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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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风阁,庭中春花娇艳,桃粉梨白的花骨朵儿打满了枝头,阳光和暖,蝶舞蜂飞间庭院中端的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只是,熏着冷香的暖阁内却是另一番景致,木槿色牙床上的少女沉静的卧在锦被中,鸦青色的发丝布满了半个枕巾,她玉润般的娇颜上透着几分苍白,往昔粉嫩的樱唇也了无血色。

    “小姐,你快醒过来吧!”蔓萝拿起湿锦帕替床上的人儿擦拭面颊,泪珠像泉涌一般流淌下来。

    蔓萝懊悔极了,那日就该跟着自家小姐出门,谁要是欺负小姐,她就是折了小命也要拼了。

    “喵...”小猫儿哪里知晓蔓萝的悲伤,只用毛茸茸的小身子去蹭蔓萝的手臂,蔓萝此刻哪有心思同它逗趣儿,故撒开手赶它出去,小猫儿不解的又叫了几声,眨着碧绿的眼珠子,双腿轻快的一窜,从地上跳到了锦被上,抬起软绵绵的小爪子,去蹭少女一动不动的雪臂。

    蔓萝费了好大劲儿也没把它赶走..

    她终是气吁吁的泄了气,双手撑腮,靠着床榻扶手打起了盹儿...

    只一会的功夫,外室翠玉镶珠的卷帘门,被撞的叮当作响,蔓萝忙的起身回眸,只见一身墨黑锦袍的古钱,脸色阴晦的踱步进来,后面跟着提着五锦汤盒的李嬷嬷,一直在外室候着的洪嬷嬷和沈嬷嬷,亦奉了热茶迎了进来:“老爷吃茶。”

    古钱朝床上的人儿看了几眼,方捋着半百的胡须坐下,侧头沉声道:“兮儿她可有醒过来?”

    自从听完那窦骁扬的讲述,古钱现如今对那宇文景逸更是恨之入骨,恨不能提剑奔去那东宫,将那阴骘毒辣的宇文景逸给戳个稀巴烂!

    今日晨起,他更是连早膳都来不及用,一心只记挂着古兮的安危,只身入宫请奏,抖着胆子要那北皇护古兮周全,北皇宇文凌雍也铁青着脸面,向他保证了一二,并发话将深究太子宇文景逸的罪责!

    可古钱心中还是闷堵的很!

    谁人不知北皇宇文凌雍最是个护短的主儿,宇文景逸虽是他的侄儿,但宇文凌雍对他的宠爱,甚是超过了他的亲生儿子,宇文凌雍虽口头承诺将追究宇文景逸的罪责,但实际怎么样还无从知晓!

    但闷堵归闷堵,古钱又心想着古兮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不能那般毫不避讳的住在那大将军府,故一出宫门,古钱就朝窦骁扬的府邸奔去,谁知还未进那府门,就听到将军府的下人在传,大冢宰府的大小姐古兮,被将军府的小姐窦媛给推下了湖。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古钱想着那小女儿家家的,逗趣打闹也是有的,亦想起窦骁扬对古兮的救命之恩,古钱虽心里不快,但也不好怪责,只奉了香芋软轿把昏迷不醒的女儿给接回了府上。

    古钱双手捧着骨瓷兰釉的茶盅,沉吟着思绪睨着青幔帐里昏睡的少女...

    蔓萝拿帕角拭泪,勾着肿的桃仁似的眼眸回话:“太医刚走那会,小姐倒醒了一遭,还吃了半盏清茶...”掖了掖被角,蔓萝又扁了扁嘴道:“可吃过茶后,小姐她又闹困,没多久又昏睡了过去。”

    “唉!”古钱昏黄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终是无力的哀叹了一声,他堂堂一介二品大员竟不能为爱女报仇雪恨!

    “老爷还请放宽心!”边上的李嬷嬷捧着白釉兰底茶壶,给古钱续了半盏滚茶,劝慰道:“那太医说了,小姐体内的蚀骨散消散了不少,只要再吃上几副汤药就能彻底痊愈。”抬手去拨青铜火炉里的银丝炭,李嬷嬷又凝声道:“窦大将军差人送了好几副药,老奴已命小的们煎上了,等小姐醒了老奴就侍奉她喝下。”

    古钱静默颔首,抬指缓缓敲在香案上,只轻声低叹:“那窦骁扬如若不是有婚约在身,凭他对兮儿存的这份心思,老夫把兮儿配给他倒也安心了不少。”言语中夹杂着一丝落寞和无奈!

    吃了盏茶的功夫,嘱咐了蔓萝一番,古钱趁着夕阳暮色离开了逸风阁....

    -

    夜幕降临,槿同看着自家主子,坐在人家大冢宰大小姐床榻边时,只能认命去将在外室守夜的小婢子点了睡穴,他刚一挨近那婢子跟前,她竟忽然抬手圈住了自己的脖颈,幸而夜色深沉,无人注意到冷面侍卫脸上那抹渲染出的红云。

    薄唇微微抿起,窦骁扬粗粒的指尖,触摸着少女滑腻的香腮,看着她纤密的眼睫轻轻颤动,他立马从袖口掏出一白瓷瓶来,打开悬在上面的木质瓶塞,小心翼翼的掰开她的粉唇,缓缓抬高瓶底把现熬煮的汤药喂她吃下。

    “兮儿。”他轻轻的唤着这两个字,极致缱绻。

    想起晌午发生的那惊魂一幕,他差点窒息过去,他刚迈进那碧秋湖的廊阶,便见那一脸怨恨的窦媛,竟一把推倒了那绝色少女,他惊呼疾奔过去,怎奈砰的一声,她已失足从一丈高的水磨上跌了下去...

    自己不过是进宫向圣上表明她遇刺的事情,又碰巧遇到了入宫参奏的大冢宰古钱,他还信誓旦旦的向那酸老儿保证,他势必护古兮周全。

    哪想到就几炷香的时间,她又出事了!

    窦骁扬半眯着眸子细细睨着床上人儿的俏脸,这看似清冷孤傲的人儿,实则心思纯良的紧,她被救上岸的第一句,就是让他别责怪那肇事者窦媛,说什么是自己失足,不小心掉下去的,可他明明看见是窦媛猛的推了她一把,她才重心不稳的摔下了湖。

    他想要宠她,爱她,给她最万无一失的保护,想起那宇文景逸竟派人追杀她,单单想象那个画面,他就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断!

    此次进宫,他已向北皇表奏了一切,对于宇文景逸,他本不想这么快出手,暗地里他已掌握了宇文景逸不少罪证,亦包括上次清妩庵所见。

    只是他宇文景逸夫妇俩,竟三番两次的要迫害她,他怎会应允!

    冒着大不韪,窦骁扬抖胆向北皇请了一个允诺。

    北皇宇文凌雍也允诺,势必不会再让宇文景逸及其手下动她分毫。

    窦骁扬只好且当信了北皇的承诺!

    但一想到她受的伤害,他只觉得一颗心闷痛的厉害!

    床上少女淡淡的幽香萦绕在他鼻尖,唤醒了窦骁扬即将崩溃的神智,他情不自禁的掀开了一方锦被钻了进去,宽大的掌心微抬,直将少女软玉般的身子紧在怀中,窦骁扬察觉到自己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手指悄然划过她青色的眼底,他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从里倒出一枚白色的药丸喂进她的嘴里,又用内心助她将药丸吞咽下腹,睡梦中,少女似被药丸的味道苦到,她嘤咛了两声,又重重的睡了过去....

    轻轻在她额间吻了一记,窦骁扬脸上扯过一抹清风朗月般的笑意,她只要吃了这费心得来的雪莲补气丹,想必过几日便能大好!

    这区区一颗雪莲补气丹,是窦骁扬从北皇宇文凌雍那讨要来的,据说是北胡得道高僧惠宁法师,取天山上的首株雪莲,锻炼九九八十一天炼制,一年到头也提炼不了数枚,因其珍贵无比,惠宁法师亦只区区进贡了六枚,传言说这丸丹药,不但能气通百脉,更有百病自消,祛病延年之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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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刚蒙蒙亮,傅骊骆轻抚眉心,有些喘息地从被窝中直起身来,浑身有些黏腻的难受,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蔓萝...蔓萝..”傅骊骆身姿轻盈的从榻上爬起,她粉颊剔透润泽,仿若庭中盛开的芙蓉花,竟连一丝病态都不没有!

    “小姐,您醒啦!”蔓萝打着哈欠,一脸倦容的端着汤药进来,把瓷碗搁置木案,抬手去摸傅骊骆白釉般的额头:“呀!一点都不烧了!太好啦!”蔓萝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活力四射的清浅少女。

    昨儿个她家小姐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怎的过了一晚神色竟这般的好!难道这汤药是神药么?

    傅骊骆拨开蔓萝乱挥的手指,抿了抿嘴,却察觉到嘴里一丝苦涩的滋味...

    抬起葱白指尖去触手腕间的脉搏,傅骊骆一双清眸却皱的更甚,真是奇了,腕间的脉搏竟比往昔强健了不少,那双蕊金桂竟如此的神奇么?

    “昨儿是谁送我回府的?”伸手接过蔓萝递上来的墨瓷碗,低头睨着绛色液体中倒映出的粉面,傅骊骆抬手拂过流云鬓间的青丝,不经意的抬眸轻语:“可是窦将军送我回来的?”她仰头把药汁喝个精光,雾眸又闪过一道金光:“元儿妹妹她...不....窦媛妹妹她....”

    傅骊骆欲言又止!

    定了定心神,方忙的伸手去揉小猫儿圆滚滚的小身子...

    她依稀记得,昨日自己去碧秋湖畔找窦媛,哪知她对自己竟存了那般敌意,正欲走近去端详她耳后的红色印记,怎知窦媛却似惊弓之鸟一般,抬手就猛的推搡了自己一把...

    不过好在自己在坠落下去的最后一刻,她看的真真的,那少女莹润似珠的耳尖处,粉色桃花胎记的右上侧有一方小小的肉芽儿...

    与胞妹傅元仪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