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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怎么会交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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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沈摇筝这边。

    虽说如意楼的掌柜只想着能保住小命已是不易,对沈摇筝到底能不能弄出那么多菜品并没多少兴趣,可当时在后厨的伙计却并非全都如此。

    “长工哥,你说那位公子到底要如何应对?”

    “白溪镇什么德行他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哼,我看他八成是个眼高手低的主儿,反正这事也和咱们如意楼没关系了,小豆子你可别跟着瞎掺和。”

    名为小豆子的学徒不服气的嘟了嘟嘴:“你怎么知道那公子就是眼高手低?”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现在离晚膳还有多久?他就算想做他来得及吗?等瑞王怪罪下来,我看他是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人头落地,他怕是哭都来不及哟!”

    “可是——”

    “别可是了,我警告你,再乱惹麻烦,小心掌柜把你卖给人牙子!”

    言罢,长工也不再搭理叽叽喳喳的小豆子,扭头忙活自己的去了。

    沈摇筝不聋,自是将这些闲碎话听在耳中,她一扭头,朝那个小豆子招了招手:“小家伙,我听说你们这儿前两年闹过蝗灾?”

    小豆子不过八九岁的模样,这时候的孩子最是单纯,善恶喜好就明晃晃的写在脸上。他看沈摇筝生得好看,心中自然喜欢得紧,如今见她唤自己,更是忙不迭的小跑过去:“是呀!前两年蝗虫过境,连小豆子家糊窗户的纸都被它们吃完了,爹爹和娘亲没办法,就把小豆子送到如意楼来当学

    徒了。”

    “这样啊。”

    沈摇筝垂了垂眸:“那小家伙,白溪镇去年冬天可下过雪了?”

    “下雪?”

    小豆子也不是很明白沈摇筝问这事做什么,眨巴着豆子样的小眼睛:“虽然去年冬天没下,但是前年下了~而且是好大一场呢!”

    沈摇筝拖着下巴,看似对这小家伙的话很感兴趣的模样,可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蝗灾,说白了就是蚂蚱泛滥。

    一般情况下蚂蚱受限于自然条件,数量都维持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如果环境条件突然变的有利于它们生长,那这一年肯定就突然数量变多。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前一年冬天很冷,冻死大部分的虫卵,那么来年的蝗虫的初始数量就少了。

    但反之……

    白溪镇前两年闹过蝗灾,来年之所以没再反复,大抵就是前年那场大雪的缘故,今年,怕是依旧逃不太过。

    与沈摇筝神识相连的系统啧啧道:“不会吧,要是不下雪的地方来年都闹蝗灾,那还不一闹一大片?”

    “你懂什么。”

    沈摇筝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蚂蚱趋水喜洼,所以它们会从干旱地方成群迁往低洼易涝的地方,这也正是所谓的‘旱极而蝗’,北境地贫你以为是为什么,还不是冬不见雪、夏不见雨的锅。”

    “而且白溪镇闹过蝗灾,也就是说这里种的东西很合蚂蚱的胃口,虫源、环境、作物,三种条件全都符合,我要是蚂蚱我也喜欢在迁徙途中过来啃一口。”

    系统已经快哭了,从前猜小白莲的心思也就算了,现在连蚂蚱的心思这小流氓都能猜到,你这么逆天你家里人知道吗?

    沈摇筝凝眸思量了片刻,蝗灾一旦泛滥,遭难的绝不止白溪镇:“小豆子,你帮哥哥去捉些蚂蚱回来好不好?”

    “哦、哦。”

    小豆子原本是想看沈摇筝到底要如何解决百八十道菜的难题,谁想竟莫名其妙的接了个支线任务,不过这个哥哥长得那么好看,抓就抓啦。

    与此同时,如意楼、雅间。

    “你说他让人去抓蚂蚱了?”

    先前的男人听完手下回报,倒是越发糊涂了,他之前听探子回报,说萧景瑞与萧洛羽此番入京身边皆多了一个人,且此二人均出自落镶沈家,只不过一个是名冠北境的才女,一个则是声名狼藉的草包。

    男人那双极其勾人的狐狸眼底闪着黯芒,连北境的草包都是如此古灵精怪,不知那个北境才女又会是何种的惊才艳艳,此番,可真是来对了。

    手下见状,像是猜透了男人的心思:“爷,半盏茶之前接到的信儿,说逍遥侯那边也快启程了,您可要移驾过去?”

    “嗯。”

    男人点了点头,只是起身同时,又歪着脑袋笑了笑:“留下个人,帮本宫看着沈摇筝到底如何凑齐那些菜品,还有,帮本宫打听一下他抓蚂蚱到底要干什么。”

    “是。”

    是夜。

    客房中的萧景瑞显是刚沐浴过,一头乌压压的墨发披散下来,往日清冷的气质倒是因此消减了不少。

    平时更衣沥发这种事都是由他近身侍婢做的,不过自打沈摇筝来了之后,这事便被他以“练手”为由包揽了过去,开始萧景瑞还对沈摇筝时不时手不老实的行为十分抵触,可时间久了,也就随之任之了。

    毕竟沈摇筝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他不去习惯这些,又要如何瞒过首辅那只老狐狸。

    只是……

    萧景瑞看着放在屏风上的巾帕,眼角突突直跳:“凝墨。”

    屋外候着的凝墨闻声,赶忙凑到门口,槅着门道:“王爷,您吩咐。”

    “他人呢。”

    “呃……”

    凝墨一抖,说话有些吞吐,可转念又一想,这事儿和他没关系呀,他就是个传话的,王爷罚也罚不到他脑袋上嘛!

    思及此,单纯的小羔羊深吸了一口气,连珠炮一样:“沈少爷说、他正忙着王爷您的晚膳呢、没空过来、还说王爷您都那么大一个人了、手又不残废、沐浴完毕就自己擦擦吧!”

    “嘭!”凝墨话音方落,就瞧客房的门被从内毫不留情的拍飞了,其内,萧景瑞身上松松垮垮地挂了一件锦袍,未冠未束不说,落及肩的几缕墨发还垂着水珠,若非他脸上的火吻伤疤太过明显,当真算得上是一副

    活生生的美男出浴图。萧景瑞淡淡瞥了凝墨一眼,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只是语调之中隐着一股子冷寒:“晚膳怎么会交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