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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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二强你还正长身体呢，别为了多挣钱就搬太沉的。”姥姥仔细嘱咐着。
“放心吧，妈，我心里有数。”二强吃得快，又盛了第二碗。
两人交谈的声音很小，但并没有回屋的雷月明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把自己的身影隐到了角落里不让姥姥和小舅发现。
他的心和手里的饭碗一样沉甸甸的。他说不清楚是感动，还是难过，这种复杂的情绪是他以前从没经历过的。
如果是以后的妈妈在这里，肯定能一下子想到办法解决困境。他已经二十七岁了，他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其实妈妈一直在用她瘦弱的肩膀帮他撑起了一片天啊。
不行，他得帮忙。雷月明下了决心就打算先去公安局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可雷月明打开屋门放下饭碗一转身就又穿过紫色烟雾回来了。
“小二…”雷月明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蝴蝶效应。”
小二简短的回答让雷月明如遭雷击难道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吗？自己至亲至爱的家人遇到难题了，他却什么忙也不能帮。
“发生过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小二看着再次被自在空镜拒绝进入的雷月明，“不然也不会有你我如今的机缘。”
雷月明颓然地坐下，是啊，当时自己还没有出生。
“再退一步说，你我皆不能保证你的参与导致的会是更好的结果。”
小二的分析客观而又有逻辑，雷月明完全无法反驳。
他只能做一个看客，一个可笑的看客。
“妈，快看，明明冲着我笑了。”
“明明，妈妈会保护你的，来，再走一下试试。”
“明明这么小就帮妈妈倒水喝，真是妈妈的好儿子。”
“明明，妈对不起你，妈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明明，没关系，下次考好就行。妈相信你。”
“明明，妈妈不想解释什么，是妈妈忽略了你的感受。”
“明明，你能回来，妈妈真是太开心了。”
“明明，你今天有时间陪妈吃顿晚饭吗？”
“明明，妈妈已经一个月没见过你了。”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被声音记录，存在了他的心里。是这次难得的没有发生冲突的接触，唤醒了他本就清清楚楚记得的妈妈对他的爱和照顾。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刻意选择去遗忘。他想忘了妈妈曾经的迷茫和艰难。他想忘了妈妈辛苦的努力和咸涩的眼泪。
他只愿意记得自己的痛苦。他只愿意想着自己的难过。
他不仅可笑，还自私无用。凭什么他的妈妈做了妈妈，就只能坚强。凭什么他的妈妈做了妈妈，就只能付出。凭什么他做了他的儿子，就可以对他的妈妈诸多要求。
雷月明没有再强行要穿过自在空镜。他只是端起纸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水变得可真苦啊！
“幸好你还年轻。”小二安慰道，“幸好阿姨还不老。”
雷月明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这回他选择继续看着自在空镜。
妈妈放学回来，拿着数学书去找他请教几何问题，发现他不在屋里。
一开始妈妈还以为他出门办事去了，就去做饭了。可一直到天都黑了，他还是没有出现。
这淳朴善良的一家人，姥姥姥爷还有妈妈和小舅全都出门找他，甚至还跑到公安局去报失踪。只是他再也不会也不能回去了。
几天之后，即使家里因为大舅的事情焦头烂额，妈妈还是去了公安局询问。公安局答复她，根本就没有出生在1967年2月17日的一个叫岳明的人。你们很有可能遇到了一个骗子，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坏事就跑了。
妈妈只是摇头，说：“他不是坏人。虽然新华书店也说没有这个工作人员。但我就是觉得他不是坏人。”
公安局的警察很是负责，又嘱咐了妈妈一声：“小姑娘，坏人可不是都长得凶神恶煞。你们家以后可得当心点儿。本来就出了你大哥的事情，很多坏人就会趁你家心神慌乱的时候，承诺会帮你家之类的，骗你们的钱。这种事情我们见得多了。坏人可是没有同情心的。”
妈妈知道警察的好心，表示了感谢，但心里还是觉得和岳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的直觉告诉她，他肯定不是坏人。
万幸，事情峰回路转。
细心的妈妈平复了所有杂乱的心绪，反复回想骗她大哥的王BA蛋过来那天。她刚好借来了同学爸爸从国外出差给她带回来的索妮随身听录唱了一首歌。
当时妈妈嫌他们两个说话打扰她了，就又拿了一盘新磁带回她自己房间重新录。妈妈很喜欢唱歌，她录磁带是想交给燕京大学声乐专业的老师，看看自己能不能走专业路线。所以她可不能容许磁带有一点点瑕疵。之前的录着他们说话声音的磁带就这样留在了家里。
全家齐动员，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后终于在雷月明租的那间屋子里找到了。
虽然磁带里有妈妈的歌声，还有隐隐约约院子里孩子打闹的声音，但是那王BA蛋忽悠大舅的话还是能分辨出来。
大舅终于从公安局里被放了出来。后来，在公安局的不懈努力下，躲在京城远郊一个小山村里的那个王BA蛋也被抓了回来。
事情终于解决了。
雷月明看着妈妈明媚的笑脸，他也笑了。妈妈一直都能为她身边的人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笑着笑着，雷月明又哭了。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所有的人都习惯了依靠她，而忘了她也只是个女人而已。
雷月明哭得肆无忌惮。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天他就要弹个够！
小二收回自在空镜，拿出玉色葫芦，对着葫芦口轻轻朝着雷月明吹了一口气，一个泛着柔和光芒的能量球包裹住了雷月明。
雷月明觉得自己就像回到了那最初妈妈的怀抱之中，温暖而又安全。在这里，他可以大声哭，他可以任性闹。他是被人全心全意爱着的。
哭声渐渐弱了下去，雷月明慢慢有了力气站了起来。
他想他的妈妈了。
“不过，二强你还正长身体呢，别为了多挣钱就搬太沉的。”姥姥仔细嘱咐着。
“放心吧，妈，我心里有数。”二强吃得快，又盛了第二碗。
两人交谈的声音很小，但并没有回屋的雷月明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把自己的身影隐到了角落里不让姥姥和小舅发现。
他的心和手里的饭碗一样沉甸甸的。他说不清楚是感动，还是难过，这种复杂的情绪是他以前从没经历过的。
如果是以后的妈妈在这里，肯定能一下子想到办法解决困境。他已经二十七岁了，他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其实妈妈一直在用她瘦弱的肩膀帮他撑起了一片天啊。
不行，他得帮忙。雷月明下了决心就打算先去公安局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可雷月明打开屋门放下饭碗一转身就又穿过紫色烟雾回来了。
“小二…”雷月明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蝴蝶效应。”
小二简短的回答让雷月明如遭雷击难道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吗？自己至亲至爱的家人遇到难题了，他却什么忙也不能帮。
“发生过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小二看着再次被自在空镜拒绝进入的雷月明，“不然也不会有你我如今的机缘。”
雷月明颓然地坐下，是啊，当时自己还没有出生。
“再退一步说，你我皆不能保证你的参与导致的会是更好的结果。”
小二的分析客观而又有逻辑，雷月明完全无法反驳。
他只能做一个看客，一个可笑的看客。
“妈，快看，明明冲着我笑了。”
“明明，妈妈会保护你的，来，再走一下试试。”
“明明这么小就帮妈妈倒水喝，真是妈妈的好儿子。”
“明明，妈对不起你，妈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明明，没关系，下次考好就行。妈相信你。”
“明明，妈妈不想解释什么，是妈妈忽略了你的感受。”
“明明，你能回来，妈妈真是太开心了。”
“明明，你今天有时间陪妈吃顿晚饭吗？”
“明明，妈妈已经一个月没见过你了。”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被声音记录，存在了他的心里。是这次难得的没有发生冲突的接触，唤醒了他本就清清楚楚记得的妈妈对他的爱和照顾。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刻意选择去遗忘。他想忘了妈妈曾经的迷茫和艰难。他想忘了妈妈辛苦的努力和咸涩的眼泪。
他只愿意记得自己的痛苦。他只愿意想着自己的难过。
他不仅可笑，还自私无用。凭什么他的妈妈做了妈妈，就只能坚强。凭什么他的妈妈做了妈妈，就只能付出。凭什么他做了他的儿子，就可以对他的妈妈诸多要求。
雷月明没有再强行要穿过自在空镜。他只是端起纸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水变得可真苦啊！
“幸好你还年轻。”小二安慰道，“幸好阿姨还不老。”
雷月明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这回他选择继续看着自在空镜。
妈妈放学回来，拿着数学书去找他请教几何问题，发现他不在屋里。
一开始妈妈还以为他出门办事去了，就去做饭了。可一直到天都黑了，他还是没有出现。
这淳朴善良的一家人，姥姥姥爷还有妈妈和小舅全都出门找他，甚至还跑到公安局去报失踪。只是他再也不会也不能回去了。
几天之后，即使家里因为大舅的事情焦头烂额，妈妈还是去了公安局询问。公安局答复她，根本就没有出生在1967年2月17日的一个叫岳明的人。你们很有可能遇到了一个骗子，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坏事就跑了。
妈妈只是摇头，说：“他不是坏人。虽然新华书店也说没有这个工作人员。但我就是觉得他不是坏人。”
公安局的警察很是负责，又嘱咐了妈妈一声：“小姑娘，坏人可不是都长得凶神恶煞。你们家以后可得当心点儿。本来就出了你大哥的事情，很多坏人就会趁你家心神慌乱的时候，承诺会帮你家之类的，骗你们的钱。这种事情我们见得多了。坏人可是没有同情心的。”
妈妈知道警察的好心，表示了感谢，但心里还是觉得和岳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的直觉告诉她，他肯定不是坏人。
万幸，事情峰回路转。
细心的妈妈平复了所有杂乱的心绪，反复回想骗她大哥的王BA蛋过来那天。她刚好借来了同学爸爸从国外出差给她带回来的索妮随身听录唱了一首歌。
当时妈妈嫌他们两个说话打扰她了，就又拿了一盘新磁带回她自己房间重新录。妈妈很喜欢唱歌，她录磁带是想交给燕京大学声乐专业的老师，看看自己能不能走专业路线。所以她可不能容许磁带有一点点瑕疵。之前的录着他们说话声音的磁带就这样留在了家里。
全家齐动员，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后终于在雷月明租的那间屋子里找到了。
虽然磁带里有妈妈的歌声，还有隐隐约约院子里孩子打闹的声音，但是那王BA蛋忽悠大舅的话还是能分辨出来。
大舅终于从公安局里被放了出来。后来，在公安局的不懈努力下，躲在京城远郊一个小山村里的那个王BA蛋也被抓了回来。
事情终于解决了。
雷月明看着妈妈明媚的笑脸，他也笑了。妈妈一直都能为她身边的人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笑着笑着，雷月明又哭了。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所有的人都习惯了依靠她，而忘了她也只是个女人而已。
雷月明哭得肆无忌惮。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天他就要弹个够！
小二收回自在空镜，拿出玉色葫芦，对着葫芦口轻轻朝着雷月明吹了一口气，一个泛着柔和光芒的能量球包裹住了雷月明。
雷月明觉得自己就像回到了那最初妈妈的怀抱之中，温暖而又安全。在这里，他可以大声哭，他可以任性闹。他是被人全心全意爱着的。
哭声渐渐弱了下去，雷月明慢慢有了力气站了起来。
他想他的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