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日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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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的肚子一阵咕咕直响，已经饿到前心贴后背的柳羽，急忙在衣兜里摸了摸，还好长耳兔、干粮和水筒都没有丢。
迫不及待的拿出干粮和水，狼吞虎咽般大口大口的吃着，不一会唯一的一个馒头和半筒水就被他吃光喝完。
虽然还未吃饱，但已经不像刚才饿的那么难受了。
收拾完东西柳羽踮着脚向洞外看了看，青狼头朝向洞口静静卧着，看见柳羽冒头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向着洞口呲牙咧嘴。
看到这一幕，柳羽知道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借着亮光在洞口附近找寻了一些枯草和几根较粗的树枝，从兜里拿出火折子，生了火，准备了一个火把，扭头向里面慢慢走去。
仅仅走了十来米，洞里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手里的火把仅仅能照亮周围五六米的范围。
这个山洞刚开始仅能容两三人通过，越往后逐渐扩大，墙面和地面都到处都是凸起的山石和凹坑，完全是天然形成的样子。
走了大概二十来米后竟逐渐向下延伸，周围不断传来柳羽走路的回声和火把照出的倒影，让年幼的柳羽有些胆战心惊。在走到近五十米的时候，前面竟然露出微弱的光亮，柳羽以为快走到出口，赶紧加快步伐。
随着亮光渐渐变亮，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大大的石室，石室四周山石峥嵘，凹凸不平，约莫五十来方，四周山石上放置了几颗夜明珠用于照明。
居中一块凸起的大石之上竟坐着一个人影。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柳羽一魂出窍、二魂升天，浑身打了个激灵。压着声音低哑的喊了一声：“谁在那？”
声音小到可能他自己都听不清。见到没有回应，又大着胆子提高嗓门喊了声：“对不起，我是被一只狼追着不小心闯进来的，打扰您了”。
过了半晌还是没有人回应，柳羽这才大着胆子，把火把举的高高的向前慢慢走过去。
随着柳羽的不断走近，那人竟然还是一动不动。
在火光的照耀下，其面貌已经看得很清楚，约莫四十来岁，光洁的脸庞面向着他来时的路，但两眼一直紧紧闭着，尺长的黑须垂落胸前。头戴紫金莲花冠，身上穿着一件道家星辰法衣，端的流光溢彩，气宇非凡。
但仔细看去却已经有多处破损，其胸口处赫然有着一个大大的破洞，而且左边胳膊只剩半截，更惨的是其双腿自膝盖处被斜着齐齐削断，盘坐在大石之上虽宝相庄严，却让人感到一种冷彻骨髓的萧杀寒意。
看到这里，柳羽顿时觉着这个人好可怜，便又对着那人影喊了一声：“你好，大叔。”
见其丝毫不动，最后忍不住用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就在刚触及那人身体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竟然将他牢牢的吸附在其身上，柳羽的身体像触电一样绷紧，两只眼睛瞬间翻白直接昏迷，但他的身体依然紧紧地被连接在那人身上，那种感觉真是异常怪异。
更令人惊诧莫名的是，此时那个人的身影竟然出现在了柳羽的脑海。只见其双眼如焗，转瞬将柳羽看了个通透，一阵洪亮的笑语声自那人口中传出：“哈哈哈……，不错不错，大衍之数，遁去其一，大道诚不欺我。小娃儿，没想到我天虚子的缘法竟然应在你的身上。”
说完其手指径自点向柳羽的神魂，其脑海中竟然不断涌现出万千星辰和神秘文字，约莫两个时辰过去才算结束。
未等柳羽醒转，那道人双手旋转，点点光影自道人身影逸散而出，在空中汇聚成印。
同时从自己坐化之身汲取一滴黑红色精血，又从柳羽眉心吸取一滴鲜红精血，将两者合二为一后又将那印咒融于其中。
随即直接将那滴血液重新投入到柳羽神海，一抹红光涟漪突然迸发而出，很快消融于柳羽神海，再无踪影。
而那自称天虚子的道人，身影也变得暗淡无光，面露疲惫之色对着柳羽面说道：“我乃是天界无极大陆天虚宗开派掌教天虚子，座下八位亲传弟子，门人无数，现收你为我第九位弟子，你可愿意？”
此刻获得无数信息的柳羽，虽然还有些懵懂，但仅仅恢弘的宇宙万象就让他心生神往。
所以毫不犹豫的就跪下磕头，大声的说道：“我愿意，师父。”天虚子看到此景也不禁点头：“好，为师赐你道号凌虚。因你年幼且无修道根基，我已将悟道之基传与你，你慢慢领悟。”
说完拿出一枚戒指，又自柳羽身上汲取一枚精血滴入其中，右手化指为笔，在虚空中寥寥几笔划出符文将其融入精血后，又刻画在那戒指上，陡然间柳羽直觉心神一震，隐约与这戒指好似有了联系，但却不明所以。
天虚道人继续对着柳羽说到：“此乃空间戒，其内所藏宗门秘史、功法及所剩资源均留与你。待你成为修士后即可打开。记住，其内有一法藏于玉简之中，名为归元道经，乃是我得自一上古绝世大能遗迹，我已将筑基篇传与你，你须好生修炼，万万不能传于他人，否则必有滔天祸患。今日你得我缘法，他日你受我因果。我在你神魂下了一道元灵咒，此咒平日可助你领悟武道仙法。但若你万年内不能修道至天鼎境，则神魂俱灭；若你万年内不能光复天虚宗，则神魂俱灭；若你万年内不能为我宗弟子复仇，则神魂俱灭。”
饶是柳羽心性坚毅，在连续听到这三个神魂俱灭，也是一阵头皮发麻。禁不住向天虚子问道：“师父，这是为何？”
听到问话，天虚子也是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才说道：“非是为师狠心，而是这仇怨太深，我不得不将其托付于你，缘由为何？你尚年幼，待你修为到了自然就会知晓。你只需记住万年岁月，也不过白云过隙，望你好生修炼，来日能光复宗门，为宗门牺牲弟子报仇，仙道成就远在我之上。”
说完后身影竟然如同气泡一般化作点点星辉散去。
随后其如玉面庞竟然形同风化一般，逐渐变得干瘪，与其连在一起的柳羽也随之分开软倒于地，而后这石室也陷入寂静。
等到柳羽醒来后已经是第二日清晨，这次还是被饿醒的。
起来后的柳羽只觉的脑袋昏昏沉沉，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像还做了很奇怪的梦。
待他看清四周，看到那已经变得干瘪的枯尸，更是吓得往后直爬。
半晌才回想起，这就是他梦中见到的那一幕，原来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这个人就是在他梦中收他为徒的师傅天虚子。
小小年纪的柳羽在这几年真的是见惯了生死，等他冷静下来，不禁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一阵羞耻。
他爬到天虚子面前，郑重的向天虚子的遗骸恭敬地磕了九个响头，自言自语道：“谢谢你师父，我一定好好修炼，不仅为你报仇，也要为我的父亲母亲报仇。”
说完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这是柳羽第一次说出了他的亲生父母，这个埋藏在心里的秘密也仅仅揭开了一个小角。
他以前根本没有奢望凭借自己的力量报仇雪恨，但是这一刻，他的师傅给了他希望，所以他非常感激这个怪异的没有生命的奇特师傅，他明白自己到底获得了什么。
看着山洞四壁全是山石，本想让师傅入土为安的柳羽没有能力挖掘坟墓。转念一想，这里何尝不是一处天然的墓穴，等到他能出去后就可以将洞口封严。
同时暗暗下定决心，待到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让师父返回故土，落叶归根。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柳羽强忍着饥饿，脑子开始回想师傅所说的归元道经。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他的脑海中就像有个精灵，无数的文字和蕴涵的道理如同溪流一般汇入心田，整个人如同醍醐灌顶一般，那神秘莫测的经文他竟然都能看懂。
“元者，万物之始，以气为基，化天地万物，成宇宙洪荒。道者，万物有律，自然之道，润泽天地，顺承天机。元道者，解万物之初，赋天地灵觉。在天为元，在地为仁，夭矫经引，积气关元，呼则出故，翕则纳新……”凡此种种，洋洋洒洒，千余真机，柳羽竟然毫无阻碍全部领回。
这其中的缘由主要是因为天虚子将其领悟全部灌顶于他，所以才会如此。所谓法不轻传，却因为这天虚子的特殊情况竟然成了现实。
按照道经所讲盘腿坐下，凝神纳气。须臾之间，柳羽周身天地灵气竟隐然汇聚成雾。
这一幕要是被柳羽所在水澜星的各大宗门高手看见，绝对会惊掉大牙。即便是本土最强的修炼功法配上最厉害的聚灵阵，也断然不会出现这种刚入门就可以聚灵成雾的奇异现象。
此时的柳羽完全是靠着本能在修炼，心中出现的感悟就像欢快的音符流淌在奇经八脉。
随着柳羽不断地修炼，周围的天地灵气被不断聚拢，此时在外边守着的青狼更是被此种情景吓了一跳。
如果登高望去就可以看见十里内的灵气竟然都被收拢过来。这归元道经的霸道不凡简直让人瞠目。
柳羽此时身上在不断被灵气浸染的同时，其皮肤竟然不断渗出黑色的污渍。
如此这般，整整三个时辰过去，柳羽附近的灵气才逐渐变得淡薄慢慢散去。
如果有镜子的话，就可以看到柳羽的脸就如同黑油里捞出来一般，全身衣服已经被黑色的污垢渍透。
柳羽长呼一口浊气，在他睁开眼睛的一刻，竟然有微弱精芒泛出。
此时的柳羽说不出的舒爽，感觉自己好像变得轻如鸿毛。
来不及感受喜悦，一种饿到极致的眩晕感让他难受到极点，想起自己的干粮已经全部吃完，就剩下一只兔子。
急急忙忙的从后背解下背上的袋子，那只兔子早已经奄奄一息。
他从洞壁上拿起一颗夜明珠借着微亮的光向着洞口跑去，里面有师傅的遗体，不适合杀生，洞内烟雾弥漫，也不适合烧烤。
等他拿起镰刀来到洞口，借着洞口的阳光，他才看到自己手上全是黑色的污渍，身上阵阵酸臭袭鼻，强忍着恶心脱下衣服才发现竟然满身都是。
饿到极点的柳羽竟然忍不住干呕。他想不通自己身上怎么会这么脏臭。
这归元道经的洗髓伐经功效简直逆天，如果被修道之人看到绝对不会相信，仅仅三个时辰，竟然能将一个年仅13岁少年体内的杂质洗练到如此程度。
忍着恶心的柳羽，赶紧脱下全身衣服，用手不断将身上的污渍清除干净，那衣服也无法再穿，甚至用土将那污垢和衣服掩埋才算了事。
清除干净的柳羽，全身只穿了个短裤，看着满是泥垢的双手，饿到前心贴后背的柳羽也不管了，拿起镰刀，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兔子，忍了忍快速的进行宰杀。
农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几年跟着义父也杀过小动物，单独生活的一年已经完全学会。
很快一只被剥了皮、清理完内脏的兔子串在一个长棍上，下面的火也已经点燃。
那烤的滋滋作响的肉脂，化成油时不时滴在火堆上，闻着那散逸出来的香味，忍不住狂咽口水。
守在洞外的那只青狼早已强撑着站了起来，被那诱人的烤肉味刺激的只叫唤。
柳羽踮着脚看着外面的狼也是一阵无语，这只狼的耐心也太好了吧。
其实这只狼也是没有办法，以它受的伤害根本无力再捉拿别的猎物，只能在这死死的守着自己的猎物，争取活命的可能。
此时他的肚子一阵咕咕直响，已经饿到前心贴后背的柳羽，急忙在衣兜里摸了摸，还好长耳兔、干粮和水筒都没有丢。
迫不及待的拿出干粮和水，狼吞虎咽般大口大口的吃着，不一会唯一的一个馒头和半筒水就被他吃光喝完。
虽然还未吃饱，但已经不像刚才饿的那么难受了。
收拾完东西柳羽踮着脚向洞外看了看，青狼头朝向洞口静静卧着，看见柳羽冒头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向着洞口呲牙咧嘴。
看到这一幕，柳羽知道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借着亮光在洞口附近找寻了一些枯草和几根较粗的树枝，从兜里拿出火折子，生了火，准备了一个火把，扭头向里面慢慢走去。
仅仅走了十来米，洞里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手里的火把仅仅能照亮周围五六米的范围。
这个山洞刚开始仅能容两三人通过，越往后逐渐扩大，墙面和地面都到处都是凸起的山石和凹坑，完全是天然形成的样子。
走了大概二十来米后竟逐渐向下延伸，周围不断传来柳羽走路的回声和火把照出的倒影，让年幼的柳羽有些胆战心惊。在走到近五十米的时候，前面竟然露出微弱的光亮，柳羽以为快走到出口，赶紧加快步伐。
随着亮光渐渐变亮，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大大的石室，石室四周山石峥嵘，凹凸不平，约莫五十来方，四周山石上放置了几颗夜明珠用于照明。
居中一块凸起的大石之上竟坐着一个人影。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柳羽一魂出窍、二魂升天，浑身打了个激灵。压着声音低哑的喊了一声：“谁在那？”
声音小到可能他自己都听不清。见到没有回应，又大着胆子提高嗓门喊了声：“对不起，我是被一只狼追着不小心闯进来的，打扰您了”。
过了半晌还是没有人回应，柳羽这才大着胆子，把火把举的高高的向前慢慢走过去。
随着柳羽的不断走近，那人竟然还是一动不动。
在火光的照耀下，其面貌已经看得很清楚，约莫四十来岁，光洁的脸庞面向着他来时的路，但两眼一直紧紧闭着，尺长的黑须垂落胸前。头戴紫金莲花冠，身上穿着一件道家星辰法衣，端的流光溢彩，气宇非凡。
但仔细看去却已经有多处破损，其胸口处赫然有着一个大大的破洞，而且左边胳膊只剩半截，更惨的是其双腿自膝盖处被斜着齐齐削断，盘坐在大石之上虽宝相庄严，却让人感到一种冷彻骨髓的萧杀寒意。
看到这里，柳羽顿时觉着这个人好可怜，便又对着那人影喊了一声：“你好，大叔。”
见其丝毫不动，最后忍不住用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就在刚触及那人身体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竟然将他牢牢的吸附在其身上，柳羽的身体像触电一样绷紧，两只眼睛瞬间翻白直接昏迷，但他的身体依然紧紧地被连接在那人身上，那种感觉真是异常怪异。
更令人惊诧莫名的是，此时那个人的身影竟然出现在了柳羽的脑海。只见其双眼如焗，转瞬将柳羽看了个通透，一阵洪亮的笑语声自那人口中传出：“哈哈哈……，不错不错，大衍之数，遁去其一，大道诚不欺我。小娃儿，没想到我天虚子的缘法竟然应在你的身上。”
说完其手指径自点向柳羽的神魂，其脑海中竟然不断涌现出万千星辰和神秘文字，约莫两个时辰过去才算结束。
未等柳羽醒转，那道人双手旋转，点点光影自道人身影逸散而出，在空中汇聚成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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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自称天虚子的道人，身影也变得暗淡无光，面露疲惫之色对着柳羽面说道：“我乃是天界无极大陆天虚宗开派掌教天虚子，座下八位亲传弟子，门人无数，现收你为我第九位弟子，你可愿意？”
此刻获得无数信息的柳羽，虽然还有些懵懂，但仅仅恢弘的宇宙万象就让他心生神往。
所以毫不犹豫的就跪下磕头，大声的说道：“我愿意，师父。”天虚子看到此景也不禁点头：“好，为师赐你道号凌虚。因你年幼且无修道根基，我已将悟道之基传与你，你慢慢领悟。”
说完拿出一枚戒指，又自柳羽身上汲取一枚精血滴入其中，右手化指为笔，在虚空中寥寥几笔划出符文将其融入精血后，又刻画在那戒指上，陡然间柳羽直觉心神一震，隐约与这戒指好似有了联系，但却不明所以。
天虚道人继续对着柳羽说到：“此乃空间戒，其内所藏宗门秘史、功法及所剩资源均留与你。待你成为修士后即可打开。记住，其内有一法藏于玉简之中，名为归元道经，乃是我得自一上古绝世大能遗迹，我已将筑基篇传与你，你须好生修炼，万万不能传于他人，否则必有滔天祸患。今日你得我缘法，他日你受我因果。我在你神魂下了一道元灵咒，此咒平日可助你领悟武道仙法。但若你万年内不能修道至天鼎境，则神魂俱灭；若你万年内不能光复天虚宗，则神魂俱灭；若你万年内不能为我宗弟子复仇，则神魂俱灭。”
饶是柳羽心性坚毅，在连续听到这三个神魂俱灭，也是一阵头皮发麻。禁不住向天虚子问道：“师父，这是为何？”
听到问话，天虚子也是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才说道：“非是为师狠心，而是这仇怨太深，我不得不将其托付于你，缘由为何？你尚年幼，待你修为到了自然就会知晓。你只需记住万年岁月，也不过白云过隙，望你好生修炼，来日能光复宗门，为宗门牺牲弟子报仇，仙道成就远在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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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其如玉面庞竟然形同风化一般，逐渐变得干瘪，与其连在一起的柳羽也随之分开软倒于地，而后这石室也陷入寂静。
等到柳羽醒来后已经是第二日清晨，这次还是被饿醒的。
起来后的柳羽只觉的脑袋昏昏沉沉，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像还做了很奇怪的梦。
待他看清四周，看到那已经变得干瘪的枯尸，更是吓得往后直爬。
半晌才回想起，这就是他梦中见到的那一幕，原来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这个人就是在他梦中收他为徒的师傅天虚子。
小小年纪的柳羽在这几年真的是见惯了生死，等他冷静下来，不禁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一阵羞耻。
他爬到天虚子面前，郑重的向天虚子的遗骸恭敬地磕了九个响头，自言自语道：“谢谢你师父，我一定好好修炼，不仅为你报仇，也要为我的父亲母亲报仇。”
说完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这是柳羽第一次说出了他的亲生父母，这个埋藏在心里的秘密也仅仅揭开了一个小角。
他以前根本没有奢望凭借自己的力量报仇雪恨，但是这一刻，他的师傅给了他希望，所以他非常感激这个怪异的没有生命的奇特师傅，他明白自己到底获得了什么。
看着山洞四壁全是山石，本想让师傅入土为安的柳羽没有能力挖掘坟墓。转念一想，这里何尝不是一处天然的墓穴，等到他能出去后就可以将洞口封严。
同时暗暗下定决心，待到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让师父返回故土，落叶归根。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柳羽强忍着饥饿，脑子开始回想师傅所说的归元道经。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他的脑海中就像有个精灵，无数的文字和蕴涵的道理如同溪流一般汇入心田，整个人如同醍醐灌顶一般，那神秘莫测的经文他竟然都能看懂。
“元者，万物之始，以气为基，化天地万物，成宇宙洪荒。道者，万物有律，自然之道，润泽天地，顺承天机。元道者，解万物之初，赋天地灵觉。在天为元，在地为仁，夭矫经引，积气关元，呼则出故，翕则纳新……”凡此种种，洋洋洒洒，千余真机，柳羽竟然毫无阻碍全部领回。
这其中的缘由主要是因为天虚子将其领悟全部灌顶于他，所以才会如此。所谓法不轻传，却因为这天虚子的特殊情况竟然成了现实。
按照道经所讲盘腿坐下，凝神纳气。须臾之间，柳羽周身天地灵气竟隐然汇聚成雾。
这一幕要是被柳羽所在水澜星的各大宗门高手看见，绝对会惊掉大牙。即便是本土最强的修炼功法配上最厉害的聚灵阵，也断然不会出现这种刚入门就可以聚灵成雾的奇异现象。
此时的柳羽完全是靠着本能在修炼，心中出现的感悟就像欢快的音符流淌在奇经八脉。
随着柳羽不断地修炼，周围的天地灵气被不断聚拢，此时在外边守着的青狼更是被此种情景吓了一跳。
如果登高望去就可以看见十里内的灵气竟然都被收拢过来。这归元道经的霸道不凡简直让人瞠目。
柳羽此时身上在不断被灵气浸染的同时，其皮肤竟然不断渗出黑色的污渍。
如此这般，整整三个时辰过去，柳羽附近的灵气才逐渐变得淡薄慢慢散去。
如果有镜子的话，就可以看到柳羽的脸就如同黑油里捞出来一般，全身衣服已经被黑色的污垢渍透。
柳羽长呼一口浊气，在他睁开眼睛的一刻，竟然有微弱精芒泛出。
此时的柳羽说不出的舒爽，感觉自己好像变得轻如鸿毛。
来不及感受喜悦，一种饿到极致的眩晕感让他难受到极点，想起自己的干粮已经全部吃完，就剩下一只兔子。
急急忙忙的从后背解下背上的袋子，那只兔子早已经奄奄一息。
他从洞壁上拿起一颗夜明珠借着微亮的光向着洞口跑去，里面有师傅的遗体，不适合杀生，洞内烟雾弥漫，也不适合烧烤。
等他拿起镰刀来到洞口，借着洞口的阳光，他才看到自己手上全是黑色的污渍，身上阵阵酸臭袭鼻，强忍着恶心脱下衣服才发现竟然满身都是。
饿到极点的柳羽竟然忍不住干呕。他想不通自己身上怎么会这么脏臭。
这归元道经的洗髓伐经功效简直逆天，如果被修道之人看到绝对不会相信，仅仅三个时辰，竟然能将一个年仅13岁少年体内的杂质洗练到如此程度。
忍着恶心的柳羽，赶紧脱下全身衣服，用手不断将身上的污渍清除干净，那衣服也无法再穿，甚至用土将那污垢和衣服掩埋才算了事。
清除干净的柳羽，全身只穿了个短裤，看着满是泥垢的双手，饿到前心贴后背的柳羽也不管了，拿起镰刀，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兔子，忍了忍快速的进行宰杀。
农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几年跟着义父也杀过小动物，单独生活的一年已经完全学会。
很快一只被剥了皮、清理完内脏的兔子串在一个长棍上，下面的火也已经点燃。
那烤的滋滋作响的肉脂，化成油时不时滴在火堆上，闻着那散逸出来的香味，忍不住狂咽口水。
守在洞外的那只青狼早已强撑着站了起来，被那诱人的烤肉味刺激的只叫唤。
柳羽踮着脚看着外面的狼也是一阵无语，这只狼的耐心也太好了吧。
其实这只狼也是没有办法，以它受的伤害根本无力再捉拿别的猎物，只能在这死死的守着自己的猎物，争取活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