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崩坏:在现文明的时光 > 第12章 醒来,造访的芽衣父亲

第12章 醒来,造访的芽衣父亲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又做梦了。

    又是那副残破不堪的景象,放眼望去皆是残垣断壁破败不堪,焦土烈火再无生机,纵使是天空太阳的光芒,也早已被无尽的黑雾遮掩起来,恐怕那才是真正的地狱。

    他只看到在那末世之下,并肩站立着13道人影,他们仿佛是此界最后的希望,又似乎是一切最后的精神支柱。

    他依旧看不清那些人的容貌,只是这一次能明显感受到,他也站在了13道人影之中。

    那是这个世界的,最后的绝唱。

    ……

    这次的苏醒,并没有上次入梦之后带来的恐怖后遗症,不至于刚一睁眼就慌慌张张的大喊大叫,既失风度也失形象。

    一片苍白,这是少年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眼前的天花板除了那盏孤零零的吊灯,目光所望再无其他的色彩。

    而第二个随之传来的感受,大抵就是很难受,压的自己格外不舒服。

    也不是太重,只是什么东西把自己缠的太紧了,就像是海洋里的八爪鱼拼命用全身的触手缠绕住自身猎物似的,那股力道令人生疼。

    脑袋微微转了个弧度,几缕紫色的发丝差点落入鼻孔,不过那遍布鼻尖的少女香味,甚至还带着幽子深处的独有芳香,让脑子不太清晰的少年微微眯起眼睛,贪婪地吸了两口。

    然后,他用很轻的动作,试着动了动身躯。

    只是,他刚刚动了动自己的腿,抱紧了自己的少女就已经醒了。

    “唔……阿修!”

    少女睁开迷茫的双眼,第一时间呼喊的是少年的名字,那双紫色的美眸之中,倒映了少年全部的身影。

    “小声点啊……耳朵挺疼的。”

    惊醒芽衣不是时修所愿,但是现在也因为如此,少年身上的束缚也轻了不少。

    “对不起对不起!不过,阿修……”

    芽衣的脑袋躺在时修的身旁,紫色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时修,时修只是转了转脑袋,便和芽衣的眼睛对上了。

    那是多么的令人震惊啊,担心、惊喜、侥幸、怀疑、欣喜、依恋……

    或许当下的世人,对于别人眼中复杂情绪的描述,总是会给出一副扇形统计图的即视感,昔日的时修也曾这样调侃过,一个人的眼中,怎么可能会有多到数不清的情感呢?

    今日,她在雷电芽衣的身上看到了,那双眼睛里有劫后余生的侥幸,有失而复得的欣喜,也有大仇得报的痛快,还有醒来第一眼看到心中之人安在的心安,以及悔恨当初的无能为力而害了时修……

    “真好啊,你还在,你还没有离开我,呜呜呜,阿修,我真的好怕好怕……”

    芽衣再一次抱紧了时修,而时修只是愣住了那么一下,也轻轻地抬起那只唯一能抬起的胳膊,缓缓的同样抱住了芽衣,轻轻的抚摸拍打着她的后背。

    “安啦安啦,不用担心的芽衣,我在的哦,我一直都在的……放宽心,至少只要芽衣愿意,我就能随时随地回忆你的期待呀?!抱抱,不哭不哭……”

    两人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并没有让芽衣和时修产生其他不该有的念头,毕竟不久前的记忆中,两人都是大劫得生。

    两人醒来之后愈发亲密的动作,使得某个站在外面未曾吭声的大叔,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了。

    只是,在听到雷电芽衣的哭诉声,感受着属于她的无助和彷徨时,再听到少年那份及时的安慰。

    他心中的某个结,忽然就打开了。

    看着眼前的单面窗,他缓缓转过身去,拿出手机,给备注为「盟主」的人发去了一条短信。

    “谢谢你,盟主。有他在,接下来我愿意赎罪,以身入局,去做那个诱饵。”

    熄屏后,他缓缓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这不禁也想起了自己心头的深处,那股最柔软的温暖。

    “……如果你还在的话,你现在,也会对这个小子感到满意吧?多年来,是我对不起咱们的女儿啊。”

    “不过从今往后,她的身边,有了一个可以托付,可以信赖的人呀……”

    足足过了接近半个小时后,直到里面那悲切委屈的哭喊声渐渐平息,一切都好像就这样归于了安静,如预料之中那样之后,他才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走进去之后,他看到自家的女儿和那小子躺在一起,而女儿则是抱紧了那个这几天内都差点让他火冒三丈的小子,睡眠中的神情充满着从未见过的笑容。

    那是幸福。

    时修也注意到了从病房外进来的紫发大叔,他缓缓伸起一旁的胳膊,比了个“嘘”的手势。

    这个大叔点点头,用手指了指门外,意思很明显,你现在能出得来吗?

    时修轻轻动了动身子,现在的芽衣比不久前要睡得安稳多了,比之前那种一直心惊胆战睡着的效果好太多,所以就睡得很沉了。

    看着少年轻手轻脚的挪着自己的身躯,一点一点的要离开自己女儿的怀抱,他也走上前来,帮时修轻轻挪开芽衣的胳膊和腿。

    时修没有多说什么,对他甚至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虽然说男女之间收受不亲,可和芽衣一样的一头紫发……只要脑子没抽,时修都能猜出来,这个大叔跟芽衣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直到最后把芽衣轻轻放好后,两个男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病房,并将病房的门轻轻给带上。

    “那个,前辈你好……”

    大叔点点头,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从身边拿出了一个塑料袋递给他。

    仔细一看,那塑料袋里装着的,是长空市的早上很难买到的包子。

    “听女儿说,你早上总做这个,来之前我托人做了点儿,先补补体力。”

    对雷电芽衣这样的称呼啊,眼前之人的身份已经豁然明朗。

    “不必了吧,叔叔……”

    “你是病人,更需要恢复元气。芽衣那边等她接下来醒来之后再说,会有人帮忙准备的。”

    “好吧,谢谢叔叔。”

    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搞那欲拒还迎的一套了,麻烦且头疼。

    时修双手接过了包子,一口一个送入自己嘴中,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几个包子下去之后,又顺便喝了口水,时修的精神明显好了不少。

    看着时修吃好了,紫发大叔也放下了自己的手机,看着时修,努力露出一丝友好的笑容。

    “雷电龙马,雷电芽衣的父亲,初次见面,时修·利维休斯。”

    “初次见面,龙马叔叔……唉?”

    对于这样的称呼,时修愣住了,他好像没在极东这边用过这样的名字啊?

    不对,他是me社社长,背后身份还是逆熵的执行官,突然就不奇怪了,甚至还很合理。

    只是,脸上那一瞬间的困惑,还是被雷电龙马捕捉到了。

    “我能知道一些事情,也知道你在神州读过。说实话,小时候还挺羡慕那边地大物博的,可自从作为交换生去那边读了半个月后,我就再也不想去了。”

    “啊哈哈,看来是给龙马叔叔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神州也没那么差,但是你要说从小到大的教育……算了,就当没说过吧。

    战俘都没有这么悲惨的待遇。

    “既然芽衣喊你阿修的话,那么我也不那么生疏了,托一声大的,我管你也这么叫,你直接叫我爸就得了吧?”

    “好的爸……啊?”时修当场傻眼。

    “咳咳,开个玩笑,缓和气氛,叫我叔叔就行了。”

    雷电龙马尴尬的挠挠头,虽然这理由他自己也不信,不过总比直接说出自己是下意识这样说的,可能要更好一点。

    “明白了,叔叔,那您……”

    “说实在的,得亏是你小子。要不然,换成其他的男生的话,能被我家丫头那么热烈的抱住三天,那我也得考虑考虑,是不是该让他突然消失了。”

    雷电龙马的笑容依旧慈祥,只是这话语之间,似乎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威胁。

    “多谢叔叔抬爱。不过,我也将芽衣当成了很好的朋友啦,仅此而已的。”

    时修的声音倒是平静,他的目光也不似在说谎,这一下令雷电龙马愣了愣。

    “朋友?”

    “对。”时修点点头,“我其实也没多少特别熟的关系,至于能称上朋友的更是少之又少。而令爱的那份心意,以及同生共死的经历……算是我和他共同认可了彼此吧。”

    看来还真是自己这个老父亲有点儿想多了,所以这就意味着,自家这丫头的魅力居然还有不行的时候?

    脸突然一黑,但是时修表现的平静中,雷电龙马却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沧桑。

    那种刻入灵魂深处的沧桑感,并不会随着记忆的消散以及自我的改变而褪去,这份连雷电龙马也道不清为何而来的感受,恐怕就是他比同龄人要更加成熟的原因。

    这是要活了多久才能锤炼出如此的沧桑?可是,眼前的少年不过是16而已,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呀?

    摇摇头,雷电龙马伸出手,拍了拍时修的肩膀。

    “这样也算好事。阿修,叔叔在来之前也查过了,你和芽衣是千羽学园同一个年级的,这座女校虽然今年才正式招收男生,但你一年(高一)期间,不会进入什么太好的班里。”

    时修点点头,他也能理解,一座本来只招收女生的女校,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开始招收男生了,也不是没可能的,只是刚开始肯定招的不会太多。

    “叔叔走了个关系,这样等你们入学之后,到了学校里芽衣也能稍微关照你一下。”

    “那谢谢叔叔了,有什么需要我报答的?”

    时修点点头,虽然说是不是一个班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但不管怎么说,既然不是帮了到忙,那怎么着都得谢一谢。

    不过,在社会中从来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帮你一把,利益至上的人流中,人们向来都是心有所图,更别说是雷电龙马这种明面上极其成功的企业家。

    “没什么特别需要报答的,毕竟你也救了我女儿一命,当父亲的怎么着都得意思意思。”雷电龙马笑了笑,然后表情稍微认真了起来,“当然,非要报答的话,我就只有一个恳求。”

    “叔叔你说?”时修看向雷电龙马,静候下文。

    “你们去了学校后,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无论如何,都替我照顾好芽衣,可以吗?”

    无论如何……指的是雷电龙马自己入狱这件事?

    在最初刚接触雷电芽衣的时候,因为两人关系的日渐熟络,时修也不是没想过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记忆,稍微帮一帮芽衣,也算是回报自己刚来长空市时她帮自己的忙。

    可现在看来,这个事件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简单,连他本人好像都已经提前意识到了什么。

    “可以是可以,叔叔,这自然并不难。”时修点点头,而后,下一句话让雷电龙马的目光认真了起来。

    “重要的是,不在的时间里……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是这样吧?叔叔,如果我的感觉没错,是要发生什么了吗?”

    雷电龙马稍微看了时修一会儿,两人的目光平静的对视着,而就在这一会儿之后,雷电龙马率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不愧是神州的高材生,之前那个警长给我说,你聪明的有点儿过分,甚至都可能了解了些心理学。我本来还以为他夸大了,看样子反而是说得很委婉了点。”

    如果说刚才是猜测的话,那么这一下试探,雷电龙马完全没有掩盖的意味,这让时修更加肯定了刚才的那个猜测。

    “过奖了叔叔,察言观色而已,并没有那么夸张。”

    “还察言观色而已,我当年要有你这本事,恐怕生意路上就不会吃那么多亏了。”

    雷电龙马并没有太在意这份谦虚的想法,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格外的认真和凝重:

    “既然已经感受到了什么,那么阿修,你说,我能放心的把雷电芽衣……”

    “托付给你么?”

    时修愣了愣,雷电龙马的这副神态,颇有一副战士出征之前誓死如归的觉悟,而能令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感到害怕和担心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们最亲近的亲人了。

    时修点点头,“以朋友的身份,我还是能守护好芽衣的。就算大人世界的那一套弄过来的话,叔叔,别忘了我可是姓「利维休斯」的啊。”

    心中的顾虑瞬间消散,雷电龙马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才那副审视的严肃和凝重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亲近之人的柔和。

    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看待时修的,时修不清楚,但哪怕没有这份恳求,时修都会力所能及的帮雷电芽衣一下。

    虽然说他这个人,最怕麻烦了什么的……但雷电芽衣可不同啊,她可不是什么别人。

    她是自己这16年的人生中,唯一一位走进自己的心里,并被自己彻底认可的,朋友。

    朋友,说来简单,可在时修16年的光阴里,他这样优秀的人,拥有的朋友居然为零。

    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交朋友,人这一生中啊,能交到一两个真正值得的朋友,就已经是很幸运很幸运的事情了。

    因为真正的朋友,是一个人的一生中,那疲惫生活的一方解药啊。

    “那我放心了,阿修。有你这份承诺啊,那么叔叔就可以无所顾虑的进行下一步了。”

    突然心中知道这下一步是什么,不过时修没问,而是从另一个方向,问了一个似乎不太重要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却又像是并不怎么知情的人,所能问出的最重要的问题:

    “叔叔,会很快吗?那样的话,芽衣是不是可能反应不过来?”

    “不会那么快。”雷电龙马摇摇头,“总之不论发生什么,这些事情都与芽衣无关。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公主。”

    公主?那分别就是女流氓吧!天天早上拿个手机跟大喇叭似的,怼到门上就直接怒放你干嘛,真的是上辈子造什么孽了,才能遇到这样的祸,被剥夺睡懒觉的权利是真的可恶。

    “明白啦叔叔,那我先回去了?”

    雷电龙马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但一想到自己女儿的现状,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好,芽衣就拜托你了。”

    时修比了个oK,随后站起身主动回到病房里,而雷电龙马则是沉思一会儿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浓郁了不少。

    “都还没成年呢,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那小子是个值得的人。”

    “大智若愚,总比真愚蠢的人要好。芽衣在他身边,我也放心了。”

    雷电龙马站起身来,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离开了病房。

    他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曾经一直在犹豫,就是生怕自己万一遇到了什么之后,只有一个人的雷电芽衣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况,雷电龙马根本不敢去想。

    或许自己的女儿会崩溃,会绝望,一瞬间会有天堂掉入地狱,属于她公主般的美梦,也必将会支离破碎。

    而现在,自己的女儿身边有人看着了,那么他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对不起,芽衣。为了那件事到来之前不让你那么悲伤,我也不能太不拉近这段关系……只能让关系疏远。”

    “对不起……”

    雷电龙马很快走出了医院,站在医院的楼下,他的目光错综复杂,不知道在想着多少尔虞我诈之间的计谋。

    而这些计谋之中,只有那么一份情感是真切实在的。

    那是雷电龙马他身为父亲,对自己女儿芽衣的,无声的厚重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