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亲原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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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夏伊依和萧晴终于把西药房的所有固定资产清查清楚了。
她们这几天都和西药房的固定资产管理员贡老师打交道，大家相处的很和睦。
贡老师三十多岁，身材高挑，瓜子脸，特别像古装剧里的大家闺秀，气质高雅，人淡如菊，知书达理，和蔼可亲。
萧晴初生牛犊不怕虎，笑着问贡老师：“您和贡教授是什么关系啊？”
贡老师没有藏着掖着，大方地答道：“贡教授是我爸爸！”
夏伊依和萧晴对视一眼：果然不出我们所料！
结束了西药房的清查，她们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肿瘤科病房。肿瘤科的护士长却不似贡老师那般好相处，一直冷着一张脸，就差把“不欢迎”三个字刻她脑门上了。
夏伊依说明来意后，护士长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清查东西可以，但不要打扰到病人！”
夏伊依立马卑微地点头答应，“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她先从护士站开始清查，护士长去配药室配药去了。
清查完护士站的电脑和打印机，夏伊依和萧晴路过配药室，无意中听到里面的护士长跟一个护士抱怨道：“那些行政科室就知道给我们添乱！我们这儿每天都忙的要死，他们还没事搞个这检查，那清查的，谁有时间应付他们啊！真是烦死人了！”
夏伊依没有继续偷听下去，而是灰溜溜地去病房数床和床头柜去了。她心里的委屈只敢在没人的地方，小声地对萧晴说。
“我们也不想来这里给她们添麻烦呀，可谁让领导派我们来干这个活呢？我也想坐在办公室里吹吹空调喝杯热茶，不用像现在这样，天天顶着大太阳，手里拎个水杯，四处奔波！”
萧晴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们现在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昨天快下班的时候，我去上厕所，听到周老师和钱老师说，那两个小丫头每天只在上班的时候和下班的时候露个面，谁知道她们整天在外面忙些什么？她们以为我们在外面自由自在地瞎逛，哪知道我们在这儿受人白眼！”
夏伊依安慰萧晴，“算了，想开点吧，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那个护士长的。我们还是接着数床去吧，早点清查完这些科室，咱们就可以早点回办公室上班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旁边的病房，安静地核对完里面的病床和床头柜上的固定资产编码后，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因为她们都穿着白大褂，戴着工作证，所以很少有病人或家属问她们在干嘛。如果有人问起，夏伊依就礼貌地解释一下，最后还不忘充满歉意地笑着说一句：“打扰您啦！”
这间病房里的病人看起来很可怜，他们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后来夏伊依才知道，那些病人已经病入膏肓，他们体内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所有的治疗手段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他们只能在医院里靠止疼针度日，然后静静地等待死神带走他们的那一天……
从肿瘤科回办公室，夏伊依的心情异常的低落，那些可怜无助的病人让她很难过。她第一次见到现实生活中真实的癌症患者，他们比电视上看到的更可怜。
夏伊依拿出手机想看看是不是快下班了，却看到了李杨发来的信息：明天有时间一起看电影吗？
明天是周六，夏伊依休息，她也不想找借口不去。因为只有早点和李杨见面，她才能早点完成妈妈交代的任务。
“好的，几点？在哪儿见？”
“明天下午5点，万达广场五楼电影院见。我们先去吃晚饭，电影7点钟开始，刚好来得及。”
夏伊依回复了一个“ok”的动画表情。
晚上，她跟程小溪聊天，聊她在医院里的见闻，聊小溪给她老爸打工的种种不爽，最后聊到明天夏伊依的相亲对象。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你总有一天会去相亲的！那时候你还不信我，现在打脸了吧！”程小溪傲娇地说道。
夏伊依也不嘴硬了，答道：“嗯嗯嗯，我打脸了，还是你有远见啊！”
程小溪兴奋地跟夏伊依要李杨的照片，夏伊依把照片发给了她，她却说：“这个人跟你气场不合。”
气场这东西，比八字更玄乎，更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夏伊依连一句“为什么”都没问。她压根儿就不想跟这个叫李杨的男孩发展成男女朋友。不对，她压根儿就不想现在找男朋友。
周六上午，夏伊依先去自助取款机取钱，给房东交一个季度的房租。她数了数从ATM机里吐出来的2400元，然后又看了看小屏幕上显示的银行卡余额——1000元。
一种焦虑感立马占据了她的大脑。
唉，医院什么时候发工资啊？我的钱包快撑不住了。
在食堂解决了午饭后，夏伊依回家继续看《税法》。
四点钟，她开始换衣服。打开衣柜，她从里面挑了一条黄色碎花的黑色连衣裙，再对着镜子把头发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然后拿着她的可爱小挎包，素面朝天地出门了。
外面白花花的太阳依然那么晃眼，幸好夏伊依带了一把遮阳伞。
万达广场离医院不远，她坐公交车，三站路就到了。
离五点还有二十分钟，无聊的夏伊依就在商场里随便逛了逛。不逛不知道，一逛吓一跳。
现在的衣服怎么都那么贵！动不动就是上千，难道现在大家的消费水平已经这么高了吗？
夏伊依捂好自己的小挎包，迅速逃离了女装区，前往负一层的超市。起码那里的部分商品，她还是消费得起的。
四点五十八分，她来到5楼的电影院，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照片上的那个人。
不是说相亲的时候一般都是男方先到场，然后女方再姗姗来迟吗？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变换了角色呢？
夏伊依没有给李杨打电话，问他为什么还没到。她在电影院提供的休息区里，一边坐着刷微博，一边等李杨。
直到五点半，李杨才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夏伊依吗？实在抱歉啊，我住的地方不好打车，我等了半个小时，还没打到车，麻烦你再等我一会儿。”
夏伊依只能说：“没事儿，好的。”
难道要她骂李杨一通，然后转身就回家吗？要是让夏妈妈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既然不知道李杨什么时候能到，已经感觉到饥饿的夏伊依决定先去楼下觅食。谁叫她中午只吃了一两米饭呢？现在能不饿吗？
就在她买蛋挞的时候，她的电话又响了。
“你在哪儿？我已经到万达了。”李杨说道。
夏伊依抬头看了一眼这家面包店的招牌，答道：“我在负一层的千禧面包店。”
“好，我马上就到。”
这回李杨没有食言，果然马上就来到了夏伊依的面前。
那么问题来了，这蛋挞还要不要买？
夏伊依决定：买！
如果李杨问她是不是饿了，她就说，只是想带回去给室友尝尝。这样大家都不会尴尬，多好！
李杨和照片里的他没太大的差别。他今天穿着白蓝条纹相间的POLO衫，深蓝色七分裤，深蓝色crocs休闲帆布鞋。
他确实个子不高，只比夏伊依高一点点。夏伊依身高一米六，李杨最多一米六五。
带着蛋挞，夏伊依随李杨去吃饭的地方。
现在已经六点了，距离电影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只能去不用排队、上菜快的餐厅用餐。
路上，李杨跟夏伊依解释：“我今天写述职报告，忘记了时间，等我下楼已经5点了，那个时间很难打到出租车。实在抱歉啊，让你等了那么久！”
夏伊依大度地说：“没关系，我很久没逛商场了，刚才正好逛了逛，也不算浪费时间。”
不知道换成别的女生遇到这种情况会不会生气，反正夏伊依是没生李杨的气。不是她装的，她真的没生气。
原因很简单：这个人说不定我这辈子就只见他一面，那干嘛还要跟他生气呢？多不值啊！
李杨带她进了一家回转寿司店，两人开始边吃寿司边聊天。
李杨告诉她，他是华为的销售，工作特别忙，压力特别大，不过他很喜欢这样充满挑战的生活。
夏伊依大部分时间都在听李杨讲话，她在心里感概：做销售的就是不一样，口才真好，真能说，相亲都不怕冷场！
吃完寿司，李杨很自然地买了单，夏伊依也没和他抢。
来到电影院，李杨买了一桶爆米花，两瓶矿泉水。
电影是《变形金刚3》，在IMAX厅播放。夏伊依第一次来这个大厅看电影，被里面的“大”着实吓了一跳。
接下来的时间，夏伊依专心看电影，没有理会身边的李杨在干嘛。
电影结束，李杨拦下一辆出租车，送夏伊依回家。他绅士地帮夏伊依拉开后面的车门，然后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
车子启动，车内一片沉寂，气氛有些尴尬。
夏伊依只能没话找话说：“我觉得3没有2好看，结尾太草率了！”
李杨在前面看着手机，含糊地回应道：“是的。”
然后，就没啦！
坐在后面的夏伊依很纳闷：刚才那个健谈的李杨去哪儿了？算了，既然人家都爱搭不理，那我就没必要再故意引出下一个话题了。
她不再说话，看着窗外的夜景，想起了一个她不该想起的人。
都怪那个粽子！他要是从了我，我就不用和一个这么奇怪的人相亲啦！唉，不知道他有没有被父母逼着去相亲呢……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夏伊依住的地方。她下了车，跟车里的李杨说“再见”。李杨却看着手机，连头都没抬起来看夏伊依一眼，只是敷衍地说了一句“再见”。
夏伊依走到二楼的时候，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她没有理会，继续往上走，走到门口，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
方擎天走到三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夏伊依即将进门的背影，他也没有在意。
他今天去宋教授那里吃饭，饭后又去老朋友蒋逸清家里坐了一会儿，听听他最近的实验成果，所以回来的有点晚。
听到了客厅的开门声，霏霏的房门立马打开了。
“伊依，今天的相亲怎么样啊？”除了夏妈妈和程小溪，霏霏对夏伊依的首次相亲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
夏伊依换上拖鞋，把蛋挞放到茶几上，去厕所洗手，洗脸，然后叫秋秋一起出来吃蛋挞。
霏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催道：“你快说啊！”
听说夏伊依去相亲了，秋秋也露出一个八卦的微笑。
夏伊依拆开包装盒，递给她们一人一个蛋挞，平静地说道：“他下午让我等了一个小时。刚才他送我回家，我跟他说再见，他没有抬头看我一眼。按常理说，他是不是应该把我送到楼下？毕竟从路边走进来还是有些距离的，可他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根本就对我没兴趣。”
汇报完毕，她拿起一个蛋挞，放进了嘴里。
真奇怪，看个电影居然把我看饿了！
霏霏替夏伊依抱不平，“他这个人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秋秋在一旁附和，“就是啊，最起码也要把你送到楼下再走啊！”
当事人却没有生气，“我猜他应该是故意的。他不是没礼貌，只是怕我误会。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他不喜欢我，不想和我有进一步的发展。”
霏霏问夏伊依：“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都表态了，我当然不会再联系他了。如果他以后再联系我，我也不会再理他。我岂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说完，她还微微抬起下巴，摆出一个傲娇的姿态。
秋秋点点头，“嗯，我支持你！”
“对了，秋秋，你怎么不去相亲呢？”
秋秋莞尔一笑，“我之前相了不少次亲，见识到了很多奇葩的男人，后来我就不去相亲了，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外加毁三观！我觉得相亲遇到好男人的概率，和天上掉下来一个好男人的概率差不多，那我干嘛还去相亲？不过你们刚上班，说不定相亲真能遇到很好的男人，小伊依，不要气馁哦！”
秋秋的话让夏伊依想到了程小溪，那个已经相亲了至少五十次的女人。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喜欢相亲。
她诚心地对着窗外的月亮祈祷：老天爷，请赶紧赐我一个好男人吧，这样我就不用被老妈逼着去相亲了。
第二天上午，夏伊依和萧晴终于把西药房的所有固定资产清查清楚了。
她们这几天都和西药房的固定资产管理员贡老师打交道，大家相处的很和睦。
贡老师三十多岁，身材高挑，瓜子脸，特别像古装剧里的大家闺秀，气质高雅，人淡如菊，知书达理，和蔼可亲。
萧晴初生牛犊不怕虎，笑着问贡老师：“您和贡教授是什么关系啊？”
贡老师没有藏着掖着，大方地答道：“贡教授是我爸爸！”
夏伊依和萧晴对视一眼：果然不出我们所料！
结束了西药房的清查，她们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肿瘤科病房。肿瘤科的护士长却不似贡老师那般好相处，一直冷着一张脸，就差把“不欢迎”三个字刻她脑门上了。
夏伊依说明来意后，护士长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清查东西可以，但不要打扰到病人！”
夏伊依立马卑微地点头答应，“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她先从护士站开始清查，护士长去配药室配药去了。
清查完护士站的电脑和打印机，夏伊依和萧晴路过配药室，无意中听到里面的护士长跟一个护士抱怨道：“那些行政科室就知道给我们添乱！我们这儿每天都忙的要死，他们还没事搞个这检查，那清查的，谁有时间应付他们啊！真是烦死人了！”
夏伊依没有继续偷听下去，而是灰溜溜地去病房数床和床头柜去了。她心里的委屈只敢在没人的地方，小声地对萧晴说。
“我们也不想来这里给她们添麻烦呀，可谁让领导派我们来干这个活呢？我也想坐在办公室里吹吹空调喝杯热茶，不用像现在这样，天天顶着大太阳，手里拎个水杯，四处奔波！”
萧晴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们现在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昨天快下班的时候，我去上厕所，听到周老师和钱老师说，那两个小丫头每天只在上班的时候和下班的时候露个面，谁知道她们整天在外面忙些什么？她们以为我们在外面自由自在地瞎逛，哪知道我们在这儿受人白眼！”
夏伊依安慰萧晴，“算了，想开点吧，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那个护士长的。我们还是接着数床去吧，早点清查完这些科室，咱们就可以早点回办公室上班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旁边的病房，安静地核对完里面的病床和床头柜上的固定资产编码后，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因为她们都穿着白大褂，戴着工作证，所以很少有病人或家属问她们在干嘛。如果有人问起，夏伊依就礼貌地解释一下，最后还不忘充满歉意地笑着说一句：“打扰您啦！”
这间病房里的病人看起来很可怜，他们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后来夏伊依才知道，那些病人已经病入膏肓，他们体内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所有的治疗手段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他们只能在医院里靠止疼针度日，然后静静地等待死神带走他们的那一天……
从肿瘤科回办公室，夏伊依的心情异常的低落，那些可怜无助的病人让她很难过。她第一次见到现实生活中真实的癌症患者，他们比电视上看到的更可怜。
夏伊依拿出手机想看看是不是快下班了，却看到了李杨发来的信息：明天有时间一起看电影吗？
明天是周六，夏伊依休息，她也不想找借口不去。因为只有早点和李杨见面，她才能早点完成妈妈交代的任务。
“好的，几点？在哪儿见？”
“明天下午5点，万达广场五楼电影院见。我们先去吃晚饭，电影7点钟开始，刚好来得及。”
夏伊依回复了一个“ok”的动画表情。
晚上，她跟程小溪聊天，聊她在医院里的见闻，聊小溪给她老爸打工的种种不爽，最后聊到明天夏伊依的相亲对象。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你总有一天会去相亲的！那时候你还不信我，现在打脸了吧！”程小溪傲娇地说道。
夏伊依也不嘴硬了，答道：“嗯嗯嗯，我打脸了，还是你有远见啊！”
程小溪兴奋地跟夏伊依要李杨的照片，夏伊依把照片发给了她，她却说：“这个人跟你气场不合。”
气场这东西，比八字更玄乎，更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夏伊依连一句“为什么”都没问。她压根儿就不想跟这个叫李杨的男孩发展成男女朋友。不对，她压根儿就不想现在找男朋友。
周六上午，夏伊依先去自助取款机取钱，给房东交一个季度的房租。她数了数从ATM机里吐出来的2400元，然后又看了看小屏幕上显示的银行卡余额——1000元。
一种焦虑感立马占据了她的大脑。
唉，医院什么时候发工资啊？我的钱包快撑不住了。
在食堂解决了午饭后，夏伊依回家继续看《税法》。
四点钟，她开始换衣服。打开衣柜，她从里面挑了一条黄色碎花的黑色连衣裙，再对着镜子把头发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然后拿着她的可爱小挎包，素面朝天地出门了。
外面白花花的太阳依然那么晃眼，幸好夏伊依带了一把遮阳伞。
万达广场离医院不远，她坐公交车，三站路就到了。
离五点还有二十分钟，无聊的夏伊依就在商场里随便逛了逛。不逛不知道，一逛吓一跳。
现在的衣服怎么都那么贵！动不动就是上千，难道现在大家的消费水平已经这么高了吗？
夏伊依捂好自己的小挎包，迅速逃离了女装区，前往负一层的超市。起码那里的部分商品，她还是消费得起的。
四点五十八分，她来到5楼的电影院，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照片上的那个人。
不是说相亲的时候一般都是男方先到场，然后女方再姗姗来迟吗？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变换了角色呢？
夏伊依没有给李杨打电话，问他为什么还没到。她在电影院提供的休息区里，一边坐着刷微博，一边等李杨。
直到五点半，李杨才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夏伊依吗？实在抱歉啊，我住的地方不好打车，我等了半个小时，还没打到车，麻烦你再等我一会儿。”
夏伊依只能说：“没事儿，好的。”
难道要她骂李杨一通，然后转身就回家吗？要是让夏妈妈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既然不知道李杨什么时候能到，已经感觉到饥饿的夏伊依决定先去楼下觅食。谁叫她中午只吃了一两米饭呢？现在能不饿吗？
就在她买蛋挞的时候，她的电话又响了。
“你在哪儿？我已经到万达了。”李杨说道。
夏伊依抬头看了一眼这家面包店的招牌，答道：“我在负一层的千禧面包店。”
“好，我马上就到。”
这回李杨没有食言，果然马上就来到了夏伊依的面前。
那么问题来了，这蛋挞还要不要买？
夏伊依决定：买！
如果李杨问她是不是饿了，她就说，只是想带回去给室友尝尝。这样大家都不会尴尬，多好！
李杨和照片里的他没太大的差别。他今天穿着白蓝条纹相间的POLO衫，深蓝色七分裤，深蓝色crocs休闲帆布鞋。
他确实个子不高，只比夏伊依高一点点。夏伊依身高一米六，李杨最多一米六五。
带着蛋挞，夏伊依随李杨去吃饭的地方。
现在已经六点了，距离电影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只能去不用排队、上菜快的餐厅用餐。
路上，李杨跟夏伊依解释：“我今天写述职报告，忘记了时间，等我下楼已经5点了，那个时间很难打到出租车。实在抱歉啊，让你等了那么久！”
夏伊依大度地说：“没关系，我很久没逛商场了，刚才正好逛了逛，也不算浪费时间。”
不知道换成别的女生遇到这种情况会不会生气，反正夏伊依是没生李杨的气。不是她装的，她真的没生气。
原因很简单：这个人说不定我这辈子就只见他一面，那干嘛还要跟他生气呢？多不值啊！
李杨带她进了一家回转寿司店，两人开始边吃寿司边聊天。
李杨告诉她，他是华为的销售，工作特别忙，压力特别大，不过他很喜欢这样充满挑战的生活。
夏伊依大部分时间都在听李杨讲话，她在心里感概：做销售的就是不一样，口才真好，真能说，相亲都不怕冷场！
吃完寿司，李杨很自然地买了单，夏伊依也没和他抢。
来到电影院，李杨买了一桶爆米花，两瓶矿泉水。
电影是《变形金刚3》，在IMAX厅播放。夏伊依第一次来这个大厅看电影，被里面的“大”着实吓了一跳。
接下来的时间，夏伊依专心看电影，没有理会身边的李杨在干嘛。
电影结束，李杨拦下一辆出租车，送夏伊依回家。他绅士地帮夏伊依拉开后面的车门，然后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
车子启动，车内一片沉寂，气氛有些尴尬。
夏伊依只能没话找话说：“我觉得3没有2好看，结尾太草率了！”
李杨在前面看着手机，含糊地回应道：“是的。”
然后，就没啦！
坐在后面的夏伊依很纳闷：刚才那个健谈的李杨去哪儿了？算了，既然人家都爱搭不理，那我就没必要再故意引出下一个话题了。
她不再说话，看着窗外的夜景，想起了一个她不该想起的人。
都怪那个粽子！他要是从了我，我就不用和一个这么奇怪的人相亲啦！唉，不知道他有没有被父母逼着去相亲呢……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夏伊依住的地方。她下了车，跟车里的李杨说“再见”。李杨却看着手机，连头都没抬起来看夏伊依一眼，只是敷衍地说了一句“再见”。
夏伊依走到二楼的时候，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她没有理会，继续往上走，走到门口，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
方擎天走到三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夏伊依即将进门的背影，他也没有在意。
他今天去宋教授那里吃饭，饭后又去老朋友蒋逸清家里坐了一会儿，听听他最近的实验成果，所以回来的有点晚。
听到了客厅的开门声，霏霏的房门立马打开了。
“伊依，今天的相亲怎么样啊？”除了夏妈妈和程小溪，霏霏对夏伊依的首次相亲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
夏伊依换上拖鞋，把蛋挞放到茶几上，去厕所洗手，洗脸，然后叫秋秋一起出来吃蛋挞。
霏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催道：“你快说啊！”
听说夏伊依去相亲了，秋秋也露出一个八卦的微笑。
夏伊依拆开包装盒，递给她们一人一个蛋挞，平静地说道：“他下午让我等了一个小时。刚才他送我回家，我跟他说再见，他没有抬头看我一眼。按常理说，他是不是应该把我送到楼下？毕竟从路边走进来还是有些距离的，可他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根本就对我没兴趣。”
汇报完毕，她拿起一个蛋挞，放进了嘴里。
真奇怪，看个电影居然把我看饿了！
霏霏替夏伊依抱不平，“他这个人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秋秋在一旁附和，“就是啊，最起码也要把你送到楼下再走啊！”
当事人却没有生气，“我猜他应该是故意的。他不是没礼貌，只是怕我误会。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他不喜欢我，不想和我有进一步的发展。”
霏霏问夏伊依：“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都表态了，我当然不会再联系他了。如果他以后再联系我，我也不会再理他。我岂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说完，她还微微抬起下巴，摆出一个傲娇的姿态。
秋秋点点头，“嗯，我支持你！”
“对了，秋秋，你怎么不去相亲呢？”
秋秋莞尔一笑，“我之前相了不少次亲，见识到了很多奇葩的男人，后来我就不去相亲了，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外加毁三观！我觉得相亲遇到好男人的概率，和天上掉下来一个好男人的概率差不多，那我干嘛还去相亲？不过你们刚上班，说不定相亲真能遇到很好的男人，小伊依，不要气馁哦！”
秋秋的话让夏伊依想到了程小溪，那个已经相亲了至少五十次的女人。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喜欢相亲。
她诚心地对着窗外的月亮祈祷：老天爷，请赶紧赐我一个好男人吧，这样我就不用被老妈逼着去相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