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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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过三遍脸,占喜终于把自己搞干净,又脱掉丝袜走进淋浴房,拿花洒冲洗腿上伤口。擦干双腿、重新穿上热裤后,她准备出去,视线却被盥洗台上的一瓶绿色液体吸引。

    是薄荷味儿的漱口水。

    占喜咬了咬唇,好不容易沉下去的小心思又悄悄地冒了出来,她还是……想吃鱼。

    吃一小口就行,实在是太馋了。

    占喜从客卫出来,看到骆静语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个药箱,正在研究瓶子装的药水。

    他也脱掉了羽绒外套,身上是一件墨绿色高领毛衣,是除夕夜穿的那一件吗?

    真好看,显得他肤色好白。

    那盏鲸鱼落地灯被摆在沙发边,弯弧型的灯杆,一头木制鲸鱼从顶端垂挂下来,亮着温暖的橘色灯光,柔柔地照在骆静语的身上。

    一盏鲸鱼灯,一张沙发,一个英俊的男人,占喜静静地看着这幅画面,心里想的是,要是再加一只猫就更完美了。

    骆静语抬头看到她,立刻起身,拉着她的胳膊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她脸上那些乌糟糟的妆和泥都洗掉了,露出白嫩的肌肤和秀美的五官,脸颊旁的碎发也被重新扎到脑后,毛衣下只有热裤,光着两条腿,赤脚穿着拖鞋。

    骆静语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腿上,坐到她身边,拿起一瓶碘伏给她看,做了个给膝盖涂抹的动作。

    占喜却是眼神一凛,伸手过去抓他的左手。

    骆静语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占喜哪里肯放,“啪”一下拍在他左臂上示意他别动。骆静语手臂吃痛,右手揉一揉,看着占喜时神情就变得委委屈屈。

    看手就看手了,怎么还打人呢?

    “你这手怎么回事啊?”占喜已经把他的左手抓在手里了。

    这么漂亮的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手掌上都是破了皮的红痂,有些已经变硬,有些像是刚受的伤,手背有,手指也有,小拇指下的掌侧都有……他这是干了什么呀?练铁砂掌吗?做什么活儿会把一只手伤成这样?

    骆静语把手机搁在腿上,右手打字:【做芍药,是这样了,花朝节的东西,500多个芍药。】

    占喜不懂为什么做芍药会把手伤成这样,这一个多月他们果然联系得太少,小鱼的新活儿她都不了解。

    看着他满是伤痕的左手,占喜只感到心疼,手指抚过那些红痂,心想这得多疼啊!磨破了这么多地方,会不会留疤呀?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就把他的手拉到嘴边,在大拇指下破皮最严重的地方亲了一口。

    骆静语就跟左手摸了电门一样,一道刺拉拉的电流从手掌直通大脑中枢,还没回过神来,占喜的吻又落在他的手背上、手指上……

    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骆静语胡乱地想着,其实什么都没确定对吗?虽然刚才都拥抱了,也差点要亲她了,可很多事还没说清呢!

    左手被占喜握着、吻着,骆静语的神色越来越不自然,他撑不下去了,又挣了一下,占喜噘了噘嘴才不舍地放开他。骆静语指指碘伏,又指指她的膝盖,神情严肃地把棉签递给她。

    占喜没接,耍赖地说:“我怕疼,你帮我涂。”

    骆静语:“……”

    不是他不愿帮她涂,实在是因为她伤在膝盖,而裤子又好短。

    占喜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撩开盖腿的外套把右腿露出来,一点也不客气地架在了骆静语的大腿上。

    骆静语无法,只得拿棉签蘸着碘伏帮她消毒。

    眼睛盯着膝盖上的伤口,余光却还是能看到她的腿。

    欢欢的腿好漂亮啊,细细长长的,皮肤细腻,骨架子似乎很小,可他还是不敢用手碰,只敢用棉签去抹。

    伤口上药有点痛,占喜的注意力却不在这儿。

    骆静语低着头,占喜看到他头顶乌黑的发,还有他红红的耳朵尖儿,轻声说:“小鱼,我喜欢你。”

    他涂抹得很专心,什么都不知道。

    “你超级可爱,还很帅。”占喜自得其乐地说着,“我真的好喜欢你。”

    骆静语放下碘伏,换了一瓶红霉素软膏帮她涂抹伤口。

    “你喜欢我吗?”占喜又问,“哎,骆静语,你做我男朋友吧?”

    骆静语转头换了一根棉签。

    占喜偷偷地笑:“你不反对,我当你答应了。”

    涂完药,骆静语收拾着药箱,转头时发现女孩子将两条腿屈起搁在了沙发上,抱着他的外套笑得身子直抖,下半张脸都藏在了外套里。

    骆静语:“?”

    占喜拉过他的左手,问:“你的手要上药吗?我帮你涂。”

    骆静语摇摇头,单手比出一组手语:右手后三指弯曲,伸出食指,拇指抵在食指根部,向下一沉;又用右手拇指、食指捏成一个小圈,从右至左挥动了一下;再让右手掌心贴在额边,手掌往前一甩;最后就是占喜特别懂的——竖起一个大拇指。

    他做得很慢,比对纪鸿哲打手语时慢得多,占喜一边看,一边说:“很……快,好?第三个是什么?”

    她学着骆静语的动作,右手平伸,掌心贴在额边,最后手掌往外一甩,“等等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很快……好,很快会好?是‘会’,对吗?”

    骆静语笑起来,用手语夸她“聪明”。

    笑着笑着,他的眼神里又浮起一层浅淡的哀伤,拿起手机打字。

    占喜没有凑过去看,等着他打完把手机拿过来,可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就在他又一次想要删除时,占喜扑过去抓住他右手不让删,将屏幕看了个分明。

    很简单的七个字:【真的不会烦我吗?】

    骆静语攥着手机,都不敢抬头看她。

    内心深处,他真希望欢欢能看懂手语,如果她能看懂,他就能对她说好多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用稀烂的书面语言与她交流,偶尔打几句简单的手语,还得让她连蒙带猜。

    一次两次可能是情趣,可时间久了呢?

    人与人之间是要交流的,哪怕他是聋人,不会说话,也有交流的需求,手语的出现就是让他这个群体可以自如地“聊天”。

    他倒是能看懂她大概在说什么,她却很难从他这里得到最迅捷、最准确、最详细的反馈。就像以前在厨房里那样,他做着饭,她独个儿对他说着话,让他不用管她。

    他害怕终有一天她会厌烦,厌烦到不愿进厨房,不愿再对他说话。

    这时,占喜抬起手,摸了摸骆静语的左耳。

    他一下子抬头看她,眼睛瞪得很大。

    他的耳朵本就敏感,被占喜一摸,整个耳朵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那红色还蔓延到他的双颊,令他又一次心跳加快。

    他想他的心脏可真坚强,这一晚上折腾下来,都没被搞成心衰。

    占喜胆子越来越大,又摸了摸他的耳朵,手指沿着耳廓慢慢地描摹,最后还捏了捏他的耳垂。

    骆静语肩背都僵硬了,身子坐得笔直,占喜跪在沙发上,上身向他凑近了些,在他左耳耳垂上亲了一下。

    他的眼睫垂落下来,轻轻颤动,呼吸都开始急促。占喜又凑过去,这一次不仅是亲他耳垂,还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她的唇贴着他的耳朵,说:“一点都不烦你,骆静语,我喜欢你。”

    骆静语的眼眸抬了起来,深深地看向占喜。

    他听不见的,但他感觉到了她的吐息,她在他耳边说话,说的什么?让他猜吗?

    占喜看出他的困惑,歪着头笑嘻嘻地指他的耳朵:“我把答案告诉它了。”

    她笑得很坏,“你要想知道,也行,得拿东西来交换。”

    骆静语眉头微蹙,打手语问:【什么?】

    占喜挑挑眉毛:“你先说嘛,愿不愿意交换?”

    骆静语点点头。

    他没有什么是不能给欢欢的,什么都可以给,只要她想要,只要他拿得出。

    占喜满意地笑起来,说:“那我拿了啊。”

    说着,她倾过上身,嘟起嘴巴,“啾”一下亲在骆静语的唇上。

    骆静语:“……”

    占喜快速地退了回去,眼珠子转了一圈,舌头舔舔嘴唇,回味着之前的触感。

    好像……没尝到味道,果然只吃一小口是不过瘾的!

    男人还在那边发愣,占喜又凑了过去,这次将唇印在他唇上时,还碾摩了一下,终于感受到了他嘴唇的柔软。

    嘤,满足!

    骆静语:“……”

    占喜坐回来后摸摸嘴唇,觉得可以了,低头思索着该怎么对骆静语正式表个白,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呢,只觉身前袭来一阵压迫感。

    她抬起头,眼睛都没对好焦,身子已经被一双手掌揽了过去,眨眼之间,男人的唇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就不是浅尝辄止的事儿了,他像是很饿,想要大饱口福,在唇上舔舐厮磨还不够,非要用舌撬开她的齿关,在她嘴里狠狠地扫荡了一番。

    占喜被他吻得心脏乱蹦,身体发软,心里暗自庆幸,刚才用漱口水漱口了两次,要不然这一晚上又是吃饭又是喝酒,嘴里不定啥味道呢。

    神奇的是,他嘴里的滋味也这么清爽,好像是……茉莉花味儿?

    他喝过茉莉花茶吗?占喜猜测着,他平时就爱喝茉莉花茶,开工时总会泡一杯。

    真甜,真软,真香,唔……真好吃,小鱼真好吃!

    骆静语闭着眼睛,抱紧她的身体,用心尝着她的滋味,心想这就是她想要交换的东西吗?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给她给她,全部都给她,要多少给多少,不告诉他答案都没关系!

    在他的家里,不用怕人打扰,这个吻绵绵长长,像是永远都不会结束。好不容易分开彼此,两人竟都感到不舍,只是再吻下去,他俩估计都要缺氧了。

    喘着气、脸红红地偷瞄对方,占喜舔舔唇,问:“你还想知道答案吗?”

    骆静语的呼吸也很急,摸了下她的脸颊,点点头。

    占喜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开口:“骆静语,我喜欢你,我们谈恋爱吧。”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她很久很久,终是倾过上身又一次浅吻她的唇角。

    大概这就是他的回答了,占喜甜蜜地想着。

    她羞答答地抱住他的手臂,仰着头问:“你是不是喝过茉莉花茶啦?”

    骆静语一愣,摇摇头。

    占喜问:“那为什么……你嘴里有茉莉花的味儿啊?”

    骆静语忍住笑,拿过手机打字:【你洗脸时,我刷牙了。】

    占喜:“……”

    她用力地推了他一把,直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扑上去就噼里啪啦地打他:“骆静语你这是居心不良啊!那个啥都不懂的小鱼到哪里去啦!”

    骆静语无声地大笑,仰躺在沙发上捉住占喜的手腕,使得她不能动弹。她几乎是趴在他身上了,两个人四目相对,骆静语一点不浪费,又抬起脑袋亲了亲她的嘴。

    事已至此,不需要再确定什么,也不需要再说清什么。

    对骆静语来说,一切已尘埃落定。

    他咬饵了,上钩了,从寂静的深海里被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