体，他仍然在昏迷着。
“那梦非凡就死了呗！反正，他总归现在也是快死了的。我早说过了，他早死，还是晚死，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关键在于你，你做决定吧！你愿意试一试的话，我就帮你。要是你不愿意试的话，那我就陪你一起，看着他死，然后再帮你找个合适的地方，把他给埋了完事儿。”
“我试！”花如尘抽泣着说。
房丕丕催动掌中的魔气，将梦非凡定于空中，置于玄石之前，面向玄石，背靠忘水。
玄石之力启动，开始吸收他体内的魂诀之毒。
梦非凡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
“管用哎，丕丕哥！”
花如尘欣喜不已，房丕丕的这个办法，竟然真的管用。房丕丕的脑子，真是太好使了。他惯常不按常理出牌，却往往能出奇制胜。
“怎么样？我说吧！如尘，你现在是不是很崇拜我？”房丕丕一边施法维持住半空中梦非凡的立姿，一边得意无比。
“何止崇拜啊，崇拜加景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丕丕哥，我对你的景仰之情，就像这四万里忘水一样，滔滔不绝。”
“唉，这次救活了梦非凡，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以后，你只准和我一起吃饭，不准和梦非凡一起吃饭。”
“哦，这个啊？”
花如尘在心里直犯嘀咕，等一会儿梦非凡醒了，她自是要和他厮守余生的，怎么能不和梦非凡一起吃饭，却和房丕丕一起吃饭呢？
自己当时为了救梦非凡，觉得房丕丕的这个要求很简单，而且不无理，吃饭而已嘛，又不是吃她。
如今想来，却实在是难以办到啊。当时，她怎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呢？
“怎么了？现在想反悔，可不成啊。”
房丕丕眼看着半空中，玄石已经梦非凡体内的魂诀之毒吸收殆尽了，他内心的懊悔翻腾不已，自己本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度，连情敌的性命都救，还接连救了两次，他是变得弱智了吗？
“看你这个不乐意的样子，我能跟你说，我现在非常后悔救了梦非凡吗？老天爷啊！太不公平，梦非凡怎么那么好命，他怎么就被你看上了呢？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呢？明明，我才是你的有缘人，紫镜没道理会出错啊？”
梦非凡体内的毒气，已然被玄石吸收殆尽，可就在此刻，四万里紫色的忘水掀起惊涛骇浪，天地变色，风云翻滚。
那些本来尽入玄石的汹涌魔气，像是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归宿，一个更好的承载容器。
滔天的紫色魔气肆虐着，巨龙般怒吼着，尽入梦非凡的体内。
梦非凡的眼睛刚要睁开，又瞬间陷入了无意识状态。
四万里忘水，汹涌的魔气，似把梦非凡的躯体装满了，才满意地离开他的身体，重入玄石之中，被玄石涤荡殆尽，化为无形，天地间继而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仿佛无法承受袭来的天量魔气，梦非凡的身体，筋骨尽断，如同一片失重般的树叶，轻飘飘地坠落了下来。
房丕丕脚尖轻点，升入空中，把梦非凡的身躯接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花如尘如五雷轰顶，刚刚燃起的希望，全被熄灭。
“非凡！非凡！你醒醒。”
花如尘抱着梦非凡的身体，可他的身体，好似已经被剥筋去骨，如同肉一般柔软。
房丕丕伸手到梦非凡的鼻子处一探，梦非凡早已经没了气息，只是身子还温热。
“怎么会这样？丕丕哥。”
“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没想到，梦非凡的身体竟然能够吸收魔气。这不合常理啊，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太匪夷所思了。”
“他还能活吗？丕丕哥。”
“如尘，梦非凡他，已经死了。”
“他没死，他的身子还是温的呢，丕丕哥，你快救救他。”
“我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如尘。”
花如尘擦干眼泪，开始给梦非凡渡仙气，“我自己救他。”
“没用的，如尘，你别做傻事了，你的仙力本来就不多，而且在离幻天根本就使不出来。”
“我不管！师父说了，非凡还有三个月的寿命，他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这四万里忘水的魔气，何等威力！除了大魔尊，没有任何人能够承受得住。如今他还能保持肉体不灭，已经是奇迹了。”
“哦，对对，对，丕丕哥，你说的对，梦非凡的肉体还没有消失，这表示他还有复活的希望。我一定会救活他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花如尘的话音刚落下，房丕丕还没来得及骂醒她，一道强光照亮了天地间，闪得他们两个人都睁不开眼睛。
一位温婉如玉、繁丽雍容的女上神，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在光芒中显现。
她的背后，是开满琼花玉树、仙气缭绕的宝殿。
她朱唇微启，声如钟磬，威严无边，“花如尘，你真的愿意救活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这女的，谁呀？
花如尘和房丕丕面面相觑，眼前这个女神，虽然看着面善心和，但总感觉她藏在暗处，突然出现，且不以真面目示人，亦真亦幻，定是不怀好意。
不过现在的情势，此地此时，只要有人，无论是谁，只要她有办法救活梦非凡，那么无论做什么，花如尘都是愿意的。
“我愿意，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嗯，很好。”女上神满意地点了点头。
“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救梦非凡，那就是你，花如尘。没错，就是你，除了你，谁也救不了他。”
“可是我法力低微，我要怎么救他？”
“非常简单，只要你抽取你所有的仙元，凝为仙丹，给他服下，他就可以活了，而且，他会活得很好。”
“喂，臭婆娘，你这是想让花如尘以命换命？！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目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房丕丕骂道。
“哈哈，不愧是魔族少主，确实无礼至极。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这个世上，能救梦非凡唯一的法子，我已经告诉你们了。至于花如尘，你愿不愿意献出你的仙丹，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我并没有强迫你献出仙丹，全凭你自愿。对了，献丹之后，你此生便再也不能修仙。至于寿元嘛……”
女上神轻轻点了几下自己如玉的手指肚子，掐指一算，“哦，献丹之后，你还能再活三十年。三十年，足够你像个凡人一样，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了。三十年之后，还可再入轮回。这也还是不错的，总归比你原来做一颗小石头强得很。”
小石头？
这个女上神知道，自己原来是清流河畔的一块九千年的顽石。
她对自己的来历一清二楚，她到底是谁？
“丕丕哥，都是我的错，梦非凡都快死了，如今，你快想个法子救他吧，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能救活他。”
“真的？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吗？就为了救他？”
“是的，丕丕哥。只要你能救活梦非凡，我愿意答应你任何事情。”
瞅着花如尘泪眼望着自己，满脸坚定，一时之间，房丕丕心里对梦非凡嫉妒得要发狂。
这才几日未见，不知不觉地，花如尘对梦非凡的感情，竟然这么深了。
最近，他受父尊派遣，忙着寻找大魔尊，扑在公务上。
现在，他后悔了。
他定是错过了什么事情，梦非凡那小子，定是对花如尘使了什么手段，叫她一片芳心，全系在他身上。
他越想越懊悔，越想越生气，又不好发作，只憋得脖子都红了。
“唉，你呀，也不问问是什么事儿，就乱答应。就你这样的，早晚让人家给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丕丕哥，你对我那么好，才不会把我给卖了呢。”
“哼！算你还懂点行情。行吧，那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准和他一块儿吃饭，只准和我一块儿吃饭！”
啊？
就这！
花如尘心里已经默默准备好，房丕丕八成让她以身相许了，没想到他竟然说了这么简单的一个条件。
“行，这个容易办到，我答应你。丕丕哥，你到底能不能治好梦非凡啊，连师父可都是没有办法的。”
“你今天真算是找对人了！六界之中，恐怕只有我房丕丕，有这个胆识和能力救梦非凡了。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把握不是很大。哎，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死马当活马医？”
“对，死马当活马医。你敢试吗？”
“我敢！”花如尘说。
“好，有魄力。没有你不敢做的事情，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房丕丕对着花如尘宠溺地赞许道。
在天地交接混沌之处，魔气氤氲，直冲云霄，魔族的领地，离幻天，已能远远望见。
幽蓝深邃的苍穹中，一轮冷月高悬于空，在漆黑的夜中独自闪耀，俯视天下苍生。
繁星点点，若隐若现，交相辉映，犹如神女缀满宝石的羽纱。
在星幕的最深处，有一处光芒万丈的所在，在那里，天地相接，浑然混沌，天是地，地是天，名曰离幻天。
离幻天越来越近，已在眼前，越过眼前这忘水，就是魔族领地了。
忘水深不见底，水中盛产紫晶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条紫色的水脉，环绕整个魔族领地，系着魔族万年来的荣辱兴衰。
房丕丕的魔云，托举着焦急的花如尘和昏迷的梦非凡，直接来到了离幻天的忘水河畔。
在紫色和蓝色的两种海水交界处，清晰地呈现着“紫蓝交界”的壮观景象。
这里，芦苇随风舒展着柔然的绒毛，麋鹿纵情奔跑跳跃，仙鹤展翅遨游鸣叫，天地间一片祥和。
“丕丕哥，这里是？”
“这里是忘水的尽头，忘水与昊圣九天的天河相交的地方。”
“忘水最终竟然是流入天河。”花如尘喃喃自语。
“想不到吧？忘水被净化掉魔气之后，便顺利地汇入了神族的天河之中。”
房丕丕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木形玄色巨石。
那块玄色巨石矗立于忘水和天河的交界处，山峰一般，直耸入云霄。
玄色巨石之后，喧嚣不已的紫色忘水和静谧温润的蓝色天河，泾渭分明，然而却渐渐汇合，绵延数千米之后，忘水和天河终于彻底融合在一起，汪洋恣肆，奔流不息。
玄色巨石之上，题有两列烫金的大字，“四万里忘水入天河，八千仞玄石上九天。”
题字右下角的落款处，写着两个略微小一号的字，但气势却经天纬地，更加博人眼球，那两个字便是“青华”。
“这是青华圣主亲笔题字，青华圣主曾经来过此处？”
“没错，这句歪诗就是那个渣男写的，写于一万年前，他还是我姑父的时候。后来，这个渣男对姑姑和魔族做了禽兽不如、丧尽天良的事情。万年来，我们离幻天魔族想把这歪诗和落款给抹了去，谁想到，他当年写的时候用了《九天无极经》的神力，我们根本抹不掉。哎，想想就晦气。”
“丕丕哥，这么说，这一块山峰一般的巨石，就是典籍上记载的玄石了？丕丕哥，你是打算利用玄石可以涤尽世间一切妖魔鬼祟的力量，来净化梦非凡身上的魂诀之毒？”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还知道我们魔族的玄石，魔族中都没有多少人知道玄石的奥秘。”
“我这不是得了我师父的便利嘛，师父是神道宗北部大学的图书馆管理员，我在北部大学念了五百年的书，图书馆里面有关魔族的禁书都被我看遍了。丕丕哥，你确定这个办法有用吗？”
“这个方法，我自己也没有很大的把握，以前也从来没有人用过这种办法来去祛毒，但是，此法从原理上来说是可行的。万年来，玄石能尽数吸收四万里忘水的魔气，梦非凡体内的魂诀之毒，就算再厉害，应该也能清洗干净吧。”
“可是，万一，我说万一啊，这个办法不管用呢？”
花如尘哭哭啼啼地搂着梦非凡虚弱的身体，他仍然在昏迷着。
“那梦非凡就死了呗！反正，他总归现在也是快死了的。我早说过了，他早死，还是晚死，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关键在于你，你做决定吧！你愿意试一试的话，我就帮你。要是你不愿意试的话，那我就陪你一起，看着他死，然后再帮你找个合适的地方，把他给埋了完事儿。”
“我试！”花如尘抽泣着说。
房丕丕催动掌中的魔气，将梦非凡定于空中，置于玄石之前，面向玄石，背靠忘水。
玄石之力启动，开始吸收他体内的魂诀之毒。
梦非凡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
“管用哎，丕丕哥！”
花如尘欣喜不已，房丕丕的这个办法，竟然真的管用。房丕丕的脑子，真是太好使了。他惯常不按常理出牌，却往往能出奇制胜。
“怎么样？我说吧！如尘，你现在是不是很崇拜我？”房丕丕一边施法维持住半空中梦非凡的立姿，一边得意无比。
“何止崇拜啊，崇拜加景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丕丕哥，我对你的景仰之情，就像这四万里忘水一样，滔滔不绝。”
“唉，这次救活了梦非凡，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以后，你只准和我一起吃饭，不准和梦非凡一起吃饭。”
“哦，这个啊？”
花如尘在心里直犯嘀咕，等一会儿梦非凡醒了，她自是要和他厮守余生的，怎么能不和梦非凡一起吃饭，却和房丕丕一起吃饭呢？
自己当时为了救梦非凡，觉得房丕丕的这个要求很简单，而且不无理，吃饭而已嘛，又不是吃她。
如今想来，却实在是难以办到啊。当时，她怎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呢？
“怎么了？现在想反悔，可不成啊。”
房丕丕眼看着半空中，玄石已经梦非凡体内的魂诀之毒吸收殆尽了，他内心的懊悔翻腾不已，自己本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度，连情敌的性命都救，还接连救了两次，他是变得弱智了吗？
“看你这个不乐意的样子，我能跟你说，我现在非常后悔救了梦非凡吗？老天爷啊！太不公平，梦非凡怎么那么好命，他怎么就被你看上了呢？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呢？明明，我才是你的有缘人，紫镜没道理会出错啊？”
梦非凡体内的毒气，已然被玄石吸收殆尽，可就在此刻，四万里紫色的忘水掀起惊涛骇浪，天地变色，风云翻滚。
那些本来尽入玄石的汹涌魔气，像是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归宿，一个更好的承载容器。
滔天的紫色魔气肆虐着，巨龙般怒吼着，尽入梦非凡的体内。
梦非凡的眼睛刚要睁开，又瞬间陷入了无意识状态。
四万里忘水，汹涌的魔气，似把梦非凡的躯体装满了，才满意地离开他的身体，重入玄石之中，被玄石涤荡殆尽，化为无形，天地间继而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仿佛无法承受袭来的天量魔气，梦非凡的身体，筋骨尽断，如同一片失重般的树叶，轻飘飘地坠落了下来。
房丕丕脚尖轻点，升入空中，把梦非凡的身躯接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花如尘如五雷轰顶，刚刚燃起的希望，全被熄灭。
“非凡！非凡！你醒醒。”
花如尘抱着梦非凡的身体，可他的身体，好似已经被剥筋去骨，如同肉一般柔软。
房丕丕伸手到梦非凡的鼻子处一探，梦非凡早已经没了气息，只是身子还温热。
“怎么会这样？丕丕哥。”
“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没想到，梦非凡的身体竟然能够吸收魔气。这不合常理啊，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太匪夷所思了。”
“他还能活吗？丕丕哥。”
“如尘，梦非凡他，已经死了。”
“他没死，他的身子还是温的呢，丕丕哥，你快救救他。”
“我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如尘。”
花如尘擦干眼泪，开始给梦非凡渡仙气，“我自己救他。”
“没用的，如尘，你别做傻事了，你的仙力本来就不多，而且在离幻天根本就使不出来。”
“我不管！师父说了，非凡还有三个月的寿命，他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这四万里忘水的魔气，何等威力！除了大魔尊，没有任何人能够承受得住。如今他还能保持肉体不灭，已经是奇迹了。”
“哦，对对，对，丕丕哥，你说的对，梦非凡的肉体还没有消失，这表示他还有复活的希望。我一定会救活他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花如尘的话音刚落下，房丕丕还没来得及骂醒她，一道强光照亮了天地间，闪得他们两个人都睁不开眼睛。
一位温婉如玉、繁丽雍容的女上神，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在光芒中显现。
她的背后，是开满琼花玉树、仙气缭绕的宝殿。
她朱唇微启，声如钟磬，威严无边，“花如尘，你真的愿意救活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这女的，谁呀？
花如尘和房丕丕面面相觑，眼前这个女神，虽然看着面善心和，但总感觉她藏在暗处，突然出现，且不以真面目示人，亦真亦幻，定是不怀好意。
不过现在的情势，此地此时，只要有人，无论是谁，只要她有办法救活梦非凡，那么无论做什么，花如尘都是愿意的。
“我愿意，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嗯，很好。”女上神满意地点了点头。
“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救梦非凡，那就是你，花如尘。没错，就是你，除了你，谁也救不了他。”
“可是我法力低微，我要怎么救他？”
“非常简单，只要你抽取你所有的仙元，凝为仙丹，给他服下，他就可以活了，而且，他会活得很好。”
“喂，臭婆娘，你这是想让花如尘以命换命？！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目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房丕丕骂道。
“哈哈，不愧是魔族少主，确实无礼至极。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这个世上，能救梦非凡唯一的法子，我已经告诉你们了。至于花如尘，你愿不愿意献出你的仙丹，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我并没有强迫你献出仙丹，全凭你自愿。对了，献丹之后，你此生便再也不能修仙。至于寿元嘛……”
女上神轻轻点了几下自己如玉的手指肚子，掐指一算，“哦，献丹之后，你还能再活三十年。三十年，足够你像个凡人一样，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了。三十年之后，还可再入轮回。这也还是不错的，总归比你原来做一颗小石头强得很。”
小石头？
这个女上神知道，自己原来是清流河畔的一块九千年的顽石。
她对自己的来历一清二楚，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