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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成功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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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螺丝的堂兄已经二十出头了,到了谈婚论娶的年龄。

    前些时,婶子托人说媒,介绍了一个姑娘。相亲那天,两人在媒人家一见如故,一下子就对上了眼。

    双方父母都很高兴,张罗着让孩子们串串门,相互拜见一下对方的家长。也便于家长们审定审定未来的女婿或儿媳。

    姑娘看似五大三粗,眉宇眼角间却藏着一股灵秀之气。串完门之后,她对堂兄一家的整体印象较好,唯觉不足的就是住宅太过狭小。

    叔父和婶子也觉得在这样的房子里,的确难以为儿子成婚。

    这天晚饭,婶子炒了几个拿手好菜,还打了一壶老酒。叔父请螺丝的父亲过来小酌几杯。老弟兄俩酒过三巡,便商议起房子的事来。

    叔父的意思很眀确,就是打算在小队里,再要块宅基地,重新建造一座住房。现有的住房,总价值大致在一千元以上。两家平分,他愿意以五百元的价格,将自己所有的部分卖给螺丝家。

    父亲当即应允,信誓旦旦地说,“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在最近的十天之内,把钱凑齐。”

    对当时的农户家庭来说,这么多钱,绝对不是一个小的数目。父亲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还差了好大一截。

    好在母亲平日待人厚道贤惠,别人都充分信任她,有的还感恩于她。她亲自出马,问题基本上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划和准备,在小队社员的大力帮助下,叔父家的房子总算大功告成。

    新居较大,占地五十多平方米,有四室一厅一厨,两个儿子在此娶妻生子都不成问题。

    乔迁新居,叔父、婶子却并无喜色。他们已经用光家里所有的钱,还欠下了一些债务,一旦儿子成亲,什么彩礼钱、家具钱、酒席钱等等,就完全没有着落。

    堂兄倒是个乐天派,成天笑呵呵的。他知道,人家姑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曾对他说过,“只要住得宽敞舒心,一切都可以从简。”

    叔父一家搬走之后,螺丝站在屋子中间,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空灵和轻松。他独住一个房间,再也不用为睡地铺遭虫袭的境遇而发愁了。

    让他兴奋的事远不止于此。他觉得今年的中专考试特别顺心,似乎有神助一般,每个科目都能超常发挥。

    成功总是垂青于那些有充分准备的人。他今年的复习备考,可以用废寝忘食、学而不倦来形容,用当地话来说,就是“下足了工夫,杠上了血本”。

    没过多久,通知书果然来了,他被地城的一所农业中专所录取。

    “螺丝,你么选学农业呢?”同在稻田薅秧的副队长陈嫂迷惑地问道。在她的固有思维里,认为学农不仅苦,而且没有大的出息。

    “我想学好农业技术,帮助农民增加收入。”这话貌似朴实,却并不是纯粹的真心话。农专是个冷门,而螺丝自觉成绩有限,不如此选择,恐怕难以录取。实际上,是一种无奈之举。

    “那学完以后,你打算么办?”陈嫂继续发问,关心得如同自己的兄弟。

    “回到家乡,为父老乡亲服务。”螺丝毫不犹豫地说。这倒是他的大实话,如果到外地工作,举目无亲,步履维艰,难有大的发展。

    “离上学还有一段时间,你去钓点鱼,赚点钱吧。出外用得着。”一向威严的陈嫂,这回倒是语软心柔了,似乎动了真正的爱护之情。

    螺丝感动得心里发酸,“不呢,我想多跟你学学。”此话半真半假,他既想利用特长获取利益,又想通过实践获取知识。

    以往干活,他比较盲目。现在干活,他总要问个为什么。比如说薅秧吧,以前觉得好玩,以为不起什么大的作用。现在就知道,它具有固根除草和平衡肥效的重要功能。

    说不定将来走进农专的课堂,对自己回乡务农的点点滴滴,会有更新更深的理解和认识。

    ……

    腱子再次落榜了。失败的原因,他早就心知肚明,目标定得太高,根本不切实际。

    老爸并不特别了解儿子,一直认为失利的原因是录取的比率太小。

    事已至此,该给儿子找份工作了。他征询了儿子的意见。腱子的答复是,“我想到县广播站工作。”

    这倒是给老爸出了一道难题。

    县里有好几家较大的国营企业,招工的指标多,容易安排进去。而广播站属机关单位,编制少,且已满员,安插人员就非常困难。

    当然,即便如此,腱子的老爸也想试一试。

    县里分管编制的是童县长。他是解放战争参加革命的老干部,从枪林弹雨中钻出来,立有不少的骄人战功,倍受人们的敬重。他也格外珍惜战友和同事之间的情谊,对下属关怀备至。

    平常,腱子爸对这位县长大人自然是毕恭毕敬,在工作和生活上亦照料得无微不至。这回,只有求助于他了。

    走进童县长办公室,腱子爸把桌上的报纸上到报夹上,把文件、书籍进行了整理,又给茶杯添了一些水,然后说明了来意和困难。

    童县长眉头皱了一下,沉思了片刻,随后就豪爽地作了布置,“这样吧,我跟上面请示一下。你叫广播站打份报告,申请增加一个员额。”

    谢毕出门,腱子爸觉得事情成功了一大半。不过,他知道广播站陶站长却不大好说话,也就是难以通融的意思。

    陶站长五十有余,是旧知识分子,为人谨慎,身上带有严重的迂腐之气。

    他当过县政府的秘书,有相当深厚的文字功底。其文章经常登载于省、地的报纸,有的还被全国性的报刋所采用,是名符其实的写作高手。

    这天,他到县政府开会,被腱子爸单独留了下来,说是要请他吃饭。

    县政府招待所的一间小餐厅里,最有名的厨师,以最高的标准,做了一桌最好的菜肴,就连当年难得一见的螃蟹、兔肉都搬上了酒席。烟酒当然也都跟着上了档次。

    腱子爸边敬酒,边嘘寒问暖。酒酣耳热之际就发话了,“我儿子爱好写作,对你崇拜得五体投地。”

    陶站长一脸的得意,却谦逊地说,“哪里,哪里。”

    “他想拜倒在你的名下,求师学艺。”腱子爸绕着圈子说。

    “后生可畏,我愧不敢当,愧不敢当。”陶站长连连摆手,以为真的要他传授什么写作技艺。

    腱子爸则认为这是对方故意装糊涂,便给陶站长斟满了一杯酒,略显庄重地说,“这事可是童县长点了头的,你不能推辞。”

    “什么?”陶站长这才反应过来,明白了对方的真正用意,立即叫起难来,“县长有令,当然要遵从。可是这事还得报请上级主管部门批准。”

    “我知道。今天找你来,就是请你帮忙。”腱子爸一副谦恭的神态。

    “愿尽全力。”陶站长想了想,又迟迟疑疑地说,“不过,我也有事相求。”

    原来,陶站长的儿子在外县工作,而儿媳却在本地就业,长期两地分居。儿子总想调回家乡,每次都困在地级部门的调令上,一直不能得心所愿。

    陶站长自知不擅交际,以致门路闭塞。但腱子爸则不同,不仅神通广大,而且颇有人缘。因此,他想趁这个大好的机会,把儿子的问题解决掉。

    “我跟地区劳动部门还真的有些关系。”腱子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样吧,你在县里找个接受单位,我到地区活动活动。”

    “大恩不言谢。”陶站长站起身,双手捧起酒杯,“来,借花献佛,我敬你一杯。”

    “彼此,彼此。”腱子爸也站起身,一边说,一边仰起脖子,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腱子惴惴不安。他按捺不住地进了一趟县城,找老爸打探进广播站的情况。

    “有些眉目了。”为能激励儿子,老爸又说,“人家领导看过你写的新闻报道,也知道你的名字,还挺欣赏你的。”

    腱子一阵窃喜,以为是靠自己的才华而入选的,却未能全部参透老爸的良苦用心。

    “进机关单位工作是件很复杂的事情,不可能有绝对的把握。”老爸最后告诫腱子说,“你要做好两种思想准备。”

    “嗯。”腱子点点头,等待最后的结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