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迷途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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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看他只顾呆呆的出神，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李晓“嗯”了一声，道：“没想什么。”转眼瞧见她疲倦的面容，知她昨晚定是一夜没睡好，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道，“你……你不生我的气吗？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愿意再见到我了。”
顾谨木然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又不欠我什么。”
李晓听她这么说，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支支吾吾的道：“我……我……”
顾谨道：“什么你你我我的，你到底想说什么？是想说你找了林宛儿很对不起我？”
“是。”李晓也豁出去了，反正有些话摊开来说更痛快：“我知道这么多年你都在等我，可是我却没给你一个结果，很对不起。”
“爱情不是靠乞求而来的，如果你和我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你能给我什么结果？”顾谨直视着他，道，“昨天雨棠跟我说了很多，我什么都明白了，就算没有林宛儿，你也不会爱我，你的心全部都在那个白凌身上，哪怕就是她死了。”
“她全都跟你说了？说了也好，其实……”
“其实你早就该对我说的，就算我不是你的爱人，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我记得我们原来是无话不谈的。”
“我……”
“我知道你是顾虑我的感受，可是你既然把我当妹妹，那么你的喜乐哀愁就更应该和我说了。你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那不是让我更加误会你？”
李晓遭她数次抢白，不由苦笑道：“是我不对行不行，以后我有什么思想动态一定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顾谨淡淡的道：“别，还是第一时间向你的那位汇报吧，我可不想造成你们夫妻之间有什么误会。”
李晓有些头痛，道：“你吃了火药了，今天老针对我，我现在可是病人。”
顾谨白了他一眼，道：“我管你，你出事了你那位不来，却叫我一个外人巴巴的来照顾你，不气你一下我的心里怎么会平衡？”
李晓手一伸，道：“那借你电话用一下，我的昨天摔坏了。”
顾谨道：“干吗？别超过一分钟啊，要钱的。”
李晓被她气乐了，道：“打多少我报销，在我工资里扣。”
顾谨恶狠狠的道：“对啊，你现在还是我手底下的员工呢，我都把这事忘了。跟你说，你住院期间医疗费自己付，奖金没有，工资减半，这还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不然我按你旷工的天数扣，扣的你倒贴为止。”
李晓当然知道顾谨在跟他开玩笑，不过既然能跟自己开玩笑了，那说明她心里的结算结开的差不多了，心下喜慰，也凑趣道：“行啊，该怎么扣就怎么扣，顺便再给我安排个漂亮点的美眉到医院来，我申请照顾。”
“呸，美死你，要找也给你找个恐龙。”顾谨眼珠一转，道，“就找我们店里的清洁工阿美了，她的身材想必你会很满意。”想到那个阿美可怕的超级吨位的体重，她不由格格笑出声来。
不料李晓却批评道：“别在背后议论人家，这种行为不好。况且胖有什么不好？这说明我们国家富裕了，整体生活水平上升，不然你还想在平民百姓里找胖子？做梦去吧你！”
顾谨不屑的道：“就你忧国忧民。不要阿美，那你自己想办法，本店的人员也不富裕。”
李晓边拨电话边道：“要什么人照顾？我就算两条腿都断了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话未说完，一只温暖的手掌已捂在了他的嘴上。
“别胡说！”顾谨严肃的道。
这么近的距离，二人呼吸可闻，李晓看见了她眼里的落寞和关切，还有那通红的血丝。十年的心结能在一瞬间解开吗？这岂不是在自己骗自己？傻瓜，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在故作强颜！我是不爱她，难道这就可以成为自己不用愧疚的理由？李晓的心在微微颤抖。
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她，故意专心的打电话，电话通了，传来林宛儿的声音。林宛儿知道了他的情况，在电话那头失声惊呼，道：“你在哪？我马上就来，怪不得我今天打了你一天的电话都没打通……”
李晓刚要说出自己病床的床位，忽听电话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你就是李晓？绑架我女儿的那个李晓？”
李晓听到这话一愣，道：“您是宛儿的父亲林福衡先生？”
电话传来一阵嘿嘿的冷笑声：“你绑架我女儿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帐，现在居然还敢缠着我女儿，你好大的胆子！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缠着她，那么你现在就不是躺在病房里，而是在太平间。”
李晓只听电话那头林宛儿喊道“爸”，林福衡则怒道“你给我闭嘴”，接着林福衡又道：“年轻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想吃软饭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凭两手幼稚的感情游戏就想骗我的家产，你不要想的太天真了。”
李晓真是想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无奈的道：“林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是真的喜欢宛儿。”
林福衡冷冷的道：“少给我来这套，你这号人我见的多了。我现在心情好，还好好跟你说，你要是不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林福衡的名声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你要再敢跟我女儿有什么来往，就叫你家人等着收尸吧。”
电话蓦地挂了，传来“嘟嘟”的忙音，李晓脸色铁青。
房间里很安静，顾谨也听了个大概，柔声道：“是林宛儿的父亲？”
李晓突然觉得一阵烦躁，“嗯”了一声。顾谨很是为他抱不平，道：“没想到他父亲这么不讲道理，阿晓，你怎么办？”
李晓茫然道：“不知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顾谨高声道：“当然去把林宛儿追回来，如果你爱她的话，我支持你！”
“可是我……”他欲言又止。
顾谨奇怪的道：“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她，还是，你怕了他父亲的威胁？”
“都不是，因为我……我……”李晓咬了咬牙，决定还是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因为这种感觉令他很迷惑，他不愿意带着这种心态去面对林宛儿，也许说出来顾谨能给自己一个答案，旁观者总比当局者清醒：“因为我总是会因为她的某一个动作或是某一句话让我想起白凌，而我想起从前的时候我就想逃避她，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或许我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他苦恼万分的捶着自己的额头：“如果我不爱她，却去追求她，那不是很可笑？”
顾谨道：“难道在你心里，爱不爱她都没有答案？”
李晓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道：“说真的，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很放松，这是和别人在一起所没有的，她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很想她，这算不算是爱？”
“当然，这如果不算爱这世界就没有爱了。”
“可问题是我既然爱她那为什么我还时不时会想起白凌，难道一个人心里可以同时存在两份爱？”李晓很痛苦，“当我和一个女孩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女孩，我是不是很卑鄙？我现在在怀疑我的感情，我到底是爱她，还是在寻找一份感情寄托。”
顾谨沉思了半晌，道：“你就为这个烦恼？”
李晓呆呆望着房顶，喃喃道：“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可是找不到答案。如果爱一个人不能全心全意，那我还有资格去爱吗？”
“可是如果我愿意做白凌的替代品呢？”还没等李晓尴尬的目光投过来，她就“噗哧”笑了，道，“跟你开玩笑的，本小姐还不是离了你就嫁不出去。阿晓，其实我想先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李晓奇道：“什么意思？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顾谨的表情很严肃：“是真的，不止是我，还有杨尘、周火火他们，我们都对不起你。昨晚我、雨棠、杨尘在一起聊了很久，雨棠说的对，是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不够关心你，自从你回来后，我只顾着我的生意，杨尘也忙着工作，周火火、王斌他们除了找你喝酒打架，什么也没做，没人去问你这些年都过的什么日子，吃的什么苦，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在撑着，没有人去开导你，帮助你从原来的阴影里走出来，光从这一点来说，我就不配得到你的爱。”
“你们怎么会这么想，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李晓诧异的道。
顾谨打断了他的话，道：“不，这是我们做为朋友应该做的，而我们却没有做，而这，就是你现在感到痛苦的原因。因为你还沉浸在原来的生活里，你压根还没从菲迪加的战场上走出来，你的心，依然留在了那片战场。”
“不，你别再说了！”听到“菲迪加”三个字，李晓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肌肉突然扭曲起来。
顾谨倔强的道：“我要说，阿晓，战争结束了，白凌也死了，的的确确的死了，你应该从你的梦里清醒过来，重新面对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止是有战争、敌人、牺牲，还有和平的生活和我们这些爱着你的朋友，想想你的父母，想想可爱的瑶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在心里想念着你的战友就行了，你没有必要一直陪着他们，不然你永远融入不了这个社会，你的爱情也永远不会有结果。”
李晓捂着脸，吼道：“够了，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顾谨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道：“当然，你可以选择继续活在你的梦里面，就这样过一辈子，没人会谴责你，因为你有这个资格。但是，一个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的退役军人，即使他身上没有穿着军装，他也失去了军人的荣誉，因为他在生活面前当了逃兵。”
她的话就像子弹一样以准确的轨道一颗颗击打着李晓脆弱的防线，“蹦”的一声，热水瓶被无处宣泄的他一拳击碎。
顾谨黯然走出了病房，病房外杨尘和王雨棠提着礼品正联诀走来，她拦下了他们，道：“你们等等进去，让他平静一下。”
杨尘不解，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顾谨胸脯起伏，长吸了一口气，道：“我把雨棠昨天对阿晓的性格分析对他说了，看来雨棠分析的很对，阿晓根本还没完完全全从战争状态下走出来，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杨尘急道：“你怎么能这么做？雨棠昨天不是说的很清楚，这样只说对阿晓的冲击很大，如果他挺不过来的话，从此以后就更没有勇气重新面对这个社会了，那他这辈子就毁了！”
王雨棠劝慰道：“事情已经这样，你就别生气了，我们应该相信阿晓的自控力。往好的地方想，如果这次他想通了，那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条光明大道，我们再也不用为他担心什么了，你难道不想看到一个新生的李晓？”
杨尘虽然又气又急，但事已至此，也无法可想，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现在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你们根本不了解阿晓，万一他这次挺不过来，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顾谨闻言紧张起来，道：“没那么严重吧，就算阿晓再颓废，我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有些话杨尘根本不能和她们两个女人明说，只有叹道：“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一个不能走下战场的士兵对这个社会的危害性有多大，这是一颗隐藏的不定时炸弹。”
顾谨脸色苍白起来。
三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负责换药的护士走过来才一起进去。病房里除了一地的碎片和一个被砸扁的热水瓶外壳外，再没有其他被李晓拿来泄愤的东西了，而他的神态也很平静，杨尘长吁了一口气，看来好朋友终于挺过这一关了。李晓把手一伸，对顾谨道：“把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
顾谨依言递给他，问道：“想通了？”
李晓道：“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等电话接通之后，他道，“宛儿，把电话给你父亲……林先生，是我，你口中的骗子。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不管前面有多少阻挠，我认定的事就不会再改变。我爱宛儿，只要她也还爱我一天，我就一定会在她身边，哪怕是我的尸体。”
林福衡听着耳中突然中断的通话和一阵阵忙音，愕然道：“莫名其妙，这小子是不是神经病啊？”
身旁依偎着他的林宛儿得意的道：“爸，这是他对我的爱情宣言！我说过了，他爱我，我们的爱是经过考验的，你以为你几句恐吓就能吓倒他吗？”
林福衡瞄了一眼沉浸在幸福中的女儿，道：“居然敢跟我下战书，胆子不小，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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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木然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又不欠我什么。”
李晓听她这么说，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支支吾吾的道：“我……我……”
顾谨道：“什么你你我我的，你到底想说什么？是想说你找了林宛儿很对不起我？”
“是。”李晓也豁出去了，反正有些话摊开来说更痛快：“我知道这么多年你都在等我，可是我却没给你一个结果，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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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都跟你说了？说了也好，其实……”
“其实你早就该对我说的，就算我不是你的爱人，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我记得我们原来是无话不谈的。”
“我……”
“我知道你是顾虑我的感受，可是你既然把我当妹妹，那么你的喜乐哀愁就更应该和我说了。你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那不是让我更加误会你？”
李晓遭她数次抢白，不由苦笑道：“是我不对行不行，以后我有什么思想动态一定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顾谨淡淡的道：“别，还是第一时间向你的那位汇报吧，我可不想造成你们夫妻之间有什么误会。”
李晓有些头痛，道：“你吃了火药了，今天老针对我，我现在可是病人。”
顾谨白了他一眼，道：“我管你，你出事了你那位不来，却叫我一个外人巴巴的来照顾你，不气你一下我的心里怎么会平衡？”
李晓手一伸，道：“那借你电话用一下，我的昨天摔坏了。”
顾谨道：“干吗？别超过一分钟啊，要钱的。”
李晓被她气乐了，道：“打多少我报销，在我工资里扣。”
顾谨恶狠狠的道：“对啊，你现在还是我手底下的员工呢，我都把这事忘了。跟你说，你住院期间医疗费自己付，奖金没有，工资减半，这还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不然我按你旷工的天数扣，扣的你倒贴为止。”
李晓当然知道顾谨在跟他开玩笑，不过既然能跟自己开玩笑了，那说明她心里的结算结开的差不多了，心下喜慰，也凑趣道：“行啊，该怎么扣就怎么扣，顺便再给我安排个漂亮点的美眉到医院来，我申请照顾。”
“呸，美死你，要找也给你找个恐龙。”顾谨眼珠一转，道，“就找我们店里的清洁工阿美了，她的身材想必你会很满意。”想到那个阿美可怕的超级吨位的体重，她不由格格笑出声来。
不料李晓却批评道：“别在背后议论人家，这种行为不好。况且胖有什么不好？这说明我们国家富裕了，整体生活水平上升，不然你还想在平民百姓里找胖子？做梦去吧你！”
顾谨不屑的道：“就你忧国忧民。不要阿美，那你自己想办法，本店的人员也不富裕。”
李晓边拨电话边道：“要什么人照顾？我就算两条腿都断了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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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顾谨严肃的道。
这么近的距离，二人呼吸可闻，李晓看见了她眼里的落寞和关切，还有那通红的血丝。十年的心结能在一瞬间解开吗？这岂不是在自己骗自己？傻瓜，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在故作强颜！我是不爱她，难道这就可以成为自己不用愧疚的理由？李晓的心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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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听到这话一愣，道：“您是宛儿的父亲林福衡先生？”
电话传来一阵嘿嘿的冷笑声：“你绑架我女儿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帐，现在居然还敢缠着我女儿，你好大的胆子！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缠着她，那么你现在就不是躺在病房里，而是在太平间。”
李晓只听电话那头林宛儿喊道“爸”，林福衡则怒道“你给我闭嘴”，接着林福衡又道：“年轻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想吃软饭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凭两手幼稚的感情游戏就想骗我的家产，你不要想的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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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衡冷冷的道：“少给我来这套，你这号人我见的多了。我现在心情好，还好好跟你说，你要是不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林福衡的名声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你要再敢跟我女儿有什么来往，就叫你家人等着收尸吧。”
电话蓦地挂了，传来“嘟嘟”的忙音，李晓脸色铁青。
房间里很安静，顾谨也听了个大概，柔声道：“是林宛儿的父亲？”
李晓突然觉得一阵烦躁，“嗯”了一声。顾谨很是为他抱不平，道：“没想到他父亲这么不讲道理，阿晓，你怎么办？”
李晓茫然道：“不知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顾谨高声道：“当然去把林宛儿追回来，如果你爱她的话，我支持你！”
“可是我……”他欲言又止。
顾谨奇怪的道：“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她，还是，你怕了他父亲的威胁？”
“都不是，因为我……我……”李晓咬了咬牙，决定还是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因为这种感觉令他很迷惑，他不愿意带着这种心态去面对林宛儿，也许说出来顾谨能给自己一个答案，旁观者总比当局者清醒：“因为我总是会因为她的某一个动作或是某一句话让我想起白凌，而我想起从前的时候我就想逃避她，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或许我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他苦恼万分的捶着自己的额头：“如果我不爱她，却去追求她，那不是很可笑？”
顾谨道：“难道在你心里，爱不爱她都没有答案？”
李晓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道：“说真的，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很放松，这是和别人在一起所没有的，她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很想她，这算不算是爱？”
“当然，这如果不算爱这世界就没有爱了。”
“可问题是我既然爱她那为什么我还时不时会想起白凌，难道一个人心里可以同时存在两份爱？”李晓很痛苦，“当我和一个女孩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女孩，我是不是很卑鄙？我现在在怀疑我的感情，我到底是爱她，还是在寻找一份感情寄托。”
顾谨沉思了半晌，道：“你就为这个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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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我愿意做白凌的替代品呢？”还没等李晓尴尬的目光投过来，她就“噗哧”笑了，道，“跟你开玩笑的，本小姐还不是离了你就嫁不出去。阿晓，其实我想先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李晓奇道：“什么意思？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顾谨的表情很严肃：“是真的，不止是我，还有杨尘、周火火他们，我们都对不起你。昨晚我、雨棠、杨尘在一起聊了很久，雨棠说的对，是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不够关心你，自从你回来后，我只顾着我的生意，杨尘也忙着工作，周火火、王斌他们除了找你喝酒打架，什么也没做，没人去问你这些年都过的什么日子，吃的什么苦，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在撑着，没有人去开导你，帮助你从原来的阴影里走出来，光从这一点来说，我就不配得到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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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打断了他的话，道：“不，这是我们做为朋友应该做的，而我们却没有做，而这，就是你现在感到痛苦的原因。因为你还沉浸在原来的生活里，你压根还没从菲迪加的战场上走出来，你的心，依然留在了那片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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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倔强的道：“我要说，阿晓，战争结束了，白凌也死了，的的确确的死了，你应该从你的梦里清醒过来，重新面对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止是有战争、敌人、牺牲，还有和平的生活和我们这些爱着你的朋友，想想你的父母，想想可爱的瑶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在心里想念着你的战友就行了，你没有必要一直陪着他们，不然你永远融入不了这个社会，你的爱情也永远不会有结果。”
李晓捂着脸，吼道：“够了，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顾谨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道：“当然，你可以选择继续活在你的梦里面，就这样过一辈子，没人会谴责你，因为你有这个资格。但是，一个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的退役军人，即使他身上没有穿着军装，他也失去了军人的荣誉，因为他在生活面前当了逃兵。”
她的话就像子弹一样以准确的轨道一颗颗击打着李晓脆弱的防线，“蹦”的一声，热水瓶被无处宣泄的他一拳击碎。
顾谨黯然走出了病房，病房外杨尘和王雨棠提着礼品正联诀走来，她拦下了他们，道：“你们等等进去，让他平静一下。”
杨尘不解，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顾谨胸脯起伏，长吸了一口气，道：“我把雨棠昨天对阿晓的性格分析对他说了，看来雨棠分析的很对，阿晓根本还没完完全全从战争状态下走出来，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杨尘急道：“你怎么能这么做？雨棠昨天不是说的很清楚，这样只说对阿晓的冲击很大，如果他挺不过来的话，从此以后就更没有勇气重新面对这个社会了，那他这辈子就毁了！”
王雨棠劝慰道：“事情已经这样，你就别生气了，我们应该相信阿晓的自控力。往好的地方想，如果这次他想通了，那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条光明大道，我们再也不用为他担心什么了，你难道不想看到一个新生的李晓？”
杨尘虽然又气又急，但事已至此，也无法可想，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现在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你们根本不了解阿晓，万一他这次挺不过来，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顾谨闻言紧张起来，道：“没那么严重吧，就算阿晓再颓废，我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有些话杨尘根本不能和她们两个女人明说，只有叹道：“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一个不能走下战场的士兵对这个社会的危害性有多大，这是一颗隐藏的不定时炸弹。”
顾谨脸色苍白起来。
三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负责换药的护士走过来才一起进去。病房里除了一地的碎片和一个被砸扁的热水瓶外壳外，再没有其他被李晓拿来泄愤的东西了，而他的神态也很平静，杨尘长吁了一口气，看来好朋友终于挺过这一关了。李晓把手一伸，对顾谨道：“把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
顾谨依言递给他，问道：“想通了？”
李晓道：“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等电话接通之后，他道，“宛儿，把电话给你父亲……林先生，是我，你口中的骗子。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不管前面有多少阻挠，我认定的事就不会再改变。我爱宛儿，只要她也还爱我一天，我就一定会在她身边，哪怕是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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