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进男频搞基建 >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佟氏被引入内堂,无措地坐下。

    道长的目光不经意从她面上扫过,笑着问:“善信可是想为次子询问姻缘?”

    佟氏颔首。

    其实紫云观不仅救了她大儿子,同时也救了她。

    若非紫云观的安排,她肯定躲不过汤贼的搜寻。

    而紫云观能够避开守卫耳目,救下她的大儿子,这等神通更加让她心生信服。

    这些情绪叠加在一起后,她对紫云观愈发虔诚。

    听闻道长之言,佟氏笑着说:“道长道法高深,竟能知我心中所想。”

    道长说:“善信无需心忧,顺其自然便可。”

    “多谢道长提点。”

    佟氏掌管内宅多年,并非单纯小娘子。

    观主高徒特意找她,绝非是为了她儿子的姻缘。

    遂主动表态:“道长若有吩咐,尽管开口。”

    道长面目慈和:“烦请善信帮个忙。”

    “帮忙?”佟氏有些惊讶,“我能为道长做什么呢?”

    道长神通广大,接触的达官贵人不胜枚举,什么忙需要找她?

    道长取出一封信,郑重交给她。

    “恳请善信将这封信递到当今圣上面前。”

    佟氏:“……”

    她为难道:“我一介妇人,如何能给圣上递信?”

    道长说:“当今靖平长公主可以。”

    “……”

    佟氏叹道:“我与公主殿下并不熟,如何能求得她帮忙?”

    “恳请善信助贫道一臂之力。”

    佟氏沉默片刻,迟疑问:“这封信……”

    道长看出她的忐忑,温和道:“不必担心,只是一封寻常的信,是观主亲笔写给圣上的贺词。”

    汤贼谋反的时候,道观的态度很明显,佟氏本就没觉得道观心怀不轨,听道长这么一说,心中忐忑倒是消了大半。

    她虽不愿与靖平长公主接触,但道长的请求,她更加不愿拒绝。

    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道长为何找我?”

    “如今朝中官员,都没来过紫云观。”

    也就是说,他们找不到人递信,唯有佟氏还有几分关系。

    佟氏便答应了。

    “道长放心,我会尽力的。”

    “多谢善信。”

    佟氏带着信离开后,道长来到观主的修炼居所。

    “办好了?”观主问。

    “办好了。”

    道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师父,咱们明明将暗信放在了显眼之处,为何圣上没有半点回应呢?”

    观主高深莫测道:“神异之人,总是不同寻常的。”

    这厢,佟氏揣着信回府。

    她小心将信藏好,吩咐仆从去叫谢茂。

    仆从说:“老夫人,二少爷吩咐说,他现在正忙,任何人都不要打扰他。”

    佟氏不解:“他在忙什么?”

    “圣上加开恩科,二少爷说想去试一试。”

    佟氏震惊:“他考的哪门子试?!他又不是秀才!”

    一般而言,加开恩科都是乡试和会试并举,谢茂根本就没有功名在身,哪里轮得到他去参考?

    就算佟氏欣慰于谢茂的成长,也不得不出声提醒。

    仆从却道:“禀夫人,这次恩科与以前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仆从回道:“外头贴了告示,说这次恩科出了新政策。”

    “什么新政策?”

    “农部、财政部、交通部不从科举中选拨人才,凡年满十六周岁、三十五周岁以下的人,都可以去参加选拔考试。”

    如今大盛朝廷共有九部,分别为吏部、户部、礼部、工部、刑部、兵部、农部、财政部、交通部。

    前六部是原有的部门,后三部是增设的部门。其中,农部和财政部是从户部中分离出来的。

    以前的户部掌管全国的户籍、赋税、农业等,事情相当繁琐,且其中暗箱操作的可能性非常大。

    杜迁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经过细化后,权责更加明确具体,彼此互相牵制。

    佟氏虽为内宅妇人,却也听说了六部变为九部之事。

    她本来没放在心上,毕竟朝政大事与她无关,可现在谢茂要参加那个劳什子招考,她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

    不靠科举选拔人才,真的不是过家家吗?

    思及此,她立刻起身去往谢茂院中。

    谢茂这几年通读了不少书籍,变得稳重,身上再也不见当年的嚣张跋扈。

    他正坐在书房里埋头苦学。

    谢茂有自知之明,他要是按部就班去考科举,估计到死都考不出什么名堂。

    对他来说,将那些书背完可以,理解意思可以,但让他真正去领会去创作,那比登天还难。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碌碌无为了,直到看到张贴的告示。

    他不懂农事,对算账也不感兴趣,但这个交通部,实在让他有些好奇。

    谢茂特意打听过,要想通过交通部的考试,除了要考最基础的经史子集、最基础的算学,便只需要购买庆墨书坊印刷的相关教辅书,等学会书上的知识,就有很大几率能考上!

    那些基础的经史子集和算学,都是他儿时的启蒙,只要重温背熟便可。

    至于教辅书,他看到之后便见猎心喜。

    教辅书有两本。

    一本刊印了大盛国的版图。

    有大盛国的整体版图,还有大盛国各个州府的简略地图。

    除地图外,还有大盛国的官道路线图。

    另一本介绍的则是关于交通的一系列内容,包括道路的规划、修建、运营、维护、治安等。

    这些都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以前只知有路,却不知其中还藏着这么多有趣的学问!

    比那些吟诗作赋有意思多了!

    中央新增三部,地方自然也得跟随,京城县衙里就增设了交通局。

    他现在是白身,不能直接考交通部的职位,但可以考交通局嘛!

    于是,他废寝忘食地投入学习中,并吩咐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他追求梦想。

    佟氏来时,谢茂依旧手不释卷。

    她躲在窗外偷看一会儿,等到谢茂打着哈欠放下书,这才现身进屋。

    “娘!您怎么来了?”

    谢茂连忙起身迎上去。

    佟氏瞥一眼桌案上的教辅书,淡淡道:“听说你要考县衙交通局,娘来瞧瞧。”

    “嗯!娘,我觉得这个可有意思了!”谢茂兴奋道。

    佟氏很少见他对什么这么感兴趣,一时有些心软。

    但她狠狠心,还是说道:“你是侯府二公子,怎能去考县衙的小吏?”

    “怎么不能考?”

    佟氏反问:“别人考科举,那是能一步登天,你考这个有什么用?”

    “为什么没有用?”谢茂有点被伤到,“娘听说过顺通物流吗?”

    “我知道,报纸上写过,不就是帮人寄东西的吗?”

    佟氏出身富贵,从来没有在寄物一事上烦过神,自然不觉得顺通物流有多好。

    谢茂继续说:“可是他们的运作非常高效,而这种高效是建立在科学合理的路线规划上的。”

    “什么学?”佟氏皱眉,“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科学!”谢茂一把拿起书,指着封皮说,“是书上说的!”

    佟氏漫不经心看了一眼书名——《大盛交通概论》。

    庆墨书坊出版,由交通部、测绘局联合编著。

    她问:“测绘局是什么?”

    谢茂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肯定很厉害。”

    佟氏:“……”

    她这傻儿子呦。

    虽然私心不愿意让儿子考什么底层小吏,但见儿子这么高兴,佟氏便不再排斥。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两个儿子能够平安喜乐。

    “考试虽然重要,却也得劳逸结合。”佟氏语重心长道,“你好几天没出府玩了。”

    谢茂狐疑地看着她:“娘,您以前不是不喜欢我出府吗?”

    “娘需要你帮忙办件事儿,”佟氏不再废话,开门见山道,“你去那些个茶楼酒肆,打听打听靖平长公主的行踪。”

    谢茂一下子后退一步,面露惊色。

    “娘您想干嘛?那可是长公主!还是朝廷命官!您打听这个干什么?”

    佟氏低叹:“只是求她帮个忙。”

    说完又嘀咕一句:“一个女人,当什么官。”

    谢茂随过庆军打仗,知道庆军中有军医组,军医组里面还有不少姑娘家,而且他听过很多关于庆州的事迹,对女子当官并无多少排斥。

    不过,他偶尔去茶楼散心,倒是听过不少人议论这女子当官一事。

    相熟的郎君们也跟他抱怨过,说女子未经科考都能当官,他们凭什么不能。

    想必朝中一些大臣心里更不得劲儿吧。

    谢茂无奈道:“娘,她们都是功臣,怎么就不能当官了?”

    “待在一群男人堆里,有伤风化!你少看报纸,看你都被蛊惑成什么样了。”

    谢茂无奈,只好转移话题:“求她帮什么忙?”

    佟氏没好气道:“别多问,让你去你就去!”

    “可是娘,窥测皇室行踪是大忌啊,而且,您要是真想求她帮忙,直接递帖子进宫好了,若是当街拦驾,要是治您一个冲撞之罪可怎么办?”

    佟氏是命妇,还是有资格入宫求见公主的。

    “你也知道咱们家以前对她如何,你觉得长乐殿会应我的帖子?”佟氏长叹一声。

    谢茂微怔:“好像有点道理哦。不过,您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佟氏见他不应,只好无奈道:“行,就听你一回。”

    勤政殿。

    冯三墨低声同楼喻汇报完消息,便听楼喻交待冯二笔:

    “去跟长乐殿说一声,若是哪一日收到佟氏的帖子,便接了。”

    冯二笔应声退下。

    殿中只剩楼喻和冯三墨两人。

    楼喻问:“你觉得,如今暗部与皇室暗部相比,如何?”

    冯三墨认真分析:“陛下,奴以为,咱们暗部分布全国各地,消息网密布,但真正能接触到核心的不多。皇室暗部扎根于京城,一是用道观吸引信徒,从世家大族的内宅琐事中甄别拼凑出重要信息,二是借伎馆便宜行事,即时探听消息。”

    楼喻颔首,这两者皆有优缺点。

    暗部发展不过几年,能将网撒到全国大部分地域,已经足够优秀了。

    但缺乏顶尖的探子。

    道观则不同,京城有不少世家大族都信奉紫云观。

    今天这家去祈愿,明天那家去祈愿,他们可以通过看似寻常没有关联的消息,去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信息链。

    不得不说,开国皇帝的目光之长远还是值得肯定的。

    世家大族基本都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身上发生的一件小事,背后或许都能牵连出无数枝叶。

    利用道观明目张胆地收集消息,还从不会引人怀疑。

    这就是高明之处。

    不过,紫云观只有一座,基本也只在京城活动,是以,他们难以看清天下大事。

    史明窃国,汤诚谋反,似乎都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而且,当初楼秩与史明密谋,他们也不知道。

    这个缺点相当明显。

    不是所有人都信奉道观,那么,这些人的言行在道观那里就是空白。

    据他所知,楼秩既不信道,也不爱召唤优伶看表演,是以,皇室的暗部没有获悉他谋反的意图。

    那么,如果他将庆州的暗部与京城的暗部结合起来呢?

    岂非优势互补?

    楼喻问冯三墨:“我打算将皇室暗部并入咱们的暗部中,由你担任暗部首领,你可愿意?”

    冯三墨怔愣几息,回过神后连忙俯身跪地。

    “奴愿意!”

    “起来吧,”楼喻又问道,“汤诚军师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还有一些线索不明,需要继续追查。”

    “嗯,你先下去吧。”

    冯三墨离开不久,冯二笔就回来了。

    他正要替楼喻打扇,却听自家尊贵的陛下低叹一声。

    “陛下因何事烦恼啊?”冯二笔替他扇着风,问道。

    楼喻放下折子。

    “今天已有不少官员上书女子为官一事。”

    六部变九部,没问题,大家都可以接受。

    官制自古以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

    但女人为官,恕他们不能接受。

    庆州嫡系出身的官员已经习惯,可其余官员并不习惯。

    更何况,一个财政部,尚书和左右侍郎都是女的!

    尚书是楼荃,左右侍郎分别为唐雯和尤慧。

    三个女人执掌一部,何其荒谬!

    冯二笔也在宫中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他义愤填膺道:“迂腐!”

    “哈哈哈,”楼喻调侃他,“我记得当初在田庄时,你还觉得孙静文不能胜任绘图一事。”

    冯二笔脸色倏地一红,“当初是奴愚昧,不知孙测绘有这么大能耐。”

    测绘小组很早就成立了。

    在孙静文的带领下,测绘小组的成员越来越多。

    这几年中,他们的足迹踏过大盛所有州府,不断改进测量工具,创新测绘方法,这才交出一份优秀的答卷。

    楼喻他们行军时用的地图,都是出自测绘小组之手。

    这其中,孙静文的功劳不可谓不大。

    新朝成立后,楼喻特设测绘局,任命孙静文为测绘局局长,专门从事测绘工作。

    测绘局里也有不少女性,只是因为这个部门声名不显,大家没怎么在意,因此折子上提都没提。

    “所以说,观念是可以改变的。”楼喻淡淡道,“这些叫嚣得凶的,他们抨击的不是新的制度,而是会伤及他们利益的制度。”

    冯二笔不解:“女子当官,怎么就伤到了他们的利益?又不用他们发俸禄!”

    “这个利益,不是金钱上的,而是权势、地位、男人的自尊心和掌控欲等等等等。”

    冯二笔摇首叹息:“奴不能理解。”

    “朕虽不怕他们上书反对,但朕看到这些却也烦得很。”

    冯二笔立刻心疼了。

    “陛下,您才是天下之主,管他们干什么?”

    楼喻不由哂笑:“该管还得管。”

    当然,具体怎么管,就不是那些人说了算的。

    他吩咐道:“把霍延和吕攸叫来。”

    片刻后,二人进殿拜见。

    楼喻赐座后,先问吕攸:“京郊烈士公墓和纪念碑建得怎么样了?”

    这是他登基没多久,就下令工部督建的。

    工部招募了大批的工匠,在京郊选了处风水宝地,建造烈士公墓和纪念碑。

    吕攸道:“按照进度,下月初十前应该能完工。”

    “快了。”楼喻想了想,交待道,“届时朕欲亲自前去祭奠英灵,你用朝廷的名义,去请紫云观的道士为亡灵超度,让他们走得安心些。”

    “臣遵旨!”

    吕攸又问:“朝中官员是否同往?”

    “三品及以上官员同去。”

    “是。”

    楼喻又看向霍延:“咱们庆军有成熟的伤亡补偿条例,但之前在京城牺牲的禁卫军没有,他们的亲眷是如何安置的?”

    一旁的吕攸不禁再次拜服。

    陛下是真的有心了。

    霍延回道:“臣依照之前朝廷的规定对他们进行了补偿。”

    当然,这个待遇肯定没法跟庆军比。

    楼喻颔首:“好。那牺牲战士的遗孀们可有生计?”

    霍延愣了一下:“此事是臣疏忽……”

    “并非你的疏忽,而是整个朝廷的疏忽。”

    朝廷的那一点补偿金,根本不够一家老小过活。

    若牺牲的将士是家中的顶梁柱,他们一死,整个家就都倒了。

    他们的父母怎么办?妻子怎么办?孩儿怎么办?

    不能战士为国捐躯,到最后一家老小都没法存活下去吧?

    吕攸闻言,也不由戚然。

    楼喻郑重交待霍延:“你这几日派人去询问那些烈属,看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参加祭奠。”

    “臣遵旨!”

    “吕爱卿先下去,朕同定国公还有要事商议。”

    “臣告退。”

    楼喻瞥一眼打扇的冯二笔,冯二笔会意,立刻放下扇子出了勤政殿,并体贴地关上殿门,守在外面。

    殿内,霍延起身坐到楼喻旁边,接替冯二笔的工作,替楼喻摇扇子。

    殿中虽置了冰,可毕竟是盛夏,天气热得燥人。

    楼喻恨不得直接换上背心和短裤。

    可他是皇帝,必须得端正仪容。

    “阿喻以后若是苦夏,可去避暑山庄待上一段时日。”霍延提议。

    楼喻叹口气:“我就是劳碌命,哪有什么闲心去避暑山庄。”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政务,每天都有见不完的大臣。

    霍延握着他的手,摸到他批阅折子磨出的新茧,心中怜惜更甚。

    “阿喻让烈属参与祭奠,一是为了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尊敬,二是为了提高女子地位一事罢?”

    楼喻顺势靠进他怀中,闭目养神道:“朝中不断有官员上书,言女子为官有违祖制,实在是可笑至极!”

    烈属中有很多都是女性。

    她们难道不伟大吗?

    平日里,她们忙里忙外,操持家务,生儿育女;战时,她们担心忧惧,却又不得不撑起整个家。

    男人若牺牲了,家中就得由女人顶上;男人若残疾了,家中还得由女人支撑。

    她们是幕后的英雄,合该受到尊敬。

    反推过来,如果这些女子从一开始就有稳定的收入,那么遇到这些事,就不至于让家庭轻易崩塌。

    总而言之,女子有赚钱的营生,对自己、对家庭、对社稷都有极大的益处。

    这个营生,当然也包括做官。

    霍延赞道:“阿喻步月登云,所思所想皆是利国利民之善举,只是有些人鼠目寸光,无法理解阿喻的鸿鹄之志。”

    “若是朝中所有人说话都同你一般好听,我也就无需如此烦闷了。”

    楼喻捉住他的手凑到唇边,重重亲了一记。

    “明日上朝,定会有人提及此事。”

    霍延眸色坚定:“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管阿喻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

    楼喻面露笑意,忽然翻身将他压下,低声道:“那就今晚留下陪我。”

    “好。”

    男人按住他后脑,温柔而强势地吻上去。

    翌日朝会。

    楼喻没等人出列反对“女官”一事,便主动开口:

    “近日有不少人上书,说女子为官有违祖宗礼法,楼尚书,你以为如何?”

    楼荃是财政部尚书,自然在朝官之列。

    她微微一愣,出列回道:“回陛下,臣以为做好分内之事便可,无需与旁人争辩。”

    她是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姐姐,朝臣倒也不敢妄议。

    可唐雯和尤慧不是。

    便有朝臣将目光投向她二人。

    年轻貌美的女子,在一众朝臣中,显得格外突出。

    如今朝中大致有两派,一派是庆州嫡系,还有一派是土著京官。

    然庆州嫡系中,隐约有些分歧。

    如杨广怀、魏思、林大井等人,是全心全意听命于楼喻的,没有其他多余的心思。

    而范玉笙、吕攸、沈鸿、段衡、郎平等人,虽也是楼喻的旧部,但他们本来就是朝廷官员出身,骨子里依旧带着点陈腐的文官理念。

    虽然范玉笙等人明面上不反对“女官”,但他们也不会支持。

    薛齐出列道:“启禀陛下,自古以来,确实从未有过女人从政的先例。”

    杨广怀不由笑道:“科举制也不过前朝时才有。咱们中大多数现在能站在这儿,不就是得益于科举制?当时门阀和新贵吵得沸沸扬扬,不知诸位在读史书时,站的是哪一方?”

    诸臣静默。

    杨广怀继续道:“当时的门阀大肆抨击科举有违祖宗礼法,同今日的诸位何其相似?作为科举制的既得利益者,诸位难道忘记先辈的据理力争了?”

    “杨相,这如何能一概而论?”薛齐反问。

    杨广怀笑眯眯道:“如何不能?”

    “女子为官,岂非天下都乱了套?”

    霍延忽然出列,淡淡扫了薛齐一眼,并不跟他争辩,直接道:

    “陛下,臣以为,楼尚书、唐侍郎、尤侍郎在建设八州、铲除逆贼之事上功不可没,若只因祖宗之法罢其官职,未免令功臣寒心。”

    杨广怀点点头:“臣附议。”

    魏思:“臣附议。”

    林大井:“臣附议。”

    樊克:“臣附议。”

    其余人:“……”

    “诸位说得都有些道理,朕也觉得为难。”

    楼喻故作叹息一声。

    “不如这样,咱们今日便开一个不同寻常的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