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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次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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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比赛,离去了泰安武馆的一大群人,变得有些萧条。本来就不多的观众,现在变得更少,而且下午的战事也没什么特别的看头,让留下观看的学徒们打不起精神。

    习武馆内,气氛变得有些散漫,就连观看的袁烨霖馆主,都打不起精神。

    随之几场无聊的战斗,更是让人瞌睡不已,那袁烨霖馆主半眯着眼睛,勉强地撑着眼皮在等待结束。

    咣地一声,终于到了傅小蛙要比赛的场次。

    听到锣声,傅小蛙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比赛,也是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心里很紧张,手也止不住地颤抖着。他只是村里的砍柴娃,奇妙的得到这个机会。但他最终还是那个砍柴娃,要面对如此多的人,如此多双眼睛,对于这个未经世事的傅小蛙来说,也是一种心理压力。

    他摸索着爬上赛台,各种声音在耳边回荡,手掌触及赛台的青石感觉冰凉透心。四面八方,都是眼睛,都是目光的注视。这是他第一回参加这种比赛,他没有经历过,也没有经验。

    他只知道意识地控制着自己的手脚,机械地爬上赛台,机械地站木在台上,不管身边的各种声音响起。

    卟嗵!

    卟嗵!

    卟嗵!

    心跳一声又一声。

    傅小蛙在大口呼吸着,整个世界都仿佛已经消失,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存在。

    他颤抖,他紧张,他无法仰止内心剧烈的跳动。

    四周的声音,一直在飞扬,充斥着整个场馆,拳师的吆喝,学徒们的呐喊……

    对面,正是那个他第一次要面对的强敌,就是在饭堂时遇到的那个硕壮男子。像这样的男子,见着有些老成,但傅小蛙在泰安武馆看过那些初级学徒赛之后,已然接受,那些初级学徒年纪虽小有可能比成人更壮硕。

    一直以来的索然无味,让那袁烨霖馆主兴致淡然,他已经托着下巴,阅尽一场比一场更为无聊的比赛。是的,接下来这更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像是胜负早已定局。

    除非是看到雷家两兄弟跟天极武馆浩克明相遇,或者跟泰安武馆青云任何组合的比赛,才会有悬念。

    不过,那雷少云的对手,怎么看起来像个孩童?

    那袁烨霖馆主打了一个哈哈,对着旁边的大师傅道:“你去看一看,是不是登记搞错,怎么会有孩童到成人场,泰安武馆想嚣张也不至于这样罢!”

    “是,馆主!”大师傅唤来身边随从,吩咐去找要那记录老者。

    场下的浩克明也随着天极武馆的几个师兄弟在观看着场上一大一小两人,旁边的同门道:“泰安武馆难道没人了,要派孩童出赛?”

    “真是有没有搞错……”

    “师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浩克明泰然地笑道:“如果不是翔云武馆搞错了,那么就是泰安武馆太过嚣张,我看前者居多!”

    “说的也是,如果真是派孩童参加成人组,那泰安武馆真的是嚣张到爆,也是对其他武馆的羞辱!”旁边的人应着声儿道。

    另一个同行男子也应道:“那铁定是翔云武馆搞错的乌龙,怎么还没人出来纠正罢!”

    场下也在议论纷然,却见那赛台上,两人怒视而立,没错,傅小蛙的对手,竟然翔云武馆的成人组高手,雷少云。

    这傅小蛙的牌号,千不该错,万不该错,就是那入门老者的一个失误下,将他的牌号放错在成人组中。

    那雷少云见对手是个孩童,只手出式轻蔑便道:“来吧,多管闲事的破孩,我便一只手让你!”

    傅小蛙很是认真,他双手抱拳,很慎重地行到礼数,听青云师兄说,这是比赛的必要之礼,是对对手的尊重。

    雷少云可没那么闲功夫儿行礼,他只是打算三下两招便把这孩童狠揍一顿,解气完气结束比赛。

    那纠正错误的老头,最终没有及时找到,只见一声锣响,已经宣布着比赛的开始。

    “比赛开始了?”

    “真这样打啊?”

    “没人出来唤停?”

    在台下的议论声中,台上的比武已经正式拉开序幕。

    傅小蛙认真起式,双手握拳,气元顿然在手中汇集,他双眼如虎视,完全不敢滞慢,一个凌利的俯冲,一招中少拳焕然出击。

    拳,如风如刚,苍劲有力,轰然而至,那雷少云只手迎上,完全小看那对面孩童的能耐。

    嗵地一声闷响,巨大力量的拳头与雷少云的拳头相撞,雷少云骇然震惊,头上传来一阵发麻,好可怕的拳头,好强的战斗力,他现在恍然明白,这是泰安武馆的嚣张,这是泰安武馆的挑衅,这绝不是一个排场上的错误……

    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袁烨霖馆主眼光一下亮起,头缓缓离开了手掌的撑托,他的血液开始沸腾,这样的战斗激起他的野性。那是视觉上的横然一击,泰安武馆的狂妄激起他的战志,他想向天长啸,狂妄者,必让人激起无限豪情,是的,从来没有人敢在翔云武馆面前如此狂妄嚣张,面对敌人的嚣张,那么,他的做法从来就是,更加嚣张。

    开始的轻敌,让那雷少云吃下大亏,雷少云只觉得手臂几近麻木,他愕然的看着如只猛虎般的孩童,拳拳刚劲,完全不像食堂所见的病猫形象。

    一只手,完全不行,肯定无法对抗,那雷少云紧咬牙关,已顾不得什么脸面,如果再要脸面,他就要被轰然击落下台,那方才是脸面丢尽。

    他暴喝一声:“你这个卑鄙的小子,竟然用如此下作手法,可敢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请大哥认真与我一战,谢谢!”这便是傅小蛙的横眉回应,他并不想与人相让,他更想公平的战斗。

    “好,该让你看看我们翔云武馆的真正厉害,让你们泰安武馆知晓,前来我们地盘嚣张,是痴人做梦!”雷少云愤然撕开衣裳,露出蛟肌,强大气元开始成形,他确实的开始认真起来,他从未想过要面对这样的孩童认真,那已算是羞耻。

    步如雷声,雷少云硕大的身躯踏得赛台轰轰作响,那就像一只出没的野熊,咆哮着轰然而至。

    傅小蛙紧张地注视着,他心里早有准备,自己要面临大敌,只是没有想到,初级学徒赛的第一战,便是如此艰难。他观看比赛,一直都没有见到高手出招,现在,他是真正遇到高手。他对自己已然失去信心,他苦笑,自己真的可以得到初级学徒赛的奖金吗?

    “风雷掌第一式,风云变幻!!!”

    雷少云划掌,双手切换如风云变幻,虚虚实实,千层幻影,傅小蛙立即用学得之实战经验,那是和霍擎师傅对练了千万次的经验,他用鲜血染红过那小院的每一寸土地。

    是的,所以他现在才换得来这样的实战经验,他换手起太五拳第一式,太刚拳,变化着长恨拳的奥妙,在无比凌利的攻势下屹然不倒。

    雷少云现在懊悔小看了这一孩童,见这孩童的战力如此超强,将他的独门拳法一分解化无。

    浩克明冷静地盯着场上的激烈战况,旁边的门同师徒早已黯然失色,嘴唇哆嗦个不停,他们终于见识到泰安武馆的狂妄,这不是错误,而是确实的嚣张,而且颇有嚣张的本钱。不管这孩童最终是输是赢,他们的目的都已达到,用这孩童向他们展示了自己的力量,他们要告诉各大武馆,我泰安就算是这一孩童,便能与你们成人高手一决高下。

    馆主袁烨霖已然离开椅子靠背,用手旋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这个动作,平常的时候都没有,他身旁的大师傅深切的知道,那只有要与天极武馆的馆主对战之时,这袁烨霖馆主才会有的动作。

    战火婪烧,双方的拳法交错在一起,在台上演绎着一场童话,那是野熊一般的大汉和乳臭未干的孩童,竟然战得难解难分。

    雷少云开始使用出风雷掌第二式,日落雷霆,跃上空中,如流星般陨落出击,掌风逼得四面灰尘散开,这是所有气元作为攻击之势,不求花哨,只求最强威力。

    傅小蛙已能感受到迎面而来之掌风,他毅然稳住下盘,起式上迎,便是太五拳第二式太丘拳,太丘拳,力求稳如山丘,力如山丘,傅小蛙向上迎接,体内气元化为横然山丘之力,硬杠杠地对上雷少云之拳,这完全是力量的比拼,这完全是气元的对抗。

    轰地一声,两拳相撞,在场所有的人都眼睛赤直直的看着结果,同是通四满穴的力量。

    力量如洪力猛兽般,傅小蛙咬紧牙关抵抗,腿下青石已焕然开裂,这是何等巨大的力量压力,他赤红着眼,死死地扛住。

    台下的众学徒,看得心脏快要跳出,一个上午平淡乏味的战斗,突然呈现一场无以伦比的精彩战斗,让人心潮随之高涨。下面的气氛越来越火热,旁边的赛场围观的学徒,已然被这边的呼声所吸引。旁边赛台上的正在比赛学徒愕然发现,自己的台下已了然无人。

    所有的学徒都集中在雷少云与傅小蛙对决的赛台下,这才是真正的战斗,双方势力敌,招招惊险绝伦,这是高品质的战斗,时刻扣人心弦。

    看得最为入神的还是那袁烨霖馆主,他同样引领着整个武馆屹立于青牛镇中,与其他两个武馆三足鼎顶,他手下有七位拳师,两个大师傅,学徒数百余众,他管理着这所武馆的一切事物让其正常运行。

    他的日子同样平淡,他看着席下两位徒弟成长,成为同等年纪的佼佼者,但他的徒弟每年都落败在天极武馆浩克明之手,他每天加倍督促两个徒弟练习,希望他们成为最强者,而在两个徒弟面前的强敌,一直都是浩克明,而同等竞争者也有泰安武馆的青云。

    在他认为的圈子世界里,只有这四个年轻人在推动着历史舞台。但现在看来不是,真正要掀起一片波澜的是眼前这一孩童,这一点年纪已能掀起风浪,长大之后如何了得。

    谁将是青牛镇最强者,他跟天极武馆的馆主叶元一争高下,他要跟泰安武馆长年闭关的王亦洪一决高下。但最终,自己可能面对的敌手,恐怕会是这孩童。所以他此刻热血沸腾,无法控制自己,他端起茶杯,手禁不住地颤抖,茶水已泛出杯外。

    不知何时,大师傅已回来,大师傅双手作揖回报道:“启禀馆主,我已得到确切消息,这确实是我馆负责人的失误,错将这孩童的牌号放入成人组,现在应立即停止比赛,纠正这个错误!”

    那袁烨霖馆主听得愕然,说到底,这还是一个排号上的错误,看来这并非泰安武馆的狂妄之举,这是自己人的失误。

    可这个失误,现在如何还能称为失误,他木然地望着赛台上战得风起云涌的场面,他喃喃道:“你觉得这是个错误吗……”

    那大师傅也木然地望向那台上那激烈战斗,无法言语……

    不知不觉,傅小蛙和雷少云已经战了半个时辰,两边的体力都已透支,雷少云和傅小蛙都在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对方。

    不知何时,已越来越多的学徒听闻赶来赛场,天极武馆的,翔云武馆的,只是没有人把消息传回泰安,因为整个泰安就傅小蛙一人在场。

    台下变得热闹非凡,像看决赛一般,人潮涌动,下面议论纷纷,都是觉得泰安好牛气,这场子是给他们找回脸面了。

    台上的雷少云可受不起这鸟气,他一直都是武馆内佼佼者,平日受尽无数学徒羡慕眼光,他暴喝一声,终于要使出最强的第五式,雷云遮天!

    “小子,你是有几份能耐,想嚣张,就看这一招你能不能接下了!”雷少云混元成形,只见掌中出现气元成形,这让无数人大惊,这竟然是体外气元成形,没想到,这雷少云已然冲破中注穴,能使用气元成形的雷云遮天。

    “这少云何时冲破的中注穴,我竟未知?”袁烨霖摸摸光头惊喜道,这突破中注穴代表着武学进入新的阶段,可以气元体外成形,这已脱离距离的约束,让武者有更多的施展空间。这也代表着,翔云武馆又多了一个突破中注穴的学徒,一个未来无比光明的武者。

    旁边的大师傅道:“看来,这小孩必败无疑,唉,气元体外成形,这优劣之势实在是太大!”

    只见那袁烨霖馆主摇摇头道:“这可不一定,据我观察,这小孩体内根基极为坚固,筋脉受过无比考验,而且气元之内源源不断,这是上乘之内功心法才有之效果,再有就是,他的气海很是奇怪,好像非天然而成,似乎是被人强行开拓,有着独特优势能容纳超过正常的气元量,所以结果还未能断定!”

    赛台上,雷少云的气元体外成形让傅小蛙大惊不已,傅小蛙是没有想到这冠军之路如此艰难,就连一个初赛已让他濒临绝望。

    他现在无法使用气元成形,这是一个绝对的劣势,他无法在有效的距离攻击到雷少云,而雷少云,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攻击在远距离上传输到位,让他倍受痛击。

    傅小蛙深知这一点,他也不会再留余力,他只有一次机会,他只有一次暴发的机会,这是最后一击,他将倾尽所有气元,包括站立的力量,他只能如此孤注一掷,如果不成,他便再无还手之力,他也只有这一个机会战胜对手。

    双臂大挥,在空中画圆,傅小蛙催动着那胡管事的内经,这内经的奇特,正是可以将全身的气元化为力量,凝聚力量的一击。是的,全身的气元开始凝聚在一点,成一瞬间的暴发,那需要庞大的蓄备力,那需要超强的气海承受力。

    傅小蛙的气海胀大起来,他还在往里面汇集力量,这已是普通人的极限,而傅小蛙的极限并不在此,而是更加庞大的汇集力,他已经汇集超过一倍以上的气元,就在那一刻全力暴发,倾尽所有力量。

    傅小蛙咬紧牙关,不管那台下多少双眼睛,他现在已然没有刚上台时的紧张,他没有余力紧张,在这最紧要的时刻,他催动内经强力的控制着气海内暴动不已气元,这些气元就像火药一般,随时都可能爆炸,越汇集,爆炸的可能成倍上升,他已经将气元凝聚到一个临界点。

    雷少云攻击了,也没有保留力量,他的这招,需要燃烧的气元是巨大的,就像一场无法控制的雷暴。

    “雷!云!遮!天!”一个一个字从雷少云的喉中低吼,那手中的气元已成最杀伤状态。

    一个掌形气元凌空而出,傅小蛙惶然闪躲,掌形击在他身后的地上,在青石的地面印出一个掌印,顿时碎石飞溅。

    这不是一个掌形气元,而是两个,三个,十个,一百个,这便是雷云遮天。

    傅小蛙紧咬牙关,箭步上前,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那摧石裂碑的掌劲之中。他不可避免的要被那掌劲击中,如果他要靠近,是的,他便要付出代价,而这便是血的代价,一个掌印击在他的胸膛,鲜血向天空喷射,内腑仿佛要碎裂,他没有理会,在这时拳法已没有意义,惟有力量终是王者。

    中少拳,他毅然回归最终的那一式,双拳出击,一虚一实,如被他实拳击中,必然重伤。

    雷少云击中傅小蛙,已是胜券在握,他不会去搏命选择虚拳实拳,他选择最保险的方式,双拳拦截。

    突然,他却发现,拳头并没有击在他防御的手臂上,去见一只脚,狠狠踏在他的膝盖在,力道不大但他顿失重心瞬时就单膝跪倒。

    这个耻辱感顿时让他心神一恍,就在这一恍的闪电间,傅小蛙的拳头汇集着所有的力量,狠狠地落在他的脸上,嘭地一声,雷少云被击飞而去,滚落台下……

    傅小蛙喘着粗气,原来这家伙下盘果然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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