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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将在,阵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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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顺军当中,双喜和张耐是最要好的兄弟,两个人年纪也相仿,双喜比张耐大两岁,他们都出身自孩儿兵。

    孩儿兵是女营的一个特殊兵种,这是夫人高桂英建立起来的一支特殊军队,因为李自成的义军与明军战斗了十几年,高桂英一直负责的是女营,或者叫老营,有时候他们跟李自成在一起作战,有时候明军把他们冲散,高桂英就单干,老营都是李自成手下将官的老婆孩子,还有收养的一些孤儿。

    为了保护他们,人手不足,男女也不便,于是高桂英没有让李自成专门派兵,而是成立孩儿兵,这些孩儿兵小的还不足十岁,大有也就是十五六岁,年满十七岁后,就会跟脱离孩儿兵到编到李自成的各营参战。

    这只队伍有二三百人,有男有女,被高桂英带在身边,他们用的是小宝剑,小战刀,和小弓箭,没有战事的时候,高桂英就亲自教他们武艺,这么多人年纪有大小,学的也有好坏就像一大班学生一样,高桂英也有办法,先教会年纪大一点的,再让大一点的教小一点的,也别小看这支队伍,在对明军(这里当然是指崇祯时代的旧明军)作战中,孩儿兵表现突然出,不但成功保护了老营,有一次还为闯王李自成解了危,那次就是双喜张耐慧英慧梅四人功营劳最大。

    自那一战后,四个人地位明显不同了,成了李自成和高夫人的干女儿干儿子,而年纪最长的双喜便被李自成带在身边成了贴身卫士,后来成了李自成的卫队长。

    十几年的并肩战斗中,双喜和张耐兄弟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张耐救过双喜的命,在张耐他们三个归顺朱由崧之前,双喜是李自成的贴身保镖,而张耐是女营之中孩儿兵的头领,也算是高桂英的贴身保镖了。

    在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一代大顺军后起之秀中,李自成夫妇就培养了这二女二男最得力的四员小将,这四员将的武艺各有所长,但仿上仿下。

    李自成夫妇非常喜这四个孩子,慧英和张耐日久生情,他们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夫妇二人一商议就私下里定下他们的婚事,慧梅和双喜没事就开他们俩的完笑,而慧英和张耐就想撮合慧梅和双喜也成就好事,然后而事情还没有结果,没想到就出现了这样的逆事。

    李自成身边现在就剩下一个双喜了,昔日最好的兄弟张耐和双喜要用刀剑说话了。

    双喜有些不忍,他内心里是同情张耐和慧英的,虽然他们背叛了李自成,双喜并不恨他们,因为事出有因,这件事双喜知道得最清楚的,有几次他都想为张耐他们鸣不平,但他不敢,特别是李自成现在登基坐殿,贵为大顺帝王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平易近人,待人和蔼可亲的李闯王了,现在他发现李自成的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坏,有时候令双喜和高夫人都难以忍受,但双喜忠于李自成的那颗心始终没有动摇。

    今天的战场太特殊了,双喜不得不伸手了,但他实不能和张耐杀个你死我活,他更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慧英慧梅和张耐双双惨死在李自成的刀下,惨死在他的眼前,于是一片好心地这样劝他。

    此时的大顺军成功突围已经没有悬念了,至少双喜是这么认为的,因他们经过两个时辰的冲杀,这里的明军将士被杀得四散奔逃,已经彻底挡不住了,他们已经冲过明军的大营了。

    但是慧英慧梅和张耐仍然不识时务,宁愿战死也不逃跑,妄图在这里螳臂挡车,一直跟在李自成身后的双喜心里火急火燎的,要在往常,他早就对这三个人大开杀了,但是今天他无论如何下不了这个决心,为了让张耐他们三个暂时能够活命,出于一片好心,双喜急中生智假装来和张耐拼杀,小声地为张耐出了这样一个注意。

    哪知等双喜说完,张耐摇头道:“双喜哥,你不要说了,你的好心张耐明白,但是只要有张耐三寸气在,张耐决不能放你们从这里过去,不但张耐不能,慧英和慧梅也不能。”

    “你?……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懂不懂,为什么非要送死呢?”双喜急得恨不抽张耐的嘴巴。

    “双喜哥这我知道,但是你不懂,西营由我们三个负责,我们不能对不起我主陛下。”

    “你也太死心眼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的陛下现在又不在眼前,胜败乃兵家之常事,你们不需要装什么,事实上你们已经败了?你们一退一跑,你们的陛下还能治你们的罪吗?”

    “你说得对,这样我们都能保全性命,陛下仁德齐天,连一句责备的话都不会有,但是我们自己无法欺骗自己,那样我们会良心难安的,将在阵营在,这是我们早就对陛下的誓言,就像双喜哥你,为了父皇李自成,宁愿战死,也决不会委曲求全一样。”

    “你……你混蛋!”双喜火了。

    “我是混蛋,双喜哥赶紧走,否则我们只能兵戎相见了。”

    “好,既然这样,我们今天就你死我活。”双喜说着挥刀就砍向张耐。

    张耐没躲没闪,也没有用手中刀来挡。咔嚓一声,正好砍中张耐的脖子根处,血肉迸溅,张耐摇摇晃晃地扔刀倒了下去。

    “啊……兄弟?”双喜傻了,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刀张耐明显能躲过去的,也能挡开的,可是他既不躲也不挡……

    双喜扔了刀,不顾一切地把张耐扶在怀中,“兄弟……为什么……你为什么……”

    “双喜哥……”张耐挤出一丝笑容,张开满嘴是血的嘴慢慢道,“我张耐……算是为陛下尽忠了……能死在……哥哥的手里张耐也瞑……瞑目了……”说着张耐昏死过去。

    “不!”双喜竭斯底里地大喊,接着像疯了一样,他放下张耐,捡起身边的刀,“我砍死了张耐兄弟,我该死……我不是人……”说着,把刀横在脖子上,把眼一闭牙一咬双手用力就拉。

    正这时一只利箭飞来,扑的一声射中双喜,双喜大叫一声撒手扔刀,摔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