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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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宫外,离央抬头看着巍峨的宫阙，眼中神『色』不明。
与她记忆中其实已经不太一样，两千年来,燕王宫已经扩建重修不止一次。
“还请贵人随我来，陛下已经在殿中等候。”小内侍她出神，也不敢直接催促，只委婉道。
离央收回目光,径直向宫内走去。
“贵人,不是那边！”小内侍她向反方向行去，不由急出一头汗，对着她的背影连连道。
还是落后一步的姬扶夜道：“请转告燕王，若想尊上，便来女帝埋骨之处。”
苏莹恍然,离央去的方向,正是女帝沉嫣年少时的居所，也是她百年后的埋骨之地。
她有些诧异的眼神落在姬扶夜身上，少年定然跟在前辈身边侍奉许久，她不曾说明的话,他好像尽数都明白。
“……怎么行……”小内侍讷讷道。
姬扶夜却已经向前,跟上离央的脚步。
苏莹道：“前辈大行事，自不是我们左右的，你不必担心,我随你一去告知陛下便是。”
穿过曲折的宫墙，重重宫阙的深处,是当日沉嫣还是公主时的居处。
离央停在紧闭的宫前，沉嫣已经故去千年，为示对她的尊重,此处再人居住，唯有沉氏王族在每年祭拜，离央此时前来，自是显分冷清。
周围并非没有隐匿暗处护卫宫城的影卫，但他们已了令，若非必要，不可对离央礼。
是以此时离央孤身站在宫前，有风吹她墨『色』的长发，姬扶夜远远看着，只觉她身上好像笼着一层浓重的孤寂。她孑然立在风中，似乎整个人都与个人世割裂开，随时都消散在天地间。
他上前一步，停在离央身边，对她笑道：“尊上是在等我吗？”
离央回过神，冷觑姬扶夜一眼，推开了紧闭的宫。
和离央记忆似乎没有太大差，她的目光扫过院中林木，由回廊看向幽静的室内。
唯一的不同，大约就是院中多了一座孤坟。
墓碑上只刻着个字，沉嫣之墓。
离央缓缓上前，苍白的指尖抚过冰凉的墓碑，她记忆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永远沉眠地下。
“把酒给我。”
离央话音落下，姬扶夜已从纳戒中取出了几坛杏花酿。
她接过一坛，酒封揭下，握着酒坛倾斜，清冽的酒『液』便尽数滴落在墓碑前。
沉嫣最喜欢杏花酿。循规蹈矩，沉静大方的燕国六公主，今生喝的第一顿酒，就是离央请的杏花酿。
离央却觉酒不够烈，魔族的酒，从来都是烈灼喉。
沉渊不喝酒，彼时离央与沉嫣对月而饮，他在一旁冷淡地瞧着，只说饮酒误事，任她们百般诱『惑』，也绝不肯喝一口。
离央反而了逆反心，同沉嫣一压住她的兄长，硬生生灌了他半壶下去。
而后她们才知，瞧上去酒量极佳的沉渊原来是个一杯倒，怪不从来滴酒不沾。
离央随手摔下酒坛，酒坛碎在墓碑前，分五裂。
她又取过一坛酒，举坛痛饮。
离央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酒了。
从前她觉不够烈的杏花酿此时流过喉间，却灼烫比，叫她苍白的脸上也浮薄红。
沉渊是离央的三师兄，他沉稳持重，一心向道，在从前的离央心中，素来最是可靠。
就如兄长一般。
兄长……
当日玉朝宫天问殿中，明霄要取出离央体内命法器，他下除死去的大弟子外，其余俱在。
巨阙出鞘，去势如山岳倾塌，湖海倒转，女子揽住离央，飞身向殿外而去。
边的刀意弥散开，巨大的刀影径直斩向殿上。
也就是在时，被离央视之为兄长的沉渊挡在殿前，阴阳戟出，拦住了两人去路。
*
玉朝宫明霄帝君乃是生混沌之中的先天神袛，身负天道意志，神界三宫，从来以玉朝宫为首，令有所出，莫敢不从。
明霄的大弟子死很早，最后入明霄下的离央从来没有过位大师兄。
二弟子风玄殷乃是麒麟一族的少主，天生祥瑞，却是个浪『荡』的『性』子，嗜酒如命，一手刀法甚是精妙，甚至与师尊明霄过上几招。
不过他和离央一直不怎么对付。当年离央第一眼，风玄殷便说，我看小丫头一身的麻烦，穗心，你离她远些才好。
为他句话，离央后来闯祸之时，都记报位不说人话的二师兄的名字。
好让他知道什么叫麻烦，她想。
明霄的第三个弟子便是沉渊，他凡世遇明霄的化身，以拜入他下，自此潜心修行，虽是人族之躯，修为却丝毫不输天生祥瑞的麒麟风玄殷。
他『性』情清冷，看上去并不好亲近，但离央却同他关系最是亲密。
而风玄殷口中的穗心，就是离央的师姐。
她是东海之滨被渔民雕刻出的神女石像，因明霄在此练剑而悟道，天生剑心，毕生追求的唯有极致的剑法。
离央要学剑，明霄便让穗心为她启蒙。
对个眼中只有剑的师姐，离央是有些害怕的。
她是个懒怠的『性』子，实在做不到如穗心那样潜心剑道，不为外物所动。每日挥剑三千次，在初来玉朝宫的离央看来聊又没用，是便总是想着法子躲懒。
穗心发现后，便免不了训斥她几句。
后来，在天问殿中，总是苛责离央不够努力的师姐护着她，巨阙出鞘，毫不迟疑地向外逃去。
而一直嫌弃离央是个麻烦的二师兄，他的刀劈向了高坐殿上的明霄，为她们争取一瞬喘息之机。
但是被离央视作兄长的沉渊，一人间游历百年，最是亲近的三师兄，挡在殿处，用阴阳戟拦下了巨阙。
仅仅是一瞬，也只需要一瞬，风玄殷的刀影碎开，而明霄抬手，穗心和离央便再没有向前半步的可。
那一瞬间，离央抬头望进沉渊眼中，只幽深一片，分辨不出情绪。
她想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
后来她终明白了，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其实也不过是，她在他心中，从来并不重要。
因为不重要，所以不必为她违抗师命。
心脏处传来万蚁噬咬般的刺痛，离央手撑在墓碑之上，脑中有些混沌，阿嫣，当年你我可曾想到，再时，竟已是生死隔。
你长眠冰冷地下，而我，怀着满腔仇恨，自深渊之中挣扎而出。
魔族三公主，玉朝宫小师妹，早已化作漫长岁月中的尘烟。
酒坛从她苍白的指尖坠落，在墓碑前滚了一圈，没有喝尽的杏花酿浸湿了地面，离央低低地笑了来。
一旁的姬扶夜眼中暗含隐忧，任谁都看出，离央的情绪异平常。
她后退一步，身形有些踉跄，姬扶夜下意识上前，想扶住她。
离央便在时撞入姬扶夜怀中，两人贴极近，亲密像耳鬓厮磨的情人，姬扶夜不由一怔，一刹那间，天地似乎都为之沉寂，他只听到自己胸膛之中鼓噪的心跳声。
离央转过身，微微抬头看向姬扶夜：“姬扶夜？”
姬扶夜沉默地看着她，心『乱』如麻。
离央向前一步，头枕他肩上，姬扶夜甚至感受到她微凉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脖颈间。
他手虚虚护在离央腰间，垂眸道：“尊上，你醉了。”
“是么？”离央在他耳边轻声道。
她笑了一声：“我很久没有喝过酒了。”
姬扶夜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而离央看着天空云层，喃喃道：“姬扶夜，你可知道，上古而生的神袛，就如明霄，是不死不灭的……”
姬扶夜的身形僵住了。
“要想剥离他体内的命法器，须——”
姬扶夜眼中是难以言说的愕然，依他猜测，明霄应该是离央的师尊，她为什么要么说？
就算是神族，剥离命法器也修为尽失……
等等，修为尽失？
姬扶夜握紧了手，就是她当日失去修为，被抱月和区区金丹的澹台奕算计逞的原因么？
她曾经被她的师尊，亲手取走命法器？
所以她现在才么说。
可是姬扶夜不明白，那位明霄帝君有什么由要取走自己弟子的命法器，他难道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他只觉心中一痛。
离央的话没说完，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人冷声道：“老夫倒要看看她是什么人物，要堂堂燕王和我个安侯亲自来她！”
“就算是大乘境界的修士，也休想在我燕国境内放肆，天帝可是出自我沉氏一族！登仙试至，她若敢放肆，老夫便要请仙君替我在沉渊天帝面前亲自告上一状！”
看着老安侯振振有词的模样，沉毓只觉一阵腻烦，他对些倚老卖老的长辈实在难有好感。
沉渊——
听到个名字，眼中已有几分混沌的离央抬头。她抬手，张开五指，周忽然了一阵风。
老安侯话音刚落，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隔空落在自己身上，他神『色』一凛，来不及多想什么，立时运转灵力抵御。但道力量比他预料的强，老安侯运全身灵力才勉强抗。
沉毓他如此，眸中一惊。
下一瞬，离央五指一收，老安侯便再也稳不住自己的身形，苍老的身体凌空飞去，最后重重地落在离央面前，双膝着地。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羞辱老夫……”老安侯面『色』赤红，只觉半辈子的老脸都被丢光了。
燕王宫外,离央抬头看着巍峨的宫阙，眼中神『色』不明。
与她记忆中其实已经不太一样，两千年来,燕王宫已经扩建重修不止一次。
“还请贵人随我来，陛下已经在殿中等候。”小内侍她出神，也不敢直接催促，只委婉道。
离央收回目光,径直向宫内走去。
“贵人,不是那边！”小内侍她向反方向行去，不由急出一头汗，对着她的背影连连道。
还是落后一步的姬扶夜道：“请转告燕王，若想尊上，便来女帝埋骨之处。”
苏莹恍然,离央去的方向,正是女帝沉嫣年少时的居所，也是她百年后的埋骨之地。
她有些诧异的眼神落在姬扶夜身上，少年定然跟在前辈身边侍奉许久，她不曾说明的话,他好像尽数都明白。
“……怎么行……”小内侍讷讷道。
姬扶夜却已经向前,跟上离央的脚步。
苏莹道：“前辈大行事，自不是我们左右的，你不必担心,我随你一去告知陛下便是。”
穿过曲折的宫墙，重重宫阙的深处,是当日沉嫣还是公主时的居处。
离央停在紧闭的宫前，沉嫣已经故去千年，为示对她的尊重,此处再人居住，唯有沉氏王族在每年祭拜，离央此时前来，自是显分冷清。
周围并非没有隐匿暗处护卫宫城的影卫，但他们已了令，若非必要，不可对离央礼。
是以此时离央孤身站在宫前，有风吹她墨『色』的长发，姬扶夜远远看着，只觉她身上好像笼着一层浓重的孤寂。她孑然立在风中，似乎整个人都与个人世割裂开，随时都消散在天地间。
他上前一步，停在离央身边，对她笑道：“尊上是在等我吗？”
离央回过神，冷觑姬扶夜一眼，推开了紧闭的宫。
和离央记忆似乎没有太大差，她的目光扫过院中林木，由回廊看向幽静的室内。
唯一的不同，大约就是院中多了一座孤坟。
墓碑上只刻着个字，沉嫣之墓。
离央缓缓上前，苍白的指尖抚过冰凉的墓碑，她记忆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永远沉眠地下。
“把酒给我。”
离央话音落下，姬扶夜已从纳戒中取出了几坛杏花酿。
她接过一坛，酒封揭下，握着酒坛倾斜，清冽的酒『液』便尽数滴落在墓碑前。
沉嫣最喜欢杏花酿。循规蹈矩，沉静大方的燕国六公主，今生喝的第一顿酒，就是离央请的杏花酿。
离央却觉酒不够烈，魔族的酒，从来都是烈灼喉。
沉渊不喝酒，彼时离央与沉嫣对月而饮，他在一旁冷淡地瞧着，只说饮酒误事，任她们百般诱『惑』，也绝不肯喝一口。
离央反而了逆反心，同沉嫣一压住她的兄长，硬生生灌了他半壶下去。
而后她们才知，瞧上去酒量极佳的沉渊原来是个一杯倒，怪不从来滴酒不沾。
离央随手摔下酒坛，酒坛碎在墓碑前，分五裂。
她又取过一坛酒，举坛痛饮。
离央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酒了。
从前她觉不够烈的杏花酿此时流过喉间，却灼烫比，叫她苍白的脸上也浮薄红。
沉渊是离央的三师兄，他沉稳持重，一心向道，在从前的离央心中，素来最是可靠。
就如兄长一般。
兄长……
当日玉朝宫天问殿中，明霄要取出离央体内命法器，他下除死去的大弟子外，其余俱在。
巨阙出鞘，去势如山岳倾塌，湖海倒转，女子揽住离央，飞身向殿外而去。
边的刀意弥散开，巨大的刀影径直斩向殿上。
也就是在时，被离央视之为兄长的沉渊挡在殿前，阴阳戟出，拦住了两人去路。
*
玉朝宫明霄帝君乃是生混沌之中的先天神袛，身负天道意志，神界三宫，从来以玉朝宫为首，令有所出，莫敢不从。
明霄的大弟子死很早，最后入明霄下的离央从来没有过位大师兄。
二弟子风玄殷乃是麒麟一族的少主，天生祥瑞，却是个浪『荡』的『性』子，嗜酒如命，一手刀法甚是精妙，甚至与师尊明霄过上几招。
不过他和离央一直不怎么对付。当年离央第一眼，风玄殷便说，我看小丫头一身的麻烦，穗心，你离她远些才好。
为他句话，离央后来闯祸之时，都记报位不说人话的二师兄的名字。
好让他知道什么叫麻烦，她想。
明霄的第三个弟子便是沉渊，他凡世遇明霄的化身，以拜入他下，自此潜心修行，虽是人族之躯，修为却丝毫不输天生祥瑞的麒麟风玄殷。
他『性』情清冷，看上去并不好亲近，但离央却同他关系最是亲密。
而风玄殷口中的穗心，就是离央的师姐。
她是东海之滨被渔民雕刻出的神女石像，因明霄在此练剑而悟道，天生剑心，毕生追求的唯有极致的剑法。
离央要学剑，明霄便让穗心为她启蒙。
对个眼中只有剑的师姐，离央是有些害怕的。
她是个懒怠的『性』子，实在做不到如穗心那样潜心剑道，不为外物所动。每日挥剑三千次，在初来玉朝宫的离央看来聊又没用，是便总是想着法子躲懒。
穗心发现后，便免不了训斥她几句。
后来，在天问殿中，总是苛责离央不够努力的师姐护着她，巨阙出鞘，毫不迟疑地向外逃去。
而一直嫌弃离央是个麻烦的二师兄，他的刀劈向了高坐殿上的明霄，为她们争取一瞬喘息之机。
但是被离央视作兄长的沉渊，一人间游历百年，最是亲近的三师兄，挡在殿处，用阴阳戟拦下了巨阙。
仅仅是一瞬，也只需要一瞬，风玄殷的刀影碎开，而明霄抬手，穗心和离央便再没有向前半步的可。
那一瞬间，离央抬头望进沉渊眼中，只幽深一片，分辨不出情绪。
她想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
后来她终明白了，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其实也不过是，她在他心中，从来并不重要。
因为不重要，所以不必为她违抗师命。
心脏处传来万蚁噬咬般的刺痛，离央手撑在墓碑之上，脑中有些混沌，阿嫣，当年你我可曾想到，再时，竟已是生死隔。
你长眠冰冷地下，而我，怀着满腔仇恨，自深渊之中挣扎而出。
魔族三公主，玉朝宫小师妹，早已化作漫长岁月中的尘烟。
酒坛从她苍白的指尖坠落，在墓碑前滚了一圈，没有喝尽的杏花酿浸湿了地面，离央低低地笑了来。
一旁的姬扶夜眼中暗含隐忧，任谁都看出，离央的情绪异平常。
她后退一步，身形有些踉跄，姬扶夜下意识上前，想扶住她。
离央便在时撞入姬扶夜怀中，两人贴极近，亲密像耳鬓厮磨的情人，姬扶夜不由一怔，一刹那间，天地似乎都为之沉寂，他只听到自己胸膛之中鼓噪的心跳声。
离央转过身，微微抬头看向姬扶夜：“姬扶夜？”
姬扶夜沉默地看着她，心『乱』如麻。
离央向前一步，头枕他肩上，姬扶夜甚至感受到她微凉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脖颈间。
他手虚虚护在离央腰间，垂眸道：“尊上，你醉了。”
“是么？”离央在他耳边轻声道。
她笑了一声：“我很久没有喝过酒了。”
姬扶夜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而离央看着天空云层，喃喃道：“姬扶夜，你可知道，上古而生的神袛，就如明霄，是不死不灭的……”
姬扶夜的身形僵住了。
“要想剥离他体内的命法器，须——”
姬扶夜眼中是难以言说的愕然，依他猜测，明霄应该是离央的师尊，她为什么要么说？
就算是神族，剥离命法器也修为尽失……
等等，修为尽失？
姬扶夜握紧了手，就是她当日失去修为，被抱月和区区金丹的澹台奕算计逞的原因么？
她曾经被她的师尊，亲手取走命法器？
所以她现在才么说。
可是姬扶夜不明白，那位明霄帝君有什么由要取走自己弟子的命法器，他难道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他只觉心中一痛。
离央的话没说完，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人冷声道：“老夫倒要看看她是什么人物，要堂堂燕王和我个安侯亲自来她！”
“就算是大乘境界的修士，也休想在我燕国境内放肆，天帝可是出自我沉氏一族！登仙试至，她若敢放肆，老夫便要请仙君替我在沉渊天帝面前亲自告上一状！”
看着老安侯振振有词的模样，沉毓只觉一阵腻烦，他对些倚老卖老的长辈实在难有好感。
沉渊——
听到个名字，眼中已有几分混沌的离央抬头。她抬手，张开五指，周忽然了一阵风。
老安侯话音刚落，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隔空落在自己身上，他神『色』一凛，来不及多想什么，立时运转灵力抵御。但道力量比他预料的强，老安侯运全身灵力才勉强抗。
沉毓他如此，眸中一惊。
下一瞬，离央五指一收，老安侯便再也稳不住自己的身形，苍老的身体凌空飞去，最后重重地落在离央面前，双膝着地。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羞辱老夫……”老安侯面『色』赤红，只觉半辈子的老脸都被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