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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的议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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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夏一路回到自己办公室,叫来渡边纯,她进来后把门一关,确定没有外人,渡边纯这才开口。

    “议员,您确定这招会起效吗?”

    清夏眼带笑意,反问了一句,“如果你是麻生部长,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渡边纯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首先,警员受贿的案子被压下来了,应该是有些开心的。但是记者知道林议员在追查的案子,也就是说,林议员还是对化工厂的案子没有死心,还会继续追查……所以跟长鹤集团有往来的麻生部长等人就会……很慌张?”

    清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没错,他们会感觉到威胁,所以下一步……就是去确认藏着证据的资料在哪儿还是不是安全了。”

    “这就是引蛇出洞。”清夏伸出手撑住下颌,低低的笑了一下,“他们不动起来,我们怎么知道东西藏在哪儿呢?”

    渡边纯已经明白了清夏的意思,原来是钓鱼执法。

    怪不得特地安排一个记者去大声喊出来,目的是扰乱麻生部长那群人的心,只要心里有鬼,必然会去行动。

    “我会安排人去搞到资料的,请放心。”她领了任务就准备出去,离开前回头问了一句,“议员,您打算自己来闹大这件事吗?”

    清夏有些愣住,眼睛都瞪大了一些,非常诧异,“当然不,到时候资料我会想办法交给林议员,他不是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吗?一直想要确切的证据来向长鹤集团开火,我们就把这个柄给他。这样我们也不会暴露,比较安全。”

    清夏的言论说服了渡边纯。

    看到她离开,清夏这才缓了口气。

    【所以才专门安排记者来问那个问题啊,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捅到明面上吗?】

    “嗯……毕竟你也知道,以长鹤集团的手段,就算真的定罪,也能想办法弄成缓刑,然后最后过个几年,谁还记得这件事呢?到时候随便把人捞出来了。所以从这个点想把长鹤集团拉下水太难了。”

    清夏知道林蔚然是为了查一个案子,要跟长鹤集团作对,但是他这样只会坑了自己……

    在加贺莲的记忆里,林蔚然也是死在了三天后的,加贺莲紧随其后身亡。要说跟长鹤集团无关,鬼都不信。

    【所以你要转换风格了吗?】

    清夏笑了笑,站着挨打可不是她的风格,“是啊,接下来看场好戏吧!”

    清夏把玩着手机,用中午拜托渡边纯找来的匿名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待会儿见一面吧,找个隐蔽的地方……”

    ————————

    清夏一个人来到约定地点,不由自主的搓了搓胳膊,一种油然而生的寒意从骨髓升起。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密集的墓碑,这片小山丘上,立着数百个墓碑。

    清夏扫视了一圈,发现光这几年的新墓碑居然占据了非常多的空间,死亡频率简直是恐怖,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来了。”

    清夏闻声回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一个墓碑旁,伸出手摸了摸大理石冰凉的纹理,一动不动的看着墓碑上那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的黑白照片。

    这个人就是林蔚然。

    没有穿着笔挺的西装也没有华贵的手表皮鞋,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年人,清夏也从wiki里也看到过他的样貌。

    “前辈好。”

    清夏选择了一个相对安全不容易出事的称呼,没想到林蔚然哼了一声,嘲讽道,“我可担不起你这句‘前辈’,这才加入政坛不到三个月吧,这么快就要跟我划清界限,哼……麻生那家伙还真是会‘照顾’部下啊。”

    划清界限?

    清夏真的吃惊了,她本以为加贺莲跟林蔚然也就是一起合作过那个案子,有相同的立场而已。

    这两人居然这么熟吗?

    真的是……没有记忆感觉到处都是雷,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炸,真不愧是噩梦难度的任务。

    *

    清夏从善如流的改口,“大哥,我也有苦衷,你知道的,凭长鹤集团的能耐,就算在质询会定罪了,送去检察厅审理,一样也会因证据不足不予判刑的。想要靠这个案子把长鹤集团拉下马希望很渺茫的。”

    “那你跟我说‘想要尽自己所能,让这一方百姓过得更好’的誓言呢?现在的你,只想着怎么不得罪派系的大佬。”林蔚然毫不留情的戳破清夏的借口,他抬起手指着清夏的胸口,“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了权利,为了往上爬,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自己知道吗?”

    清夏有些无言。

    她现在确实以自保为主,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做别的,命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大哥,我最近想了很多,我们如果用更灵活的手段,就能更隐蔽,不会那么显眼,可以徐徐图之……”

    林蔚然是个好人,她不希望这样一个人就这样被杀,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让他避开这些事。

    林蔚然听了一会儿,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孩子啊,他开口打断清夏,“跟我来一个地方,之后再做决定吧。”

    ————————————————

    “我们去哪儿?”

    清夏跟在林蔚然身后,根本不知道这荒山野岭的要去哪里,眼看越走越偏僻了,不像是有人烟的地方。

    林蔚然一言不发,熟门熟路的来到一个掩藏在荒山上的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最终在一家门扉都已经布满斑驳和各种污痕、甚至房屋的屋顶都是不挡雨不避寒的材料、墙体上甚至都有雨水长期浸湿留下的水痕,怎么看,都不适合人居住。

    咚咚——

    林蔚然伸手敲门。

    ……

    好一会儿,里面传出来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是谁啊?”

    林蔚然温和的说,“是我,可以开一下门吗?”

    里面安静了片刻,可以听见有鞋走在不平整的地上踩出来的吱吱声。

    大门发出沉重的声音,缓缓开启。

    里面探出一个男人的头,看清外面的人后,将门打开。

    清夏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将其称之为人。

    眼窝深陷、脸颊凹陷、头发干枯且所剩无几、穿着破烂的褂子布满了补丁已经洗的发白了,整个人身上都凝结的死气,眼神也遍布着绝望,没有任何活着的感觉。

    就像一个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