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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离不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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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不了你什么。大不了以后我唱戏赚钱。等你东山再起。”

    第二天在徽城警局处理完王院长的事情之后,江雨舟同楼觐一道回到上城。

    舟车劳顿之下,江雨舟一回到家就吐了,她没有告诉楼觐这件事,楼觐也因为视频的事情去了一趟公关公司。

    视频在网络上的影响比江雨舟想象中要大得多,一时间认识她的人纷纷给她打来电话,问她是不是真的。

    这里面有多少真心多少落井下石的假意,江雨舟心底也明白。

    后来她干脆关了手机,安心在家里练戏。

    剧院那边原本想停了江雨舟的戏,但江雨舟坚持,那边便没再反对,允许她继续登台。

    傍晚,江雨舟正在家里做菜等楼觐。

    这几天吕妈身体不舒服告假,也恰好给了江雨舟下厨的机会。

    她穿着围裙,刚刚准备做豆角焖排骨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

    她以为是楼觐回来了,便关掉了火,准备先迎一下楼觐再回厨房。

    “你回来了?今天我准备做你喜欢吃的蟹黄豆腐和豆角焖排骨。”江雨舟笑着从厨房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然而,来人并不是楼觐。

    而是付曼文。

    付曼文来势汹汹,看到江雨舟的时候直接将包扔到沙发上,没有半点贵太太的端庄样子。

    “江雨舟,网上是怎么回事?你当初千方百计爬到我儿子的床上也就算了,你让我儿子被所有人嘲笑娶了你这么个戏子也就算了,现在呢,所有人都知道你为了嫁给我儿子拍这种桃色视频!你让我们楼家的脸往哪里放?阿觐的父亲心脏本来就不好,已经气得住院了!”

    虽然惊诧于付曼文的到来,但是静下心来之后她也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事情闹得这么大,付曼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妈,视频是被偷拍的。我不想解释一些跟您解释不通的事情。”江雨舟有了楼觐做后盾之后,底气也足了很多。因为她知道楼觐不会在这个时候抛弃她,她也就挺直了腰杆。

    而且她也知道,无论跟付曼文怎么解释,付曼文也始终对她有着不好的刻板印象。

    既然改变不了,她也不想多费口舌。

    付曼文走到沙发前坐下,听到了江雨舟的话后还以为是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她的面容保养得当,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但她言语里的恶毒,让江雨舟怎么都无法将她和楼觐这样好的人联系到一起。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知道这个视频给我们楼家造成什么后果了吗?”

    江雨舟知道后果严重,但她隐隐约约从付曼文的口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发生什么事了?”

    “楼氏的股价因为这件事情大跌,现在公司里一片混乱。原本这段时间因为要投资一个新产业,楼氏资金就有些短缺,现在股价大跌,资金链可能会断。你知道资金链断裂意味着什么吗?你当然不知道,你一个戏子知道什么?”付曼文不惜对江雨舟进行人身攻击,“古时候就有诗词唱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我看啊,怕是我们楼家倒台了,你都觉得无所谓。”

    江雨舟听到这些话,又想到了楼觐。

    她没想到这个视频会给楼觐的生意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妈,现在不是在这里争执的时候。阿觐还在忙里忙外处理视频的事情,您对我有什么不满我们能以后再说吗?”江雨舟不想让楼觐有后顾之忧。

    付曼文却不吃这一套,口气仍是冷嘲热讽:“不可以。现在唯一能够挽回局面,将舆论推向我们这边的,只有你跟阿觐离婚。”

    江雨舟就知道,付曼文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离婚,恐怕是付曼文此次来的目的。

    “妈,我是不可能跟楼觐离婚的。楼觐也一样不会扔下我。”江雨舟对楼觐有信心。

    如果他真的不要她,也就不会为她出头,更不会容她在身边留到现在。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楼氏现在资金链出现了问题,曾家能够帮我们。你和阿觐离婚,阿觐娶曾淇渝,才能够解决这场危机。你的脑子是注满水了吗?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付曼文的话越来越难听。

    江雨舟听到曾淇渝的名字时,大概知道了,恐怕在付曼文来之前,就已经跟曾淇渝商量好了。

    曾淇渝那边出手力挽狂澜,让楼氏起死回生,而这边付曼文步步相逼,让江雨舟为了楼觐心甘情愿放弃。

    “妈,你跟曾淇渝棋差一招。”江雨舟扯了扯嘴角,不再唯唯诺诺,而是坚定地说,“你们忽略了楼觐。他是一个绝对不会拿自己婚姻来做交换的人。哪怕没有我,我也相信他有这份骨气。”

    江雨舟相信楼觐的为人,虽然这种事情无关人品,但楼觐绝对是个有着铮铮铁骨的男人。

    “哼,如果阿觐真的对婚姻很在意,当初又怎么会娶你?”

    付曼文这句话让江雨舟内心冲击了一下,时至今日她也并不知道楼觐为什么会娶她。

    “他当时宁愿娶我也不娶曾淇渝,就说明了一切。现在,他一样也不会娶她。”

    另一边,楼氏集团。

    曾淇渝从身后抱住了楼觐,将脸颊贴在他冰冷的西装外套上,她身材修长,又穿着九厘米的细高跟,只比楼觐矮了一点点。

    曾淇渝对楼觐的迷恋,是从自己开始知道什么是情爱开始的。

    “你知道吗?在我刚刚开始知道什么是男女之爱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为了你,我努力变得优秀,我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与众不同。我想变得更好看,让你能多看我一眼。我甚至为你放下了我的骄傲。”

    曾淇渝的声音在楼觐面前永远温柔。在别人面前,她是一个永远骄傲的公主。

    她出身沪上名门,从小到大,她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也只有在楼觐面前才会表现出女人温柔的一面。

    “没有我,你的家庭也会要求你变得优秀,变得美丽。”

    楼觐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口气清冷倦怠,仿佛不想跟曾淇渝多说半句。

    但是楼觐没有推开曾淇渝,任由她痴迷地抱着。

    “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就连卓越都在为我抱不平。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王子和公主本来就应该在一起,但你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一个灰姑娘?不,她连灰姑娘都不如,她是一个戏子!”

    曾淇渝的自尊让她这一年的时间里毫无宁日。

    楼觐的手中拿着一杯威士忌,他摇晃了一下酒杯,略微眯了眯眼,喝了一口。

    威士忌辛辣,入口有些冲,楼觐沉寂了几秒才回答她:“在江雨舟出现之前,我就不喜欢你。”

    “为什么?”曾淇渝得到这样的答案,抱着楼觐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我真的不懂为什么。我和你哪里都配,谈恋爱结婚不就是应该门当户对吗?再说性格上,我们难道不合适吗?”

    在曾淇渝的认知中,门当户对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因为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姐妹,都是如此。

    她家世代名门,几代人的命运都是这样安排过来的,在她的眼里,这样的婚姻是天作之合,是幸福的。

    “我记得小时候,我妈把我带到你家去玩。当时你父亲投资了一个学校,其中一位老教师去你家拜访你父亲,见到你和我在客厅里玩。当时他本着礼貌的态度跟你打招呼,但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吗?”楼觐思及陈年往事,面色阴沉似水。

    他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酒气冲鼻。

    曾淇渝一顿,这样久远的小事,她怎么可能记得?

    “当时,你说他吵到你玩游戏了,老教师没有道歉,你说,你只不过是我爸的一条走狗,什么都要听我爸的。”楼觐比曾淇渝大几岁,当时已经记事了。而楼家家教一直都很好,楼父也一直都教育楼觐不能瞧不起人。

    “尊师重教是基本的涵养,况且,他年纪比你大这么多,你不称一声伯伯或者老师,已经是不尊敬。”

    曾淇渝有些急了:“当时我还小!”

    “三岁看老。曾淇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楼觐感受到曾淇渝忽然松开了抱住他的手。

    “因为这点小事,你就否定我的一切?你否定我这些年的成就、我的学历、我的阅历,还有我的家境?”曾淇渝认为这很不公平,她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她走到他面前,再也无法镇定。

    楼觐看着眼前满眼骄傲,目空一切的女人,他想,她或许终其一生都无法知道,什么叫积累的失望。

    曾淇渝深吸一口气,苦涩地笑了出来,眼底含着泪:“行吧,那又怎么样?楼觐,你还是得娶我。”

    这句话,曾淇渝说得很自信。

    楼觐依旧不说话,走到一旁放下杯子,拿起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这是在室内,楼觐很少会抽烟,更别说是在女士面前。

    在江雨舟面前,他更是连烟都不会拿出来。

    “现在楼氏集团岌岌可危,你要靠我,靠曾家注资,才能活过来。否则,楼氏将会毁在你手里。”

    曾淇渝眼眶发红,她像是一个孤注一掷的疯子,恨不得将楼觐拽入深渊与她同归于尽。

    “拿钱砸我?”楼觐熟练地吞云吐雾。

    “不敢,但是你需要我的钱,不是吗?现在只有我可以无条件地往楼氏集团注资。”曾淇渝对这一点很有信心,“现在楼氏集团因为网上的传言变得岌岌可危,王先生那边,只要我吹吹耳边风他可能就不跟你合作了。这个时候如果你失去了他这个大客户,楼氏集团就真的危险了。”

    “威胁我?”楼觐反问,手中的烟已经燃了一半。

    曾淇渝笑了:“强扭的瓜不甜,但江雨舟当初不也是把你扭下来了吗?为什么我就不行?”

    她是背水一战,为了自己。

    “你和她终究不一样。”楼觐从眼前的女人眼底看不到半分善意,她所做的一桩桩事情,都让他失望透顶。

    “不一样不一样,好,我跟她就是不一样。她不能帮你,但我能!我为了你忙里忙外,为了你各种讨好王先生,为了你不惜跟我爸翻脸也要在这种情况下嫁给你,我……”

    “你为了我,偷拍了江雨舟和别的男人的照片发给我妈,还设计买通了王启迪让他把视频卖给了你,然后发布在网上,以此制造楼氏集团的公关危机,你再乘虚而入以帮我的名义嫁给我。曾淇渝,你真是煞费苦心了。”

    楼觐将桩桩件件直接扔到曾淇渝的脸上,曾淇渝一愣,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涨红了。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曾淇渝未曾想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她咬紧牙关,原以为事情至少可以遮掩一阵子。

    “你瞒不过我。”楼觐将烟蒂放进烟灰缸里摁灭,烟灰缸烟气袅袅,让整个房间里的烟味更重了。

    曾淇渝哑然,扯了扯嘴角:“你都知道了,所以呢?楼氏现在这样子,还不是要靠我?”

    “不需要。”楼觐扔下一句话,将曾淇渝的最后一招儿化解了,“另外提醒你,可以开始请律师。视频的事情,我会向你追究法律责任。”

    曾淇渝听到这句话宛如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想要走近楼觐,但因为双腿有些发软,一下子没站稳,有些跌跌撞撞。

    “楼觐,你不能这么对我。你难道不想要王先生这个客户了吗?你知道这是一块多大的肥肉吗?楼氏集团现在需要这笔钱,也需要这个项目来巩固声誉!”

    曾淇渝近乎声嘶力竭了。

    楼觐走到办公桌前,推开椅子坐下,平静地打开了股票的页面开始看股市起伏。

    “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人送你走?”

    楼觐甚至都没抬眼,便下了逐客令。

    曾淇渝看着这个男人,忽然觉得他很陌生。之前自己痴迷的男人,此时此刻用这种冷漠的言语打击她。然而他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肯定是另一番温柔模样。

    想到这里,曾淇渝忽然觉得自己做的一切既可悲又可笑。

    她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自以为瞒天过海,其实,什么都没有瞒过他。

    楼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江雨舟坐在客厅里,听见开门声音,立刻站了起来。

    从付曼文离开到现在,江雨舟一直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的心思都在付曼文说的话上,甚至连饭都没有继续做。

    “你回来了。”江雨舟小跑着来到门口,从楼觐手中接过车钥匙放到一旁。

    “哭过了?”

    “没有。”江雨舟别开脸,不想让楼觐看到她不开心的样子。

    他在外面忙了一天,不应该回家就看到她这一副哭丧脸。

    “不开心就告诉我。”楼觐格外温柔。

    “做饭了吗?我饿了。”楼觐俯身,将额头靠在了她的额头上,像在安慰她。

    “没有。”江雨舟摇头,“对不起。”

    原本今天打算做一桌丰盛的菜,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做出来。

    两人额头相抵之间,气息交换,气氛忽然暧昧了起来。

    但江雨舟此时毫无心情,心底如有千斤重担。

    “阿觐,我们离婚吧。”江雨舟哽咽了一下,对楼觐开口。

    楼觐原本捏着她手臂的手僵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

    江雨舟推开楼觐:“我们离婚吧。”

    “江雨舟,想清楚。”楼觐的脸色立刻变了。

    江雨舟没有忍住,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我知道公司出了问题,现在只有曾淇渝能够帮到你。而我什么都做不到。对不起。”

    楼觐听到江雨舟说的话,怒意压下去了。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就因为这个?”

    “这个难道不严重吗?”江雨舟哭丧着一张脸,“公司对你很重要。”

    “你对我难道就不重要?”楼觐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楼觐忍不住笑场:“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你现在这副样子,非常圣母。”

    江雨舟正在难过,楼觐却在这里跟她开玩笑,她哭得更凶了。

    “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话。真的,楼氏集团是你们楼家世世代代的心血,不能毁在你的手里。如果奶奶知道了,爷爷一手创下的楼氏集团因为我毁了,她也会很伤心,也会支持我的。阿觐,我们离婚吧。”

    江雨舟颇有一种舍己为人的感觉,这个人是楼觐,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

    她心甘情愿。

    “而且,我原本就是代替了曾淇渝的位置。你们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有婚约,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什么都不会发生。”

    “你再敢提一次离婚。”楼觐的脸色唰地冷却,好像是速冻一样。

    江雨舟被他说话的口气吓到了,不敢说话了。

    楼觐凶巴巴的样子是真的很吓人。

    江雨舟乖乖地低下头,但仍不觉得自己刚才的分析是错的。

    “江雨舟,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还需要靠女人?”楼觐反问了一句。

    江雨舟有点下不来台。

    “我从来不是这个意思。”她百口莫辩,“我只是怕一切毁在我手里。”

    “那你还没这么大的本事。”楼觐扔下一句话给她,讽刺的意味很重。

    江雨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这个比喻,你觉得恰当吗?”楼觐伸手推了推她的脑袋,这个动作很亲昵,像是两个人已经是相处多年的情侣。

    江雨舟的脑门被推得有点疼,她呜咽了一声,嘀嘀咕咕:“我的话没有道理吗?现在网上的人骂得这么难听,我在你身边就是拖累你,就是在往你身上抹黑。”

    “有道理?江雨舟,我应该说你笨还是天真?”楼觐被眼前女人的话逗笑了,“明显有人刻意将你从我身边推开,你倒是直接往坑里跳?别人知道之后,真该谢谢你的天真。”

    江雨舟心中一怔,哭泣戛然而止,她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一样。

    “你是说有人刻意为之?是什么意思?是那个给了王院长大笔钱的人吗?”

    如果换作别人,楼觐肯定早就不悦了,但面对江雨舟这呆呆的样子,他的气总是生不起来。

    他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吃点什么,我下厨。”

    江雨舟急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楼觐好像并不是很愿意跟她提这件事情,明明她也是事件参与者,但楼觐却要自己去解决这件事情,将她置身事外。

    她知道楼觐肯定是为了她好,担心她受到伤害,但她并不想让楼觐一个人承担。

    “你不饿?”

    这句话刚问完,江雨舟的肚子就叫了。

    非常及时,也非常应景。

    江雨舟无奈地垂首。

    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楼觐还以为她是在思考怎么追问他。然而,几秒钟后,她开口:“我想吃红烧排骨面。”

    江雨舟将楼觐逗笑了,他就知道,她心思单纯。

    “我去做。”

    上城城郊高尔夫球场。

    太阳很毒,楼觐挥了几杆球之后已经大汗淋漓。

    王先生年纪大些,早就在一旁休息了。

    楼觐一杆入洞之后,将球杆递给一旁的球童,阔步走到王先生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楼觐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双手放在修长的腿上。他抬头,对视上王先生:“王先生,合作项目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

    昨天晚上他接到王先生的电话,对方决定不再投资楼氏集团。王先生马上要离开上城回港城,他赶在最后一天临时约了打高尔夫。

    没想到这位王先生竟然会赴约,但是,他的态度仍是没有改变,还是决定不合作。

    “今天不是说好的打高尔夫吗?我是看今天天气不错所以才过来的,楼先生可不要在这个时候扫兴啊。”

    这只老狐狸,典型的遮遮掩掩,不想提及此事。

    “王先生您心里也清楚,这段时间我很忙,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打高尔夫,我也是没有闲情逸致约您出来。”楼觐不卑不亢,哪怕是在这样的长辈面前,他也是这样的态度,并不会让人压制。

    对方明显一愣,他还以为楼觐的态度会好一些。

    “楼先生,你父亲身体不好,早年就将生意全部交给了你。你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实权派。但你父亲难道没有教你,什么叫尊重长辈吗?”王先生吃了一口水果,笑道。

    此时他脸上挂着笑意,但实际心里早就已经不快了。

    楼觐沉默了几秒,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口气也比刚才要更加严肃了一些。

    “不管长辈晚辈,尊重都是互相的。况且在生意场上,没有长幼之分。这单生意,原本您是答应了跟我做的,临时又毁约了,这算什么?生意场上,信誉很重要。”

    楼觐这是在提点王先生,希望他不要失了信誉。

    他不管眼前这只老狐狸有没有听进去,只要他将话挑明了,日后发生什么事,也与他无关了。

    情谊他给了,就看对方要不要。

    王先生是一块老姜,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笑得出来:“哈哈哈,怎么这么严肃。我们之间又没有合同,怎么就算毁约了呢?当初如果不是曾小姐牵线搭桥,我们也不会谈到生意上去。现在曾家那边好像不开心了,我也没有必要跟你继续了吧?”

    这只老狐狸完完全全就是在为了曾家。

    楼觐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我明白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但是……如果你能够跟曾家联姻,那我们就不仅仅只是朋友了,不是吗?”王先生遮遮掩掩这么久才将心底的话说出来。

    楼觐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狐狸到这个时候才露出了尾巴。

    “王先生上次不是见到我太太了吗?我有妻子,再结婚,是重婚罪。”楼觐故意这么说。

    一旁的侍者递了盘水果放到他面前。

    王先生笑了:“离婚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再说,一个戏子,给点钱不就可以结束了?楼先生是聪明人,现在网上因为你和太太的事情都影响到我们的合作了,这个时候不撇干净,还等什么时候?”

    楼觐也不怒,吃了一口苹果,放下叉子,笑道:“王先生,您不给予我太太半分尊重,我也不会给您一点尊重。以后楼氏集团,不会跟您再合作。”

    “哦?以后?楼氏集团现在这副样子,还能撑到以后?”王先生又笑了,这一次笑得更加放肆。

    楼觐起身走到草坪上,接过侍者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对准了球,又是一杆进洞。

    楼觐的球技很好,他八岁开始跟着父亲打高尔夫,这些年他唯一的消遣爱好就是打球。

    他转过身撑着球杆,看着王先生:“我原本还想给王先生留一点颜面,也留一条退路。但是既然您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太太,干涉我的私生活,那么,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怎么,你现在自顾不暇,你还想对我做什么?”王先生并不惧怕楼觐,起身也走到他身边,想要挥杆,却有些体力不足,“况且,报复这种事情,在商场上做了一次,可就留下恶名了。”

    “不知道王先生还记不记得陈继生?”

    王先生在听到“陈继生”这个名字时,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你要干什么?”

    “陈继生一直跟你有仇,在你跟曾淇渝准备一起阴我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陈继生。他表示愿意降两个点的价格跟我合作。当然,他单纯就是为了报复你。”

    楼觐把话说得很透,丝毫不隐瞒。

    “你!”王先生气得胸口疼。

    楼觐仍站得笔直,口气冷淡:“原本我是不会做出背叛客户的事情的,只是如果我的客户欺人太甚,我也会直接越过他,找到他的仇家。我记得,你跟陈继生的事在港城闹得很大吧?他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是违背商业道德!”王先生年纪大了,经受不得这样的刺激,他扶着椅子坐下,胸口还在剧烈地起起伏伏。

    楼觐冷笑了一声:“您跟我谈道德?您和曾淇渝一起阴我,用生意威胁我离婚娶她的时候,有想过道德?王先生,因果报应听过吧?”

    楼觐扔下这句话,随手将球杆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摘下手套离开了球场。

    楼觐一出高尔夫球场就接到了曾淇渝的电话,电话那头是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楼觐,你到底要对我怎么样?你凭什么报警让警察来抓我?你凭什么?”

    楼觐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下午三点,的确是到了警察应该出现的时间了。

    “凭你做的每一件事。”楼觐狠下心来,比谁都狠戾。

    曾淇渝以为自己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以为他只是性格冰冷而已,从未想过他真的会对身边人下手。

    况且是她。

    “如果罪名成立,你可能要蹲几个月。罪名不成立,你的名声也毁了。曾淇渝,这是代价。”

    欺辱楼太太的代价。

    曾淇渝一愣,吼叫声也停下了。

    她这才明白了楼觐的意图。

    她让江雨舟被万人唾弃,他也要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让她名声扫地。

    “楼觐,你好狠心。”曾淇渝想过无数种后果,却从未想过楼觐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对待她,“你知不知道名声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你竟然用这种方式打击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啊!”

    楼觐从球场出来后到了停车场,直接上车,良久都没有回复曾淇渝一句话。

    但是他也没有挂断。

    楼觐为人狠戾,在起初楼父重病卧床,他刚刚接手公司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个男孩能够支撑起偌大的楼氏集团。这么多年每一步他走过来,并不是都可以见光的。

    商场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时候阴暗面的东西,远比旁人看到的光彩要多得多。

    楼觐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天生如此。

    也正因为如此,他觉得江雨舟身上的那点善良难能可贵。

    “楼觐,你跟江雨舟都不得好死,你们不得好死!”曾淇渝已经失去了平日里那个端庄名媛的样子,她恨楼觐,更恨江雨舟,“你看着吧,等你生意全都垮了,江雨舟会不会离开你!”

    “忘记提醒你了,我的生意不用你操心。王乐康的生意我已经交给他的竞争对手陈继生做了,哪怕楼氏股价大跌,我手头捏着的资金也足够维稳。你不用做楼氏垮台的美梦,先想想自己。”

    楼觐挂断电话,在车内坐了良久也没有开车。

    他不确定自己对曾淇渝做的这些是不是过分了,但只要一想到曾淇渝对江雨舟做的事情,他就觉得这些不算什么。

    今天江雨舟有演出,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是满座。

    剧院的人以为发生了视频事件之后,江雨舟的戏肯定是卖不好了,可谁曾想普罗大众都是爱看热闹的人,越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来看热闹的人也就越多。

    江雨舟对此不在意。

    她根本不管台下的人是来看戏的还是来看她的,在她看来只要戏票卖得好就行。

    一场演出结束,江雨舟卸完妆准备出剧院的时候被剧院的编导拦下了。

    “雨舟你不能出去,现在一群记者堵在剧院门口呢。刚你开场的时候他们不来,就等着你结束要好好从你身上挖点八卦出来。你现在要是出去,就走不掉了。”

    江雨舟没想到这群记者竟然这么闲。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他们要是一小时不走,她还得在这里待一小时不成?

    出去是肯定要出去的。

    江雨舟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楼觐发了一个求救短信:“楼先生,这边楼太太需要你的援助。请求集合。”

    江雨舟也是难得对楼觐这么调皮,这种事情要是往前推几个月,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时至今日,江雨舟已经能将这种话很淡定地说出来了。

    这也证明了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从后门出来。”

    江雨舟一顿,这么快就到剧院了?也就是说刚才楼觐应该就在来的路上了?

    江雨舟心底一暖。

    楼觐今天都忙了一天了,竟然都没有忘记她。

    她兴冲冲地跑了出去,从剧院的后门走出去的时候,看到了楼觐的车子停在夜色之中。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看到楼觐一身休闲装,不像是刚刚从公司出来的样子。

    “楼先生,老实交代,你今天是不是没有好好工作。”江雨舟用有点调皮的口吻质问楼觐。

    楼觐喜欢她有些活泼的样子,以前她太过于拘谨,失了灵气。

    “今天去打高尔夫了,和客户。”他老实交代。

    “哦。”江雨舟点头,“生意上怎么样了?”

    她这几天是时时刻刻都在替楼觐担心,生怕他生意上出什么岔子,这是她承担不起的责任。

    “情况不是很乐观。”楼觐故意这么说。

    江雨舟的心一提:“啊?怎么了?”

    看着江雨舟紧张的样子,楼觐想到了之前曾淇渝说的话——“你看着吧,等你生意全部垮了,江雨舟会不会离开你!”

    当时他没有往心里去,此时倒是很想戏弄一下江雨舟。

    “如果我生意没了,一无所有了,你会怎么办?”

    看着楼觐心事重重的样子,江雨舟当真了,一阵烦乱:“我帮不了你什么。大不了以后我唱戏赚钱,助你东山再起。”

    江雨舟这句“东山再起”把楼觐逗笑了。

    “你笑什么?”江雨舟急了,“我也是独立生活了这么多年,我肯定可以赚钱养家。”

    楼觐又笑了,她真的很可爱。

    “你不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