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柳生的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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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井离开居酒屋以后，男人们的酒局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结束。
恰恰相反，走了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镇长大人”，大家才能更加纵情地举杯痛饮，而不用担心醉酒后会说出什么不好地言论了。
男人们从德川幕府谈论到朝鲜战争。又是几杯酒下了肚子以后，他们更加畅所欲言，高谈阔论。每个人都卖力地炫耀着自己地奇特见闻，好像谁的经历更加离奇，谁就更聪明更有胆量一般。
“我敢跟你们打赌，只是一个晚上绝对做不出来一副棺材。我太了解井上那家伙了，他认识的朋友就没有一个靠谱的。”柳生有些醉意，感觉脑子里颇有些眩晕。
“去你的，至少他还认识几个城里的。你呢，除了家里那条老猎狗，恐怕一个朋友都没有吧。”
“你——”柳生的脸上涨得通红。他转动着眼珠子，突然微微一笑，一脸神秘地说道：“偷偷告诉你们，其实，我知道是谁杀死了那个小姑娘。”
“你一个打野鸭野兔子的，怎么知道？”首部放下手中的酒杯，对于柳生的话半信半疑。
“引文你说到猎狗我才想起来的···昨天夜里，我照常出去打猎。本来，我是想看能不能在田鼠活动的时候抓几只猫头鹰的，但是就在靠近礼见河的那片农地里——”
似乎接下来要说的内容非常关键，柳生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了起来。
“你们知道我见到了什么吗？”
“什么？”数内好奇地问道。
“当时我还没有打开探照灯，你也知道，如果那么做的话会惊走猎物，尤其是猫头鹰，这种鸟可是非常机灵又聪明。但是就在我静步在田埂上行走时，我听到了人的声音。我停下脚步，仔细听——好确定我没有听错。”
“我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声音。女的似乎在哀求着，说的是‘不要’‘不要’，声音凄楚可怜。但是那个男人没有停下来，还扇了对方几巴掌，声音又脆又响！”
“我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所以我马上拿起挂在腰上的灯。打开灯以后，我看到在二十多米外，有个男人正拖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衣服都扯烂了，露出身上的皮肤···”
柳生像是故意吊着众人的胃口一般，讲到这个地方忽然停了下来。难得大家对于他的故事这么感兴趣，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准备大肆发挥一番。
“···我的酒喝完了。”
“老板娘，赶快再来一瓶。”数内急不可耐地喊道。然后马上又目不转睛地盯着老猎户，等待着下文。
“对方明显被我的出现吓到了，在我的灯光照射下，那个男人紧张地喊道‘谁在那里’，口音听起来非常怪异，不像是本地人。我的灯就照在那个人的脸上，对方拖着那个女人朝着河的方向跑去。”
“其实这本来不世我该管的事情，我是出来打猎的，而且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类型。你们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多管闲事。”
“但是，半夜里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我便追了上去，你们知道接下来我看到了什么吗？”
“你看到了什么？”
“虽然我真的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我必须得坦白地交代这件事情，那个男人就是经常来我们镇上倒卖小商品的那个台湾人——李汉民。”
说到这里，柳生又一次停了下来。他慢悠悠地给自己斟酒。他要好好享受这种美妙的时刻。是的，这种时候，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把话题扯开，正如他所期待的那样——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慢酌一口清酒，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
“本来，我还不能确定当时李汉民拖着的女人是谁。但是今天看了死者的脸之后，我才明白——他当时拖得那个人就是宗介熏的女朋友，也就是今天发现的死者。”
“老东西，你该不会是在唬人吧？”首部脸上明显带着几分狐疑之色。
柳生端正了一番自己跪坐的姿势，一脸真诚地说道：
“日照大神在上，我柳生单马所言，绝对没有一点虚假，全都是我亲眼所见！”
柳生这话说完，男人们的脸上皆是露出愤怒的神色。
“混蛋！这个改死的外乡人！”
而这时候，奈良鹿丸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
“我想起来了！难怪那家伙总是夸我那把刀有多好多好，还说他哪怕去过很多地方，也从来没见过那么锋利的刀！看来，一定就是他偷走了我的刀！”
见状，柳生脸上更是变得激动起来，忍不住道：
“就是那个该死的外乡人杀了凉子！狗娘养的，我早说过那个中国人李汉民不是个好东西！”
于是众人皆是变得愈加愤怒起来。之所以提起这个名字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方面是因为凉子的死，另一方面则是众人对李汉民早就非常不爽的感情基础。
李汉民来自台湾，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他标志性的出场方式，就是驾驶着他那辆棕色的小面包车，拉着各种各样“潮流商品”。
所谓的潮流商品，不过是他通过非法手段走私来的货。这些货物包括但不限于各种手表、腰带、随身听、音响、钢笔，甚至还有香水、雪茄。但是不管是哪一样都是从台湾活着东南亚哪个国家搞来的。
李汉民大概一个星期来丰山镇一次，有时候是两个星期。而每次来到这里，都会用他手里的商品换走镇民们辛苦挣的钱。
仔细想象，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于追赶时髦年轻人来说，好像通过李汉民，他们就可以过上最前端的最时髦的生活。
不管怎么说，李汉民还是给丰山镇带来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只不过，像柳生、数内这般年纪的男人们则大多不会这么想。
但无论如何，现在总算是找到了凶手是谁，他们最大的想法就是该怎么让那个该死的外乡人付出代价。
增井离开居酒屋以后，男人们的酒局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结束。
恰恰相反，走了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镇长大人”，大家才能更加纵情地举杯痛饮，而不用担心醉酒后会说出什么不好地言论了。
男人们从德川幕府谈论到朝鲜战争。又是几杯酒下了肚子以后，他们更加畅所欲言，高谈阔论。每个人都卖力地炫耀着自己地奇特见闻，好像谁的经历更加离奇，谁就更聪明更有胆量一般。
“我敢跟你们打赌，只是一个晚上绝对做不出来一副棺材。我太了解井上那家伙了，他认识的朋友就没有一个靠谱的。”柳生有些醉意，感觉脑子里颇有些眩晕。
“去你的，至少他还认识几个城里的。你呢，除了家里那条老猎狗，恐怕一个朋友都没有吧。”
“你——”柳生的脸上涨得通红。他转动着眼珠子，突然微微一笑，一脸神秘地说道：“偷偷告诉你们，其实，我知道是谁杀死了那个小姑娘。”
“你一个打野鸭野兔子的，怎么知道？”首部放下手中的酒杯，对于柳生的话半信半疑。
“引文你说到猎狗我才想起来的···昨天夜里，我照常出去打猎。本来，我是想看能不能在田鼠活动的时候抓几只猫头鹰的，但是就在靠近礼见河的那片农地里——”
似乎接下来要说的内容非常关键，柳生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了起来。
“你们知道我见到了什么吗？”
“什么？”数内好奇地问道。
“当时我还没有打开探照灯，你也知道，如果那么做的话会惊走猎物，尤其是猫头鹰，这种鸟可是非常机灵又聪明。但是就在我静步在田埂上行走时，我听到了人的声音。我停下脚步，仔细听——好确定我没有听错。”
“我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声音。女的似乎在哀求着，说的是‘不要’‘不要’，声音凄楚可怜。但是那个男人没有停下来，还扇了对方几巴掌，声音又脆又响！”
“我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所以我马上拿起挂在腰上的灯。打开灯以后，我看到在二十多米外，有个男人正拖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衣服都扯烂了，露出身上的皮肤···”
柳生像是故意吊着众人的胃口一般，讲到这个地方忽然停了下来。难得大家对于他的故事这么感兴趣，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准备大肆发挥一番。
“···我的酒喝完了。”
“老板娘，赶快再来一瓶。”数内急不可耐地喊道。然后马上又目不转睛地盯着老猎户，等待着下文。
“对方明显被我的出现吓到了，在我的灯光照射下，那个男人紧张地喊道‘谁在那里’，口音听起来非常怪异，不像是本地人。我的灯就照在那个人的脸上，对方拖着那个女人朝着河的方向跑去。”
“其实这本来不世我该管的事情，我是出来打猎的，而且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类型。你们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多管闲事。”
“但是，半夜里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我便追了上去，你们知道接下来我看到了什么吗？”
“你看到了什么？”
“虽然我真的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我必须得坦白地交代这件事情，那个男人就是经常来我们镇上倒卖小商品的那个台湾人——李汉民。”
说到这里，柳生又一次停了下来。他慢悠悠地给自己斟酒。他要好好享受这种美妙的时刻。是的，这种时候，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把话题扯开，正如他所期待的那样——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慢酌一口清酒，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
“本来，我还不能确定当时李汉民拖着的女人是谁。但是今天看了死者的脸之后，我才明白——他当时拖得那个人就是宗介熏的女朋友，也就是今天发现的死者。”
“老东西，你该不会是在唬人吧？”首部脸上明显带着几分狐疑之色。
柳生端正了一番自己跪坐的姿势，一脸真诚地说道：
“日照大神在上，我柳生单马所言，绝对没有一点虚假，全都是我亲眼所见！”
柳生这话说完，男人们的脸上皆是露出愤怒的神色。
“混蛋！这个改死的外乡人！”
而这时候，奈良鹿丸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
“我想起来了！难怪那家伙总是夸我那把刀有多好多好，还说他哪怕去过很多地方，也从来没见过那么锋利的刀！看来，一定就是他偷走了我的刀！”
见状，柳生脸上更是变得激动起来，忍不住道：
“就是那个该死的外乡人杀了凉子！狗娘养的，我早说过那个中国人李汉民不是个好东西！”
于是众人皆是变得愈加愤怒起来。之所以提起这个名字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方面是因为凉子的死，另一方面则是众人对李汉民早就非常不爽的感情基础。
李汉民来自台湾，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他标志性的出场方式，就是驾驶着他那辆棕色的小面包车，拉着各种各样“潮流商品”。
所谓的潮流商品，不过是他通过非法手段走私来的货。这些货物包括但不限于各种手表、腰带、随身听、音响、钢笔，甚至还有香水、雪茄。但是不管是哪一样都是从台湾活着东南亚哪个国家搞来的。
李汉民大概一个星期来丰山镇一次，有时候是两个星期。而每次来到这里，都会用他手里的商品换走镇民们辛苦挣的钱。
仔细想象，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于追赶时髦年轻人来说，好像通过李汉民，他们就可以过上最前端的最时髦的生活。
不管怎么说，李汉民还是给丰山镇带来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只不过，像柳生、数内这般年纪的男人们则大多不会这么想。
但无论如何，现在总算是找到了凶手是谁，他们最大的想法就是该怎么让那个该死的外乡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