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密探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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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摩根自顾自在意识中回忆了一下，‘不，他们几乎不分开，在我的记忆里很少见过两人分开。他们就像是树与影子。’
‘为什么？’
这在黎曼看来根本不可能，毕竟就连家人也会被意外分开。
‘因为兴趣、癖好、践行的道路......如果说库林是施虐者，那么纳森就是记录者，他所践行的奇迹道路是信徒之路，是从神之路，是在主的威严前俯首沉默，像是羔羊中的羔羊一样温驯地行动在有着耀眼光芒的人身边。’
‘也就是说，只要他从属的主人命令他离开，他就会离开？’
‘啊？嗯......或许是的......对......查拉德与主的故事，是这样的。’
摩根的语气有些惊喜，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饲养员并不是那么工具人，或者说，黎曼已经在和他生活的过程中渐渐也在他心上扎根。
‘那么只需要让库林下令，就可以让两人分开是吗？’
黎曼不知道摩根的心理活动，他还在关心怎么让摩根报仇，然后借着灵活的空余时间和他一起在帝都玩玩，毕竟现在没有瑟琳娜小姐的算术课。
‘很难，不过你可以试试你学到的哪些方法，我的能力是要使用就会让他们知道我来了。’
冷静下来的摩根主动放弃了自己对于魔力的控制，他是教国恶魔裁判所的司铎，他的所有能力都带有教国的色彩，自然也会被纳森这种逐光的蛾子发现——但魔力的运用是不同的，如果只是借用恶魔的魔力，每一个术士都是如此。
‘我试试......按照里德尔教官说的，如果敌人隐藏或是蛰伏，首先要做的是隐藏自己的同时吸引敌人注意......’
黎曼控制着身体，像是游鱼一样在浑浊的空间狭缝中移动，很快就穿透了墙壁来到了大门前。
棕色的大门上面有着细微的力量加持，他听摩根说过，这是教国的一种警示神术——说是神术，实际上也是魔力的一种。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里德尔的教导，随后从虚空中翻了翻——像是某种生物内脏的薄膜显现，然后一个像是骷髅手爪一样的东西被他取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空间口袋？’
摩根傻了，他记得这些天他都是清醒的状态，这种宝贵的东西是怎么到自己这个弟弟手上的？？？
‘沃恩大人借给我的，说是需要帮他测试这种口袋的效果。’
‘......’
‘黎曼。’
‘怎么了？摩根哥？’
‘没什么......你运气真好。’
黎曼笑笑，从狭缝中探出头，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身体舒缓一些随后探出手，借助手爪在外部打开了大门，然后立刻钻入狭缝借助空间中没有阻碍的特性直接回到了酒窖窥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他刚刚潜回酒窖，就发现库林已经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
纳森开口询问。
“我布置在大门的警戒术被触发了，有人进入了这里。”
“帝国的密探？”纳森眯起了眼睛，不论他做出什么表情，他看起来依旧是那么普通。“我去解决他们？”
“不一定......我和你一起去。”
库林放下了手中男孩的双足，将它们置于一个男孩需要爬行一段距离才能触及的地方。
“在这里等待，如果我们回来后你能够触碰你的双足，我可以考虑将它们重新还给你。”
说完他双手微微发出光亮，微光开始不断让男孩的脚踝断口止血，但效果相当弱，只能吊住他的最后一口气而已，在那之前他只能不断感受体力流失带来的绝望。
‘接下来你的动作？’
摩根的声音让注视着男孩升起怜悯之心的黎曼微微回神。
‘嗯.....’
黎曼定了定神，他清晰地记着摩根说过，这个男孩已经没救了，那么按照里德尔教给他们的知识，他就不需要在这种诱饵上投注过多的精力。
‘再去触发两个警示术，分别是两个地方的。’黎曼深吸一口气，离开了酒窖，而那个男孩则是缓慢地向着自己的双足爬动。‘摩根哥哥，可以使用拟声术模拟出脚步的声音吗？’
‘可以，但我们做个调换，我使用任何设计魔力运行的能力都会增加暴露的可能。’
‘好。’
再一次出现，黎曼已经开始用拟声术靠着魔力震动周围的木板、柜子发出极度真实的脚步声——蹑手蹑脚，甚至仔细听还能听出是脚尖还是脚跟落地。
而他则是在一层的深处直接显现出身影，用自己的脚步踩动带有些空洞的木板，发出嘎吱声。
“这里是空的，会不会有财宝？”
“你是傻吗？怎么会有贵族用贫民藏面包的方式藏财宝？”
拟声术发出两个男人的声音，而黎曼则是转身走入狭缝中，像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影。
这些声音都不大，但只要因为警示术被触发而警惕的库林能够注意到，那么寂静的宅邸里，这样的声音绝对够清晰。
果然，库林在大门处沉默时，大厅的警示再次被触发，他第一时间用魔力强化了身体素质，细微的交谈声被他收入耳朵，一同收入的还有逐渐向上的脚步声——两个不同的方向。
“看起来是毛贼，不，也有可能是两拨人。”
他轻轻开口，随后示意纳森去解决大厅的人，而自己打算上楼。
纳森却沉默着跟上。
“普通的盗贼没有处理的意义，而且我的力量对普通人没有用。”
看到库林看过来，他才解释道，在他看来这种事是不需要解释的才对。
“大厅可以直达酒窖，我们需要隐秘做事，如果......”
库林的话让纳森愣了一下，他忘记了，这里并不是教国，不是被发现了秘密后能够以‘异端罪’把一切都压下的自己的地盘。
“我这就去。”
他妥协了，转身向着大厅脚步和窃窃私语的方向快速而静默地冲刺。
‘决定吧？他们已经分开了。’
摩根的语气开始带上跃跃欲试，绝无仅有的机会，在他看来绝对是最值得放手一搏的时刻！
‘还不急，哥哥，如果今晚我不让你出现，不让你报仇你会怪我吗？’
黎曼再次启用拟声术，这次两个脚步声同时在上下两层传来，他对于魔力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了。
‘什么？为什么？’
面对摩根的询问黎曼没有搭话，而是操控着拟声术发出惊呼：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快走！快走！这里有人残害贵族！”
虚假的男声发出大叫，像是一个真实的平民撞见了他不该窥探的秘密一样！发现被凌虐的贵族和盗窃贵族财物的下场并不一样——前者意味着一个不遵律法的真正恶人就在这里，后者只要不被抓到就不会被处死。
“这里有小门！快走！”
酒窖附近的叫嚷声立马引起了纳森和库林的警觉，两人几乎同时暴起，不再顾忌隐秘行动，第一时间展开魔力，冲向了自己听到声音的方向！
而同一时间黎曼则是出现在男爵之子的身前。
男孩的脚踝处已经因为爬行划出了两道血痕，他的双眼模糊只能看到自己的双足，和另一双......一双结实、朴素的鞋子。
“你会是个很好的礼物，虽然我不想这么做。”
那是摩根的声音，黎曼借助拟声术发出的。
随后他蹲下身将一样东西放在了男孩的身下，同时深入酒窖发出一连串急切的跑动声，身后已经出现了灰色的雾气，但就在那些雾气化作侵蚀性的魔力前，他就已经触摸到头顶的一块活板门！
他猛力上跃撞开了活板门，但下一秒就进入了空间罅隙，消失了踪影。
同一时间，一个石块砸碎了二层的石英窗户，碎裂的玻璃让刚刚冲到二楼的库林抬起胳膊挡住了面部，等到他放下胳膊眼前除了碎裂的石英碎块外再无其他。
“跑了？”
库林发出疑问，两步走到破洞前，就看到了从活板门冲出的，身上缠绕着灰雾的纳森，以及远处分成两拨向两个方向离开的影子，但是距离太远借助月光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两个平民的盗贼。”
纳森一跃来到二楼，粗糙的手上抓住被石块砸开的石质窗台，估算了一下打破窗户需要的力量，继续汇报。
“一个我没看到，但跑在后面的看上去像是个侏儒，应该是合作干活，大个子力气大一些，能够协助灵活的侏儒，只不过胆子不大。”
他将看到的黎曼当做了侏儒，这也是黎曼乐得见到的，毕竟他本来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才让对方看到的。
【如果你需要伪装和潜入，最好先进行一次拙劣的表演来确定对方的警惕心和记忆力，当然，这是你们单干时需要的准备，而不是情报充足时犯蠢的理由。】
来源自唐纳书记官给所有密探的入门书，是海曼给他看的，黎曼记在心里。
“这边的人......”纳森又摸了摸被打出破裂的石砖，以及周围飞溅的石粉，“大概是皇家密探，帝国的皇家密探三人一组，这里应该是一个人或是两个人，外面的接应才打碎了窗户。”
纳森正说着自己的猜测，库林就用手比了个缄默的手势，然后用手指了指极远的方向，那里是另一侧的商人住宅。
“散去魔力。”
他说完，将自己的魔力注入纳森失去灰雾包裹的头部，两人的双眼都被魔力强化了鹰眼术，就看到数个三人一组的影子穿行在小巷和屋顶。
“果然是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纳森的眼前闪了闪，视野回到了正常的情况，践行寻常的奇迹让他几乎成了一种另类的魔力绝缘体。
“不知道，不过明天就会有人给我们带来消息了。”
他说完就走向了酒窖，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玩具也被人带走。
而此刻，黎曼躲在宅邸的一处死角，这里没有警示术，也被各种屋檐与石砖阻隔，是个绝对的阴影。
“五......”
他轻轻开口。
库林走进了酒窖，看到了挣扎着抱住了自己双足的男孩。
“做的不错，孩子......”
“三......”
他还在倒数。
“你的忍耐让我惊讶，你或许有着成为缄默教徒的资质。”
库林招呼纳森来到身边，两人像是观赏爱犬表演一样笑着揉弄着男孩的金发。
“一！”
“轰！”
巨大的响声被酒窖的砖石阻隔，但还是穿透了土层让周围听得清楚，周围的魔力紊乱也第一时间被发现，而黎曼此刻已经借助恶魔的力量进入了缝隙重新回到了白石商会的驻地。
他留下的礼物——纯粹魔力强压结构的箭头，因为破坏了箭杆，相当于一个延时的炸弹，这也是海曼那本书里的内容。
很适合一个无法自救的可怜男孩的临终礼物。
也适合给蹂躏、以人苦难取乐的恶魔的礼物。
最重要的是，这样，摩根哥哥至少不会因为错失了这个危险的机会而不理自己。
‘分开？’摩根自顾自在意识中回忆了一下，‘不，他们几乎不分开，在我的记忆里很少见过两人分开。他们就像是树与影子。’
‘为什么？’
这在黎曼看来根本不可能，毕竟就连家人也会被意外分开。
‘因为兴趣、癖好、践行的道路......如果说库林是施虐者，那么纳森就是记录者，他所践行的奇迹道路是信徒之路，是从神之路，是在主的威严前俯首沉默，像是羔羊中的羔羊一样温驯地行动在有着耀眼光芒的人身边。’
‘也就是说，只要他从属的主人命令他离开，他就会离开？’
‘啊？嗯......或许是的......对......查拉德与主的故事，是这样的。’
摩根的语气有些惊喜，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饲养员并不是那么工具人，或者说，黎曼已经在和他生活的过程中渐渐也在他心上扎根。
‘那么只需要让库林下令，就可以让两人分开是吗？’
黎曼不知道摩根的心理活动，他还在关心怎么让摩根报仇，然后借着灵活的空余时间和他一起在帝都玩玩，毕竟现在没有瑟琳娜小姐的算术课。
‘很难，不过你可以试试你学到的哪些方法，我的能力是要使用就会让他们知道我来了。’
冷静下来的摩根主动放弃了自己对于魔力的控制，他是教国恶魔裁判所的司铎，他的所有能力都带有教国的色彩，自然也会被纳森这种逐光的蛾子发现——但魔力的运用是不同的，如果只是借用恶魔的魔力，每一个术士都是如此。
‘我试试......按照里德尔教官说的，如果敌人隐藏或是蛰伏，首先要做的是隐藏自己的同时吸引敌人注意......’
黎曼控制着身体，像是游鱼一样在浑浊的空间狭缝中移动，很快就穿透了墙壁来到了大门前。
棕色的大门上面有着细微的力量加持，他听摩根说过，这是教国的一种警示神术——说是神术，实际上也是魔力的一种。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里德尔的教导，随后从虚空中翻了翻——像是某种生物内脏的薄膜显现，然后一个像是骷髅手爪一样的东西被他取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空间口袋？’
摩根傻了，他记得这些天他都是清醒的状态，这种宝贵的东西是怎么到自己这个弟弟手上的？？？
‘沃恩大人借给我的，说是需要帮他测试这种口袋的效果。’
‘......’
‘黎曼。’
‘怎么了？摩根哥？’
‘没什么......你运气真好。’
黎曼笑笑，从狭缝中探出头，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身体舒缓一些随后探出手，借助手爪在外部打开了大门，然后立刻钻入狭缝借助空间中没有阻碍的特性直接回到了酒窖窥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他刚刚潜回酒窖，就发现库林已经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
纳森开口询问。
“我布置在大门的警戒术被触发了，有人进入了这里。”
“帝国的密探？”纳森眯起了眼睛，不论他做出什么表情，他看起来依旧是那么普通。“我去解决他们？”
“不一定......我和你一起去。”
库林放下了手中男孩的双足，将它们置于一个男孩需要爬行一段距离才能触及的地方。
“在这里等待，如果我们回来后你能够触碰你的双足，我可以考虑将它们重新还给你。”
说完他双手微微发出光亮，微光开始不断让男孩的脚踝断口止血，但效果相当弱，只能吊住他的最后一口气而已，在那之前他只能不断感受体力流失带来的绝望。
‘接下来你的动作？’
摩根的声音让注视着男孩升起怜悯之心的黎曼微微回神。
‘嗯.....’
黎曼定了定神，他清晰地记着摩根说过，这个男孩已经没救了，那么按照里德尔教给他们的知识，他就不需要在这种诱饵上投注过多的精力。
‘再去触发两个警示术，分别是两个地方的。’黎曼深吸一口气，离开了酒窖，而那个男孩则是缓慢地向着自己的双足爬动。‘摩根哥哥，可以使用拟声术模拟出脚步的声音吗？’
‘可以，但我们做个调换，我使用任何设计魔力运行的能力都会增加暴露的可能。’
‘好。’
再一次出现，黎曼已经开始用拟声术靠着魔力震动周围的木板、柜子发出极度真实的脚步声——蹑手蹑脚，甚至仔细听还能听出是脚尖还是脚跟落地。
而他则是在一层的深处直接显现出身影，用自己的脚步踩动带有些空洞的木板，发出嘎吱声。
“这里是空的，会不会有财宝？”
“你是傻吗？怎么会有贵族用贫民藏面包的方式藏财宝？”
拟声术发出两个男人的声音，而黎曼则是转身走入狭缝中，像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影。
这些声音都不大，但只要因为警示术被触发而警惕的库林能够注意到，那么寂静的宅邸里，这样的声音绝对够清晰。
果然，库林在大门处沉默时，大厅的警示再次被触发，他第一时间用魔力强化了身体素质，细微的交谈声被他收入耳朵，一同收入的还有逐渐向上的脚步声——两个不同的方向。
“看起来是毛贼，不，也有可能是两拨人。”
他轻轻开口，随后示意纳森去解决大厅的人，而自己打算上楼。
纳森却沉默着跟上。
“普通的盗贼没有处理的意义，而且我的力量对普通人没有用。”
看到库林看过来，他才解释道，在他看来这种事是不需要解释的才对。
“大厅可以直达酒窖，我们需要隐秘做事，如果......”
库林的话让纳森愣了一下，他忘记了，这里并不是教国，不是被发现了秘密后能够以‘异端罪’把一切都压下的自己的地盘。
“我这就去。”
他妥协了，转身向着大厅脚步和窃窃私语的方向快速而静默地冲刺。
‘决定吧？他们已经分开了。’
摩根的语气开始带上跃跃欲试，绝无仅有的机会，在他看来绝对是最值得放手一搏的时刻！
‘还不急，哥哥，如果今晚我不让你出现，不让你报仇你会怪我吗？’
黎曼再次启用拟声术，这次两个脚步声同时在上下两层传来，他对于魔力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了。
‘什么？为什么？’
面对摩根的询问黎曼没有搭话，而是操控着拟声术发出惊呼：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快走！快走！这里有人残害贵族！”
虚假的男声发出大叫，像是一个真实的平民撞见了他不该窥探的秘密一样！发现被凌虐的贵族和盗窃贵族财物的下场并不一样——前者意味着一个不遵律法的真正恶人就在这里，后者只要不被抓到就不会被处死。
“这里有小门！快走！”
酒窖附近的叫嚷声立马引起了纳森和库林的警觉，两人几乎同时暴起，不再顾忌隐秘行动，第一时间展开魔力，冲向了自己听到声音的方向！
而同一时间黎曼则是出现在男爵之子的身前。
男孩的脚踝处已经因为爬行划出了两道血痕，他的双眼模糊只能看到自己的双足，和另一双......一双结实、朴素的鞋子。
“你会是个很好的礼物，虽然我不想这么做。”
那是摩根的声音，黎曼借助拟声术发出的。
随后他蹲下身将一样东西放在了男孩的身下，同时深入酒窖发出一连串急切的跑动声，身后已经出现了灰色的雾气，但就在那些雾气化作侵蚀性的魔力前，他就已经触摸到头顶的一块活板门！
他猛力上跃撞开了活板门，但下一秒就进入了空间罅隙，消失了踪影。
同一时间，一个石块砸碎了二层的石英窗户，碎裂的玻璃让刚刚冲到二楼的库林抬起胳膊挡住了面部，等到他放下胳膊眼前除了碎裂的石英碎块外再无其他。
“跑了？”
库林发出疑问，两步走到破洞前，就看到了从活板门冲出的，身上缠绕着灰雾的纳森，以及远处分成两拨向两个方向离开的影子，但是距离太远借助月光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两个平民的盗贼。”
纳森一跃来到二楼，粗糙的手上抓住被石块砸开的石质窗台，估算了一下打破窗户需要的力量，继续汇报。
“一个我没看到，但跑在后面的看上去像是个侏儒，应该是合作干活，大个子力气大一些，能够协助灵活的侏儒，只不过胆子不大。”
他将看到的黎曼当做了侏儒，这也是黎曼乐得见到的，毕竟他本来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才让对方看到的。
【如果你需要伪装和潜入，最好先进行一次拙劣的表演来确定对方的警惕心和记忆力，当然，这是你们单干时需要的准备，而不是情报充足时犯蠢的理由。】
来源自唐纳书记官给所有密探的入门书，是海曼给他看的，黎曼记在心里。
“这边的人......”纳森又摸了摸被打出破裂的石砖，以及周围飞溅的石粉，“大概是皇家密探，帝国的皇家密探三人一组，这里应该是一个人或是两个人，外面的接应才打碎了窗户。”
纳森正说着自己的猜测，库林就用手比了个缄默的手势，然后用手指了指极远的方向，那里是另一侧的商人住宅。
“散去魔力。”
他说完，将自己的魔力注入纳森失去灰雾包裹的头部，两人的双眼都被魔力强化了鹰眼术，就看到数个三人一组的影子穿行在小巷和屋顶。
“果然是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纳森的眼前闪了闪，视野回到了正常的情况，践行寻常的奇迹让他几乎成了一种另类的魔力绝缘体。
“不知道，不过明天就会有人给我们带来消息了。”
他说完就走向了酒窖，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玩具也被人带走。
而此刻，黎曼躲在宅邸的一处死角，这里没有警示术，也被各种屋檐与石砖阻隔，是个绝对的阴影。
“五......”
他轻轻开口。
库林走进了酒窖，看到了挣扎着抱住了自己双足的男孩。
“做的不错，孩子......”
“三......”
他还在倒数。
“你的忍耐让我惊讶，你或许有着成为缄默教徒的资质。”
库林招呼纳森来到身边，两人像是观赏爱犬表演一样笑着揉弄着男孩的金发。
“一！”
“轰！”
巨大的响声被酒窖的砖石阻隔，但还是穿透了土层让周围听得清楚，周围的魔力紊乱也第一时间被发现，而黎曼此刻已经借助恶魔的力量进入了缝隙重新回到了白石商会的驻地。
他留下的礼物——纯粹魔力强压结构的箭头，因为破坏了箭杆，相当于一个延时的炸弹，这也是海曼那本书里的内容。
很适合一个无法自救的可怜男孩的临终礼物。
也适合给蹂躏、以人苦难取乐的恶魔的礼物。
最重要的是，这样，摩根哥哥至少不会因为错失了这个危险的机会而不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