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没脑子就当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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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温琼在一脸懵中，听到了与野鬼口中大相径庭的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
那两个野鬼，一个是卫国的一个小贵族，一个是他的侍从。
这两位在这泰山神域之中，已经活了有些年头了。
碧霞元君用霞光宝鉴，将这两个孤魂野鬼的一生善恶，都清清楚楚的照了出来。
温琼看到：
领头的贵族名伦，生下之后，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家里人常说，祖上有卫国王室血脉。
当然，到他这一代，已经只是个寻常小吏之家。
但这，已经足以让他在乡里作威作福了。
卫国上梁不正下梁歪，全国风气都不算好，好在他所在的年代，是太平年代，卫国天下承平，虽然吏治不清，军队也不算强大，但镇压叛乱足以，伦的恶霸生活，过的很是自在。
可气的是，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这伦运气一直很好，一辈子欺压良善，居然也太太平平活到了七十岁。
子孙满堂，富贵更甚。
伦死后，那侍从也随他陪葬，是个忠心耿耿的，但却不是个良善的。
由于生前子孙满堂，死后，伦的后代仍然活得好好的，不但在人间作威作福，还给伦修了不少功德宗祀，祭拜了起来。
伦香火不绝，到了鬼城之中，看明白了泰山神域的规则，知道自己若是去了地府，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他用子孙上供的香火，转化为灵钱开道，在泰山神域之中购得了鬼宅一处，还有无需转世投胎的鬼城万年居住资格。
早年泰山神域人手不足，管理鬼城以安稳为主。所以是允许有香火供奉的鬼，在鬼城之中购买鬼宅暂住，等待判官抽出功夫分流审判。
这本是为了填补空白的临时性政策，能让得后代孝顺的善鬼以所供奉的灵钱购买泰山神域内鬼城的居住年限，既满足了生灵的孝心，又能梳理收拢灵性。
一般来说，后代代代供奉的，定是有功有德之辈，可偏偏这家奇葩，喜欢供奉这等肤浅德薄之人，让这厮在泰山神域内过上了好日子。
看伦这等恶鬼如此自在，很多泰山神域内的正神，都看不过眼。
但是碍于神职管不到他，所以也只能由得他舒服自在。
由于未进地府，所以阎罗也审判不得他，恰巧他又能言善辩，就算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也不好出手惩治。
终于，一个被他欺压过的人来到了泰山神域。
认出了这位生前作威作福之辈，上报了碧霞元君，碧霞元君这才派出了座下罚恶神吏，前去整治。
之后，那罚恶神吏，就以劫富济贫之名，抢了这伦和其侍从的灵钱鬼宅，自己住了进去。
灵钱部分给了那些被论欺压过的鬼，部分自己修行时用了。
伦的鬼宅未到期，无法去轮回投胎，又不能回宅，只能居住在泰山神域的野外，当个孤魂野鬼。
没有功德在身，也没有术法在身，自然少不了被欺辱，日子过得很是凄惨。
为了翻身，这两鬼经常拦路哭诉，其他的知情的绕开不理，不知情的看到罚恶神吏，也都好言了解内情，唯独，温琼不由分说，捉了罚恶神吏。
看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温琼这才知道，自己被那两个野鬼给骗了。
但温琼还是不服，那两鬼确实不是好东西，但，那罚恶神吏，一副强盗模样，好像也不是好东西啊。
若那罚恶神吏有理，正常抄家流放那两野鬼不行吗，为何要强夺霸占，以恶止恶，旧恶不熄而新恶生，这厮作恶，也是事实啊。
于是，温琼开口说道：“那两鬼不是好东西我相信了，可那恶吏以盗止道，强夺鬼宅，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我可没抓错，若真有理，为何不立庭审判，将那两野鬼的恶心恶事公布于众，然后再惩戒，也能教化一方，为何要派出如此恶吏，以恶止恶？”
汤淼看着温琼仍旧不服，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事情，哪有这般简单。”
碧霞元君和汤淼一起摇头：“亏了你还是个读书人，我问你，你被同僚排挤，有人开庭审理，为你做主吗？你被小吏陷害，有人为你平反冤情，为你做主吗？你被妖魔杀了随身的侍从书童，有人为你做主吗？世上不平之事多了，每件都要人做主，哪来这么多青天判官！”
温琼被问的一句话也回不上来，但依旧嘴硬道：“那也不是放纵盗匪，以恶止恶的理由。”
汤淼这时出言问道：“温兄你也曾是读书人，可知道，盗跖其人？”
“盗跖我当然知道，盗跖，从卒九千人,横行天下,侵暴诸侯，所过之邑,大国守城,小国入保。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十足的恶人一个，你提此人作甚？”温琼奇怪的回道。
汤淼问道：“你可知道，柳下跖如今，也是人道诸圣之一，就在那人道圣域之中，从者无数，且有盗神、娼妓之神神位？”
温琼一听：“怎么会？当神不是要功德吗？难道当恶人，还能当出功德来？”
汤淼此时幽幽的吐出一句：“怎么不会呢？”
随后，汤淼一点一点给温琼详细分析：“我问你，若你为平民，有贵族天天欺压于你，趁着灾年，粮食不够，夺了你的田地，让你无立锥之地，此时，你遇到了两个人。”
汤淼用水灵云组成一个拿着一把刀，一卷书的模糊人影，浮在温琼面前，说道：“其中一个人一手书卷，教你明白道理，学习武艺，知晓善恶成败，仁义礼智；你得其利刃，助你暴起反抗，砍了那些恶徒的脑袋，如此人物，是有功德没功德？”
温琼毫不犹豫道：“当然有，文助我养德明理，武助我傍身除恶，如此圣贤，如何没有功德。”
汤淼笑了，水灵云再生变化，化作一个身穿素袍的身影，继续问道：“这里还有一个人，从者数千，也教你修德养性，但当你想要除去祸害国家的君王，却因为他天天让你读书明理，导致你在除暴时被捉住，剁成了肉酱，死于非命，他是有功德没功德？”
温琼摇头。
汤淼笑着说道：“盗跖也是这么想的，第一个，就是盗跖啊。”
“？？？”温琼：“怎么会？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是孔子，被剁成肉酱的不是别人，正是孔子的弟子子路。”汤淼摇头叹道：“怪不得你当官无成，当神成的也是威灵瘟神、佐岳元帅这等武职。”
温琼依旧不服：“盗跖与孔子的辩论我知道，盗跖重利，不德而德，我认了，可我们是神啊，难道神，也不能行正道吗？若是神都以盗止盗，这天下还有公理和正道吗？”
毫不犹豫的变成了汤淼：“当然没有公理和正道，每个人，应该说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想法，人是因为没办法，个人的力量太过薄弱，这才辨明公理，从一人行事，神可不是这样，神需要的是行神职，证己道。”
“功德当然重要，天庭有天功，地府有地德，佛道有佛号道号，都是彰显德行的，但，这德行看重的是结果，而非行为，若论行为，一方的德，就会变成另外一方的恶。”
汤淼的话，让一旁的碧霞元君很是认同，她修道，她知道如今的正修，各有其德，各行其道，天庭看重秩序，地府看重真灵，佛门看重开悟，道门看重正道，若是看行为，就没法做事了。
汤淼继续说道：“你误杀的那位，本就是罚恶神吏，抢夺恶鬼的子孙供奉来的灵性所化的灵钱，本就是他的神职。
同样，代那两恶鬼享受鬼宅灵钱，也是那罚恶神吏神职的手段威能，其行为非但不恶，反而有功德加身，如今不出意外，已经转世重生了，就是不知道到了哪方净土道国。”
温琼此时，也不由得自我怀疑了起来：“难道，我真的错了？”
意识到自己才是有问题的那个之后，温琼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汤淼却不愿意看着他自怨自艾，一个威灵瘟神，佐岳元帅，哪怕错了，也不应当如此作态。
“做错了事，直面便是，自怨自艾做什么？难不成那死了的罚恶神吏还能活过来？转世之后，就是一个新的人，就算渡回，也与原来没有什么关系了。”
听到汤淼的话，温琼心底又生出了勇气：“赵兄弟说的对，这位元君，此事错处果然在我，我温琼识人不明，读书未明，糊涂蛋一个，任凭处置。”
汤淼此时也看向碧霞元君，问道：“不知元君，打算如何处置他？”
碧霞元君开口道：“温琼，你勇力有余，智谋不足，难明是非，难断贤愚，若是如此下去，舍身救渡的功德散了，怕是不需要任何人惩戒处置，也早晚跌落神位。”
温琼的头，低了下来。
“不过，道经有云，“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你用而无谋，可无惧无怕，勇猛护道，因此，你也愿入我道门，当个护坛元帅？”
汤淼在一旁解释道：“护坛元帅就是道门护法，无需明辨是非，只需要应召显灵，前去斩妖除魔”。
温琼一听，马上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经过此次事件，已经对自己的莽撞无谋有了阴影，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自知自己若是能改，也不会到今天，不如干脆当个应召行事的护法，彻底将那读不明白的书扔了去。
汤淼见温琼答应，却又开口道：“温元帅，碧霞元君罚了你，东岳大帝还没有罚你，此次你莽撞行事，扰乱泰山神域内秩序，你可知罪。”
温琼点头：“知罪。”
汤淼拿出令牌，说出了东岳大帝的处置方案：“我修行需要踏遍泰山，正巧顺便清理泰山各处妖魔恶鬼，府君有令，此次对你的惩罚，就是让你给我当护法，护我周全，听我命令，斩妖除魔。”
温琼大喜：“就这？”
汤淼点头：“就这！”
温琼接下了惩罚，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回当汤淼的护法，可并不好当。
若只是清理寻常妖魔，有云星大士和朱佑灵护佑，汤淼哪里需要护法。
这回，温琼怕是要吃些苦头。
后话暂且不提，碧霞元君看汤淼传达完东岳大帝旨意，对温琼和汤淼说：“随我来吧，成为道门护坛元帅，需要奉名于道，开坛拜将，法坛已经准备好了，早日拜将升坛，温元帅也好走马上任。”
汤淼和温琼跟着碧霞元君，来到了一处空场处。
那里，果然摆好了法坛。
和汤淼以为的不同，那法坛非常简单朴素。
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阴阳道图，其中元气汇聚，显然不是寻常图案。
道图中间，有一个大大的高台，上面摆着一个蒲团。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所谓大道至简，可能说的就是如此吧。
碧霞元君换了道袍，显然早有准备。
让温琼走上高台，盘坐在蒲团之上。
温琼准备好之后，碧霞元君飞在半空中，手掐法诀，脆声问道：“威灵瘟神，佐岳元帅，今开法坛，拜汝为帅，凡有所请，必有所应，领兵急战，汝可愿从之？”
“愿意！”
碧霞元君继续问道：“拜汝为帅，凡有所请，收瘟摄毒，急救生灵，可愿行之？”
“愿意！”
“拜汝为帅，凡有所请，佐岳镇鬼，收精断魂，不可推诿，可愿为之？”
“愿意！”
“拜汝为帅，分化神威，大威天灵，凡有所请，镇压护法，护道保真，可愿护之？”
“愿意！”
四问之后，碧霞元君法力通天，将温琼所立誓言，全部记载下来，然后传了温琼数门护道法门，然后用法坛摄走了温琼的气息魂念为灵引。
随后，以霞光为质，摄形合灵制作成了温元帅模样的真形。
真形铸就之后，碧霞元君口中念诀，拂尘挥舞，将那真形，打散播撒到了三界。
那散入三界的真形碎片，不断吸纳灵性元气，自我衍生，要不了多久，就能自然而然的充盈三界。
此后，只要在三界之内，有人念动约定好的真言秘旨，就能聚真形为体，引温琼前去护法。
配合碧霞元君传给温琼的道门护道秘法，就可以起坛做法，凝聚分形，听命行道，镇鬼断魂，收瘟摄毒，护道保真。
于是，温琼在一脸懵中，听到了与野鬼口中大相径庭的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
那两个野鬼，一个是卫国的一个小贵族，一个是他的侍从。
这两位在这泰山神域之中，已经活了有些年头了。
碧霞元君用霞光宝鉴，将这两个孤魂野鬼的一生善恶，都清清楚楚的照了出来。
温琼看到：
领头的贵族名伦，生下之后，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家里人常说，祖上有卫国王室血脉。
当然，到他这一代，已经只是个寻常小吏之家。
但这，已经足以让他在乡里作威作福了。
卫国上梁不正下梁歪，全国风气都不算好，好在他所在的年代，是太平年代，卫国天下承平，虽然吏治不清，军队也不算强大，但镇压叛乱足以，伦的恶霸生活，过的很是自在。
可气的是，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这伦运气一直很好，一辈子欺压良善，居然也太太平平活到了七十岁。
子孙满堂，富贵更甚。
伦死后，那侍从也随他陪葬，是个忠心耿耿的，但却不是个良善的。
由于生前子孙满堂，死后，伦的后代仍然活得好好的，不但在人间作威作福，还给伦修了不少功德宗祀，祭拜了起来。
伦香火不绝，到了鬼城之中，看明白了泰山神域的规则，知道自己若是去了地府，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他用子孙上供的香火，转化为灵钱开道，在泰山神域之中购得了鬼宅一处，还有无需转世投胎的鬼城万年居住资格。
早年泰山神域人手不足，管理鬼城以安稳为主。所以是允许有香火供奉的鬼，在鬼城之中购买鬼宅暂住，等待判官抽出功夫分流审判。
这本是为了填补空白的临时性政策，能让得后代孝顺的善鬼以所供奉的灵钱购买泰山神域内鬼城的居住年限，既满足了生灵的孝心，又能梳理收拢灵性。
一般来说，后代代代供奉的，定是有功有德之辈，可偏偏这家奇葩，喜欢供奉这等肤浅德薄之人，让这厮在泰山神域内过上了好日子。
看伦这等恶鬼如此自在，很多泰山神域内的正神，都看不过眼。
但是碍于神职管不到他，所以也只能由得他舒服自在。
由于未进地府，所以阎罗也审判不得他，恰巧他又能言善辩，就算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也不好出手惩治。
终于，一个被他欺压过的人来到了泰山神域。
认出了这位生前作威作福之辈，上报了碧霞元君，碧霞元君这才派出了座下罚恶神吏，前去整治。
之后，那罚恶神吏，就以劫富济贫之名，抢了这伦和其侍从的灵钱鬼宅，自己住了进去。
灵钱部分给了那些被论欺压过的鬼，部分自己修行时用了。
伦的鬼宅未到期，无法去轮回投胎，又不能回宅，只能居住在泰山神域的野外，当个孤魂野鬼。
没有功德在身，也没有术法在身，自然少不了被欺辱，日子过得很是凄惨。
为了翻身，这两鬼经常拦路哭诉，其他的知情的绕开不理，不知情的看到罚恶神吏，也都好言了解内情，唯独，温琼不由分说，捉了罚恶神吏。
看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温琼这才知道，自己被那两个野鬼给骗了。
但温琼还是不服，那两鬼确实不是好东西，但，那罚恶神吏，一副强盗模样，好像也不是好东西啊。
若那罚恶神吏有理，正常抄家流放那两野鬼不行吗，为何要强夺霸占，以恶止恶，旧恶不熄而新恶生，这厮作恶，也是事实啊。
于是，温琼开口说道：“那两鬼不是好东西我相信了，可那恶吏以盗止道，强夺鬼宅，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我可没抓错，若真有理，为何不立庭审判，将那两野鬼的恶心恶事公布于众，然后再惩戒，也能教化一方，为何要派出如此恶吏，以恶止恶？”
汤淼看着温琼仍旧不服，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事情，哪有这般简单。”
碧霞元君和汤淼一起摇头：“亏了你还是个读书人，我问你，你被同僚排挤，有人开庭审理，为你做主吗？你被小吏陷害，有人为你平反冤情，为你做主吗？你被妖魔杀了随身的侍从书童，有人为你做主吗？世上不平之事多了，每件都要人做主，哪来这么多青天判官！”
温琼被问的一句话也回不上来，但依旧嘴硬道：“那也不是放纵盗匪，以恶止恶的理由。”
汤淼这时出言问道：“温兄你也曾是读书人，可知道，盗跖其人？”
“盗跖我当然知道，盗跖，从卒九千人,横行天下,侵暴诸侯，所过之邑,大国守城,小国入保。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十足的恶人一个，你提此人作甚？”温琼奇怪的回道。
汤淼问道：“你可知道，柳下跖如今，也是人道诸圣之一，就在那人道圣域之中，从者无数，且有盗神、娼妓之神神位？”
温琼一听：“怎么会？当神不是要功德吗？难道当恶人，还能当出功德来？”
汤淼此时幽幽的吐出一句：“怎么不会呢？”
随后，汤淼一点一点给温琼详细分析：“我问你，若你为平民，有贵族天天欺压于你，趁着灾年，粮食不够，夺了你的田地，让你无立锥之地，此时，你遇到了两个人。”
汤淼用水灵云组成一个拿着一把刀，一卷书的模糊人影，浮在温琼面前，说道：“其中一个人一手书卷，教你明白道理，学习武艺，知晓善恶成败，仁义礼智；你得其利刃，助你暴起反抗，砍了那些恶徒的脑袋，如此人物，是有功德没功德？”
温琼毫不犹豫道：“当然有，文助我养德明理，武助我傍身除恶，如此圣贤，如何没有功德。”
汤淼笑了，水灵云再生变化，化作一个身穿素袍的身影，继续问道：“这里还有一个人，从者数千，也教你修德养性，但当你想要除去祸害国家的君王，却因为他天天让你读书明理，导致你在除暴时被捉住，剁成了肉酱，死于非命，他是有功德没功德？”
温琼摇头。
汤淼笑着说道：“盗跖也是这么想的，第一个，就是盗跖啊。”
“？？？”温琼：“怎么会？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是孔子，被剁成肉酱的不是别人，正是孔子的弟子子路。”汤淼摇头叹道：“怪不得你当官无成，当神成的也是威灵瘟神、佐岳元帅这等武职。”
温琼依旧不服：“盗跖与孔子的辩论我知道，盗跖重利，不德而德，我认了，可我们是神啊，难道神，也不能行正道吗？若是神都以盗止盗，这天下还有公理和正道吗？”
毫不犹豫的变成了汤淼：“当然没有公理和正道，每个人，应该说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想法，人是因为没办法，个人的力量太过薄弱，这才辨明公理，从一人行事，神可不是这样，神需要的是行神职，证己道。”
“功德当然重要，天庭有天功，地府有地德，佛道有佛号道号，都是彰显德行的，但，这德行看重的是结果，而非行为，若论行为，一方的德，就会变成另外一方的恶。”
汤淼的话，让一旁的碧霞元君很是认同，她修道，她知道如今的正修，各有其德，各行其道，天庭看重秩序，地府看重真灵，佛门看重开悟，道门看重正道，若是看行为，就没法做事了。
汤淼继续说道：“你误杀的那位，本就是罚恶神吏，抢夺恶鬼的子孙供奉来的灵性所化的灵钱，本就是他的神职。
同样，代那两恶鬼享受鬼宅灵钱，也是那罚恶神吏神职的手段威能，其行为非但不恶，反而有功德加身，如今不出意外，已经转世重生了，就是不知道到了哪方净土道国。”
温琼此时，也不由得自我怀疑了起来：“难道，我真的错了？”
意识到自己才是有问题的那个之后，温琼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汤淼却不愿意看着他自怨自艾，一个威灵瘟神，佐岳元帅，哪怕错了，也不应当如此作态。
“做错了事，直面便是，自怨自艾做什么？难不成那死了的罚恶神吏还能活过来？转世之后，就是一个新的人，就算渡回，也与原来没有什么关系了。”
听到汤淼的话，温琼心底又生出了勇气：“赵兄弟说的对，这位元君，此事错处果然在我，我温琼识人不明，读书未明，糊涂蛋一个，任凭处置。”
汤淼此时也看向碧霞元君，问道：“不知元君，打算如何处置他？”
碧霞元君开口道：“温琼，你勇力有余，智谋不足，难明是非，难断贤愚，若是如此下去，舍身救渡的功德散了，怕是不需要任何人惩戒处置，也早晚跌落神位。”
温琼的头，低了下来。
“不过，道经有云，“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你用而无谋，可无惧无怕，勇猛护道，因此，你也愿入我道门，当个护坛元帅？”
汤淼在一旁解释道：“护坛元帅就是道门护法，无需明辨是非，只需要应召显灵，前去斩妖除魔”。
温琼一听，马上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经过此次事件，已经对自己的莽撞无谋有了阴影，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自知自己若是能改，也不会到今天，不如干脆当个应召行事的护法，彻底将那读不明白的书扔了去。
汤淼见温琼答应，却又开口道：“温元帅，碧霞元君罚了你，东岳大帝还没有罚你，此次你莽撞行事，扰乱泰山神域内秩序，你可知罪。”
温琼点头：“知罪。”
汤淼拿出令牌，说出了东岳大帝的处置方案：“我修行需要踏遍泰山，正巧顺便清理泰山各处妖魔恶鬼，府君有令，此次对你的惩罚，就是让你给我当护法，护我周全，听我命令，斩妖除魔。”
温琼大喜：“就这？”
汤淼点头：“就这！”
温琼接下了惩罚，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回当汤淼的护法，可并不好当。
若只是清理寻常妖魔，有云星大士和朱佑灵护佑，汤淼哪里需要护法。
这回，温琼怕是要吃些苦头。
后话暂且不提，碧霞元君看汤淼传达完东岳大帝旨意，对温琼和汤淼说：“随我来吧，成为道门护坛元帅，需要奉名于道，开坛拜将，法坛已经准备好了，早日拜将升坛，温元帅也好走马上任。”
汤淼和温琼跟着碧霞元君，来到了一处空场处。
那里，果然摆好了法坛。
和汤淼以为的不同，那法坛非常简单朴素。
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阴阳道图，其中元气汇聚，显然不是寻常图案。
道图中间，有一个大大的高台，上面摆着一个蒲团。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所谓大道至简，可能说的就是如此吧。
碧霞元君换了道袍，显然早有准备。
让温琼走上高台，盘坐在蒲团之上。
温琼准备好之后，碧霞元君飞在半空中，手掐法诀，脆声问道：“威灵瘟神，佐岳元帅，今开法坛，拜汝为帅，凡有所请，必有所应，领兵急战，汝可愿从之？”
“愿意！”
碧霞元君继续问道：“拜汝为帅，凡有所请，收瘟摄毒，急救生灵，可愿行之？”
“愿意！”
“拜汝为帅，凡有所请，佐岳镇鬼，收精断魂，不可推诿，可愿为之？”
“愿意！”
“拜汝为帅，分化神威，大威天灵，凡有所请，镇压护法，护道保真，可愿护之？”
“愿意！”
四问之后，碧霞元君法力通天，将温琼所立誓言，全部记载下来，然后传了温琼数门护道法门，然后用法坛摄走了温琼的气息魂念为灵引。
随后，以霞光为质，摄形合灵制作成了温元帅模样的真形。
真形铸就之后，碧霞元君口中念诀，拂尘挥舞，将那真形，打散播撒到了三界。
那散入三界的真形碎片，不断吸纳灵性元气，自我衍生，要不了多久，就能自然而然的充盈三界。
此后，只要在三界之内，有人念动约定好的真言秘旨，就能聚真形为体，引温琼前去护法。
配合碧霞元君传给温琼的道门护道秘法，就可以起坛做法，凝聚分形，听命行道，镇鬼断魂，收瘟摄毒，护道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