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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南凌:痛苦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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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凌裂开了。

    不——要——啊——!大——姐——你——别——搞——我——心——态——啊——!

    他现在就想就地给大家表演一个心态爆炸。

    不是,干嘛啊这是!你杀不了琴酒就要杀我吗?大家都是被琴酒压榨的打工人倒是互相体谅一点啊喂!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哭了。

    啊,西湖的水,我的泪。

    问题是,按照组织对于雪莉的在意程度,再加上研究组的重要性,南凌觉得琴酒要是现在立刻进来,然后二话不说一枪就把他给毙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

    ……唉,这都不是不可能的问题,这分明就是可能性很大啊!这让他怎么办啊?

    南凌灵活的小脑瓜开始疯狂转动。

    跑肯定是跑不掉,这里可是组织最重要的研究所,没个A药来给他开个挂他根本跑不了啊。再说了琴酒就在门口盯着,自己还能当着他面变小不成?

    打也是打不过的,这辈子都打不过的,只能借着掩体稍微多躲一会这样子。

    既然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那么……

    他现在一个滑铲——抱着琴酒大爷的腿求他大恩大德放自己一命还来得及吗?

    南凌的头脑风暴还没完成,琴酒就推门进来了,不过意外地脸色不怎么好看,语气不容反驳,“不行。”

    南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随后差点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是什么?这就是同事爱啊!认识了五年之后琴酒终于把他的命当回事儿了,简直感天动地。

    只不过他大概是高兴的太早了,因为琴酒接着说道,“他是组织的重要财产,就凭你还没法要他的命。”

    南凌的同事爱滤镜刚刚建起来就又立刻碎了一地。

    不是,这句话是你口头禅还是怎么的?天天就知道财产财产,他一个会跑会跳会喘气的人,重视一下他的人权行不行?

    宫野志保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我不管,他必须得给我姐姐偿命。”

    她抬起头盯着琴酒,发红的眼框里是让人心惊的恨意,声音却平静到了极点,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事,“不然我是不会继续研究的。”

    琴酒皱了皱眉,“只有这个不行,换个要求吧。”

    宫野志保双手抱胸,声音冷冷,“我不接受讨价还价。”

    南凌听着这两个人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讨论着自己的性命,有点头疼地站出来,“哎我说你们注意点场合行不行,我还在这站着呢。”

    结果这两人谁都没理他。

    南凌非常不耐烦地咂了咂嘴,恶劣地提出了一个建议,“我说,既然组织能给人洗脑,为什么不给她洗一下?”

    烦不烦啊一天天就知道要自己死,打打杀杀的多不和气。不如用一点怀柔的手段,反正组织也不是不会。而且那可是原主亲身体验过的,用了都说好。

    啊,因为说不好的都死了。

    宫野志保理都没理他,反倒是琴酒冷着一张脸给他解释了一下,“洗脑这种暴力手段可能会影响到思维能力,我们不会冒这个险。”

    宫野志保差点被气笑了,“所以你们考虑过这件事?”

    “我们不会这么做。”琴酒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好纠结的。

    “行。”宫野志保深呼一口气,发抖的指尖径直指向南凌,“既然组织这么重视我的脑子,那就杀了他。”

    话题又兜了回来,琴酒沉吟了一下,突然说道,“我可以把他交给你。”

    无视了南凌的抗议声,他简单直接地说道,“除了不能杀他,你对他做什么都行。”

    琴酒说到这甚至恶趣味地笑了笑,眼神戏谑地看向一脸懵逼的南凌,语气意味深长,“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废了他。”

    南凌傻了。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琴酒为什么突然一副抖S的样子?

    还有,原来他一直想对自己图谋不轨——指想把自己废了——吗?就,现在可算是找到借口了?所以说琴酒你发神经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对着这边……南凌也觉得自己很无辜的好吗。

    行,自己已经看到了那个灰暗无比的未来了。

    今天都他妈是怎么回事……

    南凌:痛苦面具。

    不过宫野志保不愧是红方小天使,善良可爱机智聪明仙女下凡(南凌滤镜),只是皱了皱眉,“我可不是你,琴酒。我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我只要他的命,这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南凌闻言直接感激地看向宫野志保。

    谢谢你雪莉。虽然你想要我的命,但你是个好人。

    宫野志保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厌恶地扫了他一眼就很快撇开了眼神,好像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南凌这次倒是没被特别冒犯到。

    因为还有个比他更惨的——宫野志保看琴酒的眼神简直是在看着一坨发烂发臭的大型人类分泌物。

    哎,这人哪,就是怕比较。

    确定了自己没什么生命危险——也没什么被神经病反复折磨的危险之后,南凌就重新拾起了轻松愉快的吃瓜摸鱼心态,快乐看戏。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久到宫野志保都以为他要答应下来这件事了,他才缓缓开口。

    不过这次不是冲着宫野志保,而是对着南凌,“走了查特。”

    琴酒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背对着宫野志保,声音冷漠低沉,“好自为之,雪莉。”

    南凌唉声叹气地跟着琴酒出了门,只觉得今天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只不过临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回头看了宫野志保一眼。

    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孩形单影只地站在一众冰冷的仪器中央,茶色短发下是一张面无表情的俏脸,只有微红的眼眶透露出一丝真实的情绪。

    哎,所以他都说了,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呢?

    南凌没再留恋,反手关上了门。

    “喀哒——”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宫野志保脱力般地直接坐到了地上。

    她知道这里有监控,但她不在乎了。

    宫野志保痉挛地握紧了手掌,白大褂的背后是冷汗浸出的一片冰凉。她急促地呼吸了几声,嘴唇颤抖得不像样。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无声滚落,滴滴答答地爬满了嫣红的脸颊。

    她已经……撑不下去了。

    宫野志保蜷缩起来。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姐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