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鹤的报恩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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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又一天过去，羞怯的鹤姬脸上渐渐露出了发心内心的笑。犬夜叉却注意到，丽一直有心事。
这其实也不难理解。
因为人前羞怯地笑着的鹤姬，在人后还是会有露出失落消沉神色的时候。
就连犬夜叉自己也有点为之烦闷。在枫之村这数天的崭新生活给了她快乐，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放下了。也没有什么是确定有效能让人放下过去的。
又像这样过了几天，鹤姬准备给小枫可以在七五三那天穿的和服都准备好了。有天夜色降临之后，人们大多已经睡下的时候，犬夜叉拜访了神社。
神社还亮着灯，丽与鹤姬两人秀丽的剪影被灯光投在障子门上，小枫作为一个孩子已经早早睡下了，他是确认过这点才来叩门的。
结果门一开，开始逐渐凉爽下来的夜风顿时卷着许多银丝吹了进来。
帮忙开门的鹤姬一下子慌了手脚。
“哎呀，犬夜叉，你掉毛是不是掉得有点严重呀？”
巫女坐在原位没有起身，只是转头看了过来，她纤长的手指置于红唇前，“善意”地说。
“——哇！这都是什么啊，走开、走开啦！”
被她“关心”的对象手忙脚乱地扑打着自己身上也被粘上的不少银丝，气结地小声嚷嚷：
“都说了，这不是我的毛！！
“啊啊啊不对，你这个狡猾的女人！这不是我的头发啦！！?△?”
哪怕加上鹤姬帮忙，也好一会儿才把衣服上粘到的银丝清理干净。当她也拿了蒲团给犬夜叉、自己退到一旁坐下时，白衣姑娘在手指上绕着小小一束银丝时盯着犬夜叉看的狐疑目光几乎令他憋得内伤。
好像是为了避免尴尬，半妖少年略嫌突兀地转移了话题：
“啊……就是说，那个，盂兰盆节快要到了吧？
“所以……对了，所以，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哦，不会很久，大概几天就好——而且，呃，一个妖怪在你们村子里的盂兰盆节上出席，那些蠢蛋也会觉得不太对劲儿，说不定还会被吓到吧！”
丽有点诧异地放下了手上正在用来缠绕一挂棉线的线轴。
“说的——也是，”
她有点沉吟地说，
“鹤姬小姐的话，大家都会很高兴你在祭典上出现，但犬夜叉确实有一点吓人？”
说着，巫女嘴角微挑轻笑了起来，是个有点俏皮的少女的笑。犬夜叉顿时露出了“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
“嘛，基本上，就是想来告诉你这件事。在我回来之前，可别把四魂之玉给本大爷搞丢了啊！要是输给那些不知所谓的小子，本大爷可是要嘲笑你一辈子的，女人！”
他得意洋洋地挑起一个大拇指，指指自己的鼻尖：
“当然啦，要是你诚心诚意地恳求本大爷帮你的话本大爷说不定也还是会大发慈悲地……”
“哎呀，正想说呢，”巫女只是不动声色地打断了他，矜持地把头撇向了一边：“犬夜叉也不给伙食费、又特别会吃、口味还很挑剔，你能先不在神社吃饭了真是帮了大忙！唔，要怎么谢你才好呢？”
“喂，你……！”
看着巫女和少年互不相让地斗嘴，看上去比两人都年长的白衣姐姐用袖子掩着口，吃吃笑了起来。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十几天来就像自己有了数个弟弟妹妹一样。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
如果……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变得安静了下来。
白衣绯裤的艳丽少女也好、红衣白发的元气少年也好，两个人都讶然地看着自己。
“啊，呀，我失礼了！”她赶紧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笑容：“怎么了、是、是我漏听了什么话嘛？真对不起呀，刚刚走神了一下子……”
丽没说什么，只是挪过来挨着她身边坐下，轻轻拥住了鹤姬的肩膀。犬夜叉也背转身去研究起绕灯飞舞的萤火虫，好像刚刚他就是在做这件事一样。
迷惑、费解，直到几滴水珠溅落在丽鲜艳的绯袴上，留下了几个神色深色的斑点。
这才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自己流泪了。
啊啊，怎么搞的，好失礼呀，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呢？
明明……
眼泪却停不下来。
“嘛，”
专心致志地研究着萤火虫、仿佛这里面有什么深奥的秘密，白发的少年背对着她们开口说。
“反正，你们一个下定决心不去使用四魂之玉，另一个又觉得这样做天经地义。
“就是说，反正事情就这样了，不管怎么都不会影响到结果。
“所以说，”
只留给她们一个背影，犬夜叉说：
“起码听听她的愿望也无妨，对吧”
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安慰。即哪怕没有机会实现、仅仅有人愿意聆听她的愿望。
虽然，少年没有把后面这一句说出口。
听了他的话，巫女浅浅地、真挚地笑了。
“啊，是啊。
“哪怕我没有能力帮助你
“但是只要你想诉说自己的心事的话，我会好好听着的。”
晶莹的泪水，又一次从年轻姑娘、鹤姬的脸颊上簌簌滑落。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委屈、难过的泪水了。
“……是啊，是啊！
“我，明明连人类都不是，却厚着脸皮前来求助
她含着笑，流着动容的眼泪：
“哪怕我本来就知道，这是我的痴心妄想……但是，至少，至少……
“至少想把心里的愿望告诉您，丽殿下……！”
在这个小村、在毫不华丽的房屋里，
可以畅畅快快的哭了。
原来，哭泣，其实不光是悲伤的宣泄。
“……唔，所以，就这样，因为被识破了鹤的身份，不得不就此离开的我
“心里一直在想
“‘如果，如果自己是人类就好了’……
“要是我能变成人类的话，就能……”
“——砰！”
火野丽拍案而起。
手掌拍在案几上的声音，在夜里充斥了整个房间，震得烛火都抖了几下：
“什么呀！还以为你是被老爷爷、老奶奶赶出来的呢！”
巫女秀剑一样的双眉高高挑起，一眨不眨地盯着鹤姬的双眸气势凌人：
“不是人类而是鹤就低人一等吗！你到底在怕什么啊？！
“只因为是鹤，对别人的帮助就不值钱了吗！？
“为什么觉得自己是一只鹤就没资格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啊，是你在照顾他们耶！
“如果老爷爷老奶奶也把你当成女儿，这样一走了之他们难道不是很伤心吗！而如果只因为是鹤就希望你离开、看不起你的话，那种人也不配得到别人的好意吧！……”
年轻巫女的怒火，仿佛化为了熊熊燃烧的压倒性气势，连犬夜叉都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地仰头看着她：
“——你，回去问清楚！现在就去！”
一天又一天过去，羞怯的鹤姬脸上渐渐露出了发心内心的笑。犬夜叉却注意到，丽一直有心事。
这其实也不难理解。
因为人前羞怯地笑着的鹤姬，在人后还是会有露出失落消沉神色的时候。
就连犬夜叉自己也有点为之烦闷。在枫之村这数天的崭新生活给了她快乐，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放下了。也没有什么是确定有效能让人放下过去的。
又像这样过了几天，鹤姬准备给小枫可以在七五三那天穿的和服都准备好了。有天夜色降临之后，人们大多已经睡下的时候，犬夜叉拜访了神社。
神社还亮着灯，丽与鹤姬两人秀丽的剪影被灯光投在障子门上，小枫作为一个孩子已经早早睡下了，他是确认过这点才来叩门的。
结果门一开，开始逐渐凉爽下来的夜风顿时卷着许多银丝吹了进来。
帮忙开门的鹤姬一下子慌了手脚。
“哎呀，犬夜叉，你掉毛是不是掉得有点严重呀？”
巫女坐在原位没有起身，只是转头看了过来，她纤长的手指置于红唇前，“善意”地说。
“——哇！这都是什么啊，走开、走开啦！”
被她“关心”的对象手忙脚乱地扑打着自己身上也被粘上的不少银丝，气结地小声嚷嚷：
“都说了，这不是我的毛！！
“啊啊啊不对，你这个狡猾的女人！这不是我的头发啦！！?△?”
哪怕加上鹤姬帮忙，也好一会儿才把衣服上粘到的银丝清理干净。当她也拿了蒲团给犬夜叉、自己退到一旁坐下时，白衣姑娘在手指上绕着小小一束银丝时盯着犬夜叉看的狐疑目光几乎令他憋得内伤。
好像是为了避免尴尬，半妖少年略嫌突兀地转移了话题：
“啊……就是说，那个，盂兰盆节快要到了吧？
“所以……对了，所以，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哦，不会很久，大概几天就好——而且，呃，一个妖怪在你们村子里的盂兰盆节上出席，那些蠢蛋也会觉得不太对劲儿，说不定还会被吓到吧！”
丽有点诧异地放下了手上正在用来缠绕一挂棉线的线轴。
“说的——也是，”
她有点沉吟地说，
“鹤姬小姐的话，大家都会很高兴你在祭典上出现，但犬夜叉确实有一点吓人？”
说着，巫女嘴角微挑轻笑了起来，是个有点俏皮的少女的笑。犬夜叉顿时露出了“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
“嘛，基本上，就是想来告诉你这件事。在我回来之前，可别把四魂之玉给本大爷搞丢了啊！要是输给那些不知所谓的小子，本大爷可是要嘲笑你一辈子的，女人！”
他得意洋洋地挑起一个大拇指，指指自己的鼻尖：
“当然啦，要是你诚心诚意地恳求本大爷帮你的话本大爷说不定也还是会大发慈悲地……”
“哎呀，正想说呢，”巫女只是不动声色地打断了他，矜持地把头撇向了一边：“犬夜叉也不给伙食费、又特别会吃、口味还很挑剔，你能先不在神社吃饭了真是帮了大忙！唔，要怎么谢你才好呢？”
“喂，你……！”
看着巫女和少年互不相让地斗嘴，看上去比两人都年长的白衣姐姐用袖子掩着口，吃吃笑了起来。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十几天来就像自己有了数个弟弟妹妹一样。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
如果……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变得安静了下来。
白衣绯裤的艳丽少女也好、红衣白发的元气少年也好，两个人都讶然地看着自己。
“啊，呀，我失礼了！”她赶紧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笑容：“怎么了、是、是我漏听了什么话嘛？真对不起呀，刚刚走神了一下子……”
丽没说什么，只是挪过来挨着她身边坐下，轻轻拥住了鹤姬的肩膀。犬夜叉也背转身去研究起绕灯飞舞的萤火虫，好像刚刚他就是在做这件事一样。
迷惑、费解，直到几滴水珠溅落在丽鲜艳的绯袴上，留下了几个神色深色的斑点。
这才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自己流泪了。
啊啊，怎么搞的，好失礼呀，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呢？
明明……
眼泪却停不下来。
“嘛，”
专心致志地研究着萤火虫、仿佛这里面有什么深奥的秘密，白发的少年背对着她们开口说。
“反正，你们一个下定决心不去使用四魂之玉，另一个又觉得这样做天经地义。
“就是说，反正事情就这样了，不管怎么都不会影响到结果。
“所以说，”
只留给她们一个背影，犬夜叉说：
“起码听听她的愿望也无妨，对吧”
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安慰。即哪怕没有机会实现、仅仅有人愿意聆听她的愿望。
虽然，少年没有把后面这一句说出口。
听了他的话，巫女浅浅地、真挚地笑了。
“啊，是啊。
“哪怕我没有能力帮助你
“但是只要你想诉说自己的心事的话，我会好好听着的。”
晶莹的泪水，又一次从年轻姑娘、鹤姬的脸颊上簌簌滑落。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委屈、难过的泪水了。
“……是啊，是啊！
“我，明明连人类都不是，却厚着脸皮前来求助
她含着笑，流着动容的眼泪：
“哪怕我本来就知道，这是我的痴心妄想……但是，至少，至少……
“至少想把心里的愿望告诉您，丽殿下……！”
在这个小村、在毫不华丽的房屋里，
可以畅畅快快的哭了。
原来，哭泣，其实不光是悲伤的宣泄。
“……唔，所以，就这样，因为被识破了鹤的身份，不得不就此离开的我
“心里一直在想
“‘如果，如果自己是人类就好了’……
“要是我能变成人类的话，就能……”
“——砰！”
火野丽拍案而起。
手掌拍在案几上的声音，在夜里充斥了整个房间，震得烛火都抖了几下：
“什么呀！还以为你是被老爷爷、老奶奶赶出来的呢！”
巫女秀剑一样的双眉高高挑起，一眨不眨地盯着鹤姬的双眸气势凌人：
“不是人类而是鹤就低人一等吗！你到底在怕什么啊？！
“只因为是鹤，对别人的帮助就不值钱了吗！？
“为什么觉得自己是一只鹤就没资格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啊，是你在照顾他们耶！
“如果老爷爷老奶奶也把你当成女儿，这样一走了之他们难道不是很伤心吗！而如果只因为是鹤就希望你离开、看不起你的话，那种人也不配得到别人的好意吧！……”
年轻巫女的怒火，仿佛化为了熊熊燃烧的压倒性气势，连犬夜叉都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地仰头看着她：
“——你，回去问清楚！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