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倨后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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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干嘛呀！”
何凌欣不高兴的吼了母亲一句，“老舅，你能来我很高兴，但你不地道。”
赵勇智最稀罕这个外甥女，嬉皮笑脸道：“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妈就在旁边，我有啥办法。你朋友在哪，我先看看病人。”
“我朋友季平安，医院诊断破伤风，已经抢救过两回了。”
“季平安，”赵勇智嘟囔一句，“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难道是莲花乡副乡长？”赵娅惊呼。
要说整个蜀南省今天谁最火，非季平安莫属。
黑红也是红。
“就是他。”何凌欣尴尬道。
“他是你朋友，你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成为朋友。”赵娅显得很激动。
“我……”何凌欣眼珠儿一转，“朋友谈不上，我只是为了第一时间采访他。”
“你们不会有什么吧！”赵娅目光灼灼。
“怎么可能！”何凌欣回答很快，但却莫名心虚。
“最好没有，给我跟小张好好谈，看着富态，有福。”
“妈，您可真会说话，张龙涛那样肠肥脑满的，也就你会用富态二字。”
“滚犊子，你们俩中和一下，刚刚好。”
听到这话，何凌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原本张龙涛在她心中就没啥地位，只不过是为了应付老妈。
现在阴差阳错跟季平安发生了关系，跟张龙涛更加不可能了。
“勇智啊！既然连朋友都算不上，你就给随便看看。”
赵娅对弟弟嘱咐一句。
“妈，你怎么这样！”
何凌欣气愤道：“舅舅，这也绝不是一个合格医生对待病人的态度。”
赵勇智苦笑，“丫头，我还没怎么样呢！”
“赵主任，我孙子病得很重，求求你，求求你。”
季平安的奶奶就要跪下。
“老人家别这样，我看看，看看再说。”
“奶奶，”何凌欣搀扶住老太太，“您不用这样，我舅是个医德高尚的人。”
“臭丫头，给你舅戴高帽呢！”
赵勇智摇头笑笑。
“哎呀赵主任，那阵风把你吹来了。”
县医院值班院长看到赵勇智，立刻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柳院长你好，我外甥女一个朋友，病情比较复杂，让我过来看看。”
“是哪位病人？”柳院长忙问。
“季平安，被你们确诊为破伤风的那个。”
“啊？这位病情比较复杂，你快来看看。”
说着让小护士给赵勇智准备了白大褂。
就在这时，季平安再度痉挛。
他咬牙切齿，身体扭曲成一个不忍目睹的样子。
“平安啊！”老太太直接瘫倒在地。
“奶奶，您别这样。”何凌欣眼眶通红。
赵娅目瞪口呆，一把抓住何凌欣的胳膊，就拖了出去。
“妈，你干嘛，弄疼我了！”
“何凌欣，老实交代，你跟季平安到底什么关系！”
赵娅神色不善，宛如侦探。
“都说了我只是为了采访他。”
“我不相信，一口一个奶奶，叫得多亲热，还给她喂饭，还维护她，你对你妈都没这么上心过。”
“我……我只是同情他们嘛！”何凌欣想到了一个说词，“他们奶孙俩相依为命，要是季平安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老人家怎么活。”
“真的？”赵娅目光审视。
“真的。我亲爱的妈妈，我睿智的母后大人，我哪里骗得过你呀！”
“欣欣啊，妈是着急呀，你都二十六了，你表妹在大学里都把孩子生了，还有你堂姐，也是二十四岁结的婚，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是过了二十五就是大姑娘了。”
又到了固定的催婚环节，何凌欣双手捧脸，白眼直翻，就像孙悟空忍受着唐三藏的喋喋不休。
“我知道你不爱听，但女人找男人，算是第二次投胎。”
“妈，你太传统了，我有工作，我是独立女性。”
“就算你不喜欢张龙涛，这个季平安也绝对不行。”
“为什么？”
“死丫头，你还真有想过！”赵娅就要上手拧女儿耳朵。
“我就是随口一问。”何凌欣避开了，笑道。
“你没看网上，他是烈士遗孤，虽然值得同情，但是孤儿难免心智不健全，不是良配。”
“我保留意见。”
“还有，他结过婚！”赵娅加重了语气。
何凌欣不假思索，“都没举行婚礼就离了。”
“你还知道的挺多。”赵娅指着女儿，“他不过是个副乡长，身上还有了污点，这辈子又能有什么出息，如果你给我找这样的女婿，我坚决不认！”
“您想太远了。”何凌欣耸耸肩膀，扭头看向门口，幽幽地道：“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渡过这一关。”
“去看看你舅完事了没有。”
赵娅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僵住。
看到两个气场强大的白衬衫拉着季平安的奶奶说话，赵娅傻眼了，嘴唇更是不住颤抖。
突然箭步上前挽住老人胳膊，“阿姨，您别担心，平安一定吉人天相。”
老太太和何凌欣同时愣住，赵娅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不过当何凌欣认出两个白衬衣，就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阿姨，她是……”张耀辉诧异道。
“哎呀，张厅，何厅，我是何大友家的，这是女儿何凌欣，她跟平安是很要好的朋友。不知道平安是你们的……”
何江龙说：“平安是我们的侄儿。”
“哎吆，丫头，快来见过两位伯伯。”
母亲的前倨后恭，都要让何凌欣无地自容了，她走过来，面对两位大佬，不卑不亢，“张厅好，何厅好。”
“这孩子！”赵娅不大满意，叫伯伯多亲啊！
何江龙、张耀辉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对这个小姑娘比较满意。
一般情况下，市级领导见了他们都是战战兢兢。
小丫头却能淡然处之。
相当不错！
季平安已经度过危险期，秘书将柳院长和赵勇智叫了过来。
何江龙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娅就率先开口，“勇智，快说说平安的情况。”
赵勇智看了眼亲姐，又看了眼外甥女，总觉得刚刚发生过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还有这两位带着秘书的白衬衫，气场比市长还强。
柳院长同赵勇智对视了一眼，还是将话语权交给了他。
“病人情况严重，甚至说恶劣。”
“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是如何感染到破伤风病毒的。”
“这个病一旦感染非常麻烦，国内没有特效药，国际上的也不成……”
话没说完就被何江龙摆手打断，“就说你们有没有办法。”
赵勇智摇头叹息，“没有，要靠病人自己撑过去，但根据检查，病人身体状况极差，肠胃有炎症，存在脱水和低血糖现象。你们家属也不知道病人经历了什么？”
赵勇智最后看向季平安的奶奶。
老太太痛苦的摇头。
这时候，何江龙的秘书接到一个电话，问道：“老板，工作组请示什么时候出发，下一站去哪？”
“让他们先去县城，跟市里的同志汇合。”
“好。”秘书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去。
何江龙同张耀辉交换眼神，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一起走到了过道里。
“还得找老大呀。”何江龙叹了口气。
“赶紧的吧！他的资源最多。平安等不了多久的。”张耀辉说。
何江龙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国外的号码打过去，“老大……”
“何江龙，你干什么吃的，一个孩子都护不住。”
在这偌大蜀南省，能训斥他们两个人的，也不过是一手之数，这其中还包括他们两个的夫人。
但现在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
“你……都知道了。”
“现在资讯这么发达，我能不知道，是谁在针对平安？他没事吧！”
“老大，平安他在医院里。”
“医院，怎么回事？”
“破伤风，已经抢救好几回了。”
“怎么搞的！我现在就回去，在我到家之前，你们必须保住他。”
“我们一定。”
“网络上的事情你们也抓紧。”
“老大放心，我已经有方向了。”
“挂了，回去再收拾你们。”
通话结束，何江龙、张耀辉同时松了口气。
老大接手，平安就没事了。
这世上，连他们老大都束手无策的事情还真不多。
人家可是一位大酋长！
不过两人又相对苦笑。
老大批评的对，位高权重的他们，连一个孩子都护不住，实在应该反省。
听老大那口气，莫不是要修理他们一顿？
那他们也得受着。
两人回到病房，让老太太不用担心，他们已经联系到得力的人手，平安会没事的。
“江龙，耀辉，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这个老太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江龙摇头道：“阿姨，别这么说，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平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位领导，”赵勇智看着何江龙，“你们真有办法治愈破伤风病人？”
“当然。”何江龙点头，“你是平安的主治医生？”
赵娅再次跳出来，“哎呀，何厅，这是我弟弟，市医院外科主任赵勇智，专程过来看看欣欣的朋友。”
她都恨不得说男朋友了。
何凌欣撇过头去，她真是佩服亲妈的脸皮，不过也可以说是情商高吧！说出来的话就是叫人爱听。
“赵主任。”何江龙握了一下赵勇智的手，“费心了。”
“啊，哦，应该的。”赵勇智受宠若惊，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额的妈呀，自己居然跟这么大的人物握手了。
他这会儿还有些晕乎。
何江龙说：“我会跟医院打一声招呼，你暂时留下同柳院长一起，保住平安至少十二小时。”
赵娅昂首挺胸：“保证完成任务。”
柳院长没有说话。
赵勇智埋怨地看了眼他姐。
何江龙点点头，又拉起老太太的手。
“阿姨，我跟耀辉先走了，随时保持联络。网上的声音很快就会消失，那些歪曲事实的人，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欸！”老太太点点头，一边抹泪一边说：“耽误你们工作了，快忙去吧！”
“阿姨别这么说，我们要无地自容了。”张耀辉摆摆手，“再见。”
两人带着秘书离去，柳院长、赵勇智二人方才自在了一些，没办法，对方气场太强。
然后，赵勇智将赵娅拉到门外，“姐，你都不知道情况，瞎保证什么！季平安情况非常凶险，要是保不住，我怎么给人家交代。”
赵娅却无所谓道：“弟弟，你不要有压力，尽力就好，你有没有想过，季平安只要度过这次危机，那两位大人物都会念着你的好。”
赵勇智苦笑：“也不能光往好处想。”
赵娅摇摇头：“那么大的人物所掌握的资源是咱们无法想象的，所以，他们有信心，季平安多半也就没事了。放心吧！”
赵娅拍拍弟弟肩膀，“说不定，姐姐很快要叫你院长了。”
赵勇智直摇头：“我可不敢痴心妄想。”
“没有梦想，不是跟咸鱼一样。”赵娅对弟弟摆摆手，“你进去忙吧，一定要看护好平安，另外，把你宝贝外甥女给我叫出来。”
“姐，你不是有什么想法吧！”
“很明显吗？这都能看出来，哈哈。”
赵勇智翻了个白眼，除非是个瞎子。
何凌欣出来了，没好气道：“妈，你找我干嘛？”
赵娅清了清嗓子，“这两天你就在这照顾平安吧！”
“不逼我跟富态的张龙涛约会了？”何凌欣揶揄道。
“找打！”赵娅也不脸红，“妈都是为了你好，平安度过这次危机后，你一定要抓住他！你就乘虚而入……”
何凌欣已经不想搭理母亲了，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死丫头，妈妈的话一定要放在心上啊！”
接着，赵娅跟老太太交换了电话号码一番安慰，又出去买了牛奶水果，这才告辞离去。
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岁数，自然能看出赵娅示好的态度，都是因为何江龙和张耀辉改变的。
对于这种前倨后恭，她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趋炎附势，人之常情。
不过她越发喜欢何凌欣这个小姑娘了，善良正直还不卑不亢。
要是能成为她的孙媳妇儿，她做梦都能笑醒。
省里调查住的车上，何江龙接到张俊的电话。
“老领导，是我张俊。”
“说事。”
“我拿到了平安在公司上班打卡的记录，还有靳道畅出殡录像，以及道路监控，这些证据充分可以证明平安今天才去莲花乡报到。”
“有心了。”
“老领导，我欠那孩子太多。这些不算啥。”
“发给我，我来操作。有些人真是不知死活！”
说这话时，何江龙杀气腾腾。
“妈，你干嘛呀！”
何凌欣不高兴的吼了母亲一句，“老舅，你能来我很高兴，但你不地道。”
赵勇智最稀罕这个外甥女，嬉皮笑脸道：“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妈就在旁边，我有啥办法。你朋友在哪，我先看看病人。”
“我朋友季平安，医院诊断破伤风，已经抢救过两回了。”
“季平安，”赵勇智嘟囔一句，“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难道是莲花乡副乡长？”赵娅惊呼。
要说整个蜀南省今天谁最火，非季平安莫属。
黑红也是红。
“就是他。”何凌欣尴尬道。
“他是你朋友，你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成为朋友。”赵娅显得很激动。
“我……”何凌欣眼珠儿一转，“朋友谈不上，我只是为了第一时间采访他。”
“你们不会有什么吧！”赵娅目光灼灼。
“怎么可能！”何凌欣回答很快，但却莫名心虚。
“最好没有，给我跟小张好好谈，看着富态，有福。”
“妈，您可真会说话，张龙涛那样肠肥脑满的，也就你会用富态二字。”
“滚犊子，你们俩中和一下，刚刚好。”
听到这话，何凌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原本张龙涛在她心中就没啥地位，只不过是为了应付老妈。
现在阴差阳错跟季平安发生了关系，跟张龙涛更加不可能了。
“勇智啊！既然连朋友都算不上，你就给随便看看。”
赵娅对弟弟嘱咐一句。
“妈，你怎么这样！”
何凌欣气愤道：“舅舅，这也绝不是一个合格医生对待病人的态度。”
赵勇智苦笑，“丫头，我还没怎么样呢！”
“赵主任，我孙子病得很重，求求你，求求你。”
季平安的奶奶就要跪下。
“老人家别这样，我看看，看看再说。”
“奶奶，”何凌欣搀扶住老太太，“您不用这样，我舅是个医德高尚的人。”
“臭丫头，给你舅戴高帽呢！”
赵勇智摇头笑笑。
“哎呀赵主任，那阵风把你吹来了。”
县医院值班院长看到赵勇智，立刻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柳院长你好，我外甥女一个朋友，病情比较复杂，让我过来看看。”
“是哪位病人？”柳院长忙问。
“季平安，被你们确诊为破伤风的那个。”
“啊？这位病情比较复杂，你快来看看。”
说着让小护士给赵勇智准备了白大褂。
就在这时，季平安再度痉挛。
他咬牙切齿，身体扭曲成一个不忍目睹的样子。
“平安啊！”老太太直接瘫倒在地。
“奶奶，您别这样。”何凌欣眼眶通红。
赵娅目瞪口呆，一把抓住何凌欣的胳膊，就拖了出去。
“妈，你干嘛，弄疼我了！”
“何凌欣，老实交代，你跟季平安到底什么关系！”
赵娅神色不善，宛如侦探。
“都说了我只是为了采访他。”
“我不相信，一口一个奶奶，叫得多亲热，还给她喂饭，还维护她，你对你妈都没这么上心过。”
“我……我只是同情他们嘛！”何凌欣想到了一个说词，“他们奶孙俩相依为命，要是季平安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老人家怎么活。”
“真的？”赵娅目光审视。
“真的。我亲爱的妈妈，我睿智的母后大人，我哪里骗得过你呀！”
“欣欣啊，妈是着急呀，你都二十六了，你表妹在大学里都把孩子生了，还有你堂姐，也是二十四岁结的婚，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是过了二十五就是大姑娘了。”
又到了固定的催婚环节，何凌欣双手捧脸，白眼直翻，就像孙悟空忍受着唐三藏的喋喋不休。
“我知道你不爱听，但女人找男人，算是第二次投胎。”
“妈，你太传统了，我有工作，我是独立女性。”
“就算你不喜欢张龙涛，这个季平安也绝对不行。”
“为什么？”
“死丫头，你还真有想过！”赵娅就要上手拧女儿耳朵。
“我就是随口一问。”何凌欣避开了，笑道。
“你没看网上，他是烈士遗孤，虽然值得同情，但是孤儿难免心智不健全，不是良配。”
“我保留意见。”
“还有，他结过婚！”赵娅加重了语气。
何凌欣不假思索，“都没举行婚礼就离了。”
“你还知道的挺多。”赵娅指着女儿，“他不过是个副乡长，身上还有了污点，这辈子又能有什么出息，如果你给我找这样的女婿，我坚决不认！”
“您想太远了。”何凌欣耸耸肩膀，扭头看向门口，幽幽地道：“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渡过这一关。”
“去看看你舅完事了没有。”
赵娅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僵住。
看到两个气场强大的白衬衫拉着季平安的奶奶说话，赵娅傻眼了，嘴唇更是不住颤抖。
突然箭步上前挽住老人胳膊，“阿姨，您别担心，平安一定吉人天相。”
老太太和何凌欣同时愣住，赵娅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不过当何凌欣认出两个白衬衣，就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阿姨，她是……”张耀辉诧异道。
“哎呀，张厅，何厅，我是何大友家的，这是女儿何凌欣，她跟平安是很要好的朋友。不知道平安是你们的……”
何江龙说：“平安是我们的侄儿。”
“哎吆，丫头，快来见过两位伯伯。”
母亲的前倨后恭，都要让何凌欣无地自容了，她走过来，面对两位大佬，不卑不亢，“张厅好，何厅好。”
“这孩子！”赵娅不大满意，叫伯伯多亲啊！
何江龙、张耀辉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对这个小姑娘比较满意。
一般情况下，市级领导见了他们都是战战兢兢。
小丫头却能淡然处之。
相当不错！
季平安已经度过危险期，秘书将柳院长和赵勇智叫了过来。
何江龙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娅就率先开口，“勇智，快说说平安的情况。”
赵勇智看了眼亲姐，又看了眼外甥女，总觉得刚刚发生过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还有这两位带着秘书的白衬衫，气场比市长还强。
柳院长同赵勇智对视了一眼，还是将话语权交给了他。
“病人情况严重，甚至说恶劣。”
“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是如何感染到破伤风病毒的。”
“这个病一旦感染非常麻烦，国内没有特效药，国际上的也不成……”
话没说完就被何江龙摆手打断，“就说你们有没有办法。”
赵勇智摇头叹息，“没有，要靠病人自己撑过去，但根据检查，病人身体状况极差，肠胃有炎症，存在脱水和低血糖现象。你们家属也不知道病人经历了什么？”
赵勇智最后看向季平安的奶奶。
老太太痛苦的摇头。
这时候，何江龙的秘书接到一个电话，问道：“老板，工作组请示什么时候出发，下一站去哪？”
“让他们先去县城，跟市里的同志汇合。”
“好。”秘书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去。
何江龙同张耀辉交换眼神，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一起走到了过道里。
“还得找老大呀。”何江龙叹了口气。
“赶紧的吧！他的资源最多。平安等不了多久的。”张耀辉说。
何江龙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国外的号码打过去，“老大……”
“何江龙，你干什么吃的，一个孩子都护不住。”
在这偌大蜀南省，能训斥他们两个人的，也不过是一手之数，这其中还包括他们两个的夫人。
但现在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
“你……都知道了。”
“现在资讯这么发达，我能不知道，是谁在针对平安？他没事吧！”
“老大，平安他在医院里。”
“医院，怎么回事？”
“破伤风，已经抢救好几回了。”
“怎么搞的！我现在就回去，在我到家之前，你们必须保住他。”
“我们一定。”
“网络上的事情你们也抓紧。”
“老大放心，我已经有方向了。”
“挂了，回去再收拾你们。”
通话结束，何江龙、张耀辉同时松了口气。
老大接手，平安就没事了。
这世上，连他们老大都束手无策的事情还真不多。
人家可是一位大酋长！
不过两人又相对苦笑。
老大批评的对，位高权重的他们，连一个孩子都护不住，实在应该反省。
听老大那口气，莫不是要修理他们一顿？
那他们也得受着。
两人回到病房，让老太太不用担心，他们已经联系到得力的人手，平安会没事的。
“江龙，耀辉，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这个老太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江龙摇头道：“阿姨，别这么说，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平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位领导，”赵勇智看着何江龙，“你们真有办法治愈破伤风病人？”
“当然。”何江龙点头，“你是平安的主治医生？”
赵娅再次跳出来，“哎呀，何厅，这是我弟弟，市医院外科主任赵勇智，专程过来看看欣欣的朋友。”
她都恨不得说男朋友了。
何凌欣撇过头去，她真是佩服亲妈的脸皮，不过也可以说是情商高吧！说出来的话就是叫人爱听。
“赵主任。”何江龙握了一下赵勇智的手，“费心了。”
“啊，哦，应该的。”赵勇智受宠若惊，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额的妈呀，自己居然跟这么大的人物握手了。
他这会儿还有些晕乎。
何江龙说：“我会跟医院打一声招呼，你暂时留下同柳院长一起，保住平安至少十二小时。”
赵娅昂首挺胸：“保证完成任务。”
柳院长没有说话。
赵勇智埋怨地看了眼他姐。
何江龙点点头，又拉起老太太的手。
“阿姨，我跟耀辉先走了，随时保持联络。网上的声音很快就会消失，那些歪曲事实的人，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欸！”老太太点点头，一边抹泪一边说：“耽误你们工作了，快忙去吧！”
“阿姨别这么说，我们要无地自容了。”张耀辉摆摆手，“再见。”
两人带着秘书离去，柳院长、赵勇智二人方才自在了一些，没办法，对方气场太强。
然后，赵勇智将赵娅拉到门外，“姐，你都不知道情况，瞎保证什么！季平安情况非常凶险，要是保不住，我怎么给人家交代。”
赵娅却无所谓道：“弟弟，你不要有压力，尽力就好，你有没有想过，季平安只要度过这次危机，那两位大人物都会念着你的好。”
赵勇智苦笑：“也不能光往好处想。”
赵娅摇摇头：“那么大的人物所掌握的资源是咱们无法想象的，所以，他们有信心，季平安多半也就没事了。放心吧！”
赵娅拍拍弟弟肩膀，“说不定，姐姐很快要叫你院长了。”
赵勇智直摇头：“我可不敢痴心妄想。”
“没有梦想，不是跟咸鱼一样。”赵娅对弟弟摆摆手，“你进去忙吧，一定要看护好平安，另外，把你宝贝外甥女给我叫出来。”
“姐，你不是有什么想法吧！”
“很明显吗？这都能看出来，哈哈。”
赵勇智翻了个白眼，除非是个瞎子。
何凌欣出来了，没好气道：“妈，你找我干嘛？”
赵娅清了清嗓子，“这两天你就在这照顾平安吧！”
“不逼我跟富态的张龙涛约会了？”何凌欣揶揄道。
“找打！”赵娅也不脸红，“妈都是为了你好，平安度过这次危机后，你一定要抓住他！你就乘虚而入……”
何凌欣已经不想搭理母亲了，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死丫头，妈妈的话一定要放在心上啊！”
接着，赵娅跟老太太交换了电话号码一番安慰，又出去买了牛奶水果，这才告辞离去。
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岁数，自然能看出赵娅示好的态度，都是因为何江龙和张耀辉改变的。
对于这种前倨后恭，她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趋炎附势，人之常情。
不过她越发喜欢何凌欣这个小姑娘了，善良正直还不卑不亢。
要是能成为她的孙媳妇儿，她做梦都能笑醒。
省里调查住的车上，何江龙接到张俊的电话。
“老领导，是我张俊。”
“说事。”
“我拿到了平安在公司上班打卡的记录，还有靳道畅出殡录像，以及道路监控，这些证据充分可以证明平安今天才去莲花乡报到。”
“有心了。”
“老领导，我欠那孩子太多。这些不算啥。”
“发给我，我来操作。有些人真是不知死活！”
说这话时，何江龙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