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难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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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平盛世、歌舞升平的圣俞城一夜之间变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昨晚前线传来战报，大都统王君伟率领的虎威军吃了败仗，誓天盟十万大军已经逼近古峡城，距圣俞城不到八十里，震动京师。
龙兴帝国与誓天盟在西部有很长一段交界，东部中间相隔着巨鼎之地。
巨鼎之地周边围绕着龙兴帝国、誓天盟和百家会三大势力。三大势力在此地连年征战，谁也难以长久占据。最后，三方达成协议，巨鼎之地为自由之地，三方谁也不能染指此地。
多年来，龙兴帝国和誓天盟两大势力在西部地区几乎每年都有大小摩擦，历史上曾经有过几次大规模战争。前几年略有平息，转变为指使依附于两大势力的一些中小势力之间相互争斗。
前些日子，誓天盟突然出兵介入了一起中等势力之间的纠葛，灭掉了依附龙兴帝国的两个势力——陆南寨和云盛阁。
龙兴帝国作为雄霸一方的带头大哥当然要为小弟们撑腰。
帝国兵马大都统王君伟亲率大军去收复失地，誓天盟也添兵增将，战争规模迅速升级，双方各十万大军在齐周城对峙，不料一战下来，王君伟的虎威军竟然接连失利，一路败退进古峡城。王君伟称敌势大，请求朝廷再发援军。
国王李廷威开始调集军队，帝国现有还能调动的军队，除了禁卫军守护京城外，太子李天旵率领的龙威军新组建不到两年，好不容易略有规模，也是李廷威借以对抗日渐势大的王家虎威军的底牌，全部拿出去，一旦有大的损失，绝对是得不偿失。
于是，和几位大臣连夜商议之后，李廷威调兵遣将，从依附帝国的中小势力中调集兵力近万人，抽调各地驻守的士兵，加上龙威军的一部分，凑成了四万多人。另外，在全国各个学堂征集三千学生军参战，以战代练。
圣俞学堂的大操场上，李皇叔做了振奋激昂的战前动员讲话，然后任命沈荒寒为领队，带领几位老师，率领一百多名灵士高阶以上的高年级学员参战。
沈荒寒望着面前的一百多个学生，心里沉甸甸的。
十五六岁，还都是些孩子，战场上的血腥将给他们带来的是无法想象的残酷无情。
李天瑶既紧张又兴奋的站在临风身旁，她是费了很大劲才说服李廷威让她参战的，这还是李皇叔说情，并且派张京守护，才勉强应允的。
由于帝国军队的战马数量有限，原则上，步兵营只有军官以上配有战马。按照龙兴帝国的规定，达到灵师境的即享受军官待遇。
因此，临风和几个比他们高一两年级，已经达到灵师境的学员，每人配给了一匹麒麟马，李天瑶是王室公主，自然是特殊待遇，也分到了一匹马，其他大多学员全是步行。
数千学生军都汇集到圣俞城北门外等待，各地召集的士兵也在这里列队待命，就见骑兵威武，战车整齐，数万大军气势如虹。
等了一会，从城门内奔出一队人马，神武精悍。为首一人英俊潇洒、玉质金相，正是龙威军都统、太子李天旵。身后左右各有一位中年人，一位风度翩翩，气度儒雅，另一位灵力雄浑，气势夺人。可谓一文一武，典型的皇家亲征的阵容配备。
李天旵经过学生军面前时，勒马停了下来，看向李天瑶说：“天瑶，你跟着我一起吧。”
李天瑶摇头不肯，李天旵说：“这是父王的旨意，你不听话我就不带你去前线了。”
“那你也得把他带上。”李天瑶指着临风说。
李天旵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临风一眼，点点头说：“可以”。
临风倒是踌躇一下，跟着李天旵，自然是在中军大帐左右，他其实很想亲临战场前沿，感受历练。不过事已至此，只得随着天瑶而去。
李天旵巡视了一下整个大军，心里暗暗叹气。他明白，这看上去威武壮观的队伍，实际上大多是临时编凑之众，在整体配合、战术素养上都不如人意，战斗力可想而知。
这次出征，更大意义上是声援王君伟，制造声势，决定战争走势的，仍然是训练有素、战力强悍的虎威军。
一声令下，大军开拔，浩浩荡荡开向前线。
行进到距离古峡城十多里处，迎面来了一队人马。前方探报：“大都统王君伟亲自出城迎接太子，与太子共商军机。”
那队人马为首之人身材高大，四方脸，鹰鼻阔口，眼放厉光，灵力雄浑，正是大都统王君伟。
临风和李天瑶看到王大岸也随行在王君伟身后，傲慢的目光扫视过来。看到临风和李天瑶，不禁瞳孔一缩，目光恶毒的盯视着他们。
两军都统见面一阵寒暄，然后交流了一下军情。
誓天盟这次精锐尽出，出动了直属军队九万余人，抽调了各依附势力一万多人，总计兵力超过了十万之众。
王君伟提出，让李天旵率兵从敌侧翼突破，穿插到敌后地带，他率虎威军正面进击，形成夹击敌前线之军队，一举击溃誓天盟大军。
此战术看似为上策，但实际上负责穿插敌后的军队属于深入虎穴，两面受敌，如不能进展顺利，面临风险较大。
李天旵也嗅出危险的味道，主张利用兵力优势，平稳推进。
但王君伟坚持说，如果平推前进，这个仗就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如果不按他的军事计划进行，下面的仗他们能出多大力就很难说了。
王君伟敢于面对当朝太子这样讲话，源于多年来，王家培植的十万虎威军在龙兴帝国已经可以左右全局。
龙兴帝国早期有三大世家为王室之外的重臣贵族，王家在王君伟继承掌权后，不断图谋设计，通过陷害污蔑等手段，侵夺另外两大世家的权力和势力。
当时的国王，也就是李天瑶的爷爷，年老昏庸，不听太子李廷威和几位大臣的进谏，眼见得王家势力日渐坐大，另外两大世家彻底没落。
等到前几年李廷威继位，王家已经是一家独大，手握重兵，李廷威已是回天无力。
而王君伟又得益于对凤凰族灵脉传承的长期融会，灵力日渐强劲，是龙兴帝国仅有的两位灵尊中阶之一。如果没有另一位灵尊中阶李皇叔制衡于他，恐怕他早就篡权夺位了。
面对这赤裸裸的逼迫，李天旵强压怒火，毕竟大敌当前，只能隐忍。父王临行前也多次交代，目前还不是和王家摊牌的时机。
最后，李天旵提出，可以按王君伟的计划执行。不过，为了保证侧翼突破后的快速穿插到位，需要虎威军调拨三个灵宗、五千骑兵相助。
李天旵的打算是，让这五千骑兵做先锋，打头阵。如果你王君伟不配合我们全力猛攻，你这五千骑兵就得葬身乱军之中。
王君伟点头答应，战斗打响时间定于明日傍晚。
随即，大军开拔，向古峡城侧翼移动，当天驻扎在城西十里处。
……
安营扎寨后，李天旵要带几个人出去查看一下地形敌情。
李天瑶第一次上战场，觉得很刺激很好奇，嚷着要跟着去。李天旵无奈，带着几个护卫，还有那两个一文一武的中年人，后面跟着李天瑶和临风，策马出营。
时值太阳西落，辽阔的草地和起伏的山坡被抹上一层耀目的金色，美景如画。岂知，明日这里就将会是一场激烈大战，血流成河。
李天旵这一队人马正前行观察，对面侧方也缓缓驰来一小队人马，为首一名紫衣女子，冷艳高贵，姿态雍容。身后紧跟着一名青衣少女，清丽绝俗，风姿绰约。其他随从都是灵力强劲，飒爽英风。
两队人马看到对方都勒马停下远远的望过来。
“殿下，对面穿紫衣的女人是誓天盟盟主夫人抒曼云，这次是她亲自督阵。”跟随的灵尊高手孔至纯向李天旵轻声介绍说。
“哦，早就听说郑乙轩的这位夫人倾国倾城，颇悉文韬武略，深得郑乙轩厚爱，为了她竟然废掉了原配夫人，将她扶为正妻。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华绝代。”李天旵说道。
李天瑶和临风跟在队伍后面，与李天旵几人有些距离，就见对面那个青衣少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二人这个方向。
李天瑶开始以为是在看自己，后来感觉不太对劲，就特地催马前行几步，只见那少女一双美目仍然盯向临风。
李天瑶不由得“啐”了一声，心中暗骂：“好不要脸，一个姑娘家死盯着人家男人看。”
临风见那青衣少女呆呆的望着自己，心里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也特地多看了几眼那女子，觉得有些眼熟，思索一下，猛然心头一紧，难道是她？
对面紫衣女人停留片刻，和身后几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催马前行，向西北方向驰去，其他人紧紧跟随，那青衣少女驰骋中仍频频回首。
回营的路上，李天瑶对那个青衣少女的恼怒渐渐忘却，一路上兴奋的像个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临风极少说话，脑海之中不断涌出七年前的那个娇小身影，以及一轮大大圆圆的明月下，那瓷娃娃般的精致小脸。
“锦飞彩，彩儿，刚才的那个青衣少女，真的是你吗？”
开平盛世、歌舞升平的圣俞城一夜之间变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昨晚前线传来战报，大都统王君伟率领的虎威军吃了败仗，誓天盟十万大军已经逼近古峡城，距圣俞城不到八十里，震动京师。
龙兴帝国与誓天盟在西部有很长一段交界，东部中间相隔着巨鼎之地。
巨鼎之地周边围绕着龙兴帝国、誓天盟和百家会三大势力。三大势力在此地连年征战，谁也难以长久占据。最后，三方达成协议，巨鼎之地为自由之地，三方谁也不能染指此地。
多年来，龙兴帝国和誓天盟两大势力在西部地区几乎每年都有大小摩擦，历史上曾经有过几次大规模战争。前几年略有平息，转变为指使依附于两大势力的一些中小势力之间相互争斗。
前些日子，誓天盟突然出兵介入了一起中等势力之间的纠葛，灭掉了依附龙兴帝国的两个势力——陆南寨和云盛阁。
龙兴帝国作为雄霸一方的带头大哥当然要为小弟们撑腰。
帝国兵马大都统王君伟亲率大军去收复失地，誓天盟也添兵增将，战争规模迅速升级，双方各十万大军在齐周城对峙，不料一战下来，王君伟的虎威军竟然接连失利，一路败退进古峡城。王君伟称敌势大，请求朝廷再发援军。
国王李廷威开始调集军队，帝国现有还能调动的军队，除了禁卫军守护京城外，太子李天旵率领的龙威军新组建不到两年，好不容易略有规模，也是李廷威借以对抗日渐势大的王家虎威军的底牌，全部拿出去，一旦有大的损失，绝对是得不偿失。
于是，和几位大臣连夜商议之后，李廷威调兵遣将，从依附帝国的中小势力中调集兵力近万人，抽调各地驻守的士兵，加上龙威军的一部分，凑成了四万多人。另外，在全国各个学堂征集三千学生军参战，以战代练。
圣俞学堂的大操场上，李皇叔做了振奋激昂的战前动员讲话，然后任命沈荒寒为领队，带领几位老师，率领一百多名灵士高阶以上的高年级学员参战。
沈荒寒望着面前的一百多个学生，心里沉甸甸的。
十五六岁，还都是些孩子，战场上的血腥将给他们带来的是无法想象的残酷无情。
李天瑶既紧张又兴奋的站在临风身旁，她是费了很大劲才说服李廷威让她参战的，这还是李皇叔说情，并且派张京守护，才勉强应允的。
由于帝国军队的战马数量有限，原则上，步兵营只有军官以上配有战马。按照龙兴帝国的规定，达到灵师境的即享受军官待遇。
因此，临风和几个比他们高一两年级，已经达到灵师境的学员，每人配给了一匹麒麟马，李天瑶是王室公主，自然是特殊待遇，也分到了一匹马，其他大多学员全是步行。
数千学生军都汇集到圣俞城北门外等待，各地召集的士兵也在这里列队待命，就见骑兵威武，战车整齐，数万大军气势如虹。
等了一会，从城门内奔出一队人马，神武精悍。为首一人英俊潇洒、玉质金相，正是龙威军都统、太子李天旵。身后左右各有一位中年人，一位风度翩翩，气度儒雅，另一位灵力雄浑，气势夺人。可谓一文一武，典型的皇家亲征的阵容配备。
李天旵经过学生军面前时，勒马停了下来，看向李天瑶说：“天瑶，你跟着我一起吧。”
李天瑶摇头不肯，李天旵说：“这是父王的旨意，你不听话我就不带你去前线了。”
“那你也得把他带上。”李天瑶指着临风说。
李天旵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临风一眼，点点头说：“可以”。
临风倒是踌躇一下，跟着李天旵，自然是在中军大帐左右，他其实很想亲临战场前沿，感受历练。不过事已至此，只得随着天瑶而去。
李天旵巡视了一下整个大军，心里暗暗叹气。他明白，这看上去威武壮观的队伍，实际上大多是临时编凑之众，在整体配合、战术素养上都不如人意，战斗力可想而知。
这次出征，更大意义上是声援王君伟，制造声势，决定战争走势的，仍然是训练有素、战力强悍的虎威军。
一声令下，大军开拔，浩浩荡荡开向前线。
行进到距离古峡城十多里处，迎面来了一队人马。前方探报：“大都统王君伟亲自出城迎接太子，与太子共商军机。”
那队人马为首之人身材高大，四方脸，鹰鼻阔口，眼放厉光，灵力雄浑，正是大都统王君伟。
临风和李天瑶看到王大岸也随行在王君伟身后，傲慢的目光扫视过来。看到临风和李天瑶，不禁瞳孔一缩，目光恶毒的盯视着他们。
两军都统见面一阵寒暄，然后交流了一下军情。
誓天盟这次精锐尽出，出动了直属军队九万余人，抽调了各依附势力一万多人，总计兵力超过了十万之众。
王君伟提出，让李天旵率兵从敌侧翼突破，穿插到敌后地带，他率虎威军正面进击，形成夹击敌前线之军队，一举击溃誓天盟大军。
此战术看似为上策，但实际上负责穿插敌后的军队属于深入虎穴，两面受敌，如不能进展顺利，面临风险较大。
李天旵也嗅出危险的味道，主张利用兵力优势，平稳推进。
但王君伟坚持说，如果平推前进，这个仗就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如果不按他的军事计划进行，下面的仗他们能出多大力就很难说了。
王君伟敢于面对当朝太子这样讲话，源于多年来，王家培植的十万虎威军在龙兴帝国已经可以左右全局。
龙兴帝国早期有三大世家为王室之外的重臣贵族，王家在王君伟继承掌权后，不断图谋设计，通过陷害污蔑等手段，侵夺另外两大世家的权力和势力。
当时的国王，也就是李天瑶的爷爷，年老昏庸，不听太子李廷威和几位大臣的进谏，眼见得王家势力日渐坐大，另外两大世家彻底没落。
等到前几年李廷威继位，王家已经是一家独大，手握重兵，李廷威已是回天无力。
而王君伟又得益于对凤凰族灵脉传承的长期融会，灵力日渐强劲，是龙兴帝国仅有的两位灵尊中阶之一。如果没有另一位灵尊中阶李皇叔制衡于他，恐怕他早就篡权夺位了。
面对这赤裸裸的逼迫，李天旵强压怒火，毕竟大敌当前，只能隐忍。父王临行前也多次交代，目前还不是和王家摊牌的时机。
最后，李天旵提出，可以按王君伟的计划执行。不过，为了保证侧翼突破后的快速穿插到位，需要虎威军调拨三个灵宗、五千骑兵相助。
李天旵的打算是，让这五千骑兵做先锋，打头阵。如果你王君伟不配合我们全力猛攻，你这五千骑兵就得葬身乱军之中。
王君伟点头答应，战斗打响时间定于明日傍晚。
随即，大军开拔，向古峡城侧翼移动，当天驻扎在城西十里处。
……
安营扎寨后，李天旵要带几个人出去查看一下地形敌情。
李天瑶第一次上战场，觉得很刺激很好奇，嚷着要跟着去。李天旵无奈，带着几个护卫，还有那两个一文一武的中年人，后面跟着李天瑶和临风，策马出营。
时值太阳西落，辽阔的草地和起伏的山坡被抹上一层耀目的金色，美景如画。岂知，明日这里就将会是一场激烈大战，血流成河。
李天旵这一队人马正前行观察，对面侧方也缓缓驰来一小队人马，为首一名紫衣女子，冷艳高贵，姿态雍容。身后紧跟着一名青衣少女，清丽绝俗，风姿绰约。其他随从都是灵力强劲，飒爽英风。
两队人马看到对方都勒马停下远远的望过来。
“殿下，对面穿紫衣的女人是誓天盟盟主夫人抒曼云，这次是她亲自督阵。”跟随的灵尊高手孔至纯向李天旵轻声介绍说。
“哦，早就听说郑乙轩的这位夫人倾国倾城，颇悉文韬武略，深得郑乙轩厚爱，为了她竟然废掉了原配夫人，将她扶为正妻。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华绝代。”李天旵说道。
李天瑶和临风跟在队伍后面，与李天旵几人有些距离，就见对面那个青衣少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二人这个方向。
李天瑶开始以为是在看自己，后来感觉不太对劲，就特地催马前行几步，只见那少女一双美目仍然盯向临风。
李天瑶不由得“啐”了一声，心中暗骂：“好不要脸，一个姑娘家死盯着人家男人看。”
临风见那青衣少女呆呆的望着自己，心里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也特地多看了几眼那女子，觉得有些眼熟，思索一下，猛然心头一紧，难道是她？
对面紫衣女人停留片刻，和身后几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催马前行，向西北方向驰去，其他人紧紧跟随，那青衣少女驰骋中仍频频回首。
回营的路上，李天瑶对那个青衣少女的恼怒渐渐忘却，一路上兴奋的像个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临风极少说话，脑海之中不断涌出七年前的那个娇小身影，以及一轮大大圆圆的明月下，那瓷娃娃般的精致小脸。
“锦飞彩，彩儿，刚才的那个青衣少女，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