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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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
是多情还是无情谁又说得准呢？看似无情的人就真的无情吗？看似多情的人就真的多情吗？
晏姝摇了摇头，不欲多说。
刑部大牢。
“啊！杀了我吧！”痛苦的嚎叫声突然响起，在这阴暗不见天日的地牢反复回荡。
佟有为一哆嗦，使劲向墙角缩去，蜷成一团。
“将军！”
“嗯。”永兴侯虽是封侯，但真正的官职其实是汤国骠骑大将军，主管禁军，官居一品。否则那些前朝余孽如何会花那么多心思去刺杀一个区区侯爷？
自从金国分裂成汤，代，夷国之后，前金余孽便如四散逃窜的老鼠一般，躲藏起来，时不时便要出来作乱。
卫昌来到佟有为跟前，长腿微曲，蹲下身来，宽阔的肩背投下一片阴影。
“你可知，你妹妹已死？”
“什么？”佟有为茫然，前两天妹妹不是还传信说，让他替她报仇吗？
难道？妹妹被狗皇帝杀了？
“妹妹，妹妹！”佟有为惊跳起来。
“是你，是你！那天杀的狗皇帝！怎么不去死！卫昌，你这个只会舔狗皇帝屁股的狗贼！”佟有为赤红着眼，张牙舞爪向蹲在身前的人扑去。
卫昌闪身，左脚一递，啪，佟有为扑在了地上，浑身疼得抽搐，之前他刚挨了一顿鞭打。
“勾结前朝余孽满门抄斩，你知道吗？”
“什么？”作势欲再扑过来的佟有为惊愣在地。
“你妹妹是前朝余孽。”卫昌冷眼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与妹妹从小一起长大……”佟有为看着卫昌，神情混乱，无意识地喃喃道。
突然他脑中闪过刚刚卫昌说的话，你妹妹已死。
你妹妹已死。
你妹妹已死。
仿佛念咒一般，这句话在佟有为脑中不断重复，声音越开越大，越来越大……
“啊～”一声凄厉的嚎叫，仿佛地狱恶鬼一般。
守在监牢外面的狱卒打了个哆嗦，心道不愧是冷面将军，这行刑的手段就是不比常人。
所以，所以，现在这个妹妹是假的是吗？那我的妹妹呢？我可爱乖巧的妹妹呢？是不是此刻正一个人孤零零得躺在无人知的荒郊野岭，甚至是被野狗啃食，死无全尸？
佟有为砰地跪到地上，泪水无声滑落。
卫昌看着瞬间失去精气神的佟有为，轻轻叹息，为了抓捕这前朝余孽，牺牲无辜之人越来越多了，如今已涉及到了朝廷四品官员，那以后呢？
不过，本不需他亲自告知，他只是……卫昌想起了她躺在自己怀中时苍白的脸色。
回到侯府，已是夜深。
“召管家来。”
“是。”小厮低头应下，便麻溜地出了书房。
“老爷。”管家汪盛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小跑了过来。
“怎么弄的？”卫昌皱眉。
汪管家一脸愁苦，欲言又止。
卫昌一看便知，沉声道，“明日叫那两个孽障过来书房！”
说完，卫昌一顿，便看着书桌上有些陈旧的砚台发起呆来。这是他的发妻余氏买给他的。一晃之间，十年已经过去了，余氏的模样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老爷？”汪管家抬头看了看侯爷小声叫到。
“明日你准备准备，请京城最好的媒人去定国公府提亲。”
此时，淳王府。
“起来回话吧。”淳王妃坐在东厢房的临窗大炕上，两边小几上各放着一盏美人灯，晕黄的灯光透出来，照在王妃婉约的容颜上。
底下小厮正是谢平的长随孟青，此刻安静如鸡，大气也不敢出。
“说吧，世子爷是怎么了？”
扑通，孟青又跪下了，直直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王妃饶了奴才吧，不是小的不说，是世子爷吩咐，不让小的说啊。”
“嗯……”
噼啪，灯影晃动了两下。
“那我说，你只管点头摇头。”淳王妃轻缓的声音自头上传来。
再不答应恐怕就要挨板子了，孟青只得应了，只盼王妃不要猜出来。
“今日世子碰到定国公府小姐了？”
孟青一僵，不觉抬头看向淳王妃，见对方笃定的眼神，全身一瘫，跪坐在了地上。
“还不从实招来？”淳王妃眼神一厉，轻喝道。
第二日清晨。
淳王府一家三口正坐在一起用膳，楠木圆桌上摆了六道菜品，豆皮包子，火腿炖肘子，酒酿蒸鸭子，酸笋鸡皮汤，东坡肉，八珍豆腐。
淳王妃端着一碗莲叶羹，轻皱眉头，“太医不是说过要少食肉吗？桔嬷嬷，你没吩咐厨房的人吗？”
“这，王妃……”淳王妃身边侍立的一脸盘光洁白皙的老妈妈吞吞吐吐，悄悄瞥了眼趁机迅速夹肉的淳王爷。
淳王妃眼角余光见王爷把肉菜都夹了一遍，才温声道，“肉菜都撤了，只留那盘八珍豆腐。”
语毕，拿过公筷给淳王夹了一片胡萝卜。
“王爷以为如何？”淳王妃温柔看向身旁。
“嗯嗯，好吃。”淳王皱眉咀嚼着嘴里甜丝丝的胡萝卜。
“那就多吃点。”又几片鲜亮的胡萝卜片被放进了白瓷碗里。
淳王咧嘴，看向一直沉默不言，自顾进食的谢平。
“我不吃。这是母妃的心意，父王吃了便是。”谢平不曾抬头，只淡淡道。
淳王与王妃对视一眼。
“平儿昨日没去接安哥吗？”淳王妃开口。
谢平一僵，他忘了。
“安哥回来可委屈得不得了呢，昨夜很晚才睡，今晨才没起床。”淳王妃瞅着谢平，暗叹，儿大不由娘啊。
“今日我啊，约了定国公府夫人，打算一起去宝华寺还愿。”
谢平一顿，重新捡起放下的筷子，夹了片东坡肉。
“听闻定国公府嫡小姐最近总是不太平，国公夫人打算去求个平安符。”
谢平眉梢一动，放下筷子。
“父王母妃自便，平儿还有事要处理，先退下了。”
淳王妃轻叹一声，也不知这定国公府小姐是如何美貌端庄，勾得自己这儿子魂不守舍。今日便见她一见吧。
谢平袍袖翻飞，几步回到书房，拉开书案最下面的一格，一串佛珠静静躺在里面。
这佛珠由18颗金珠串成，内填朱砂，配碧玺，红宝石，有辟邪凝神之效。
这是谢平祖上传下来的，后到了他手中，只他平日嫌麻烦，不愿佩戴。
无情？
是多情还是无情谁又说得准呢？看似无情的人就真的无情吗？看似多情的人就真的多情吗？
晏姝摇了摇头，不欲多说。
刑部大牢。
“啊！杀了我吧！”痛苦的嚎叫声突然响起，在这阴暗不见天日的地牢反复回荡。
佟有为一哆嗦，使劲向墙角缩去，蜷成一团。
“将军！”
“嗯。”永兴侯虽是封侯，但真正的官职其实是汤国骠骑大将军，主管禁军，官居一品。否则那些前朝余孽如何会花那么多心思去刺杀一个区区侯爷？
自从金国分裂成汤，代，夷国之后，前金余孽便如四散逃窜的老鼠一般，躲藏起来，时不时便要出来作乱。
卫昌来到佟有为跟前，长腿微曲，蹲下身来，宽阔的肩背投下一片阴影。
“你可知，你妹妹已死？”
“什么？”佟有为茫然，前两天妹妹不是还传信说，让他替她报仇吗？
难道？妹妹被狗皇帝杀了？
“妹妹，妹妹！”佟有为惊跳起来。
“是你，是你！那天杀的狗皇帝！怎么不去死！卫昌，你这个只会舔狗皇帝屁股的狗贼！”佟有为赤红着眼，张牙舞爪向蹲在身前的人扑去。
卫昌闪身，左脚一递，啪，佟有为扑在了地上，浑身疼得抽搐，之前他刚挨了一顿鞭打。
“勾结前朝余孽满门抄斩，你知道吗？”
“什么？”作势欲再扑过来的佟有为惊愣在地。
“你妹妹是前朝余孽。”卫昌冷眼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与妹妹从小一起长大……”佟有为看着卫昌，神情混乱，无意识地喃喃道。
突然他脑中闪过刚刚卫昌说的话，你妹妹已死。
你妹妹已死。
你妹妹已死。
仿佛念咒一般，这句话在佟有为脑中不断重复，声音越开越大，越来越大……
“啊～”一声凄厉的嚎叫，仿佛地狱恶鬼一般。
守在监牢外面的狱卒打了个哆嗦，心道不愧是冷面将军，这行刑的手段就是不比常人。
所以，所以，现在这个妹妹是假的是吗？那我的妹妹呢？我可爱乖巧的妹妹呢？是不是此刻正一个人孤零零得躺在无人知的荒郊野岭，甚至是被野狗啃食，死无全尸？
佟有为砰地跪到地上，泪水无声滑落。
卫昌看着瞬间失去精气神的佟有为，轻轻叹息，为了抓捕这前朝余孽，牺牲无辜之人越来越多了，如今已涉及到了朝廷四品官员，那以后呢？
不过，本不需他亲自告知，他只是……卫昌想起了她躺在自己怀中时苍白的脸色。
回到侯府，已是夜深。
“召管家来。”
“是。”小厮低头应下，便麻溜地出了书房。
“老爷。”管家汪盛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小跑了过来。
“怎么弄的？”卫昌皱眉。
汪管家一脸愁苦，欲言又止。
卫昌一看便知，沉声道，“明日叫那两个孽障过来书房！”
说完，卫昌一顿，便看着书桌上有些陈旧的砚台发起呆来。这是他的发妻余氏买给他的。一晃之间，十年已经过去了，余氏的模样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老爷？”汪管家抬头看了看侯爷小声叫到。
“明日你准备准备，请京城最好的媒人去定国公府提亲。”
此时，淳王府。
“起来回话吧。”淳王妃坐在东厢房的临窗大炕上，两边小几上各放着一盏美人灯，晕黄的灯光透出来，照在王妃婉约的容颜上。
底下小厮正是谢平的长随孟青，此刻安静如鸡，大气也不敢出。
“说吧，世子爷是怎么了？”
扑通，孟青又跪下了，直直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王妃饶了奴才吧，不是小的不说，是世子爷吩咐，不让小的说啊。”
“嗯……”
噼啪，灯影晃动了两下。
“那我说，你只管点头摇头。”淳王妃轻缓的声音自头上传来。
再不答应恐怕就要挨板子了，孟青只得应了，只盼王妃不要猜出来。
“今日世子碰到定国公府小姐了？”
孟青一僵，不觉抬头看向淳王妃，见对方笃定的眼神，全身一瘫，跪坐在了地上。
“还不从实招来？”淳王妃眼神一厉，轻喝道。
第二日清晨。
淳王府一家三口正坐在一起用膳，楠木圆桌上摆了六道菜品，豆皮包子，火腿炖肘子，酒酿蒸鸭子，酸笋鸡皮汤，东坡肉，八珍豆腐。
淳王妃端着一碗莲叶羹，轻皱眉头，“太医不是说过要少食肉吗？桔嬷嬷，你没吩咐厨房的人吗？”
“这，王妃……”淳王妃身边侍立的一脸盘光洁白皙的老妈妈吞吞吐吐，悄悄瞥了眼趁机迅速夹肉的淳王爷。
淳王妃眼角余光见王爷把肉菜都夹了一遍，才温声道，“肉菜都撤了，只留那盘八珍豆腐。”
语毕，拿过公筷给淳王夹了一片胡萝卜。
“王爷以为如何？”淳王妃温柔看向身旁。
“嗯嗯，好吃。”淳王皱眉咀嚼着嘴里甜丝丝的胡萝卜。
“那就多吃点。”又几片鲜亮的胡萝卜片被放进了白瓷碗里。
淳王咧嘴，看向一直沉默不言，自顾进食的谢平。
“我不吃。这是母妃的心意，父王吃了便是。”谢平不曾抬头，只淡淡道。
淳王与王妃对视一眼。
“平儿昨日没去接安哥吗？”淳王妃开口。
谢平一僵，他忘了。
“安哥回来可委屈得不得了呢，昨夜很晚才睡，今晨才没起床。”淳王妃瞅着谢平，暗叹，儿大不由娘啊。
“今日我啊，约了定国公府夫人，打算一起去宝华寺还愿。”
谢平一顿，重新捡起放下的筷子，夹了片东坡肉。
“听闻定国公府嫡小姐最近总是不太平，国公夫人打算去求个平安符。”
谢平眉梢一动，放下筷子。
“父王母妃自便，平儿还有事要处理，先退下了。”
淳王妃轻叹一声，也不知这定国公府小姐是如何美貌端庄，勾得自己这儿子魂不守舍。今日便见她一见吧。
谢平袍袖翻飞，几步回到书房，拉开书案最下面的一格，一串佛珠静静躺在里面。
这佛珠由18颗金珠串成，内填朱砂，配碧玺，红宝石，有辟邪凝神之效。
这是谢平祖上传下来的，后到了他手中，只他平日嫌麻烦，不愿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