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水恋月 > 第八章

第八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当两人独处时,尴尬的气氛再度浮现,狠狠浇息了朱水恋前一秒的兴高采烈。对哦,差点忘了刚才客厅里的事件……他恐怕是听到她的直言了,那么他……作何感想呢?

    车子正开往松山机场的方向,由于车况还不错,她得以偷空瞄他,想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指数如何。

    白逢朗坐上车之后保持沉默,深邃的眸子在视远方,俊美的面孔像在思索什么,并不容易看出情绪;他可以感觉到朱水恋正吊着心口对他察言观色,但她恐怕猜想不到他满脑子尽是被她搅得混乱的思绪,无从整理起。

    他一向是思虑清晰、行止从容,不被任何突如其来的事件动摇分毫的人;但偏偏她成了他生命中每一次例外的创造者。常常留给他满腹疑惑后,转个身便忘了似,再相见时又是欣喜的面貌,从不对之前的行为忏海。

    她到底是精明还是迷糊?或着脑袋结构异于常人?可以立即遗忘掉前一刻的丰功伟业--包括吻了他之后,逃得老远:在前一天看似伤心欲绝,搅得他愧疚担心,第二天却笑得天下太平,让他狼狈的觉得自己的挂心似乎有点蠢。

    当然,每一次相见,她的笑容绝对是打心底发出来的,她是真的很开心见到他、很喜欢接近他,但也每一次都弄得他无所适从。

    她像只坏猫,迳自闯乱了别人的领域后一走了之,不负责收拾的,偏又无辜得让人苛责不了她,因为她是真的不明白他做了什么,她光负责摆平她自己就很吃力。

    没错,他看得出来她的心总在大起大落间煎熬,否则银铃咒的光芒不会一日数十变,忽尔强、忽尔弱的让人看得忧心,总猜想着她又怎么了。

    然后……不由自主的愈来愈注意地。

    这不是好现象,这种专注太多了,已经超出朋友的范围。他俊秀的眉峰轻拢,知道自己有些越界了,他一向淡然,即使关心朋友也不会这般牵念……

    只能说她的性格太强烈,而连接两人之间的银铃咒则让他不得不随时感应到她的悲喜。久而久之,也就过分在意了。加上她奇怪的举止……

    她吻了他,吻完后活像被侵犯似的跑掉,没给他一句道歉或解释。然后再见面时,她像--忘了。太多的旁骛支开她的注意力,敌人又来得太密集,她忘得可真快,留他仍沉浸在深深的疑惑中,等待一个合理的解答。

    加上刚才那一桩宣告……

    她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

    现下不会换个场景,又给忘了吧?

    她说她要得到他的心……

    这句话像暮鼓晨钟般在他心口扩散再扩散,震荡得平静的心再不能持平无波,淡然无觉。

    原来,相识以来她奇怪的举止都是因为喜欢他吗?恁地奇怪的喜欢方式。

    “咳……你在想什么呢?脸色似乎不太好。”朱水恋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开口发问。

    “或许该是由我来这么问:你在想什么?”他注意着路况,以一贯斯文的口气说着。

    白逢朗最严厉的表情便只是凝眉不语,因为他的修养好、EQ高,不能说没有脾气的,但并不会把坏情绪发泄到别人身上。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总无法感觉到他的心情好坏,悲哀的是,她就是心仪他的好修养。

    此刻的他,到底是心情好还是不好啊?

    没有笑容,眼神深幽……算是不好吧?她猜。

    “我哪有在想什么!就想你心情出太阳还是正在刮风下雨啊。你是问这个吗?”

    白逢朗忍住叹气的欲望。

    “不。我问的是:你对我的种种举止,是为了什么?在想什么?”

    朱水恋心口一震,抓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得指关节全泛白起来。

    “我……在追求你。就像你刚才在客厅所听到的,我想得到你的心。”不想掩饰。她照实回答她衷心所渴望的。只是想爱他,不想年老时再来为错失他而憎恨不休。至少要努力争取过才甘心认败。

    其实……她是知道的,要得到他的心,很难。她的恋情早注定是条单行道,只不过靠傻气的坚持在开拓所有的不可能而已。

    他可以不爱她,但他一定要知道她爱他。所以她告白得很干脆,不理会一颗抖颤的芳心都快抖碎成灰了,生怕被丢回任何型态的嘲弄……

    当然,白逢朗绝不是那种没品男,不会无聊的嘲笑他不爱的人爱他,但他会困扰吧……?

    她僵着身躯期待判决的降临。也许只过了一分钟,对她而言却是-世纪的漫长。他难道不能快些应声以表达他的看法吗?说声“谢谢再联络”或“你很好,我配不上你”的客套话也成呀,把她的心吊得老高是什么意思?

    知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沉默是不道德的啊?

    慢慢的,她直愣愣的眼珠子悄自偏移,偏右转动,不动声色的转动到足以把他身形纳入视觉范围内才定点。快点开口吧,老兄。

    很好,他像是准备开口了,美丽的唇瓣微启……

    快呀!快呀!说话呀!

    “右转!”

    嘎?啥?右转是啥意思?

    朱水恋下意识的把方向盘转向右边,任由车子开向郊区,而不是机场的方向。她无从察觉,只一迳地思索着“右转”这两个字该解读成什么答案。

    “加速。”白逢朗再道。

    “怎么了?”朱永恋终于慢慢清醒,警觉的由照后镜里看到有一辆BMW正尾随他们,看情况是跟了好一段路了。没有车牌,漆黑的玻璃。“真怀念阿!自从元旭日接手保全工作之后,我们就再也没遇到过杀手,现在居然又碰上了,天晓得我们哪来这样的好运。”

    “你常遇到?”他蹙眉问。

    “不常。韩璇才是常遇到的那一个。她一向把我们保护得很好。”加足了马力,以她媲奖赛车手的胆识展开了一场公路追逐赛。

    “想办法转回市区,应该可以甩开他们。”

    “咦?你不用法术解决他们吗?”

    “我不能对人类施法术。”

    “别告诉我那会令你觉得胜之不武。”拜托!都什么时候了,老兄。但偏偏白逢朗就是可以为他的原则死去的那种人。她太明白了!““砰”!

    枪……枪声!我咧,还真是刺激到最高点。

    朱水恋被巨大的声响吓抖了手,车子滑行了一下,但马上力持镇定,更没命的把油门踩到底。

    “逢……逢郎,我个人建议你施法让他们打不出子弹,以免伤了无辜就不好了。”她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飚飚车没关系,但她一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蒙主宠召。

    她吓白的小脸令他担心起来。原本不想与那些人交手的,因为那势必会让等待在上头的人有机可乘,他感应得到有一股黑气正蓄势待发,对她虎视眈眈--上选人质。

    但她吓坏了。于是他决定先制伏那些人类,应该来得及……

    “右手给我。”他低语。

    “啥?”她一个口今一个动作,危颤颤的伸出右手,但两脚一手仍保持着车子的高速行进,不让后面的车子有靠近的机会。

    白逢朗施下一个法咒,不久后她的掌心出现一枚弯月印记。而朱水恋只觉得掌心热热的,却没法分神看过来,现在也不是发挥好奇心的时候。

    “握住。”他替她合上手掌。“等会若有黑影向你袭来,就正对那影子放开右手,明白吗?”

    “什么?”她只听到放开右手,便下意识要放开--白逢朗握住她的小拳头,再用另一手的手指轻点她眉心,以令人沉醉的嗓音低道:“别慌。记住,敌人来时,伸出右手,放开拳头。”

    “哦,知道了。”

    “很好。”他微笑。“现在,车速减缓,等我出去后,你也可以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不要让流弹打到了,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不对!你要做什么?”朱水恋大叫地问。

    但白逢朗并没空回答她。

    在她的瞠自结舌下,他伸开车门,然后,跳了出去,像一只悠游于天空中的蛟龙纵身扑向那辆BMW--“叽--”尖锐的煞车声自两地响起。朱水恋踩煞车,高速行进中的车子在瞬间的煞车情况下狠狠的旋转一百八十度,让她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当然另一辆车也好不到哪里去,事实上是更惨,因为他们不仅必须煞车,还得闪躲白逢朗扑来的身形,结果车子整个底盘不稳,在转了三百六十度之后,车身一歪,竟车轮朝上的翻转两翻才定住。

    车内爬出了两个人,显然命很大,而且手上还有枪,但白逢郎应该可以应付吧?她看到他并没有因跳车而受伤后,立即安了一半的心,马上记起该找安全的地方掩护自己。

    车子再度启动,她准备开到土丘后方,避免自己成了他的负担。

    这时,一道狂掠而来的黑影笔直扑向她门面,不,是挡风玻璃。她圆睁大眼,几乎尖叫出声,就在黑影撞破她前方玻璃的同时,她一手护住头部,一手大张,像是要抵抗突发而来的伤害,即使只是徒劳……

    “轰!,”强大的白光蓦地由她右手掌心射出,她连闭着眼都能感受到那光芒的强度,但接连而来的轰响是怎么一回事?什么东西被击中了?

    她张开眼,只看到破了一个大洞的挡风玻璃,以及自己一身玻璃屑。不再有白光,而那团黑影也不见了。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掌,上头仍有余温,一道莹白的弯月出现在她手上。

    是咒术!

    那么肯定是有打中什么了?

    思及此,她打开车门跨出去,开始在半人高的杂草堆中寻找。也许是人形,也许是狼体,就不知打中的是什么角色。

    半分钟后,她找到了,是一匹红色的狼,正奄奄一息的瘫在地上,周身被莹白的光晕圈住,证明了中标的正是这位仁兄。

    非常好,敌人又少了一个。

    朱水恋再也站不住脚,整个人软倒在地上。经此阵仗,简直像脱了一层皮,想必离成仙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老天爷!,真是刺激得让人得心脏病。

    “朱小姐?”

    “在这儿。”她无力的抬手。

    当白影飘然而至时,她灿然一笑,然后昏了个人事不知,会周公去也。没能见到白逢朗失措的脸,闪动着对她的关切担忧之情。实在亏大啦!

    ☆☆☆

    台南之行终究没去成。

    经历了一场追逐枪战之后,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的不济事,但因而感冒发烧两天却是不争的事实。

    没错,向来是健康一族的朱水恋病倒了虽然有些丢脸,但生病所带来的好处足以教她蒙在棉被里偷笑到岔气。

    呵呵呵!白逢朗一直陪着她呢。果然病美人所受到的待遇好过健康宝宝数倍。想当年曹雪芹笔下的薛宝釵要是没事也给它吐口血,想必“红楼梦”的结局会不同吧?想得到贾宝玉的青睐,最使只能以吐血竞赛来一决胜负,看看林黛玉与薛宝釵哪一个人的血吐得多、喷得远,卫冕者可以拎走贾宝玉这座奖杯。

    有一具破败的病体,占的好处可不少耶。

    哈哈……咳!笑得呛到,乐极生悲。

    “咳嗽的症状还没减缓吗?”房门被推开,白逢朗端了一盅中药送来,就听到她咳个不停。

    “有……咳!,有的,其实我好多了……咳!”

    “趁热喝了吧。”他将已放凉的药汁交到她手中。

    “谢谢!”药汁很苦,但她仍是豪气干云的一口喝完。只要是他端来的,就算是鹤顶红她也照喝不误。

    “外面情况怎么样呢?我看元旭日他们最近很忙,连他手下那三个闲人也调来了。可见有不少杀手企图打进来。”她虽卧病在床,但每天的小道消息不会让她错过。

    “日处理得很好,至今没人能成功踏入殷园的范围,不愧是狼族第一战将,投生为人仍是极之出色”最近两天虽不平静,但各司其职的分工下,他竟成了最凉的那一个;在众人请托之下,成了病人的看护。

    这实在令人啼笑皆非。倒也不是说他抗拒做这样的事,而是大伙一致别有用心的诸托,简直把撮合他与朱水恋着得比对付敌人更为重要。

    当然也不能说所有人的心思皆一致,毕竟妹妹白莞以及殷佑就满脸不苟同。但人类所谓的民主向来是少数服从多数,并“热切”的要求他们入境随俗,少数反对者的意见只好被牺牲了。

    朱水恋不以为然的开口道:“他干保全的嘛,若是连普通人都搞不定,怎么混饭吃。你才是真正厉害的那一个。哗!想来就让人崇拜得三跪九叩,你衣袖一振,飞了出去,宛若大鹏展翅,神鹰扑恶大,真功夫耶,不是法术做出来的特效,简直是太神奇了,杰克!”

    杰……杰克?谁?

    “你还好吗?”白逢朗关心地问。

    “哎呀,别担心,那只是口头禅流行语,你可以回应我‘真是不可思议啊,珍妮佛’。不趁机在流行的末潮说上一次,以后就没机会了,时代转变得太过神速,真让我们这些X世代的老人颇感无奈。”

    他该安慰她节哀顺变吗?

    “我们刚才在聊什么?呀,是了,就是你天下无敌的身手。如果我也这么强的话,就不会每遇到突发状况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别这么说。”她仍是百无禁忌得让人接不下话。

    “这是事实啊。你别客气了,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得很。你想,穷其一生,我能练到你这种身手的十分之一吗?”她希冀地问。

    白逢郎表情怪异,顿了半晌,开口问:“你似乎痊愈了?”他无法不注意到当她滔滔不绝时,任何感冒的症状似乎全放在角落过,不敢来干扰她的兴致。很有趣的现象,让他不由得好奇当然,也因为不想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不是练武奇才。转移话题较不伤人。

    他已渐渐懂得怎么与她谈话了。只要别太把她的问题当成非答不可的任务,听她讲话其实是有趣得紧。而他也不必为自己的沉默愧疚,因为她丢出的问题似乎不太在意有没有答案。她很容易陷入自我想像中自得其乐。光她一个人就能自问自答、悲喜交集了,让他只须当个听众就好。刚开始很不能适应,觉得她奇怪不已,但现下,他习惯后,也能从中体会出趣味。

    朱水恋猛地一阵咳嗽声,抱怨道:“你干嘛提醒我该咳嗽了?生这种病最讨厌的是打喷嚏、咳嗽,好不容易才忘了它们的存在耶。”

    “抱歉。”他倒了杯温开水给她。

    她一口喝光,看着他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聊又烦人?”每次与他相处时,总表现得十足花痴样,正常人都会为之倒尽胃口吧?

    “不会。”他笑,才正想着她是有趣的女子,她竟反而认为自己无聊?

    “就算会,你也是那种风度绝佳的君子,不忍心直指我的缺点说明你受够了。”她很有自知之明。

    “都是你的话。你把我看得太崇高了。事实上我只是一名无趣乏味的男人。”

    朱水恋睁眼质问:“是哪个呆瓜这么对你说吗?告诉我那人是谁!”一副准备把人打成猪头的大姐头样。

    “别激动。”他总是四平八稳,语气平缓。

    “为什么别激动?有呆瓜在中伤我心目中的完美典范耶,我要能坐视不管就不叫朱水恋!”

    “朱小姐……”

    “叫我水恋吧,逢朗。毕竟我们熟到有过生命情谊了。”

    “好的,咳,水恋。”有些不习惯,但确实再“小姐”来“先生”去的,未免怪异。“我们一直没办法好好的坐下来谈事情,有许多事不经意的打断我们的谈话。不妨趁现在你我都得闲,来聊一聊,你觉得如何?”

    他端正而有些严肃的面孔今朱水恋有些忐忑。向来乱蹦乱跳的思绪乖乖就定位,全神以对他所要谈的事。如果她的猜测设有错,那八成是要把她单恋的宣言彻底给谈个明白了。因为白逢朗一向不是得过且过、容许诸多问题无解、并视而不见的人。

    “要……从哪里开始聊?”她不会回避,但开始感到赧然无措。眼前的他……是她的心上人哪……

    白逢朗看着她无意识地绞紧床被的双手,有丝讶异她会有这种……嗯……近似小女人的姿态。

    “有许多事可聊例如,你为何吻我?例如,你向莞儿宣称……咳,要得到我的心;再有,你向殷佑表明想转移我身上的情咒,你想说明一下吗?”虽然说来尴尬,但不能因尴尬而不谈。事情总要弄个清楚,并明确的建立共识,不能一厢情愿,也不该自己想了就算数。

    咬了咬下唇,朱水恋偷眼看他。

    “我很喜欢你。”

    白逢朗心口暗自一震,没有开口。

    “事实上,应该说是爱上了你:打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直祈求上天能让我遇见的男人。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二十四年来每天想着要恋爱,却只动心两次。第一次还闹了个大笑话,错把韩璇当男人。不过我没气馁,年少轻狂嘛,谁不曾做过一、两件傻事?至少我更加确认了自己钟意的男人是那一种。第二次动心。则是为了你,然任我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你只是一时迷惑……”

    “刚开始我承认我是重表相的。可是爱情要来是不讲道理的,我的眼光又那么精准,事实证明你美好的内在更甚于你俊美的外表,教我怎么清醒得回来?爱就爱了,谁有那个神力收发自如?”

    “你也许只看到你愿意看的那一面,我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她爱的,或许只是她看到、并且愿意接受的那一面,并不了解他其实平凡无奇。

    朱水恋一反含羞带怯的小女人表情,下巴一扬,大声道:“我承认情人眼底出潘安,但那不代表我不了解你某些小缺点啊!例如:你既吃素又食量小,瘦得仙风道骨;还有,你从来不改变自己的生活型态,又太死心眼;你既然深爱着殷佑他妈,当年就不该充大方成全他们,让自己苦得半死,这种自虐的个性很差,但你看来是改不了啦。再有,你太宽容别人对你的无礼,又不忍心伤害别人,这种在我们人类看来,就只有‘烂好人’三个字可以奉送。要不是你做人还有原则,不轻易妥协的话,我看你早八百年就完蛋了。”但是啊,也因为他的温柔体贴、善良宽容。才让她爱他爱得灭顶,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呃……”这样说他的性格是褒还是贬?

    “我爱你,没得救了。”绝症啊……那你的吻……”

    “如果你曾深爱过,就会明白看得到吃不到有多令人发狂。千万别跟单恋你的人独处,否则肯定会有失身的危险。”说着说着,还好心的建议起来哩,也不想想她就是那唯一失态的色女。登记有案的!

    他白皙的俊颜浮上一层微红,不知是为她的大胆言论赧颜,还是……其它理由?

    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他又道:“那为何想转移我身上的情咒呢?”

    “因为你根本不会爱上我嘛!”笨字舍不得脱口奉送给心上人。他是斯文正经的人,反应力差不是他的错,错的是他们这种心思九拐十八弯的人类。“不能让你爱上我,那我至少要从你身上争取到一件东西来长相左右。再说,我们一定要让殷佑拿到狼王令。一举两得啦。”

    他严肃地看着她。

    “你没有想过后果吗?这种事开不得玩笑。”

    她也直望入他眸心深处,让他明白她再认真不过。

    “我没打算再爱上别人。这辈子曾经爱过你这样的极品,算是够本了。”

    “你--”胸口的波动增强为再难忽视的陌生感受,似酸又甜,似辣又呛。他从来不曾有这样的起伏摇荡。

    不过也是,毕竟朱水恋就这么一个,想再次遇见这种心性之人,难如登天。一次也就够了,这般的让他无措,又令他觉得有趣……

    她--是个挺美丽的女子呢,他竟在此刻才发现。但这种“发现”是什么原由呢?

    他不懂,也不愿意去懂,怕懂了之后,会使某种冰封的情潮溃堤,让他再也不能沉静,再也无法淡然“逢朗,你同意把情咒转给我吗?”她的道理说尽,他该不会反对吧?任何一个明理的人都该从善如流的--“你想都别想。”他丢下无礼的拒绝,并在“失陪”两字的余音下挥袖走人。

    留下张口结舌的朱水恋,想着他是不是生气了?

    可那没道理啊!

    翻身下床的第一个冲动是追上前去弄个明白。但一想到他临走时的语气……很生气的样子……于是,她咳了两声,探探自己早已退烧的额头,决定当个好病人。

    再度躺回床上后,乖乖闭上眼。睡觉吧。

    ☆☆☆

    白莞轻声婉求着:“哥哥,我不要回去。”

    由于敌人数量已减少十之七八,仅剩黑威还没现身,所以白逢朗认为妹妹该回去了。

    “晋级大会快到了。你近日来荒怠了功课,也该回去加强一下,每一百年才一次晋级考试,你不会想同样的功课研修二百年吧?现在人界这边只剩一、两个对手,相信你可以放下心来了,我不会受伤的。先回去吧,待狼王令解咒之后,我也会回去。”白逢朗知道妹妹关心他,可她也该明白眼下的情势一片明朗,足以令她放心的回狼族去了。

    “你觉得我没派上用场是吗?我可以的--”

    他打断妹妹的慌乱。

    “不是那个原因。你该明白,打一开始哥哥带你来人界就不是为了要多一名战友。你是我娇弱的妹妹,怎么说也不会让你去打敌人。不是看不起你的修为,而是舍不得让你沾上血腥。带你来,只为了要让你安心。”

    “哥哥……”她投入他怀中,满心难言的苦楚。

    “乖乖的,回去考个高分,当成哥哥回家的礼物。”

    “好……”她不会拒绝兄长的要求。她也只能这么恋着他,不让他知道,不给他负担,永远当他可爱贴心的好妹妹……

    “哥哥……”

    “嗯?”

    “为什么不化去朱小姐身上的银铃咒?”其实那咒语早该化去了,因为已无存在的必要性。

    白逢朗一愣,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不化去咒语呢?早在她自愿当诱饵时,他就该那么做了,为什么他会忘掉?日日看着她额上的白印子,感受着她不时牵动他心绪的气息,似乎太习惯了,所以……忘了,是吗?

    “怎么想到要问这个?”没有正面回答,学会了以问为答的转移技巧。用在单纯的妹妹身上绰绰有余。

    白莞含愁的小脸面对着他。

    “因为,我觉得你对她……很不同,很特别。”

    是吗?有吗?他自问。

    “哥哥!”

    “嗯?”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