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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可爱的奶团子被恶仆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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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土地上,岩石厚土绵延无尽头,天地之间,一片濛濛土黄色。

    黄沙旋满天空,在这巨大的龙卷中,是成千上万只可怕至极的生物。

    咚咚咚!

    极远处,猛地响起一阵密集如雷的脚步声,仿似沙场点兵,千军万马隆隆奔来,天摇地动!

    待近了这才发现,这数百丈高的哪是滚滚黄沙,分明是一只只似洪水般的巨大怪物!

    流沙飞蝗,只存在书籍上的太古异兽。

    似虎非虎,似豹非豹,大如牛犊,通体赭黄,血瞳似灯笼,凶光毕露,背生六翅,四肢粗壮长有锋利的倒刺,全身散发着滔天凶厉的气息。

    如此之多的可怕异兽,就算是那些传承已久的势力见了都要头疼,中小型势力更有随时覆灭的风险。

    绝境!

    绝境!

    这哪是什么沙漠?!

    分明是寄养着流沙飞蝗的绝杀之地!

    咔嚓咔嚓!

    所有的流沙飞蝗就像是接到命令一般,齐齐向一个方向涌去。

    那里有着一个可怕的敌人。

    “杀!”

    披头散发的玄体巨人周身灵力狂涌,身影比肩山岳,整个人就像一把尖刀,从正面狠狠捅进了流沙飞蝗之中。

    砰砰砰……!

    灵暴漩涡轰鸣,覆盖数十丈范围,十余只围上来的流沙飞蝗被撕成碎片,但是没有一点作用,剩下的流沙飞蝗就像没有看到同伴的死状一般,依旧争先恐后的往上涌去。

    它们是最为可怕的妖兽,是上古修士都不敢招惹的恐怖存在,不知有多少修士死在其狂涌之下。

    暴虐、凶残、不畏生死!

    “太多了,这样杀下去,我迟早要在这里倒下!”

    叶玄低喃着,身上的神光在流沙飞蝗的攻击下逐渐黯淡。

    妖兽的口器是天生的利刃,威能不下灵剑。

    被流沙飞蝗围攻,就等于是时刻处于数百支灵剑的攻击下!

    不行,他要出去,他不能倒在这里!

    叶玄咬牙切齿,这在小山丘般的玄体上显得格外可怖,再次冲杀,像一尊发疯的魔神,横冲直撞!

    这才是十八道试炼的第二道而已。

    “杀!拼尽一切去杀!”

    渐渐的,他忘掉了招式,忘掉了自己的存在。

    一切的心念,所有的意志,唯一的目标,都是那下一道试炼。

    玄体上的光芒内敛,没有了之前的炫目,却是更显凝炼。

    而死在他手中的流沙飞蝗,就像田里的庄家一茬一茬被收割掉,那等灭杀的速度,绝对是骇人无比。

    可惜,流沙飞蝗太多了,玄体的伤势一分分加重,又没有一点喘息的时间恢复。

    不行,撑不下去了。

    叶玄的神志恍惚。

    要……要倒在这里了吗?

    神魂之中,武隆帝留下的《血经》还是一如往常的散发着光芒。

    这是武隆帝传渡修为时留下的,他一直没去修炼。

    用血修炼,实在有违天和。

    可是现在哪还管的了这么多?

    赤红的眸子慢慢被血色浸染,血液涌动,仿佛要被点燃。

    噗呲!

    手掌劈出,穿透了一只流沙飞蝗的身体。

    可是这次,这只流沙飞蝗并没有被撕碎,就在它还挣扎着用口器撕咬叶玄之时。

    一种源自血脉中的恐惧传来。

    “嗡嗡嗡!”

    这只流沙飞蝗发出不正常的叫声来。

    血液在迅速的流逝,它惊恐的看向始作俑者,却对上了那双比上古魔神都不逊色分毫的凶眸!

    为了能与你有再见之日,纵然入魔又何妨?

    流沙飞蝗的血液涌入身体,瞬间被化为了一股血色灵气,填补上了那残破的身躯。

    “再来!”

    师尊……等我……

    等我……等我……!

    腥风血雨,似永不断绝。

    ……

    三年后。

    在那茂密的盖天大树下,花瓣繁盛,时不时落下朵朵,搭在人的肩头。

    有道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三年匆匆而过,秦家依旧是这修仙界内的一等世家,人人皆称秦家世子天赋无双,但如今,另一种称赞的声音在修仙界内传播,那就是秦长生膝下那只有三岁的大公子秦玄思。

    出生之日风起云涌!

    苍龙破空衔玉而赠!

    “大公子,你的剑法是越来越娴熟了。”

    “想来世子见了,恐怕也得赞叹不已啊。”

    以严苛闻名的剑法大家闻人厉,此刻脸上正带满了笑容,欣慰的看着树下的小孩子。

    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肤色晶莹如玉,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

    发如黑玉般泛着淡淡的光泽,一双充满着无尽坚韧的眸子,仿佛就像是在看一柄长剑。

    身如玉树,俊美绝伦。

    秦玄思虽然只有三岁,但是已经美得让人惊叹,但是这份美没有半点的柔弱却是一股骨子里的英气。

    一道道剑式之间虽然差了点力道,但那是因为年岁稍小的缘故。

    无论是剑意还是气息,都是那般的圆润无缺,驾轻就熟。

    寻常人要三个月方可入门的剑法,竟被一个奶娃娃在三天内练得如火纯青,这说出去恐怕都没人敢相信!

    不愧是天生剑骨!

    秦长生之子,果然不凡。

    闻人厉捏须点头,眸中满意之色难掩。

    没想到年老之际,还能教导如此璞玉,真是此生不虚了啊。

    突然,树下练剑的少年耳垂一动,小大人似的脸上,瞬间漫上了一股属于他这种年纪的喜色。

    “是小弟来找我了!”

    秦玄思隐约间听到了小弟那奶娃娃般的声音,便收剑对闻人厉拱手道:

    “老师,今日的剑法就到这里如何?”

    “小弟来找我,我得陪他,要不他又该掉眼泪了。”

    虽然秦玄思的声音也有些没有脱尽的奶气,但是整个秦家绝没人敢拿他当三岁小孩看。

    秦玄思不仅天赋异禀,而且极为早慧,进退有矩,不卑不亢。

    没有人可以当秦家大公子的师尊,所以都是冠以老师之名。

    可是在心里,闻人厉早就把他当弟子看了,还是传承衣钵的那种。

    “去吧去吧。”闻人厉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害,看来无论在哪,老师对于好学生,都有着一种不讲道理的偏爱。

    ……

    “小公子,大公子正在练剑,我们真的不能让你进去。”

    “可是……我就进去看着,站着不出声……”

    殿门前。

    一个奶团子被两个门仆挡在殿门外,小脸委屈巴巴的,可无论怎么说,门仆都不让他进去。

    “我不会吵到大兄练剑的。”

    奶团子大概三岁的样子,蓬松着一头细软微卷的发丝,小脸白净,五官完全是挑着秦长生和叶玄的优点长的,非常精致漂亮,圆溜溜的脸,圆溜溜的眼,灵动娇憨像是樽娃娃。

    要不是看那束在头顶的可爱小发包,真看不出是个男孩子,还以为是哪家的可爱女孩。

    “好了,小公子,别闹了。”门仆的耐心逐渐耗尽,“要是想等大公子的话,就先去那边玩一会吧。”

    “我想,你也不想打搅到你大兄练剑的吧?”

    “毕竟,你大兄可是现在秦家最为耀眼之人,要是修炼不好,别人会笑他的。”

    “啊?”

    听说后果这么严重,奶团子被吓了一跳,肚兜里的小甜糕都差点撒了出来。

    “那安安不进去了,安安就在外面等大兄。”

    “安安不想大兄被人笑,不想大兄被人笑……”

    小腿酿酿跄跄的就跑向殿门的一边去了,可是又不舍得走远,就在殿墙边晃悠着,每走几步,就眼巴巴的回头看一眼。

    他今天来,是想告诉大兄一个好消息的,可是……

    胖乎乎的小手伸进肚兜里,往嘴里塞了一枚果子,甜丝丝的,眼眶里这才没滴下泪来。

    可是他连大兄的面都没见到。

    两名门仆见秦安走开了,脸上的恭敬之色这才散去,转而是浓浓的鄙夷。

    其中一人阴阳怪气道:

    “还想进去找大公子,哼,他当谁都像他一样废物,整天的不用修炼的吗?”

    另一人接道:

    “就是,这秦安哪像他哥啊,就那么一点修炼的天赋,三岁了,用了多少灵丹妙药,却还是连气感都找不到,我简直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世子的种了。”

    秦安的修炼天赋不好,这在平常家庭里算不得什么,但在秦家这种修仙界的一等世家里,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你可以目中无人,也可以花花公子,但就是不能平庸!

    尤其是在秦玄思天赋如此惊人,不仅总有天生剑骨,还有天赐之玉的情况下,秦安所受的非议可想而知。

    初时,大家只当他年幼,天赋不显,可随着年龄的增长,秦安的天赋依旧那样,这种私下的非议便越传越广了。

    众人不敢明着嘲讽秦长生的儿子,私下里还是可以口无遮拦的。

    “用了那么多天材地宝,要是给我的话,我早就成就筑基了都……”

    一个门仆还在嘟喃嫉妒着,却是忽视了另一边对他疯狂打眼色的兄弟。

    “你胆敢再说一句试试!”

    稚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门仆回头一看,顿时亡魂皆冒。

    竟然是大公子——秦玄思!

    秦玄思简直要气炸了,在里面听到小弟的声音后,他匆忙的赶出来,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恶仆欺主!

    没想到下面的人居然如此欺辱小弟!

    气血冲顶,小小的个子,却也有拔剑一怒的趋势。

    “大兄!”

    欣喜的声音传来,原来是还没走出多远的秦安看到了他。

    奶团子兴冲冲的跑来,连肚兜里的美食撒了一地也没在意。

    “安安别闹,大兄现在有很重要的事。”

    被小弟扯着袖子,一脸欢喜的望着,秦玄思刚积着的怒火一滞,一时间不好发作。

    “我要吃酥糕!”

    秦安可不管这么多,在秦玄思和秦长生面前,他就是个撒娇没完的主,还是一点都不带怕的那种。

    “好好好。”

    “大兄……”

    把还在那傻愣愣撒娇的弟弟从身后拉过来,秦玄思看着眼前的两人,脸上的冰冷根本不是三岁之人能够有的。

    可以说,某种程度上,秦玄思才是最像秦长生的人。

    他亏欠小弟太多,所以,绝不许任何人欺辱他!

    时间回到一年前。

    “爹爹,小弟哭着要找你。”尚且两岁大的秦玄思把秦安带到爹爹面前,“爹爹你管管他,他总是哭烦死了。”

    “呜……抱抱……”

    奶团子张开莲藕似的双臂,憋着嘴巴眼泪巴巴的瞅着秦长生。

    “安安……做噩梦……好吓人……呜呜呜……”

    看着自己的儿子,秦长生冷淡的眼底明显有了些许柔和,弯腰将秦安抱起,伸手揉了揉他发丝,说:

    “玄思,不准说弟弟烦,以后再这样,就罚你不许睡觉。”

    秦玄思皱皱眉头,明显对爹爹对小弟的溺爱很是不高兴。

    秦长生知道这孩子像他,从小就有主见,父子俩静静对视几息后。

    “玄思,你要照顾好你弟弟,保护好他。”

    “这都是你欠下的因果,安安他的天赋……唉……”

    那是秦玄思第一次看到爹爹那般的纠结,最终所有的纠结都化为了一句长叹。

    他不明白爹爹的这声叹息是什么意思,直到半年前才渐渐了解到。

    孪生子在胎中,是会抢占另一子的营养的。

    再联想到爹爹平日里对小弟的特殊照顾,仿佛亏欠了什么一般。

    聪慧的秦玄思怎么可能猜不到,自己可能在胎中“抢”去了小弟的天赋。

    要不然实在说不通,爹爹天赋那么好,孕时又吃了那么多的蜂王蜜,而秦安为什么却天赋平庸,自己的天赋又太过于惊人。

    怪不得爹爹总是在这件事上只言片语的,毕竟他和小弟都是爹爹的儿子,这种事情,爹爹又这么对他们说的出口?

    所以说,这便是早慧的坏处了。

    什么事都比其他同龄人看的清楚,看的早。

    “玄思,你要照顾好你弟弟,保护好他。”

    ……

    “道歉!”秦玄思怒视门仆,指着懵懂的秦安道。

    门仆一时也被秦玄思吓到了,这无关年龄,完全就是一股子气势。

    待清醒过来,却又是羞耻难耐。

    自己居然被一名三岁稚童给吓住了,真是丢人!

    “大公子,小人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门仆装傻道。

    私下侮辱公子,可是天大的罪过,他当然不会道歉。

    道歉不就是承认了吗?

    而且,这是秦玄思在质问他,他觉得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三岁稚童罢了。

    还能拿他怎么样不成?

    小孩子记性差。

    等事后他往别的地方一躲,过几天再出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想的倒挺美。

    “你到底道不道歉!”

    秦玄思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这人明明是想糊弄过去。

    一个堪堪高过门仆腰际的男孩,正与一个成年男子对峙,气势不落分毫。

    害怕大兄吃亏,秦安扯着大兄的袖子,想让秦玄思停手,没想到,这反倒激起了秦玄思的凶性。

    锵!

    拔剑出鞘!

    兵者,凶器也。

    门仆下意识的一退,在看到秦玄思手中的“剑”的时候,却又差点笑出声来。

    哈哈哈,吓唬谁呢!

    竟然是一把竹剑!

    秦玄思气力不够,闻人厉自然不会给他一把铁剑,那别说挥舞了,怕是拿着都费劲。

    可是,下一刻,这个作死的门仆便笑不出来了。

    “破剑式!”

    “起!”

    再如何令人轻视的剑,那也要看是谁用!

    秦玄思每日跟着闻人厉练剑,那可绝不是做做样子,闻人厉也不是什么趋炎附势之辈。

    至少秦玄思的剑法真的很不错,他才会赞许的!

    剑光闪现,无视了空间上的距离,精确无差的划过门仆的喉咙!

    “好!!!”

    早就暗中保护在一旁的闻人厉喜的拔掉了一根胡须!

    他受秦长生之托,自然不能让秦玄思在他面前受欺负,正准备着要出手教训这两个恶仆,没想到秦玄思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剑意!

    这是剑意的味道!

    哪怕只是淡淡一丝,但他还是准确无疑的感受到了。

    剑之意境,不可揣摩,不可言状!

    这是一种势,无关修为、年龄,甚至不要求手中有剑。

    哈哈哈!

    他教的徒弟,就算仍是三岁稚童,又岂是什么臭鱼烂虾可以挡得住的!

    “唔……咕噜咕噜……”

    喉咙被划破,门仆捂着伤口倒在地上,口中不知在说些什么,血沫不断。

    得益于他练气五层的修为,这点伤还不至于让他丧命,不过也是重伤了。

    他竟然被一个三岁小儿伤成这样!

    第一次伤人,秦玄思脸色微微苍白,但没有一点失态,秦安害怕的把脑袋埋在他的衣袖里,不敢睁眼。

    年幼的秦玄思安慰着同样年幼的秦安,牵着他来到这到地的门仆面前。

    碰的一声,长靴踩在那人的胸膛上。

    秦玄思柔声道:“小弟,别怕,睁开眼看看。”

    “大兄为你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