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夏伊依又被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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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伊依一觉醒来的时候，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霏霏被李洋叫去约会了，秋秋和同事出去玩了。
她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孤独。这种孤独比她一个人呆在宿舍还要孤独。
她随便吃了几口面包，喝了一杯牛奶，就继续看《税法》去了。
企业所得税的税收优惠可真多啊！夏伊依看了半天，那些优惠政策就是不往她脑子里进。
她索性合上了《税法》，打开电脑，看起了《Runningman》。这是韩国的综艺节目，每当她心情不好或者闲着没事的时候，就看看这个节目，一定能收获无限的快乐。
她最喜欢里面的“长颈鹿”李光洙、淡定哥Gary，还有“女中豪杰”宋智孝。
十分钟后，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夏伊依爽朗的大笑声。
“哈哈哈……”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
看完这条短信，她却笑不出来了。
居然是去年平安夜跟她短信告白的那个男生发来的短信！当时夏伊依明确地拒绝了那个男生的告白，然后这件事就没有后文了。
半年过去了，怎么这个男孩又蹦跶出来了？
跟她告白的男孩叫吴疆。
他说，平安夜那天的短信是他室友发的，因为他室友知道他喜欢夏伊依，就想帮他捅破那层窗户纸。夏伊依当时拒绝了他，他还情绪低落了好一阵子。
现在他鼓足勇气，再次跟夏伊依告白，完全出于他的本意。他希望夏伊依能给他一个机会，大家先从朋友做起，再慢慢发展。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夏伊依。
他说，本科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夏伊依了。那时两个班一起上课，夏伊依每次都坐在教室里的第一排，他就在后面看着夏伊依的后脑勺，和偶尔露出来的侧脸。后来，他只敢远远地看着她，期盼和她的偶遇。
他说，读研的时候，他的室友知道了他的秘密，怂恿他跟夏伊依表白，但他听说很多情侣到毕业的时候就因为种种原因分手了。他对自己的未来并不确定，所以不想开始一段不知道未来的恋爱。
他说，虽然后来他在本市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他也知道夏伊依留在了这个城市，他可以看清自己的未来，并且有能力许给夏伊依一个未来，但平安夜的拒绝短信让他失去了希望。
他说，毕业以后，身边的同事给他介绍了几个不错的女孩，可他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夏伊依。
他说，如果过不了夏伊依这关，他这辈子都没办法跟其他女孩开始一段真正的感情……
夏伊依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不想伤害同一个人两次，可她却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不喜欢这个吴疆。
拒绝短信再一次发出去了，可这一回，吴疆却没有轻易放弃。
他说：我们可以先做朋友，等你了解我以后，再决定要不要接受我。我不急，我可以等。
夏伊依动摇了。
吴疆对她的心意日月可鉴，她有些不忍心伤害这个对感情认真且执着的男孩。在吴疆的身上，她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一心一意暗恋着宗梓睿的傻姑娘。
她回复吴疆：那我们就先从朋友做起吧！
接下来的时间，吴疆获得了夏伊依的所有联系方式。他很聪明，没有再继续和夏伊依聊天。
夏伊依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她觉得有些头疼，就平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咚咚咚！
谁在敲门？难道她们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
夏伊依起来去开门，却看到程小溪站在她家的门口。
“你怎么来了？咋不跟我提前说一声？万一我不在家呢？”
程小溪换了鞋，径直走进了夏伊依的房间，然后一屁股坐到单人沙发里，说道：“我就是想看看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你是不是又跟你爸吵架啦？”
“我们果然心有灵犀啊！”程小溪激动得挺直了后背。
夏伊依递给她一杯水，“说吧，又怎么了。”
“还不是公司那点儿破事！我爸把采购的权利全部给了我叔叔，我发现公司采购的每一种原材料价格都比市面上的高一些，然后我就跟我爸说，要不换一个议价能力强一点的采购员。
可我爸却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不懂事，也不懂做生意，净给他添乱，逼得我叔叔哭着跟他请辞！我不过就是问了我叔叔几句，为什么采购价格高一些，怎么就成了逼他了！”程小溪越说越生气，赶紧喝口水消消火气。
“那你怎么办？”
程小溪坚定地答道：“罢工！他不是信我叔叔，不信我吗？那我就不去了！”
“这……不太好吧！如果你叔叔没问题，那你就帮你爸管管其他的事情。如果你叔叔真的有问题，那你更不能撒手不管了，你这一走不就成全他了吗？”
程小溪沉思不语，又喝了一口水。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再考虑一下吧！我今天不想再想这个问题，上个星期我太忙了，也没时间问你，说说你的第一次相亲吧！”
夏伊依坐在床边，靠着床头，拿起床上的麦兜抱枕，抱在怀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们吃了一顿回转寿司，看了一场电影，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我就说你俩的气场不合吧！没关系，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说不定下一个相亲对象就是你的真命天子！”
夏伊依总觉得这话应该是程小溪说给她自己听的。
程小溪摸摸自己的瘪肚子，说道：“我饿了，你现在是不是该去做饭了？”
夏伊依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一边挑选要穿的衣服，一边对程小溪说：“开什么玩笑？我哪会做饭？走吧，出去吃，不过不要选太贵的地方，我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只有800块。”
“没事儿，今天我请客，等你拿到了奖金再请我吃饭！”
选好了衣服，夏伊依让程小溪去客厅等她，她要换衣服。
程小溪却一脸嫌弃地说道：“真搞不懂你害羞什么？你这身材又没什么好看的！”
被嫌弃的夏伊依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她关好门，对着门外的程小溪说：“没什么好看的，我也不给你看！哼！”
飞机场怎么了？飞机场也有飞机场的尊严！岂容他人随意观看！
程小溪带夏伊依去吃日本料理。
她夹起一块三文鱼，蘸了一点混着芥末的酱油，放进夏伊依的小碟中。
“这家日料店是我的礼仪课老师推荐的，三文鱼特别新鲜，你尝尝看！”
夏伊依把三文鱼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点了点头，“嗯，不错，确实很新鲜。你最近没有去相亲吗？”
“工作太忙，没有时间，而且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去相亲。”
程小溪吃了一个牛油果软壳蟹寿司，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感觉人单身久了真的会得单身癌，如果有人稍微走入你的生活，你就会有种生活节奏被打乱的不安感。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讨厌牺牲自己的时间与喜好，去取悦另一个人。”
“你的经验？”
“嗯！之前我爸的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条件很好的男生，可他特别文艺，特别讲究情调。我跟他吃顿饭比跑个半马都累。你想象一下，我穿着收腰的连衣裙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鹅肝，慢慢地喝红酒，那还是我吗？
后来他约我去看芭蕾舞《天鹅湖》，我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一直偷偷掐自己大腿。回家一看，我大腿都被我掐紫了！”
“哈哈哈，你咋不换个地方掐？”
程小溪瞪了夏伊依一眼，接着说道：“我和他见了两次面，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跟他bye-bye了。说实话，他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我不想为了他变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我觉得你还是不够喜欢他，如果够喜欢，你会心甘情愿地为他改变自己。比如说我，你能想到我会跟宗梓睿告白吗？这像是我夏伊依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程小溪点点头，然后又立马摇摇头。
夏伊依接着说：“现在跟你说这么多也没用，等你遇到一个你特别喜欢的人，你就明白了。”
程小溪却不以为然，她自信满满地说道：“我才不信呢！这个世界上能改变我程小溪的男人，还没出生呢！”
“你还记得去年平安夜，跟我短信告白的那个男生吗？”
“怎么啦？”
“他又跟我表白了，态度特别诚恳，说想和我从朋友做起，然后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他了。”
“这不是好事吗？”
“好什么呀！一点也不好！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
“为啥呀？”
“因为我不喜欢他呀！”
“你们这不是还没深入了解吗？说不定多接触接触，你就喜欢上他了呢！”
夏伊依笃定地说道：“不会的！我了解我自己，虽然有时候我会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某个人，但我很清楚我不喜欢谁。”
“那你打算怎么办？”
“赶紧挑个合适的时间，跟他把话说明白呗！我怕时间拖的越久，对他的伤害越大。”
这时，夏伊依的手机响了。她按了接听键，然后就一直“好”“嗯”地应答着。
挂了电话，程小溪问夏伊依：“你怎么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还不是我妈？不知道她哪个朋友要给我介绍男朋友，我妈先跟我说一声。我真的要疯了，这个吴疆我还没处理完呢，马上还要来一万寿！干脆他俩凑一块过得了，正好一对儿，万寿无疆！”
程小溪拍着桌子，笑道：“哈哈哈，这个主意好！”
吃完午饭，程小溪把夏伊依送回家，她就回去了。夏伊依走到三楼时，刚好碰到对门的方擎天要出门。
夏伊依微笑着跟方擎天打招呼：“方老师好！”
呃，这措辞，怎么有种高中生跟老师问好的感觉？
夏伊依有点小小的尴尬，她的脸微微红了。
她的问好把方擎天吓了一跳。
夏伊依？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心里充满疑惑，但方擎天看起来却很镇定。以前在急诊科实习的时候，浑身是血的病人他见过不少，骨科手术血肉横飞的场面更是吓人。
现在面对的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见过世面的方擎天怎么会被吓得手足无措？
他礼貌地答道：“你好！你住这里吗？”
“对啊！我住对门，和秋秋是室友。”
夏伊依居然住我家对门？
方擎天的内心表示很震惊，但从他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出来。他冲夏伊依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就下楼了。他要去帮同事值班。
晚上回家经过夏伊依的家门口时，方擎天的视线不由得在那个大门上停留了几秒。
睡觉前，他又拿起了他的“睡前故事”看了起来。
2月25日晴
今天一大早坐公交车去医院，碰到同班的一个男同学傅博，他也来参加面试。上次笔试在阶梯教室考的，这次的面试是在财务处的会议室进行的。我们赶到的时候，走廊上已经站着几个其他班上的女生了。
我看了一下，男生只有傅博一个。医院计划招两个人，我敢打赌，铁定有傅博一个。
谁叫我们学校会计专业的男生都是各大单位竞相争抢的香饽饽呢？谁叫我不是男生呢？我只能和在场的这八个女生争夺剩下的那个唯一的名额。
九分之一的概率，还行，不算太差。
傅博第一个进了会议室，不到三分钟就出来了。他一出来就被那些女生围了起来，争先恐后地问他里面的情况。我没有听到傅博的回答，因为我是二号面试者，已经进会议室了。
椭圆形的桌子两侧各坐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男的，一看就是大boss。他让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就把那篇烂熟于心的自我介绍又背了一遍。
然后，我站在那里等进一步的提问，没想到大boss却直接跟我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努力保持镇静，从容地离开了会议室。
这是我参加过的最短的面试。我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管他呢，看天意吧！
我脱下高跟鞋，换上舒服的平底鞋，穿上外套，打道回府。
这一来一回，至少要两个小时。唉，只为面试的那两分钟，真是太划算啦！
……
灯下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当夏伊依一觉醒来的时候，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霏霏被李洋叫去约会了，秋秋和同事出去玩了。
她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孤独。这种孤独比她一个人呆在宿舍还要孤独。
她随便吃了几口面包，喝了一杯牛奶，就继续看《税法》去了。
企业所得税的税收优惠可真多啊！夏伊依看了半天，那些优惠政策就是不往她脑子里进。
她索性合上了《税法》，打开电脑，看起了《Runningman》。这是韩国的综艺节目，每当她心情不好或者闲着没事的时候，就看看这个节目，一定能收获无限的快乐。
她最喜欢里面的“长颈鹿”李光洙、淡定哥Gary，还有“女中豪杰”宋智孝。
十分钟后，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夏伊依爽朗的大笑声。
“哈哈哈……”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
看完这条短信，她却笑不出来了。
居然是去年平安夜跟她短信告白的那个男生发来的短信！当时夏伊依明确地拒绝了那个男生的告白，然后这件事就没有后文了。
半年过去了，怎么这个男孩又蹦跶出来了？
跟她告白的男孩叫吴疆。
他说，平安夜那天的短信是他室友发的，因为他室友知道他喜欢夏伊依，就想帮他捅破那层窗户纸。夏伊依当时拒绝了他，他还情绪低落了好一阵子。
现在他鼓足勇气，再次跟夏伊依告白，完全出于他的本意。他希望夏伊依能给他一个机会，大家先从朋友做起，再慢慢发展。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夏伊依。
他说，本科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夏伊依了。那时两个班一起上课，夏伊依每次都坐在教室里的第一排，他就在后面看着夏伊依的后脑勺，和偶尔露出来的侧脸。后来，他只敢远远地看着她，期盼和她的偶遇。
他说，读研的时候，他的室友知道了他的秘密，怂恿他跟夏伊依表白，但他听说很多情侣到毕业的时候就因为种种原因分手了。他对自己的未来并不确定，所以不想开始一段不知道未来的恋爱。
他说，虽然后来他在本市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他也知道夏伊依留在了这个城市，他可以看清自己的未来，并且有能力许给夏伊依一个未来，但平安夜的拒绝短信让他失去了希望。
他说，毕业以后，身边的同事给他介绍了几个不错的女孩，可他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夏伊依。
他说，如果过不了夏伊依这关，他这辈子都没办法跟其他女孩开始一段真正的感情……
夏伊依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不想伤害同一个人两次，可她却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不喜欢这个吴疆。
拒绝短信再一次发出去了，可这一回，吴疆却没有轻易放弃。
他说：我们可以先做朋友，等你了解我以后，再决定要不要接受我。我不急，我可以等。
夏伊依动摇了。
吴疆对她的心意日月可鉴，她有些不忍心伤害这个对感情认真且执着的男孩。在吴疆的身上，她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一心一意暗恋着宗梓睿的傻姑娘。
她回复吴疆：那我们就先从朋友做起吧！
接下来的时间，吴疆获得了夏伊依的所有联系方式。他很聪明，没有再继续和夏伊依聊天。
夏伊依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她觉得有些头疼，就平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咚咚咚！
谁在敲门？难道她们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
夏伊依起来去开门，却看到程小溪站在她家的门口。
“你怎么来了？咋不跟我提前说一声？万一我不在家呢？”
程小溪换了鞋，径直走进了夏伊依的房间，然后一屁股坐到单人沙发里，说道：“我就是想看看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你是不是又跟你爸吵架啦？”
“我们果然心有灵犀啊！”程小溪激动得挺直了后背。
夏伊依递给她一杯水，“说吧，又怎么了。”
“还不是公司那点儿破事！我爸把采购的权利全部给了我叔叔，我发现公司采购的每一种原材料价格都比市面上的高一些，然后我就跟我爸说，要不换一个议价能力强一点的采购员。
可我爸却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不懂事，也不懂做生意，净给他添乱，逼得我叔叔哭着跟他请辞！我不过就是问了我叔叔几句，为什么采购价格高一些，怎么就成了逼他了！”程小溪越说越生气，赶紧喝口水消消火气。
“那你怎么办？”
程小溪坚定地答道：“罢工！他不是信我叔叔，不信我吗？那我就不去了！”
“这……不太好吧！如果你叔叔没问题，那你就帮你爸管管其他的事情。如果你叔叔真的有问题，那你更不能撒手不管了，你这一走不就成全他了吗？”
程小溪沉思不语，又喝了一口水。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再考虑一下吧！我今天不想再想这个问题，上个星期我太忙了，也没时间问你，说说你的第一次相亲吧！”
夏伊依坐在床边，靠着床头，拿起床上的麦兜抱枕，抱在怀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们吃了一顿回转寿司，看了一场电影，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我就说你俩的气场不合吧！没关系，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说不定下一个相亲对象就是你的真命天子！”
夏伊依总觉得这话应该是程小溪说给她自己听的。
程小溪摸摸自己的瘪肚子，说道：“我饿了，你现在是不是该去做饭了？”
夏伊依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一边挑选要穿的衣服，一边对程小溪说：“开什么玩笑？我哪会做饭？走吧，出去吃，不过不要选太贵的地方，我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只有800块。”
“没事儿，今天我请客，等你拿到了奖金再请我吃饭！”
选好了衣服，夏伊依让程小溪去客厅等她，她要换衣服。
程小溪却一脸嫌弃地说道：“真搞不懂你害羞什么？你这身材又没什么好看的！”
被嫌弃的夏伊依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她关好门，对着门外的程小溪说：“没什么好看的，我也不给你看！哼！”
飞机场怎么了？飞机场也有飞机场的尊严！岂容他人随意观看！
程小溪带夏伊依去吃日本料理。
她夹起一块三文鱼，蘸了一点混着芥末的酱油，放进夏伊依的小碟中。
“这家日料店是我的礼仪课老师推荐的，三文鱼特别新鲜，你尝尝看！”
夏伊依把三文鱼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点了点头，“嗯，不错，确实很新鲜。你最近没有去相亲吗？”
“工作太忙，没有时间，而且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去相亲。”
程小溪吃了一个牛油果软壳蟹寿司，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感觉人单身久了真的会得单身癌，如果有人稍微走入你的生活，你就会有种生活节奏被打乱的不安感。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讨厌牺牲自己的时间与喜好，去取悦另一个人。”
“你的经验？”
“嗯！之前我爸的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条件很好的男生，可他特别文艺，特别讲究情调。我跟他吃顿饭比跑个半马都累。你想象一下，我穿着收腰的连衣裙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鹅肝，慢慢地喝红酒，那还是我吗？
后来他约我去看芭蕾舞《天鹅湖》，我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一直偷偷掐自己大腿。回家一看，我大腿都被我掐紫了！”
“哈哈哈，你咋不换个地方掐？”
程小溪瞪了夏伊依一眼，接着说道：“我和他见了两次面，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跟他bye-bye了。说实话，他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我不想为了他变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我觉得你还是不够喜欢他，如果够喜欢，你会心甘情愿地为他改变自己。比如说我，你能想到我会跟宗梓睿告白吗？这像是我夏伊依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程小溪点点头，然后又立马摇摇头。
夏伊依接着说：“现在跟你说这么多也没用，等你遇到一个你特别喜欢的人，你就明白了。”
程小溪却不以为然，她自信满满地说道：“我才不信呢！这个世界上能改变我程小溪的男人，还没出生呢！”
“你还记得去年平安夜，跟我短信告白的那个男生吗？”
“怎么啦？”
“他又跟我表白了，态度特别诚恳，说想和我从朋友做起，然后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他了。”
“这不是好事吗？”
“好什么呀！一点也不好！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
“为啥呀？”
“因为我不喜欢他呀！”
“你们这不是还没深入了解吗？说不定多接触接触，你就喜欢上他了呢！”
夏伊依笃定地说道：“不会的！我了解我自己，虽然有时候我会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某个人，但我很清楚我不喜欢谁。”
“那你打算怎么办？”
“赶紧挑个合适的时间，跟他把话说明白呗！我怕时间拖的越久，对他的伤害越大。”
这时，夏伊依的手机响了。她按了接听键，然后就一直“好”“嗯”地应答着。
挂了电话，程小溪问夏伊依：“你怎么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还不是我妈？不知道她哪个朋友要给我介绍男朋友，我妈先跟我说一声。我真的要疯了，这个吴疆我还没处理完呢，马上还要来一万寿！干脆他俩凑一块过得了，正好一对儿，万寿无疆！”
程小溪拍着桌子，笑道：“哈哈哈，这个主意好！”
吃完午饭，程小溪把夏伊依送回家，她就回去了。夏伊依走到三楼时，刚好碰到对门的方擎天要出门。
夏伊依微笑着跟方擎天打招呼：“方老师好！”
呃，这措辞，怎么有种高中生跟老师问好的感觉？
夏伊依有点小小的尴尬，她的脸微微红了。
她的问好把方擎天吓了一跳。
夏伊依？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心里充满疑惑，但方擎天看起来却很镇定。以前在急诊科实习的时候，浑身是血的病人他见过不少，骨科手术血肉横飞的场面更是吓人。
现在面对的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见过世面的方擎天怎么会被吓得手足无措？
他礼貌地答道：“你好！你住这里吗？”
“对啊！我住对门，和秋秋是室友。”
夏伊依居然住我家对门？
方擎天的内心表示很震惊，但从他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出来。他冲夏伊依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就下楼了。他要去帮同事值班。
晚上回家经过夏伊依的家门口时，方擎天的视线不由得在那个大门上停留了几秒。
睡觉前，他又拿起了他的“睡前故事”看了起来。
2月25日晴
今天一大早坐公交车去医院，碰到同班的一个男同学傅博，他也来参加面试。上次笔试在阶梯教室考的，这次的面试是在财务处的会议室进行的。我们赶到的时候，走廊上已经站着几个其他班上的女生了。
我看了一下，男生只有傅博一个。医院计划招两个人，我敢打赌，铁定有傅博一个。
谁叫我们学校会计专业的男生都是各大单位竞相争抢的香饽饽呢？谁叫我不是男生呢？我只能和在场的这八个女生争夺剩下的那个唯一的名额。
九分之一的概率，还行，不算太差。
傅博第一个进了会议室，不到三分钟就出来了。他一出来就被那些女生围了起来，争先恐后地问他里面的情况。我没有听到傅博的回答，因为我是二号面试者，已经进会议室了。
椭圆形的桌子两侧各坐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男的，一看就是大boss。他让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就把那篇烂熟于心的自我介绍又背了一遍。
然后，我站在那里等进一步的提问，没想到大boss却直接跟我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努力保持镇静，从容地离开了会议室。
这是我参加过的最短的面试。我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管他呢，看天意吧！
我脱下高跟鞋，换上舒服的平底鞋，穿上外套，打道回府。
这一来一回，至少要两个小时。唉，只为面试的那两分钟，真是太划算啦！
……
灯下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连他自己都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