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骄宠 > 490 池仲远 4

490 池仲远 4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英雄联盟:我的时代问道章创业吧学霸大人末日大佬速成指南神棍日记快穿苏妲己星际壕婚:怂妻猖狂位面之时空之匙诸天供应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隔日,大军行了不过两刻钟,便和前来接应的福州水军大营的副官遇上了。

    在这人的带领下,宁青及池仲远等人便进了福州城。

    在宁青记忆中,福州毗邻海域,常与原来的海外客商互通有无,这里便聚集了很多舶来品,远贩至京城、西域等地,可以说是海外货物的集散地。

    地里位置优越,造就了福州的繁茂昌盛,可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福州,当真和宁青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不仅到处都是废墟硝烟,就连街上偶尔路过的百姓,也都行色匆匆,面色仓皇郁苦,走在路上不住的摇头四顾,听见了什么动静后,就逃命似得往前跑。

    就连一州府城都成了这个样子,可想而知下辖地区县镇已经是何等模样。

    宁青不由蹙紧了眉头,她以往只听说过沿海水匪猖獗,可也没想到会猖獗到这个地步。这等强悍的破坏力,这些水匪该是积年的悍匪吧?

    宁青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随着池仲远、吴明成等人,从福州城穿过,到了远郊的福州水军大营。

    池仲远被水军提督迎走,吴明成自然也跟着去了,宁青则被人带下去歇息。

    她面上不以为意,心中却既高兴又郁闷。高兴在于,这福州水军正是混乱的时候,说不定她可以趁此际逃脱。郁闷在于,好歹和池仲远相处时日渐长,她以为那人对她多少该有些信任,却原来,一遇上大事,她就立刻被排斥在外。

    这种感觉当真让人心里不怎么舒服,不过,宁青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立场,她是个来历不明、身份有待商榷的嫌疑犯,谁又能将需要高级保密的事情,告诉一个嫌疑犯呢,这也太为难人了。

    这么想着,宁青心里就舒服多了。

    况且,不就是商谈对敌策略么,那些晦涩的东西,她也当真没兴趣听。不然听多了打打杀杀,以及算计来、算计去的东西,她还担心被灭口呢。

    宁青顾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倒也自得其乐。只是,在傍晚池仲远回到营帐时,她却没看他一眼。

    那人到是比她更沉的住气,也没说什么,到了第二天,却直接将她从床上拎起来。

    “做什么?”宁青懊恼的想咬人。

    “去船上。”

    去船上等于去侦查或是去打仗?宁青的脑子立刻清醒了。

    不过,她不会水啊,又不是冲锋陷阵的将士,她只是个冒牌货大夫,那她干么跟着去?

    不容她想出个所以然,已经被池仲远拎着上了船。

    今天果然是来侦查的,不大的战船上,除了被池仲远带来的宁青及吴明成外,还有福州水军提督,副官,以及一位开船的将士。

    当然,遵循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祖训,在这首战船周围,还围绕着同样型号的六条战船,每条船上或站或坐着十名兵士,警戒着周围水域。

    战船行驶到三十里外,速度才慢下来,此时已可见水面上漂浮的残肢断骸,以及盔甲、银枪,其余诸如靴子,头盔等物,或是福州水军的战亡将士的所有物,或隶属于死亡的悍匪。

    打扫过的战场尚且一片肃杀之气,个别地方还有深深的血红色,由此早先战事的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池仲远和福州水军提督间或交流两句,过深的话却一句没有说。那提督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粗犷的面颊上一道伤疤从左眼骨,一直划到右边鼻梁下,疤痕还很新,可见是最近伤的。

    狰狞的伤疤让原本面相忠厚的提督,瞬间变得面色凶恶起来,一看就非易于之辈。不过,他对池仲远应是很敬佩有加,是以态度和善,恨不能以兄弟相称,对宁青……视线总是若有似无的扫过宁青,眸中有警惕深思之色。

    宁青猜测,这人八成是在疑心她大夫身份的真假,不过,应该还是相信池仲远的眼光,觉得即便她是个“假大夫”,对他们也应该无害,便不再多加关注。

    宁青却有些遗憾,若这提督大发威风,将她驱逐出水军大营,那她才求之不得呢。

    *

    这天回去,晚上宁青照旧和池仲远共住一个营帐。

    此时她早已不像开始时的别扭扭捏,已经可以无视这个男人,自自在在的睡觉了。

    谁想到,半夜时分,外边突然响起打打杀杀的声音。

    宁青猛一下坐起身,“池仲远?”

    帐篷里寂静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池仲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宁青对此既觉得意外,也不是那么意外。毕竟池仲远有半夜巡营的习惯,若非如此,她也不能被他逮到,窥破女儿身。

    所以,现在池仲远是还没改过来行事作息,去巡视人家福州水军的大营了?

    ……这样真的好么?

    眼下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宁青麻利的穿上衣服鞋子,就往外跑去。

    拉住一个站岗的士兵,问他,“前边是不是有战事发生?翼州的水兵呢?忠勇侯有没有出战?”

    小战士看似很腼腆好说话的样子,可嘴巴却很紧,只捡能说的说,“水匪半夜袭击,督军已经集合大军出战。翼州的水军有没有一道,属下不知道。忠勇侯的行踪,也赎在下无法告知。”

    宁青:“……”郁闷的摸摸鼻子,又回了营帐。

    她可不敢在现在跑出去,一来担心被福州水军的水兵当成“可疑人物”射杀;二来,现在外边兵荒马乱,只有这水军大营最安全——这是福州水军的老窝,只要不到情况最危急时,她呆在这里安全就有保证,傻子才会现在跑出去。

    不过,宁青不跑出去,却有人来请她了。

    黎明时,早先有过两面之缘的福州水军副官来请宁青。

    宁青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是督军中箭了,箭头刚刚射穿盔甲,在皮肤上留下轻轻一道划伤,伤口很小,有问题的是,那箭头上涂抹了剧毒。

    督军早先大意了,一直拼杀,回过头发现身体开始僵硬,才知中毒。

    池仲远看一眼宁青,“可会解毒?”

    宁青上前查看了一番伤口,点点头,“七日醉。倒是会解,不过要用的药材比较刁钻,不太好收集。”

    池仲远微颔首,“将药方写下来,我让人去取。”

    旁边几个老军医一脸狐疑的看着宁青,似乎在怀疑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就连督军和副官,以及吴明成,都持着怀疑的态度看她。

    宁青却豪不心虚,说到这七日醉,别人兴许不会解,她却觉得是小事一桩。只因这毒是家中精通岐黄之术的祖先所制,是给小辈在外边行走时防身用的。

    他们颛孙世家,无论男女皆生的绝世难寻的好相貌,在外行走时,难免会遇到几个色中恶鬼,未免被算计了,带上些“无伤大雅”的毒.药防身实在理所应当。

    不过,按说这药早该绝世了,要有也只是颛孙家的人亲手制成。那么问题来了,这七日醉是从那里来的?

    这个问题现在不好问,宁青便先按捺下,决定以后找机会再寻根究底。

    给督军解了毒,外边的水匪又杀来了,源源不断,打不赢就跑,实在让人郁闷。

    不过,宁青也算看出来了,那些水匪悠哉不了多久了。因为这几天池仲远和督军天天早出晚归,深夜了还凑在一起看舆图,或是召集副将们开会,很明显,这是憋着大招呢,就准备一举拿下那些水匪,好还福州城一个清净。

    *

    福州水军大肆反攻的时间来的很快,就在七天后,宁青半夜被喊起,挣扎着撑开黏合在一起的眼皮,问眼前开始穿铠甲的男人,“做什么?”

    “出营。”

    宁青头脑一个激灵,彻底醒了,“我也要去?”

    “嗯。”

    宁青只能捂嘴打着哈欠,不情不愿的开始穿衣服。

    池仲远坐着喝茶,看着她磨蹭,宁青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却多少觉得有失体面,只能嘟着唇背过身,快速将衣服穿好。

    大军大举进攻时,正值丑时三刻,人最疲惫酣睡之时。又因为在水匪中买通了奸细,倒是一路通畅,很快攻到了水匪的老窝。

    池仲远和督军坐镇在战舰上,宁青自然在旁跟随。

    待得前方传来成功攻入水匪老巢的号角,督军才一拍桌子,兴奋道:“成了。这群狗杂碎,看老子剁了他们。”

    说完就下令进攻,宁青也积极的跟着池仲远也去了土匪老窝。

    当然,她并不是去上阵杀敌,也不是想着及时当个救死扶伤的神医,她单纯就是想看看,能拿出七日醉的悍匪老大,到底是何许人。若是有可能,从他嘴里套出她想知道的,那就更好了。

    水匪们所在的地方是个位于小岛上的水寨,占据地理优势,易守难攻。不过,因为有奸细开了大门,接下来的进攻就很轻易了。

    悍匪或被生擒,或是被乱刀砍死,满地残肢断骸,看着很是骇人。

    宁青没有看见悍匪老大,她来晚了一步,只看见那悍匪老大被督军大人一刀砍了脑袋。

    真凶残啊……

    军队开始收拾残局,宁青也准备跟着池仲远退场。

    翼州水军虽出了大力,却不好抢功,因而在吴明成的带领下,整编列队,上船回程。

    不过,他们运气不好,在距离福州河岸还有十多里时,竟遇上狂风。

    有个福州本地的老水兵当即大骇,“不好,水龙王翻身了。”

    一阵飓风过境,整条船瞬间被打了个趔趄,而旁边两只船竟被掀翻了,宁青也很骇然。

    她听说过水龙王翻身之事,据说每年夏季,水龙王都会在沿海地区翻身,期间伴随狂风骤雨,可以摧垮沿海所有建筑,杀伤力之大,简直让所有人避之不及。

    宁青惊惧的时候,又有一阵飓风肆虐而过,船只传来“咔嚓咔嚓”解体的声音,耳畔是池仲远镇定嘶哑的命令声,“全体跳水,尽力逃生,岸边集合。”

    宁青是个旱鸭子,落入水中后就扑腾起来,后边池仲远钳制住她的脖子,一手搂住她的腰,一边奋力往岸边游。

    可惜,这风太大了,水也是逆流,他们被卷着向逆着河岸的方向而去,浪花拍打下来,宁青瞬间晕了过去。

    *

    宁青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山洞中,身旁燃着一堆篝火,旁边坐着一个赤着精瘦上身的男人。

    宁青模模糊糊看见他的面容,是池仲远。

    “这是……那里?”宁青头晕眼花,嗓子哑的几乎发不了声,她身上冷的很,一直在打哆嗦,是发烧了。

    池仲远回了句,“不知。”

    “帮我解下荷包,里边有药。”

    池仲远似乎扭过头看了她片刻,随后才哑着声音,清冷的道:“你的荷包丢了。”

    宁青:“……”

    “好冷。”她牙齿磨得咯吱咯吱作响,迷蒙的双眸看着眼前的篝火,真想投身进去取暖。

    身上突然搭上一件衣服,还有些潮湿,盖在身上一点也不暖和。

    宁青嫌弃的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句,“还不如没有……唉,你的衣服洗了么?要是……染了血赶紧拿开,太脏了。”

    没有人回话,宁青就又双手环抱自己,尽力往火堆边挪,一边指挥池仲远,“你再放些木柴,把火、火堆生大些。我要冻,冻死了,你不冷么?”

    池仲远摇摇头,宁青不信邪的伸手过去摸他的手臂。

    池仲远身子陡然一僵,胳膊抬起来要往后撤,终究是没动。

    宁青摸了两把,感慨的叹息一声,“你身上真暖和啊。当男人真好,火力大,落水都不怕……”其实他身上是凉的,反倒是她,因为烧热,浑身滚烫。

    宁青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哼哼唧唧着抱怨,却不惹人讨厌,只让人怜惜。

    池仲远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迷蒙的双眼,忍不住抿紧了薄唇,用了最大制止力,才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而后站起身,去外边走了一圈,很久才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