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东方早报》的本体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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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忆此刻暂时没有心思去关心那四张懵逼脸，她眼下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眼前的女人用那双‘千言万语’的大眼睛幽怨地看了一会儿骆忆，见她眼底竟无丝毫动容，终于叹了口气，道：“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肯定会积极配合警察同志们的工作的。”说着，慵懒的把原本翘在左边的二郎腿换去了右边。
“方便出示一下你的ID吗？”骆忆道。
“没问题，你要看哪张ID啊？”女人漫不经心地说。
金雪柯闻言走过来，懵懵地问：“请问你有几张ID啊？”
“三张吧，一张是家族ID，一张是血族ID，还有一张么…就是你们的居民身份证了呀。”
“哈？为什么你还有我们人类的身份证？”金雪柯震惊了。
“那不然还怎么做生意，怎么开酒吧呀？不用身份证，我连这间地下室都租不到呢。”
金雪柯闻言，心情有些许复杂，“可是，你们在这座城市也算是跟我们一样的合法居民，为何还要……”
“警官小妹妹，我呢，不是故意要去诓骗租给我这间地下室门店的房东先生，只是呢，虽然确实有少部分人类由于种种原因知道我族的存在并能够接受如今的现状，但是大多数人类还是依然将此当作如都市怪谈般的存在。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想要避免一切使两族产生摩擦的任何可能性，既没有违反血族律法，也没有违反本地律法。对不对呀，那边的小哥哥们~”说着朝边方义等人巧笑着挥了挥手。
“咳……咳…这个目前也算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解决方案了，确实没有违反两族律法。”边方义有些尴尬道。
骆忆知道，那张人类的居民身份证，既是伪装，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她也有一张，上面的自己，还是个90后…
史上最老的90后…骆忆在心里笑成了一只旺柴~
好笑归好笑，正经事儿还得办。
“就出示你的血族ID吧。庞警官，麻烦用电脑核实一下人员身份信息。”
庞思礼接过一张黑色的卡片，同为流水线产物，大小质量与人类居民身份证相差无几。
“亲爱的骆警官，我到底是犯了什么王法，你们要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都调出来看吗？”
“说笑了，我们目前只有基本权限，也就是个例行公事罢了，请多包含。”骆忆笑道，依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的女人。
庞思礼随后将调取出身份信息的电脑屏幕转了过来：
纪云佳，二代血族。
祖籍：夔州府云阳县
户籍：四川省重庆市
现居地：上海市黄浦区
职业：酒吧经营者
……
没有任何问题，是一位按时更新信息的“明清小姐”。
“纪女士，昨晚11时左右，在您酒吧门口不远处的街上，发生了一起血族伤人事件，不知您是否有所耳闻。”
“呵……我就知道是这件事。”纪云佳拨了拨眼前的刘海，不怎么惊讶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一大早的报纸早就传开了。”
她盯着骆忆的眼睛道：“所有的报纸。”
说着，不待骆忆等人的回复，起身走到角落的报刊架前，随手各拿了一份报纸和杂志。
“这都是今早刚到的。”说着甩到了众人眼前的吧台上。
赫然是一份血族日报，以及一本名为《金德莱德生活志》的杂志。
“金德莱德…是谁？”祁晓通轻声问了句，众人也都面面相觑。
“KindredLife，这是一本历史悠久的杂志，在中文地区被翻译成了《金德莱德生活志》，是吸血鬼世界的著名刊物之一。”骆忆淡道。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阿柯犹豫了一下，“金德莱德是什么意思？吸血鬼的英语不该是‘Vampire’吗？”
“这位警察小妹妹是刚工作不久吧？”纪云佳闻言轻笑了一声，“我们吸血鬼一般不习惯称自己为‘Vampire’，而是‘血族’，也就是‘Kindred’，至于原因也就说来话长了，总而言之，Vampire算是人类对我们的称呼。“
说完还不忘对小女警挑了下眉毛。
金雪柯忍不住有些脸红，她一直对过分美丽的血族没有太多的抵抗力…
看着吧台上的新闻报纸，她忍着些许不自在，继续问道：“我之前听说过你们血族世界有自己的文化产业，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报纸，万一被人类看见了，岂不是很奇怪？”
纪云佳闻言有些意外，不禁转头看向骆忆，好似在问：你们特勤组的入职培训都是走过场的吗？
骆忆很想回答说：在某种意义以上，是的…但她忍住了。
“小林，再拿一份今早的报纸来，普通的。”纪云佳吩咐方才帮他们开门的小伙子。
“小妹妹，你看，这是什么？”她晃了晃手中刚拿到的报纸。
金雪柯愣愣道：“这不是《东方早报》吗？我家里一直有订…”
“嗯，就是《东方早报》没错。”说着从吧台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一把带着蘸有类似粉末般的刷子，只轻轻刷过报纸的表面……
金雪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只见但凡刷子刷过之处，原本以油墨印刷而成的文字皆纷纷剥落，竟露出了完全不一样的光景，甚至连图片也不例外！
最后，头版上赫然显现出了一行黑体字的大标题：四十年不遇，人类互联网热搜又现疑似血族伤人事件，引血族世界齐震惊！
……
骆忆有点无语，多年不看血族日报，这架势竟也是妥妥的标题党……
“这……”不仅仅是金雪柯，1601组的全体人员都倒吸一口凉气。
”没错~”纪云佳见此情形掩面而笑，“不用怀疑，这确实是你们的《东方早报》，只不过，同时也是我们的《血族日报》而已。”
说完晃了晃手中的刷子，“喏，这上面是以血族的血清中提炼出来的部分元素而制成的粉末，算是一种‘显影剂’，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雕虫小技而已。”
眼前的女人一脸笑眯眯。
“哦，对了，这种粉末的价格也很美丽，100元人民币3盒，平均1盒可显影标准报纸纸张250页，或者杂志A4大小开页320页，你们说，是不是很便宜呀~”
……
“纪…女士，要不我们还是先言归正传吧…”骆忆无奈打断道。
“哦，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你们酒吧门口昨晚发生的疑似伤人事件……”
“对对对，是说到这儿。这事儿我不清楚呀，昨晚我不在店里，不信你可以问小林，他是知道的。”纪云佳说着就要招呼那位叫小林的店员。
“不用了，”骆忆阻止道，“请问除了店员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能够证明你昨晚在案发时段的行踪？”
“骆警官，你不会是怀疑我与昨晚的案件有什么牵扯吧？”
“你想多了，只是例行排查而已，毕竟这间酒吧与案发现场太近了，况且你又是血族，我只是做了一个合理的怀疑与联想，职责所在，想必你也是理解的。”骆忆不慌不忙道。
“理解是理解，可是……”纪云佳犹豫道，”昨晚与我一起的朋友，他身份有些特殊，我需要询问过他的意见后才方便告知你…”
骆忆颦眉…
“你别误会，这起案件的严重性非同小可，弄不好会牵扯甚广，别人或许不了解内情，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骆忆当下沉默不语…
“这样吧，麻烦你把昨晚案发时段的监控调取出来供我们查看并备案，有问题吗？”
“当然可以，你们请跟我来吧。”纪云佳干脆道。
一行人随着她来到监控室，庞思礼拿出移动硬盘进行拷贝。
其他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画面，企图找出些许蛛丝马迹，然而，监控画面中在案发时段的镜头却似乎并无异常。
骆忆看了一会儿监控，转头静静的向纪云佳使了个眼色，二人遂来到了走廊对面的一件空包间。
“纪云佳，说实话，我并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如果你问原因，那目前只能说是同为血族的直觉。即使我今天在你这里找不到答案，也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骆忆开门见山。
纪云佳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莞尔道：“骆忆，我听过你太多的传闻了，但是百闻不如一见，你终归与我想象中的还是有些许不同。”
“哪里不同？”
“我以为你就是个单纯的怂包。”
“……”
“哈哈哈，说笑的，但你必须知道，这确实是大部分血族对于你的共识观点，但我觉得你并不是。”纪云佳正色道，“其实你很坚定，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的多。”
“……好吧，我们暂且先不讨论这件事，说说我的看法吧，监控录像完全可以作假，这对血族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我们之间就不必再多兜圈子了。我的疑问很简单，袭击者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街上，即使是血族。”
“你们认为是凭空出现？”纪云佳状似不经意道。
“整片街区的监控，只有一台拍到了。”骆忆淡道。
“是……是谁？拍到正脸了吗？”纪云佳一瞬间的惊慌逃不过骆忆的灵敏的目光。
“你说呢？”
“我？我怎么会知道，昨晚我又不在…”她眼神有些许躲闪。
“请允许我把话再说得直白些，你所经营的这间酒吧，平时的客人不仅仅是人类，也有不少当地的血族吧。”
“何以见得？”
“我并非第一天从警，况且…”骆忆叹了口气，“同族的气息我怎会毫无所觉？”
那一瞬，纪云佳感受到了来自对面的女人身上，那股不知是来自血脉，还是来自岁月沉淀的压迫力。不同于初见时的温和气息，她此时所迸发出的气场，美丽而危险…却是不辜负某位‘大人’对她的念念不忘…
她定了定神，才道：“你说的没错，我这间酒吧的确有不少血族常客，但他们大都是正经在这座城市长期生活的同胞，与昨晚的事件未必有联系。”
“你说的我并不否认，但是，你是否能够百分百肯定，昨晚出现在店里的客人们，确实没有这位‘袭击者’？”
“……我说了，当时我并不在场，你们可以自己从监控画面中确认。”
”我也说了，监控画面作假，对于血族来说，太容易了。更何况你还是这间酒吧的老板。”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听实话。”
“实话就是我当时不在，并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也并不排除昨晚的客人中间，存在袭击者的可能性，我理解的对吗？”骆忆平静的叙述，比起问句，也许更像是一句肯定句。
……
纪云佳静静地看着骆忆，一瞬间有些久违的难过，为她，也为自己…也许更多的是为自己。骆忆身上有一种孤勇，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骆忆，”她平静道，“如果你认为昨晚的袭击者是来自我的酒吧，那么就请拿出证据吧，无论是街上的监控也好，我们店里的监控也罢，其它都是无意义的。”
“是，证据我会继续寻找，但有一点我始终没想明白。”
“哪一点？”
“酒吧对于我们的意义。”
“……”
“众所周知，吸血鬼对于乙醇根本不敏感，既然无感，为何还要来酒吧？人类喝酒，还有个借酒消愁的名头，而我们呢？”
“你想说什么呢？”
骆忆沉默良久，终于道：“我始终无法想象，在和平了近四十年后的当下，在这座城市里，还会有登记在籍的血族如此公然地攻击人类，”她看着纪云佳，一字一顿道，“在头脑清醒的状态下。”
……
骆忆此刻暂时没有心思去关心那四张懵逼脸，她眼下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眼前的女人用那双‘千言万语’的大眼睛幽怨地看了一会儿骆忆，见她眼底竟无丝毫动容，终于叹了口气，道：“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肯定会积极配合警察同志们的工作的。”说着，慵懒的把原本翘在左边的二郎腿换去了右边。
“方便出示一下你的ID吗？”骆忆道。
“没问题，你要看哪张ID啊？”女人漫不经心地说。
金雪柯闻言走过来，懵懵地问：“请问你有几张ID啊？”
“三张吧，一张是家族ID，一张是血族ID，还有一张么…就是你们的居民身份证了呀。”
“哈？为什么你还有我们人类的身份证？”金雪柯震惊了。
“那不然还怎么做生意，怎么开酒吧呀？不用身份证，我连这间地下室都租不到呢。”
金雪柯闻言，心情有些许复杂，“可是，你们在这座城市也算是跟我们一样的合法居民，为何还要……”
“警官小妹妹，我呢，不是故意要去诓骗租给我这间地下室门店的房东先生，只是呢，虽然确实有少部分人类由于种种原因知道我族的存在并能够接受如今的现状，但是大多数人类还是依然将此当作如都市怪谈般的存在。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想要避免一切使两族产生摩擦的任何可能性，既没有违反血族律法，也没有违反本地律法。对不对呀，那边的小哥哥们~”说着朝边方义等人巧笑着挥了挥手。
“咳……咳…这个目前也算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解决方案了，确实没有违反两族律法。”边方义有些尴尬道。
骆忆知道，那张人类的居民身份证，既是伪装，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她也有一张，上面的自己，还是个90后…
史上最老的90后…骆忆在心里笑成了一只旺柴~
好笑归好笑，正经事儿还得办。
“就出示你的血族ID吧。庞警官，麻烦用电脑核实一下人员身份信息。”
庞思礼接过一张黑色的卡片，同为流水线产物，大小质量与人类居民身份证相差无几。
“亲爱的骆警官，我到底是犯了什么王法，你们要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都调出来看吗？”
“说笑了，我们目前只有基本权限，也就是个例行公事罢了，请多包含。”骆忆笑道，依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的女人。
庞思礼随后将调取出身份信息的电脑屏幕转了过来：
纪云佳，二代血族。
祖籍：夔州府云阳县
户籍：四川省重庆市
现居地：上海市黄浦区
职业：酒吧经营者
……
没有任何问题，是一位按时更新信息的“明清小姐”。
“纪女士，昨晚11时左右，在您酒吧门口不远处的街上，发生了一起血族伤人事件，不知您是否有所耳闻。”
“呵……我就知道是这件事。”纪云佳拨了拨眼前的刘海，不怎么惊讶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一大早的报纸早就传开了。”
她盯着骆忆的眼睛道：“所有的报纸。”
说着，不待骆忆等人的回复，起身走到角落的报刊架前，随手各拿了一份报纸和杂志。
“这都是今早刚到的。”说着甩到了众人眼前的吧台上。
赫然是一份血族日报，以及一本名为《金德莱德生活志》的杂志。
“金德莱德…是谁？”祁晓通轻声问了句，众人也都面面相觑。
“KindredLife，这是一本历史悠久的杂志，在中文地区被翻译成了《金德莱德生活志》，是吸血鬼世界的著名刊物之一。”骆忆淡道。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阿柯犹豫了一下，“金德莱德是什么意思？吸血鬼的英语不该是‘Vampire’吗？”
“这位警察小妹妹是刚工作不久吧？”纪云佳闻言轻笑了一声，“我们吸血鬼一般不习惯称自己为‘Vampire’，而是‘血族’，也就是‘Kindred’，至于原因也就说来话长了，总而言之，Vampire算是人类对我们的称呼。“
说完还不忘对小女警挑了下眉毛。
金雪柯忍不住有些脸红，她一直对过分美丽的血族没有太多的抵抗力…
看着吧台上的新闻报纸，她忍着些许不自在，继续问道：“我之前听说过你们血族世界有自己的文化产业，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报纸，万一被人类看见了，岂不是很奇怪？”
纪云佳闻言有些意外，不禁转头看向骆忆，好似在问：你们特勤组的入职培训都是走过场的吗？
骆忆很想回答说：在某种意义以上，是的…但她忍住了。
“小林，再拿一份今早的报纸来，普通的。”纪云佳吩咐方才帮他们开门的小伙子。
“小妹妹，你看，这是什么？”她晃了晃手中刚拿到的报纸。
金雪柯愣愣道：“这不是《东方早报》吗？我家里一直有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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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雪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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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忆有点无语，多年不看血族日报，这架势竟也是妥妥的标题党……
“这……”不仅仅是金雪柯，1601组的全体人员都倒吸一口凉气。
”没错~”纪云佳见此情形掩面而笑，“不用怀疑，这确实是你们的《东方早报》，只不过，同时也是我们的《血族日报》而已。”
说完晃了晃手中的刷子，“喏，这上面是以血族的血清中提炼出来的部分元素而制成的粉末，算是一种‘显影剂’，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雕虫小技而已。”
眼前的女人一脸笑眯眯。
“哦，对了，这种粉末的价格也很美丽，100元人民币3盒，平均1盒可显影标准报纸纸张250页，或者杂志A4大小开页320页，你们说，是不是很便宜呀~”
……
“纪…女士，要不我们还是先言归正传吧…”骆忆无奈打断道。
“哦，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你们酒吧门口昨晚发生的疑似伤人事件……”
“对对对，是说到这儿。这事儿我不清楚呀，昨晚我不在店里，不信你可以问小林，他是知道的。”纪云佳说着就要招呼那位叫小林的店员。
“不用了，”骆忆阻止道，“请问除了店员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能够证明你昨晚在案发时段的行踪？”
“骆警官，你不会是怀疑我与昨晚的案件有什么牵扯吧？”
“你想多了，只是例行排查而已，毕竟这间酒吧与案发现场太近了，况且你又是血族，我只是做了一个合理的怀疑与联想，职责所在，想必你也是理解的。”骆忆不慌不忙道。
“理解是理解，可是……”纪云佳犹豫道，”昨晚与我一起的朋友，他身份有些特殊，我需要询问过他的意见后才方便告知你…”
骆忆颦眉…
“你别误会，这起案件的严重性非同小可，弄不好会牵扯甚广，别人或许不了解内情，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骆忆当下沉默不语…
“这样吧，麻烦你把昨晚案发时段的监控调取出来供我们查看并备案，有问题吗？”
“当然可以，你们请跟我来吧。”纪云佳干脆道。
一行人随着她来到监控室，庞思礼拿出移动硬盘进行拷贝。
其他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画面，企图找出些许蛛丝马迹，然而，监控画面中在案发时段的镜头却似乎并无异常。
骆忆看了一会儿监控，转头静静的向纪云佳使了个眼色，二人遂来到了走廊对面的一件空包间。
“纪云佳，说实话，我并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如果你问原因，那目前只能说是同为血族的直觉。即使我今天在你这里找不到答案，也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骆忆开门见山。
纪云佳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莞尔道：“骆忆，我听过你太多的传闻了，但是百闻不如一见，你终归与我想象中的还是有些许不同。”
“哪里不同？”
“我以为你就是个单纯的怂包。”
“……”
“哈哈哈，说笑的，但你必须知道，这确实是大部分血族对于你的共识观点，但我觉得你并不是。”纪云佳正色道，“其实你很坚定，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的多。”
“……好吧，我们暂且先不讨论这件事，说说我的看法吧，监控录像完全可以作假，这对血族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我们之间就不必再多兜圈子了。我的疑问很简单，袭击者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街上，即使是血族。”
“你们认为是凭空出现？”纪云佳状似不经意道。
“整片街区的监控，只有一台拍到了。”骆忆淡道。
“是……是谁？拍到正脸了吗？”纪云佳一瞬间的惊慌逃不过骆忆的灵敏的目光。
“你说呢？”
“我？我怎么会知道，昨晚我又不在…”她眼神有些许躲闪。
“请允许我把话再说得直白些，你所经营的这间酒吧，平时的客人不仅仅是人类，也有不少当地的血族吧。”
“何以见得？”
“我并非第一天从警，况且…”骆忆叹了口气，“同族的气息我怎会毫无所觉？”
那一瞬，纪云佳感受到了来自对面的女人身上，那股不知是来自血脉，还是来自岁月沉淀的压迫力。不同于初见时的温和气息，她此时所迸发出的气场，美丽而危险…却是不辜负某位‘大人’对她的念念不忘…
她定了定神，才道：“你说的没错，我这间酒吧的确有不少血族常客，但他们大都是正经在这座城市长期生活的同胞，与昨晚的事件未必有联系。”
“你说的我并不否认，但是，你是否能够百分百肯定，昨晚出现在店里的客人们，确实没有这位‘袭击者’？”
“……我说了，当时我并不在场，你们可以自己从监控画面中确认。”
”我也说了，监控画面作假，对于血族来说，太容易了。更何况你还是这间酒吧的老板。”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听实话。”
“实话就是我当时不在，并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也并不排除昨晚的客人中间，存在袭击者的可能性，我理解的对吗？”骆忆平静的叙述，比起问句，也许更像是一句肯定句。
……
纪云佳静静地看着骆忆，一瞬间有些久违的难过，为她，也为自己…也许更多的是为自己。骆忆身上有一种孤勇，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骆忆，”她平静道，“如果你认为昨晚的袭击者是来自我的酒吧，那么就请拿出证据吧，无论是街上的监控也好，我们店里的监控也罢，其它都是无意义的。”
“是，证据我会继续寻找，但有一点我始终没想明白。”
“哪一点？”
“酒吧对于我们的意义。”
“……”
“众所周知，吸血鬼对于乙醇根本不敏感，既然无感，为何还要来酒吧？人类喝酒，还有个借酒消愁的名头，而我们呢？”
“你想说什么呢？”
骆忆沉默良久，终于道：“我始终无法想象，在和平了近四十年后的当下，在这座城市里，还会有登记在籍的血族如此公然地攻击人类，”她看着纪云佳，一字一顿道，“在头脑清醒的状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