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反常的方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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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夏伊依闭着眼睛想跟往常那样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动不了。她一下子惊醒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犹如一场梦，说它是恶梦吧，她却从中体会到了甜蜜；说它是美梦吧，她却受了不少罪。
看看手机，已经早上7点多了。夏伊依坐了起来，正在思考该如何洗脸刷牙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敲门声。
“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夏伊依赶紧用手抓了几下头发，让她的头发看起来不那么乱。
门开了，方擎天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这是我在楼下超市买的牙刷和牙膏，你将就用一下吧！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帮你拧擦脸毛巾。”
方擎天从手术室出来，特意去住院部一楼的超市买牙刷和牙膏。他没有买毛巾，因为夏伊依可以继续用他的毛巾。送完这些东西，他就出去了。
夏伊依开始抓紧时间刷牙，她不想让别的医生和护士看到她住在医生休息室。因为她不想给方擎天惹来闲言碎语。人家好心让她住医生休息室，她怎么能不顾人家的名声呢？
方擎天一写完病历，就去医生休息室看夏伊依。夏伊依已经刷完了牙，正乖乖坐在床边用一只手拿着手机，用语音回复消息。
程小溪刚刚对她表示了慰问，还说要来医院接她回去。她立马就拒绝了。医院门口的那条路，早上有多堵车，她十分清楚。她可不想耽误程小溪上班！再说了，她只是手腕骨折，又不是腿脚骨折，打个出租车回家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见方擎天进来了，立马挺直了背，点开朋友圈，继续浏览。
方擎天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递给夏伊依一个热毛巾，说道：“我刚才没有用。”
夏伊依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偷偷看方擎天。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方擎天刚下夜班的模样。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可眼睛还是那么清澈明亮，就像一池平静的湖水，让人好想跳进去游个泳……
夏伊依洗完脸，方擎天又像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拿出一瓶婴儿润肤露。
“楼下超市只有这个卖，你凑合用一下吧！”
居然连这个都想到啦！
夏伊依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位医生，看来她严重低估了这位医生对病人的关怀和体贴的程度。
方擎天是看护士抹护手霜的时候想到的，女人连一双手都要精心保养，更何况是脸呢？于是，他又去楼下买了这瓶润肤露给夏伊依。
他拧开瓶盖，把里面的润肤露倒在夏伊依的手心里，然后两人开始大眼瞪大眼。如今夏伊依只有一只手可以用，你让她怎么往脸上抹润肤露，一个巴掌呼脸上，然后再慢慢一点点把整张脸抹匀吗？可方擎天哪里懂得女人是怎么擦脸的！
夏伊依绝望地看看手里的一坨润肤露，再看看方擎天，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眼前这个尴尬的问题。
方擎天见夏伊依许久不动作，意识到她可能多有不便，便问道：“需要我帮你涂润肤露吗？”
“不用不用！”夏伊依连忙拒绝道。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过与亲密的行为，于是，她无奈地对方擎天进行指导：“麻烦你把我手里的润肤露点在我的额头，鼻尖，两腮，还有下巴上。”
看到方擎天一脸懵的样子，她接着说道：“用你的食指轻轻点一点润肤露……”
方擎天按照指示，用食指轻轻碰了碰夏伊依手心里的润肤露，然后小心翼翼地抹在她的额头中间。
“对了，就是这样的！你接着抹鼻尖、两腮，还有下巴。”
方擎天认真地执行着指令，弯腰在夏伊依的鼻尖上轻轻地抹了一下，夏伊依感觉到了他指腹的温热，还有他轻轻的鼻息。她的心跳立刻开始加速，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先变成了粉红色，最后变成了大红色。
方擎天圆满地完成任务，夏伊依开始低头默默地将脸上的润肤露抹匀。他们都没有说话，可心里却都有着不能说的秘密。
方擎天第一次帮女生抹润肤露，第一次看女生抹润肤露。此时夏伊依的小脸宛若春天里一朵艳丽芬芳的桃花，看得方擎天乱了心跳的节奏。他赶紧转移视线，匆忙地离开了医生休息室。
交完班，他带着一杯温水来找夏伊依。夏伊依正在艰难地穿大衣。她先把大衣在床上铺好，再躺在床上把右胳膊伸进去，然后用右手扯住左边的大衣，慢慢在床上坐起来，最后站起来扣扣子。
因为左胳膊不能伸进大衣里，她又只有一只手可以动，所以她根本就扣不上扣子。她再一次体会到了只有一只手的生活是多么的不方便，连一些日常的小事都做不了。
方擎天走到她跟前，把水递给她，说道：“我帮你吧！”
夏伊依右手拿着一次性纸杯，还没来得及喝，就看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从她胸前开始扣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这双手完全没有碰到她身体的任何部位，可她心里却还像在敲着架子鼓。
多亏这件大衣足够大，可以把她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扣好扣子，方擎天极其自然地对夏伊依说：“走吧，我们去吃早饭。”
夏伊依愕然地看着方擎天，她严重怀疑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是真的方擎天，只是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男人。否则他怎么会邀请自己一起吃早饭呢？他不是一向都和异性保持距离吗？
“你想吃什么？”方擎天忽然回头问道。
“啊？”夏伊依终于回过神来，答道：“我想吃以前楼下的那家牛肉面。”
“好！”
这一路上都是方擎天走在前面，夏伊依跟在后面。她思来想去，终于给方擎天这一系列反常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我是病人，他是医生，医生有责任照顾病人。对，没错，就是这样！
走进牛肉面馆，胖老板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他还记得夏伊依和方擎天，便说道：“二位好久没有一起来吃面啦！哎呦，小姑娘，你这胳膊是怎么了？”
夏伊依有些承受不起胖老板的热情招待，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答道：“不小心摔了一跤，骨折了。”
“那你可要多加注意，好好休息！二位今天想吃点什么？”
“牛肉面！”
“牛肉面！”
他们异口同声地答道，然后相视一笑。
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这对男女一眼，笑眯眯地说道：“好的，两碗牛肉面，马上就好！”
等面的时候，方擎天开始履行一个医生的职责，跟夏伊依交代后续的问题。
“多休息，饮食要营养均衡。适当活动受伤的这条胳膊，避免出现关节僵硬或者肌肉萎缩的情况，而且也有利于促进骨折的愈合……”
“什么叫适当活动啊？”
“就像这样，把手握紧再松开……”
两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很快就上了桌，方擎天从筷子篓里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撕去外面的包装，递给了夏伊依。
“谢谢！”
“不客气。”
夏伊依看到牛肉面，眼睛一下子亮了。方擎天看到她这副小馋猫的模样，抿着嘴笑了一下。夏伊依专心地低头吃着面，没看到。
当她吃完最后一根面的时候，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餐巾纸。
夏伊依再次受宠若惊，她接过餐巾纸，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方擎天走到门口买单，夏伊依赶紧站起来跟了过去，她刚想把大衣口袋里的零钱包拿出来，就被方擎天制止了。
“你以前请我吃牛肉面，这次就让我请你吃牛肉面吧！”
前尘往事距今已久，夏伊依一时之间没有弄明白方擎天的意思。
什么？我以前请他吃过牛肉面吗？还有这回事？我怎么想不起来啦？不过既然他这么说，那我就当有这回事吧！
胖老板笑呵呵地接过方擎天的钱，说道：“二位慢走，有空常来！”
方擎天帮夏伊依推开门，让她先出去。夏伊依走到路边，不等她抬手拦出租车，方擎天就先替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减速靠边停下，方擎天快走几步，帮夏伊依打开了车门，夏伊依低头道谢，然后钻进了出租车。
关门前，方擎天还嘱咐道：“要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赶紧去医院。”他沉默了两秒，接着说道：“也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吗？”
夏伊依认真地点点头。
车门关了，夏伊依报上程小溪家的住址，司机轻踩油门，车子开始行进。夏伊依扭头，透过后面的车窗，她看到方擎天还站在路边。
这家伙是在目送我离开吗？
夏伊依心里有些疑惑，还有点小欢喜。
回到家里，她终于想起了刚上班的那年夏天，江燕和她男朋友闹分手，叫她陪着一起找房子。最后她看着小两口儿和好如初，自己饿得饥肠辘辘。她来到牛肉面馆，恰巧碰到方擎天，吃完面，方擎天匆匆忙忙地走了，害得她一个人付了两个人的面钱。
那真是一段遥远的回忆啊！奇怪了，他怎么现在想起来这件事啦？
夏伊依靠在沙发上，甜橙跳到她腿上，她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梳子，开始给甜橙梳毛。
梳着梳着，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昨晚打石膏好像没交钱！当时方医生让我跟他去治疗室，然后给我打石膏，再带我去医生休息室睡觉……
夏伊依回忆着每一个细节，确定她真的没有交打石膏的钱。于是，她给方擎天发消息：方老师，打石膏多少钱啊？我好像还没交。
方擎天洗完澡，拿起手机刚好看到这条消息。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回复：你不用付了，就当是以前我吃的那碗牛肉面的利息吧！
夏伊依看着屏幕上的那行字，又开始疑惑：利息？那这利息也太高了吧！
她纠结要不要把打石膏的钱给方擎天，不是她矫情，而是她不喜欢占人便宜，尤其是占异性的便宜。
思来想去，她放弃了转钱给方擎天的想法。既然人家是一片好意，她自然没有不接受的道理，反正月底就是圣诞节了，她打算买份礼物寄给方擎天，以表达她心中的感激之情。
她有些口渴，刚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的手机就响了。
这个时候是谁给我打电话？难道是方医生？不可能呀！
夏伊依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名字，愣住了。
第二天早上，夏伊依闭着眼睛想跟往常那样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动不了。她一下子惊醒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犹如一场梦，说它是恶梦吧，她却从中体会到了甜蜜；说它是美梦吧，她却受了不少罪。
看看手机，已经早上7点多了。夏伊依坐了起来，正在思考该如何洗脸刷牙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敲门声。
“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夏伊依赶紧用手抓了几下头发，让她的头发看起来不那么乱。
门开了，方擎天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这是我在楼下超市买的牙刷和牙膏，你将就用一下吧！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帮你拧擦脸毛巾。”
方擎天从手术室出来，特意去住院部一楼的超市买牙刷和牙膏。他没有买毛巾，因为夏伊依可以继续用他的毛巾。送完这些东西，他就出去了。
夏伊依开始抓紧时间刷牙，她不想让别的医生和护士看到她住在医生休息室。因为她不想给方擎天惹来闲言碎语。人家好心让她住医生休息室，她怎么能不顾人家的名声呢？
方擎天一写完病历，就去医生休息室看夏伊依。夏伊依已经刷完了牙，正乖乖坐在床边用一只手拿着手机，用语音回复消息。
程小溪刚刚对她表示了慰问，还说要来医院接她回去。她立马就拒绝了。医院门口的那条路，早上有多堵车，她十分清楚。她可不想耽误程小溪上班！再说了，她只是手腕骨折，又不是腿脚骨折，打个出租车回家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见方擎天进来了，立马挺直了背，点开朋友圈，继续浏览。
方擎天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递给夏伊依一个热毛巾，说道：“我刚才没有用。”
夏伊依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偷偷看方擎天。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方擎天刚下夜班的模样。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可眼睛还是那么清澈明亮，就像一池平静的湖水，让人好想跳进去游个泳……
夏伊依洗完脸，方擎天又像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拿出一瓶婴儿润肤露。
“楼下超市只有这个卖，你凑合用一下吧！”
居然连这个都想到啦！
夏伊依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位医生，看来她严重低估了这位医生对病人的关怀和体贴的程度。
方擎天是看护士抹护手霜的时候想到的，女人连一双手都要精心保养，更何况是脸呢？于是，他又去楼下买了这瓶润肤露给夏伊依。
他拧开瓶盖，把里面的润肤露倒在夏伊依的手心里，然后两人开始大眼瞪大眼。如今夏伊依只有一只手可以用，你让她怎么往脸上抹润肤露，一个巴掌呼脸上，然后再慢慢一点点把整张脸抹匀吗？可方擎天哪里懂得女人是怎么擦脸的！
夏伊依绝望地看看手里的一坨润肤露，再看看方擎天，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眼前这个尴尬的问题。
方擎天见夏伊依许久不动作，意识到她可能多有不便，便问道：“需要我帮你涂润肤露吗？”
“不用不用！”夏伊依连忙拒绝道。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过与亲密的行为，于是，她无奈地对方擎天进行指导：“麻烦你把我手里的润肤露点在我的额头，鼻尖，两腮，还有下巴上。”
看到方擎天一脸懵的样子，她接着说道：“用你的食指轻轻点一点润肤露……”
方擎天按照指示，用食指轻轻碰了碰夏伊依手心里的润肤露，然后小心翼翼地抹在她的额头中间。
“对了，就是这样的！你接着抹鼻尖、两腮，还有下巴。”
方擎天认真地执行着指令，弯腰在夏伊依的鼻尖上轻轻地抹了一下，夏伊依感觉到了他指腹的温热，还有他轻轻的鼻息。她的心跳立刻开始加速，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先变成了粉红色，最后变成了大红色。
方擎天圆满地完成任务，夏伊依开始低头默默地将脸上的润肤露抹匀。他们都没有说话，可心里却都有着不能说的秘密。
方擎天第一次帮女生抹润肤露，第一次看女生抹润肤露。此时夏伊依的小脸宛若春天里一朵艳丽芬芳的桃花，看得方擎天乱了心跳的节奏。他赶紧转移视线，匆忙地离开了医生休息室。
交完班，他带着一杯温水来找夏伊依。夏伊依正在艰难地穿大衣。她先把大衣在床上铺好，再躺在床上把右胳膊伸进去，然后用右手扯住左边的大衣，慢慢在床上坐起来，最后站起来扣扣子。
因为左胳膊不能伸进大衣里，她又只有一只手可以动，所以她根本就扣不上扣子。她再一次体会到了只有一只手的生活是多么的不方便，连一些日常的小事都做不了。
方擎天走到她跟前，把水递给她，说道：“我帮你吧！”
夏伊依右手拿着一次性纸杯，还没来得及喝，就看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从她胸前开始扣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这双手完全没有碰到她身体的任何部位，可她心里却还像在敲着架子鼓。
多亏这件大衣足够大，可以把她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扣好扣子，方擎天极其自然地对夏伊依说：“走吧，我们去吃早饭。”
夏伊依愕然地看着方擎天，她严重怀疑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是真的方擎天，只是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男人。否则他怎么会邀请自己一起吃早饭呢？他不是一向都和异性保持距离吗？
“你想吃什么？”方擎天忽然回头问道。
“啊？”夏伊依终于回过神来，答道：“我想吃以前楼下的那家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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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都是方擎天走在前面，夏伊依跟在后面。她思来想去，终于给方擎天这一系列反常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我是病人，他是医生，医生有责任照顾病人。对，没错，就是这样！
走进牛肉面馆，胖老板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他还记得夏伊依和方擎天，便说道：“二位好久没有一起来吃面啦！哎呦，小姑娘，你这胳膊是怎么了？”
夏伊依有些承受不起胖老板的热情招待，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答道：“不小心摔了一跤，骨折了。”
“那你可要多加注意，好好休息！二位今天想吃点什么？”
“牛肉面！”
“牛肉面！”
他们异口同声地答道，然后相视一笑。
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这对男女一眼，笑眯眯地说道：“好的，两碗牛肉面，马上就好！”
等面的时候，方擎天开始履行一个医生的职责，跟夏伊依交代后续的问题。
“多休息，饮食要营养均衡。适当活动受伤的这条胳膊，避免出现关节僵硬或者肌肉萎缩的情况，而且也有利于促进骨折的愈合……”
“什么叫适当活动啊？”
“就像这样，把手握紧再松开……”
两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很快就上了桌，方擎天从筷子篓里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撕去外面的包装，递给了夏伊依。
“谢谢！”
“不客气。”
夏伊依看到牛肉面，眼睛一下子亮了。方擎天看到她这副小馋猫的模样，抿着嘴笑了一下。夏伊依专心地低头吃着面，没看到。
当她吃完最后一根面的时候，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餐巾纸。
夏伊依再次受宠若惊，她接过餐巾纸，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方擎天走到门口买单，夏伊依赶紧站起来跟了过去，她刚想把大衣口袋里的零钱包拿出来，就被方擎天制止了。
“你以前请我吃牛肉面，这次就让我请你吃牛肉面吧！”
前尘往事距今已久，夏伊依一时之间没有弄明白方擎天的意思。
什么？我以前请他吃过牛肉面吗？还有这回事？我怎么想不起来啦？不过既然他这么说，那我就当有这回事吧！
胖老板笑呵呵地接过方擎天的钱，说道：“二位慢走，有空常来！”
方擎天帮夏伊依推开门，让她先出去。夏伊依走到路边，不等她抬手拦出租车，方擎天就先替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减速靠边停下，方擎天快走几步，帮夏伊依打开了车门，夏伊依低头道谢，然后钻进了出租车。
关门前，方擎天还嘱咐道：“要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赶紧去医院。”他沉默了两秒，接着说道：“也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吗？”
夏伊依认真地点点头。
车门关了，夏伊依报上程小溪家的住址，司机轻踩油门，车子开始行进。夏伊依扭头，透过后面的车窗，她看到方擎天还站在路边。
这家伙是在目送我离开吗？
夏伊依心里有些疑惑，还有点小欢喜。
回到家里，她终于想起了刚上班的那年夏天，江燕和她男朋友闹分手，叫她陪着一起找房子。最后她看着小两口儿和好如初，自己饿得饥肠辘辘。她来到牛肉面馆，恰巧碰到方擎天，吃完面，方擎天匆匆忙忙地走了，害得她一个人付了两个人的面钱。
那真是一段遥远的回忆啊！奇怪了，他怎么现在想起来这件事啦？
夏伊依靠在沙发上，甜橙跳到她腿上，她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梳子，开始给甜橙梳毛。
梳着梳着，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昨晚打石膏好像没交钱！当时方医生让我跟他去治疗室，然后给我打石膏，再带我去医生休息室睡觉……
夏伊依回忆着每一个细节，确定她真的没有交打石膏的钱。于是，她给方擎天发消息：方老师，打石膏多少钱啊？我好像还没交。
方擎天洗完澡，拿起手机刚好看到这条消息。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回复：你不用付了，就当是以前我吃的那碗牛肉面的利息吧！
夏伊依看着屏幕上的那行字，又开始疑惑：利息？那这利息也太高了吧！
她纠结要不要把打石膏的钱给方擎天，不是她矫情，而是她不喜欢占人便宜，尤其是占异性的便宜。
思来想去，她放弃了转钱给方擎天的想法。既然人家是一片好意，她自然没有不接受的道理，反正月底就是圣诞节了，她打算买份礼物寄给方擎天，以表达她心中的感激之情。
她有些口渴，刚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的手机就响了。
这个时候是谁给我打电话？难道是方医生？不可能呀！
夏伊依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名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