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膝下美人 > 第7章(该不该罚?...)

第7章(该不该罚?...)

作者:小孩爱吃糖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本以为就算是应了这事也不会太着急,但进门的时间定到了三天后,一切就变得格外匆忙了。

    纳妾与娶妻不同,一个“纳”字就表明了妾氏的身份,是买来的。

    姬珩既然从许多人手里“买”了灵鹫,那开的价格自然格外大方,昨日送来的算是见面礼,今儿徐嬷嬷过来的时候又将几间铺子的房契还有几张银票拿给灵鹫,每张银票数额都极大,整整的一千两,灵鹫稍微愣了一下。

    安家一年花费不过三四十两,这房契折合总共上千两,再加上这些银票,对安家这种门户来说,多的根本无法想象。

    上一世的时候她并未收到这些。

    待下一刻,灵鹫才骤然反应过来,上一世的时候自己完全不知晓这些,不是因为姬家没送,而是全数都到了安少恩的手中,安少恩又根本没告诉她。

    灵鹫突然生气了起来,不是因为自己没拿到这笔银子,而是因为这是姬珩的钱,却让安少恩占了便宜。

    灵鹫将房契与银票交给脆桃,让脆桃全数收好,转头谢过了特意来安府送银票的徐嬷嬷。

    徐嬷嬷笑盈盈的说着“应该的”,却是不动声色的又将灵鹫上下打量了一遍。

    她之前料想这种小门小户家的姑娘向来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么大一笔银子,不说毫无家底的民家女,就算是家底还不错的官宦人家,看见了指不定都要吓一跳。

    她瞧见刚刚那个杏眼的小丫头,瞧见这些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但这位安小姐却始终淡淡的。

    徐嬷嬷心头有些诧异,倒是没忍住又多看了灵鹫一眼。

    有姬家忙活,灵鹫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要忙了,第二日陶元亮来的时候,灵鹫将两张房契给了陶元亮,陶元亮看着上边的地段吓了好大一跳,然后当即将房契推了回去说什么都不要。

    “我也没说要给你啊”,灵鹫笑了笑,无奈解释道,“不是直接给你,是让你帮我照看着。”

    说罢灵鹫回头看了一眼,远远又看见偷偷摸摸来偷看的康妈妈,没甚在意的继续与陶元亮道,“如今我身边能信得过的也就元亮哥哥你,还有和脆桃两个人,脆桃要跟着我去姬府,这铺子只能交给你帮我看着。”

    灵鹫说这是帮她,但陶元亮拿着这房契却明白。

    灵鹫何尝不是帮他。

    “当初你与家里闹了一场离开了安府,骗所有人说是你不爱读书,说穷酸书生还比不上门口那卖胡饼的小贩”,灵鹫压低了声音,“你舍不得亲妹妹看见一根簪子却不敢买,编了这么个法子骗她,可她是你亲妹妹,她若是知道你如今做这些行当的缘由,你让她怎么办?”

    陶元亮怔怔的看着灵鹫,八尺高的汉子突然觉得自己哽的难受。

    “灵鹫妹妹...”

    “我知道你自小在外边想法子赚钱给我和脆桃买糖吃,比许多人机灵,之前又一直跟着安少恩读书懂得多还会算术”,灵鹫双眸弯弯的,“这铺子交给你,元亮哥哥你可千万别让我赔本。”

    陶元亮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房契小心的收在怀里,“不会。”

    他伸手想同以前小时候一样摸一摸灵鹫的头发,但想到什么似的最终将手收了回去,许久后站起身来背对着灵鹫与她道,“以后若是那姬珩欺负你,你便同我说,旁人怕他我却不怕他。”

    “好”,灵鹫点了点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浅浅的又笑了。

    第三日,终于到了灵鹫进门的当天。

    姬府过了晌午便派了人过来,之前一直来安府的徐嬷嬷也来了,婆子丫头差些将这小小的安府东院给挤满了。

    灵鹫换上了之前送来的衣裳,妾氏不能穿正经的嫁妆,穿的是款式稍微不同的秀禾服。

    不过就算是秀禾服,也华贵的让人惊讶,上好的红色绸缎,上边皆是细致的秀纹与珠玉,灵鹫肤色本就极白,如今被这颜色愈发衬的冷白艳丽。

    上妆绾发,摇曳的碎金步摇最后簪好,稍稍抬起眸子便是惊心动魄的美。

    外边喊着时候到了,徐嬷嬷等人这才忙伺候着往出送。

    妾氏不是正妻,盖不了喜帕,旁边的婆子只能用一柄扇子稍微为她遮上一遮,可到底遮不住多少。

    安少恩心中烦乱的处理着事务,一转头就瞧见从东院走出来的灵鹫,他看了灵鹫十二年,从她小小的喊哥哥一直到她及笄,安少恩一直都知道灵鹫生的美,可从没有这一刻美到让他失了神。

    甚至一瞬间生出了他之前从未有过的悔意。

    保宁坊今天热闹的过了头,纳个妾而已,但动静甚至比官家小姐正式出嫁还要大,若不是忌惮姬珩,就连姬府派来接灵鹫的马车都能被挤到一边去。

    灵鹫搭着脆桃的手上了马车,她听见徐嬷嬷喊着时辰到了,马车吱吱呀呀的开始往外走,外边吵吵嚷嚷的议论着什么,灵鹫想去听但不知何时已经绞着手指陷入了发呆,随着马车越来越近,一颗心也跳得越来越快。

    她很想快些见到姬珩,但却又有些怕见到姬珩。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过街市,周围逐渐安静了下来,从破旧的保宁坊入了全长安最寸土寸金的崇仁坊,最后进了姬家的小门。

    直到外边徐嬷嬷喊她说到了,灵鹫这才起身从里边走了下来,早就等了许多时辰的姬府下人们瞧了一眼,便齐齐的倒抽了一口气,半晌后几个丫头垂着头朝着姬珩院子相反的方向跑了去,其余婆子丫头惊艳过后,则搀着灵鹫去了姬珩的住处。

    婆子丫头们说什么灵鹫其实也没听清,左左右右的安顿了一大堆,灵鹫再一次走进了熟悉的院子又进了熟悉的房间,直到最后徐嬷嬷说大公子晌午的时候就被召进了宫,府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让灵鹫等着便是。

    妾就是妾,领进门就算是成了礼,还没那个分量可以能让夫君特意为她空出时间来。

    徐嬷嬷说罢便看了一眼灵鹫的脸色,但灵鹫脸上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怒,而是像还没回过神一样的乖巧的点了点头,罢了还与徐嬷嬷道了声谢。

    徐嬷嬷一时有些语塞.

    她之前还怀疑是姬珩看灵鹫生的太美所以动了心思,结果今儿新人都进门了,姬珩却与往日一样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瞧着天都快黑了也没听要回来。

    瞧着灵鹫干净的眼神,徐嬷嬷突然有些心疼。

    叹了口气,与门外边的丫头们交代了几句,又实在不忍心,于是将灵鹫身边那个小丫头给寻了来,这才出了新房给夫人那边回话去了。

    *

    长安城里闹哄哄的,第一美人终于进了姬府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到姬珩。

    单玢等人还在大理寺狱里关着,如今进士考在即,皇帝又将此刻科考的是全数丢在了姬珩的身上,晌午的时候西边送来消息,镇北王爷带着三千精兵追着蛮子入了沙漠,皇帝气的摔了折子,宫相姬珩等人全都被喊进了宫听了一个时辰的话。

    后边又特意留了姬珩和陆云灏。

    等两人终于出了皇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傍晚天黑透了,陆云灏憋了好大一会儿到底憋不住大骂了一声。

    皇帝给西边又送了人过去,说是为了帮衬镇北王,实则根本就是想看着他分了兵力而已。

    陆云灏觉得烦躁的不行,“王爷当年为了他自愿请战西北,这么多年到底换来了什么?”

    镇北王,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只比姬珩大了一天,打小两人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先帝最宠爱的儿子,当年与姬珩合力推着太子登了基,身上不知道落了多少伤,等皇帝登基后二话不说直接请愿去了西北,一待就是四年时间。

    可想起刚刚宫里皇帝说的那些话,陆云灏只觉得心寒。

    “亲兄弟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玉宸我们当时是不是真的...罢了罢了”,陆云灏到底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瞧了眼已经关了坊门只剩巡查士兵的朱雀大街,催着姬珩上了马车,

    “尽是些糟心事,你快些回去吧,府上新来了千娇百媚的美人,指不定等你等的都快睡着了。”

    姬珩手指一顿,半晌后才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声。

    陆云灏愣了愣,“你别是直接忘了吧!”

    姬珩“啧”了一声,瞧着崇仁坊姬府的位置微微眯了眯眼。

    他还真给忘了。

    不过现在想起了也不晚。

    就像是本来无甚意思的一天快要过去,突然间出现了被他遗忘却让他有些意思的乐子。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陆云灏一看他这个表情就觉得不太好,没忍住问他,“你到底想怎么处理这新来的美人?”

    美人?怎么处理?

    姬珩又想到了那日在自己跟前哭的梨花带雨的灵鹫,再看看现在的天,突然笑了,

    “男人见了女人,要怎么处理,难不成我还要教你?”

    陆云灏:......

    我就听你放屁!

    别的男人都会这么干,就你不可能,陆云灏到底是姬珩这么多年的兄弟,当初发生的事情还是知道一点的。

    姬珩不喜那档子事,甚至还会觉得恶心。

    算了不问了,说罢上了自己的马车走了。

    姬珩懒得同陆云灏解释,上了车回了姬府,像是根本不知道这边多了一个人似的??,随卫七推着先去了慢条斯理的洗了,这才换了衣裳终于去了那间还亮着烛火的房间。

    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丫头婆子们全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看见姬珩来了忙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打开,没有发出一声响动。

    新房里暖烘烘的,蜡烛因为长时间没人剪,灯芯烧了老长的一截,烛火一跳一跳的往上窜,而新房里本该等着夫君回来的人,趴在红烛旁边的桌子上穿着一身繁复的秀禾服,睡得连姬珩进来的动静都没听到。

    本来就静的屋子里,一时间更静了,瞧见的丫头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徐嬷嬷急匆匆的跑过来,一瞧见灵鹫的样子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当即就要进去将灵鹫叫醒。

    刚刚抬步,却被姬珩挡了回去。

    姬珩那双狭长的眸子,在灯光的跳动下渲出几分有趣,命所有人退了下去后自己慢悠悠的进了房间,最终停在了桌子上另一盏红烛的跟前。

    门被从外边关上了,屋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闷热。

    可灵鹫还没醒来。

    姬珩唇边浮出一丝不明所以的笑。

    姬珩适才得空的时候稍微猜了猜自己这新进门的小媳妇会做什么,也许和那日一样越想越难过于是开始哭,又或者生怕他到来所以面露惊恐的坐着,等他推开房门的时候吓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可她倒是完全给了他意外,即使现在距离他不过这么一点距离,居然还没醒。

    屋子很热,姬珩穿着在家时的简单衣裳都觉得有些热,灵鹫依旧穿着那身繁复的新衣,一层叠着一层,遮住细瘦白皙却微微沁了湿汗的颈子。

    处处都是刺眼的红,只有那段颈子白的刺眼,上边的细汗引着姬珩的视线,然后牢牢的停在了上边。

    姬珩没有摸,却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摸上去该是怎样的手感,火热,滑腻,像是沸了的白浪。

    屋子似乎一点一点的变得更热了,姬珩盯着灵鹫看了半晌,突然开口,

    “开窗。”

    房子里没有人,姬珩声音也不高,但姬珩刚刚说完,正对着灵鹫不远的那扇窗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卫七默默的开完窗又隐回了夜色里。

    灵鹫忘了自己等了多久,她记得上一世的时候,自己双眼哭的红肿的坐在房间里等,越等越害怕,将自己藏在床榻最边角的地方,煎熬的等着姬珩。

    后来等到半夜,姬珩这才回来,她惊慌失措的握紧了手中尖锐的簪子,然后听见房间门被人从外边推开。

    灵鹫想着以前的那一夜,等着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睡梦中还是刚刚所想的继续。

    她梦见自己吓得要死,看着姬珩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姬珩离床越近她就越害怕,她不想委身给这个男人不想背叛安少恩,最后绝望之后用簪子去扎自己的脸。

    但姬珩冷眼看了她一会儿,转身走了,灵鹫后来才想明白,那是姬珩觉得她无趣所以失望,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姬珩彻底忘了她这个人。

    灵鹫突然就紧张了,她在梦里问自己一会儿见到姬珩要怎么做,怎么让他满意,是不是该听他的话?

    可是如果他真的要做那档子事该怎么办?

    灵鹫又慌了。

    即使早就想好了这辈子就是要跟着姬珩保护姬珩,可就算加上前世,她和姬珩之前其实根本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以前她要死要活的躲着姬珩不让碰,后来姬珩舍不得碰,如今再活一世,灵鹫在这件事上依旧干净的像一页纸。

    要是再惹姬珩生气了怎么办?又让她觉得自己无趣怎么办?灵鹫越想越着急,身上还热的紧,只是突然不知怎的,像是一阵寒风直直吹了过来,灵鹫身子一颤吓醒了过来。

    烛火依旧在跳,但不是因为烛芯太长,烛芯已经被剪了,只剩短短的一截,左侧打开的窗户携着冷风,吹着烛火不安的跳动。

    灵鹫来不及去看窗户,她抬起头就看在坐在自己眼前,距离自己不过几尺远的姬珩。

    姬珩穿着衣裳一看面料定是极好,丝滑的要命,腰带松松的系住衣裳露出半片赤.裸的胸膛,却像是半点不在乎冷不冷亦或者穿的少不少,那双眸子意味深长的落在灵鹫的脸上。

    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把精致的银剪,漫不经心的又将眼前的烛芯剪去一截,脸上没有笑容看不明他此刻在想什么。

    灵鹫看不懂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只知道自己琢磨了一晚上的事情直接被自己搞砸了。

    她睡着了,连起身迎她进门都没做。

    灵鹫骤然捏紧了手指,那双极美的眸子里顿时多了几分着急与胆怯。

    姬珩满意的终于又看到了他想看到的表情,把玩着手中的银剪,又剪掉了一截灯芯后终于开了口,

    “这就是安家教你的规矩。”

    灵鹫眼神更着急了,她局促不安的坐在姬珩面前,然后听他继续道,

    “这本是你该做的,我替你做了,你说该不该罚。”

    灵鹫绞紧手指,小声的开口,“该罚。”

    “夫君还未归家,自己却睡的不省人事,该不该罚。”

    灵鹫抿了抿唇,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难过的点了点头,“该罚。”

    说罢又觉得自己不该还这样坐着,赶忙站了起来往姬珩身边走了一步,没敢看姬珩,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要怎么罚,是不是该伺候姬珩洗漱换衣,却是在看见自己腰间的剪刀时蓦的睁大了眼睛。

    姬珩手中的银剪落在了灵鹫的腰上,尖锐的滑过灵鹫的腰带,灵鹫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姬珩的罚居然是要她的性命...

    吗...

    下一刻,剪刀没入了缠在灵鹫腰上的腰带,锋利的刀刃一瞬间将束在腰间的锦带彻底划开,断了的锦带落在地上,繁复的衣裙顷刻间散了,襦裙落在了地上,被新衣挡的严严实实的白皙肌肤只隔着一层中衣暴露在了姬珩面前。

    灵鹫怔怔的抬起头,看见姬珩恶劣的笑,然后听他一字一句说,“见了夫君还穿的这么多,该不该罚?”

    窗户还开车,冷风一个劲儿的往里边灌,可灵鹫却像被一团火从心口彻底拱了一把,娇俏的脸颊一瞬间爬满了红,嘴里的“该罚”一瞬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