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杏子林喋血 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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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老差一点气绝，自己辛苦营造的气氛顿时让一个毛头小子破坏了，“你是何人？”
看着徐长老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流云无奈的苦笑一下，“老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体力真好，但是你这么突然问我，搞的我很没面子，但是今天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便参与，反正一会儿我还要和乔峰比武，还是先修养一下心境为好。”
“莫名其妙！”
徐长老不再理会流云，低沉着嗓子说道：“众位兄弟，到底写这封信的人是谁，我此刻不便言明。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山林，不再闯荡江湖，与人无争，不结怨仇。我在世上已为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无徒弟，自问绝无半分私心。我说几句话，众位信是不信？”
“信！”徐长老自是长辈，又德高望重，丐帮众人无人不知。
“徐长老的话，我等丐帮中人，怎能不信，请徐长老将这封信的渊源讲明吧！”
乔峰也想知道事情始末，于是抱拳说：“有劳徐长老了。”
徐长老说：“这封信一开始是封有火漆，而老夫就是在单庄主当证人之下，一起开启这封信件，于是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
铁面判官单正也点头说：“不错，单某人接到徐长老的信，立刻赶来与他汇合，并且打开的这封信，而其中的内容也让单某人不敢接受，当然如果这上面写的是真的。”
乔峰问：“敢问单庄主，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徐长老指天明誓：“老夫已经是快要如土的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是老夫知道了信上的原委，亦是不敢相信，可是写信的人德高望重，远胜老夫，所以老夫即便不能相信，也没有反对，所以就要在此探明究竟！”
然后把目光对向赵钱孙说：“谭婆说过，她有一位师兄，于此事乃是身经目击，如请他亲口述说，最是明白不过，她这位师兄，便是赵钱孙先生了。这位先生的脾气和别人略有不同，等闲请他不到。总算谭婆的面子极大，片笺飞去，这位先生便应召而到，赵钱孙先生，咱们请你来此，是请你说一说信中之事。”
只见赵钱孙痴迷的看着谭婆，“不错，不错。嗯，你问我信中之事，那信写得虽短，却是余意不尽，‘四十年前同窗共砚，切磋拳剑，情景宛在目前，临风远念，想师兄两鬃虽霜，风采笑貌，当如昔日也。’”徐长老问他的是马大元遗书之事，他却背诵起谭婆的信来。
徐长老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但是赵钱孙痴心难忘，想必谭婆的信到了他手里之后，定是日夜诵读，于是很不好意思的看着谭婆说：“麻烦一下，让贵兄讲出那日再雁门关乱石谷的事情吧。”
哪知徐长老的话一说完，赵钱孙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后退，“什么雁门关，老子根本就没有去过，老子要走了，老子要走了！”
别看赵钱孙是一个矮矮巴巴的小老头，但是这几步走的极有度量，每一步都好像精准算过一样，想必轻功的造诣不低。
可是没等退走几步，被一个横空而出的人一个回旋踢，嘭的一脚又被踢回场中央，呜咽的嘴里好像还吐出几粒牙齿。
流云拍一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尘，“你的答案还没有给出来呢，就像当着我的面跑？”
谭婆一看师兄被打，猛地要冲上来，“你敢打我师哥！”
好在谭公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谭婆，小声附耳说道：“这里人多眼杂，等这场会散了，我陪你一起教训他。”如此这般这才消磨了谭婆的火气，然后偷偷对流云比出一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赵钱孙一看自己跑不了也没法跑，这个年轻人正在注视着自己，好像自己不说出话他就要一掌打过来似的。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赵钱孙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大家好像都没有饶了他的样子，乔峰更是瞪着赵钱孙，准备随时让他说真话。
“阿弥陀佛，昨日事今日果，施主还想背负到什么时候，早说早解脱啊！”
众人回过头来，只见杏子树后转出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
徐长老叫道：“天台山知光大师到了，三十余年不见，大师仍然这等清健。”
智光和尚的名头在武林中并不响亮，丐帮中后一辈的人物都不知他的来历。但乔峰、六长老等却均肃立起敬，知他当年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而大病两场，结果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实非浅鲜。各人纷纷走近施礼。
智光向赵钱孙瞧了一眼，说道：“赵施主安好，我等从前做错了的事，也不必隐瞒，照实说来便是。”
赵钱孙道：“咱们是为国为民，不能说是做错了事。”
智光摇头道：“错便错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转身向着众人，说道：“原在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讯息，说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
众人轻声惊呼，均想：“契丹武士的野心当真不小。”少林寺武功绝技乃中士武术的瑰宝，契丹国和大宋累年相战，如将少林寺的武功秘笈抢夺了去，一加传播，军中人人习练，战场之上，大宋官兵如何再是敌手？
智光续道：“这件事当真非同小可，要是契丹此举，大宋便有亡国之祸，我黄帝子孙说不定就此灭种，尽数死于辽兵的长矛利刀之下，我们以事在紧急，不及详加计议，听说这些契丹武士要道经雁门，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严加戒备，各人立即兼程赶去，要在雁门关外迎击，纵不能尽数将之歼灭，也要令他们的奸谋难以得逞。”
在场的都是江湖人士，一听杀敌报国，血战疆场。各个都变得热血沸腾，统统集中注意力，静心等待着智光大师接下来的话。
智光大师缓缓转过头去，凝视着乔峰，说道：“乔帮主，倘若你得知了这项讯息，那便如何？”
乔峰朗声说道：“智光大师，乔某见识浅陋，才德不足以服众，致令帮中见疑，说来好生惭愧。但乔某纵然无能，却也是个有肝胆、有骨气的男儿汉，于这大节大义份上决不致不明是非。我大宋受辽狗欺凌，家国之仇，谁不思报？倘若得知了这项讯息，自当率同本帮弟兄，星夜赶去阻截。”
智光大师摇摇头，“在场的武林豪杰皆可以说这句话，但是独独乔帮主你是万万说不得的。”
流云在一旁举手说：“我也没有资格！”但是没有人在意，又把手放下了。
乔峰顿时胸中填着一口气，“大师，纵然乔峰领导无方，但是驱除鞑虏的事，我乔峰自认还是可以做的，你凭什么说我没资格！我若早生三十年，一定不比你们做的差半分！”
赵钱孙突然就好像发癔症一样，指着乔峰说：“就凭你和当日的契丹武士长得一模一样，就凭你当时就是那个孽种！”
乔峰整个人就那样愣住了一下，一把想要抓住赵钱孙，而且这一招包含着擒龙功还有龙爪手的擒拿法。本来赵钱孙避无可避，但是流云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挡在乔峰面前，一掌隔开擒龙功，反手用千手如来掌后靠一掌把赵钱孙推开三米多远，让乔峰一掌失利。
智光向他深深瞧了一眼，脸上神气大是异样，缓缓说道：“当时大伙儿分成数起，赶赴雁门关。我和这位仁兄”，说着向赵钱孙指了指，说道：“都是在第一批。我们这批共是二十一人，带头的大哥年纪并不大，比我还小着好几岁，可是他武功卓绝，在武林中又地位尊崇，因此大伙推他带头，一齐奉他的号令行事。这批人中丐帮汪帮主，万胜刀王维义王老英雄，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都是当时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那时老衲尚未出家，混迹于群雄之间，其实万分配不上，只不过报国杀敌，不敢后人，有一分力，就出一分力罢了。这位仁兄，当时的武功就比老衲高得多，现今更加不必说了。”
智光续道：“过得雁门关时，已将近黄昏。我们出关行了十余里，一路小心戒备，突然之间，西北角上传来马匹奔跑之声，听声音至少也有十来骑。带头大哥高举右手，大伙儿便停了下来。各人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优，没一人说一句话。欢喜的是，消息果然是真的，幸好我们毫不耽搁的赶到，终于能及时拦阻。但人人均知来袭的契丹武士定是十分厉害之辈，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既敢向中土武学的泰山北斗少林寺挑衅，自然人人是契丹千中挑、万中选的勇士。大宋和契丹打仗，向来败多胜少，今日之战能否得胜，实在难说之极。”
智光向乔峰道：“乔帮主，此事成败，关连到大宋国运，中土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死，而我们却又确无制胜把握。唯一的便宜，只不过是敌在明处而我在暗里，你想我们该当如何才是？”
乔峰道：“自来兵不厌诈。这等两国交兵，不能讲什么江湖道义、武林规矩。辽狗杀戮我大宋百姓之时，又何尝手下容情了？依在下之见，当用暗器。暗器之上，须喂剧毒。”
智光伸手一拍大腿，说道：“正是。乔帮主之见，恰与我们当时所想一模一样。带头的大哥眼见辽狗驰近，一声长啸，众人的暗器便纷纷射了出去，钢镖、袖箭、飞刀、铁锥……每一件都是喂了剧毒的。只听得众辽狗啊啊呼叫，乱成一团，一大半都摔下马来。”
丐帮众人还有一些侠客全部都欢呼，恨不得也来一次这样的战斗。
“但是这些人看来太过脓包，辽狗一共十九骑，我们将辽狗尽数斩杀，竟然无一伤亡，正当我们还在奇怪的时候，远处传来悠扬的辽歌，这一次我们也不再隐伏，迳自迎了上去。只见马上是男女二人，男的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服饰也比适才那一十九名武士华贵得多。那女的是个少妇，手中抱着一个婴儿，两人并辔谈笑而来，神态极是亲昵，显是一对少年夫妻。这两名契丹男女一见到我们，脸上微现诧异之色，但不久便见到那一十九名武士死在地下，那男子立时神色十分凶猛，向我们大声喝问，叽哩咕噜的契丹话说了一大串，也不知说些什么。”
众人皆是凝神屏气，听着智光大师细说当年发生的事情。
这时赵钱孙声音胆颤的说道：“那个契丹人武功卓绝，我记得当时武功远胜于我的几个豪杰，单单几个照面，就被他抢去武器，但是他们有伤害我们。直到有几位英雄趁着我们缠住那个契丹人的时候，残杀了他的妻子。他手起刀落左一刺，右一砍，顿时就死了三个人。我们想要截杀他可是就看见他已经不分左右，转眼之间我们二十一个人就死了九个，而我也被他丢来同伴的尸体打昏了。”
智光大师接着赵钱孙的话说道：“这一来大伙儿都红了眼睛，带头大哥、汪帮主等个个舍命上前，跟他缠头，可是那人武功实在太过奇特厉害，一招一式，总是从决计料想不到的方位袭来。其时夕阳如血，雁关门外朔风呼号之中，夹杂着一声声英雄好汉临死时的叫唤，头颅四肢，鲜血兵刃，在空中乱飞乱掷，那时候本领再强的高手也只能自保，谁也无法去救助旁人。”
“就这样他把带头大哥还有汪帮主几个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而我被带头大哥往后一拽，避过了最危险的一刀，却也动弹不得。于是这个契丹人在石壁上用手写了整整一个石板的字，然后就抱着他的妻子孩子跳崖了。可是哪知孩子却因为母亲的保护毫发无损，就这样被准确无比的扔在带头大哥的怀里。”
然后智光大师看着乔峰说：“好了乔帮主，现在你来猜一下那个婴儿后来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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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老差一点气绝，自己辛苦营造的气氛顿时让一个毛头小子破坏了，“你是何人？”
看着徐长老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流云无奈的苦笑一下，“老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体力真好，但是你这么突然问我，搞的我很没面子，但是今天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便参与，反正一会儿我还要和乔峰比武，还是先修养一下心境为好。”
“莫名其妙！”
徐长老不再理会流云，低沉着嗓子说道：“众位兄弟，到底写这封信的人是谁，我此刻不便言明。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山林，不再闯荡江湖，与人无争，不结怨仇。我在世上已为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无徒弟，自问绝无半分私心。我说几句话，众位信是不信？”
“信！”徐长老自是长辈，又德高望重，丐帮众人无人不知。
“徐长老的话，我等丐帮中人，怎能不信，请徐长老将这封信的渊源讲明吧！”
乔峰也想知道事情始末，于是抱拳说：“有劳徐长老了。”
徐长老说：“这封信一开始是封有火漆，而老夫就是在单庄主当证人之下，一起开启这封信件，于是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
铁面判官单正也点头说：“不错，单某人接到徐长老的信，立刻赶来与他汇合，并且打开的这封信，而其中的内容也让单某人不敢接受，当然如果这上面写的是真的。”
乔峰问：“敢问单庄主，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徐长老指天明誓：“老夫已经是快要如土的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是老夫知道了信上的原委，亦是不敢相信，可是写信的人德高望重，远胜老夫，所以老夫即便不能相信，也没有反对，所以就要在此探明究竟！”
然后把目光对向赵钱孙说：“谭婆说过，她有一位师兄，于此事乃是身经目击，如请他亲口述说，最是明白不过，她这位师兄，便是赵钱孙先生了。这位先生的脾气和别人略有不同，等闲请他不到。总算谭婆的面子极大，片笺飞去，这位先生便应召而到，赵钱孙先生，咱们请你来此，是请你说一说信中之事。”
只见赵钱孙痴迷的看着谭婆，“不错，不错。嗯，你问我信中之事，那信写得虽短，却是余意不尽，‘四十年前同窗共砚，切磋拳剑，情景宛在目前，临风远念，想师兄两鬃虽霜，风采笑貌，当如昔日也。’”徐长老问他的是马大元遗书之事，他却背诵起谭婆的信来。
徐长老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但是赵钱孙痴心难忘，想必谭婆的信到了他手里之后，定是日夜诵读，于是很不好意思的看着谭婆说：“麻烦一下，让贵兄讲出那日再雁门关乱石谷的事情吧。”
哪知徐长老的话一说完，赵钱孙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后退，“什么雁门关，老子根本就没有去过，老子要走了，老子要走了！”
别看赵钱孙是一个矮矮巴巴的小老头，但是这几步走的极有度量，每一步都好像精准算过一样，想必轻功的造诣不低。
可是没等退走几步，被一个横空而出的人一个回旋踢，嘭的一脚又被踢回场中央，呜咽的嘴里好像还吐出几粒牙齿。
流云拍一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尘，“你的答案还没有给出来呢，就像当着我的面跑？”
谭婆一看师兄被打，猛地要冲上来，“你敢打我师哥！”
好在谭公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谭婆，小声附耳说道：“这里人多眼杂，等这场会散了，我陪你一起教训他。”如此这般这才消磨了谭婆的火气，然后偷偷对流云比出一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赵钱孙一看自己跑不了也没法跑，这个年轻人正在注视着自己，好像自己不说出话他就要一掌打过来似的。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赵钱孙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大家好像都没有饶了他的样子，乔峰更是瞪着赵钱孙，准备随时让他说真话。
“阿弥陀佛，昨日事今日果，施主还想背负到什么时候，早说早解脱啊！”
众人回过头来，只见杏子树后转出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
徐长老叫道：“天台山知光大师到了，三十余年不见，大师仍然这等清健。”
智光和尚的名头在武林中并不响亮，丐帮中后一辈的人物都不知他的来历。但乔峰、六长老等却均肃立起敬，知他当年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而大病两场，结果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实非浅鲜。各人纷纷走近施礼。
智光向赵钱孙瞧了一眼，说道：“赵施主安好，我等从前做错了的事，也不必隐瞒，照实说来便是。”
赵钱孙道：“咱们是为国为民，不能说是做错了事。”
智光摇头道：“错便错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转身向着众人，说道：“原在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讯息，说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
众人轻声惊呼，均想：“契丹武士的野心当真不小。”少林寺武功绝技乃中士武术的瑰宝，契丹国和大宋累年相战，如将少林寺的武功秘笈抢夺了去，一加传播，军中人人习练，战场之上，大宋官兵如何再是敌手？
智光续道：“这件事当真非同小可，要是契丹此举，大宋便有亡国之祸，我黄帝子孙说不定就此灭种，尽数死于辽兵的长矛利刀之下，我们以事在紧急，不及详加计议，听说这些契丹武士要道经雁门，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严加戒备，各人立即兼程赶去，要在雁门关外迎击，纵不能尽数将之歼灭，也要令他们的奸谋难以得逞。”
在场的都是江湖人士，一听杀敌报国，血战疆场。各个都变得热血沸腾，统统集中注意力，静心等待着智光大师接下来的话。
智光大师缓缓转过头去，凝视着乔峰，说道：“乔帮主，倘若你得知了这项讯息，那便如何？”
乔峰朗声说道：“智光大师，乔某见识浅陋，才德不足以服众，致令帮中见疑，说来好生惭愧。但乔某纵然无能，却也是个有肝胆、有骨气的男儿汉，于这大节大义份上决不致不明是非。我大宋受辽狗欺凌，家国之仇，谁不思报？倘若得知了这项讯息，自当率同本帮弟兄，星夜赶去阻截。”
智光大师摇摇头，“在场的武林豪杰皆可以说这句话，但是独独乔帮主你是万万说不得的。”
流云在一旁举手说：“我也没有资格！”但是没有人在意，又把手放下了。
乔峰顿时胸中填着一口气，“大师，纵然乔峰领导无方，但是驱除鞑虏的事，我乔峰自认还是可以做的，你凭什么说我没资格！我若早生三十年，一定不比你们做的差半分！”
赵钱孙突然就好像发癔症一样，指着乔峰说：“就凭你和当日的契丹武士长得一模一样，就凭你当时就是那个孽种！”
乔峰整个人就那样愣住了一下，一把想要抓住赵钱孙，而且这一招包含着擒龙功还有龙爪手的擒拿法。本来赵钱孙避无可避，但是流云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挡在乔峰面前，一掌隔开擒龙功，反手用千手如来掌后靠一掌把赵钱孙推开三米多远，让乔峰一掌失利。
智光向他深深瞧了一眼，脸上神气大是异样，缓缓说道：“当时大伙儿分成数起，赶赴雁门关。我和这位仁兄”，说着向赵钱孙指了指，说道：“都是在第一批。我们这批共是二十一人，带头的大哥年纪并不大，比我还小着好几岁，可是他武功卓绝，在武林中又地位尊崇，因此大伙推他带头，一齐奉他的号令行事。这批人中丐帮汪帮主，万胜刀王维义王老英雄，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都是当时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那时老衲尚未出家，混迹于群雄之间，其实万分配不上，只不过报国杀敌，不敢后人，有一分力，就出一分力罢了。这位仁兄，当时的武功就比老衲高得多，现今更加不必说了。”
智光续道：“过得雁门关时，已将近黄昏。我们出关行了十余里，一路小心戒备，突然之间，西北角上传来马匹奔跑之声，听声音至少也有十来骑。带头大哥高举右手，大伙儿便停了下来。各人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优，没一人说一句话。欢喜的是，消息果然是真的，幸好我们毫不耽搁的赶到，终于能及时拦阻。但人人均知来袭的契丹武士定是十分厉害之辈，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既敢向中土武学的泰山北斗少林寺挑衅，自然人人是契丹千中挑、万中选的勇士。大宋和契丹打仗，向来败多胜少，今日之战能否得胜，实在难说之极。”
智光向乔峰道：“乔帮主，此事成败，关连到大宋国运，中土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死，而我们却又确无制胜把握。唯一的便宜，只不过是敌在明处而我在暗里，你想我们该当如何才是？”
乔峰道：“自来兵不厌诈。这等两国交兵，不能讲什么江湖道义、武林规矩。辽狗杀戮我大宋百姓之时，又何尝手下容情了？依在下之见，当用暗器。暗器之上，须喂剧毒。”
智光伸手一拍大腿，说道：“正是。乔帮主之见，恰与我们当时所想一模一样。带头的大哥眼见辽狗驰近，一声长啸，众人的暗器便纷纷射了出去，钢镖、袖箭、飞刀、铁锥……每一件都是喂了剧毒的。只听得众辽狗啊啊呼叫，乱成一团，一大半都摔下马来。”
丐帮众人还有一些侠客全部都欢呼，恨不得也来一次这样的战斗。
“但是这些人看来太过脓包，辽狗一共十九骑，我们将辽狗尽数斩杀，竟然无一伤亡，正当我们还在奇怪的时候，远处传来悠扬的辽歌，这一次我们也不再隐伏，迳自迎了上去。只见马上是男女二人，男的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服饰也比适才那一十九名武士华贵得多。那女的是个少妇，手中抱着一个婴儿，两人并辔谈笑而来，神态极是亲昵，显是一对少年夫妻。这两名契丹男女一见到我们，脸上微现诧异之色，但不久便见到那一十九名武士死在地下，那男子立时神色十分凶猛，向我们大声喝问，叽哩咕噜的契丹话说了一大串，也不知说些什么。”
众人皆是凝神屏气，听着智光大师细说当年发生的事情。
这时赵钱孙声音胆颤的说道：“那个契丹人武功卓绝，我记得当时武功远胜于我的几个豪杰，单单几个照面，就被他抢去武器，但是他们有伤害我们。直到有几位英雄趁着我们缠住那个契丹人的时候，残杀了他的妻子。他手起刀落左一刺，右一砍，顿时就死了三个人。我们想要截杀他可是就看见他已经不分左右，转眼之间我们二十一个人就死了九个，而我也被他丢来同伴的尸体打昏了。”
智光大师接着赵钱孙的话说道：“这一来大伙儿都红了眼睛，带头大哥、汪帮主等个个舍命上前，跟他缠头，可是那人武功实在太过奇特厉害，一招一式，总是从决计料想不到的方位袭来。其时夕阳如血，雁关门外朔风呼号之中，夹杂着一声声英雄好汉临死时的叫唤，头颅四肢，鲜血兵刃，在空中乱飞乱掷，那时候本领再强的高手也只能自保，谁也无法去救助旁人。”
“就这样他把带头大哥还有汪帮主几个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而我被带头大哥往后一拽，避过了最危险的一刀，却也动弹不得。于是这个契丹人在石壁上用手写了整整一个石板的字，然后就抱着他的妻子孩子跳崖了。可是哪知孩子却因为母亲的保护毫发无损，就这样被准确无比的扔在带头大哥的怀里。”
然后智光大师看着乔峰说：“好了乔帮主，现在你来猜一下那个婴儿后来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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