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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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叔走后，顾萱怡呆坐在那儿，眼神有些空，声音又轻又哑：“姐，刚刚二叔的意思是不是想……”
“别想太多，”顾饶饶轻声道：“你哥会解决好的。”
顾萱怡又克制不住地落了泪，小肩膀一颤一颤的，哭得没有声音。
顾饶饶心中一酸，抱着顾萱怡，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
“姐……”顾萱怡哽咽着：“明明爸对他们那么好，他们——”
顾饶饶不说话，默默地坐在这儿。
门外，殷九几次想推开门，却都无力地放下手，给顾饶饶和顾萱怡留下了足够的时间。
而顾二叔那边，显然也需要冷静一下。
“顾饶饶是什么意思？她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顾家人，那两位死了之后，她分得到财产吧！”顾二婶嗤了一声：“真不看看她是什么德行！连顾萱怡都能拿到百分之二点多的股份，她呢？她一个亲生的一分钱没落到！居然还帮顾萱怡出谋划策！蠢的她！”
顾二婶抱着肩膀，冷笑着：“也对，人家连公司都想伸手去握，还有什么不敢想的！”
“闭嘴，”顾二叔低声呵斥：“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在外面嘀咕个什么！”
“这又没人！”顾二婶哼了一声，见顾二叔脸带不耐，又赶忙露出笑来：“我这不是替你生气嘛！”
病房内，顾萱怡哭了很久，才勉强止住泪水。
顾饶饶说了句出门给她买饭之后，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殷九。
她愣了下，把门关上，和殷九对视着。
良久，顾饶饶才垂下眸子：“这件事……和我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殷九摇了摇头。
“郑守光在警局，”殷九沉默一会儿，道：“刚刚他给我打电话，说根据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这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而且现场还有打斗痕迹。”
顾饶饶猛地抬起头：“熟人？！”
“只是猜测，”殷九凝眉。
“案发现场在哪？”
“锦绣山庄。”
顾饶饶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
殷九默了一会儿。
“你要去哪？”他问。
“萱萱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给她买碗粥。”
“我来。”
殷九说完，也不看顾饶饶的反应，快步朝楼下走。
良久，顾饶饶才开始给顾父顾母料理后事。
顾萱怡撑了许久，到第二天早上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陪着顾饶饶的人只剩下了殷九。
“公司出了些事，”顾玄宜在电话里，声音哑得不行：“我今晚才能回去。”
“嗯，”顾饶饶的声音也是哑的：“当心顾二叔。”
顾玄宜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勾结了不少股东，拖住我了。你……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萱萱，她听了也是干着急。”
“我知道。”
一时沉默。
就在顾饶饶即将挂掉电话时，忽然听到对面又低又哑的声音：“对不起。”
顾饶饶怔愣一瞬，电话已经挂断了。
顾玄宜是在为之前防备顾饶饶、对顾饶饶出言不逊而道歉。
在顾家里，只有两个人真心待她，她自然也只会对那两个人好，顾玄宜说的那些话确实难听，但顾饶饶没有太在意。
毕竟……她不觉得他对自己来说是什么重要的人。
但她没想到顾玄宜居然道歉了。
顾饶饶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
“顾饶饶。”
忙碌了一整天的殷九走过来，看到顾饶饶的脸色，不自觉地蹙了下眉：“你去休息，这里有我呢。”
顾饶饶摇了摇头：“你睡一会儿吧，你也没休息呢。”
说完，顾饶饶垂下眼睑：“你已经帮的够多了。”
殷九沉默良久：“我……应该的。”
不止是因为他的父母是害了顾饶饶的罪魁祸首，更是因为他不想看到顾饶饶这样操劳。
他心疼她。
殷九走过来，缓了缓语气，说：“你要是累坏了，顾萱怡能做好这些事吗？”
顾饶饶睫毛微动。
“休息一会儿吧，”殷九道：“睡一觉之后再做，免得累坏了身子。”
是啊，她要是累坏了，这些还没做好的事都怎么办呢？
这样想着，顾饶饶便起了身。
“殷九，”她涩声说：“谢谢你。”
殷九心头微涩，又痒又疼：“不客气。”
“你也休息一会儿，好吗？”
殷九垂着眸子，过了一会儿，道：“好。”
两人这才各自休息。
顾饶饶心里难受，但实在是累极了，哪怕睡得不踏实，也还是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睁了下眼，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她这一觉竟然睡了三个多小时！
她连忙起身。
身侧的护士扶住了她。
顾饶饶身形一僵，抬起头：“……是你。”
许久不见，余渡又长高了不少，现在怕是要比顾饶饶高出半头了，但依旧很瘦，十指纤细且苍白。
他看着顾饶饶，眸色略暗，黑漆漆的眸子里没有亮光。
良久，余渡开口了。
“你听说过长恩吗？”
顾饶饶蹙眉：“你来做什么？”
“你听过长恩吗？”
“没有，”顾饶饶眉头蹙得更紧，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问这个做什么？”
余渡不说话了。
顾饶饶看着他白皙的脸和比夜色还黑的眸子，拳头紧了又紧：“这个人和顾、我父亲有关对吗？”
虽然她不想承认顾父是她父亲，但这样说更好理解一些。
“你说话！”
“别哭，”余渡抬手去擦顾饶饶的眼泪，声音幽幽：“哭了就不好看了。”
“余渡！”
余渡似乎不想说这些，企图转移话题，但顾饶饶怎么会让他如愿，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余、渡。”
“是他。”
余渡看着她，道：“是他杀了人。”
顾饶饶瞳孔一缩！
“他是谁？！”
“城主长恩。”
“他还叫什么？”顾饶饶脱口而出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颤着声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余渡垂着眸子，声音中似乎藏着落寞：“姐姐会怪我吗？”
顾饶饶的心完全沉了下去。
“我没有救他，姐姐会怪我吗？”
顾二叔走后，顾萱怡呆坐在那儿，眼神有些空，声音又轻又哑：“姐，刚刚二叔的意思是不是想……”
“别想太多，”顾饶饶轻声道：“你哥会解决好的。”
顾萱怡又克制不住地落了泪，小肩膀一颤一颤的，哭得没有声音。
顾饶饶心中一酸，抱着顾萱怡，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
“姐……”顾萱怡哽咽着：“明明爸对他们那么好，他们——”
顾饶饶不说话，默默地坐在这儿。
门外，殷九几次想推开门，却都无力地放下手，给顾饶饶和顾萱怡留下了足够的时间。
而顾二叔那边，显然也需要冷静一下。
“顾饶饶是什么意思？她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顾家人，那两位死了之后，她分得到财产吧！”顾二婶嗤了一声：“真不看看她是什么德行！连顾萱怡都能拿到百分之二点多的股份，她呢？她一个亲生的一分钱没落到！居然还帮顾萱怡出谋划策！蠢的她！”
顾二婶抱着肩膀，冷笑着：“也对，人家连公司都想伸手去握，还有什么不敢想的！”
“闭嘴，”顾二叔低声呵斥：“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在外面嘀咕个什么！”
“这又没人！”顾二婶哼了一声，见顾二叔脸带不耐，又赶忙露出笑来：“我这不是替你生气嘛！”
病房内，顾萱怡哭了很久，才勉强止住泪水。
顾饶饶说了句出门给她买饭之后，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殷九。
她愣了下，把门关上，和殷九对视着。
良久，顾饶饶才垂下眸子：“这件事……和我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殷九摇了摇头。
“郑守光在警局，”殷九沉默一会儿，道：“刚刚他给我打电话，说根据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这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而且现场还有打斗痕迹。”
顾饶饶猛地抬起头：“熟人？！”
“只是猜测，”殷九凝眉。
“案发现场在哪？”
“锦绣山庄。”
顾饶饶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
殷九默了一会儿。
“你要去哪？”他问。
“萱萱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给她买碗粥。”
“我来。”
殷九说完，也不看顾饶饶的反应，快步朝楼下走。
良久，顾饶饶才开始给顾父顾母料理后事。
顾萱怡撑了许久，到第二天早上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陪着顾饶饶的人只剩下了殷九。
“公司出了些事，”顾玄宜在电话里，声音哑得不行：“我今晚才能回去。”
“嗯，”顾饶饶的声音也是哑的：“当心顾二叔。”
顾玄宜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勾结了不少股东，拖住我了。你……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萱萱，她听了也是干着急。”
“我知道。”
一时沉默。
就在顾饶饶即将挂掉电话时，忽然听到对面又低又哑的声音：“对不起。”
顾饶饶怔愣一瞬，电话已经挂断了。
顾玄宜是在为之前防备顾饶饶、对顾饶饶出言不逊而道歉。
在顾家里，只有两个人真心待她，她自然也只会对那两个人好，顾玄宜说的那些话确实难听，但顾饶饶没有太在意。
毕竟……她不觉得他对自己来说是什么重要的人。
但她没想到顾玄宜居然道歉了。
顾饶饶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
“顾饶饶。”
忙碌了一整天的殷九走过来，看到顾饶饶的脸色，不自觉地蹙了下眉：“你去休息，这里有我呢。”
顾饶饶摇了摇头：“你睡一会儿吧，你也没休息呢。”
说完，顾饶饶垂下眼睑：“你已经帮的够多了。”
殷九沉默良久：“我……应该的。”
不止是因为他的父母是害了顾饶饶的罪魁祸首，更是因为他不想看到顾饶饶这样操劳。
他心疼她。
殷九走过来，缓了缓语气，说：“你要是累坏了，顾萱怡能做好这些事吗？”
顾饶饶睫毛微动。
“休息一会儿吧，”殷九道：“睡一觉之后再做，免得累坏了身子。”
是啊，她要是累坏了，这些还没做好的事都怎么办呢？
这样想着，顾饶饶便起了身。
“殷九，”她涩声说：“谢谢你。”
殷九心头微涩，又痒又疼：“不客气。”
“你也休息一会儿，好吗？”
殷九垂着眸子，过了一会儿，道：“好。”
两人这才各自休息。
顾饶饶心里难受，但实在是累极了，哪怕睡得不踏实，也还是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睁了下眼，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她这一觉竟然睡了三个多小时！
她连忙起身。
身侧的护士扶住了她。
顾饶饶身形一僵，抬起头：“……是你。”
许久不见，余渡又长高了不少，现在怕是要比顾饶饶高出半头了，但依旧很瘦，十指纤细且苍白。
他看着顾饶饶，眸色略暗，黑漆漆的眸子里没有亮光。
良久，余渡开口了。
“你听说过长恩吗？”
顾饶饶蹙眉：“你来做什么？”
“你听过长恩吗？”
“没有，”顾饶饶眉头蹙得更紧，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问这个做什么？”
余渡不说话了。
顾饶饶看着他白皙的脸和比夜色还黑的眸子，拳头紧了又紧：“这个人和顾、我父亲有关对吗？”
虽然她不想承认顾父是她父亲，但这样说更好理解一些。
“你说话！”
“别哭，”余渡抬手去擦顾饶饶的眼泪，声音幽幽：“哭了就不好看了。”
“余渡！”
余渡似乎不想说这些，企图转移话题，但顾饶饶怎么会让他如愿，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余、渡。”
“是他。”
余渡看着她，道：“是他杀了人。”
顾饶饶瞳孔一缩！
“他是谁？！”
“城主长恩。”
“他还叫什么？”顾饶饶脱口而出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颤着声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余渡垂着眸子，声音中似乎藏着落寞：“姐姐会怪我吗？”
顾饶饶的心完全沉了下去。
“我没有救他，姐姐会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