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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你等我喊我师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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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渊帝想着这片大陆难以飞升,许是时机未到,而被神族镇压,是他预料中最差的一个。

    万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忘渊帝不得而知,而现在重启的钥匙在苏和体内,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忘渊帝从纳戒中拿出一个暗红色的瓷瓶交给苏和,“每日服用一粒,不可多服,不可少日,等吃完了再来找我。”

    苏和接过:“帝尊还会炼药?”

    柳妄渊心想我什么不会?

    苏和当下就吃了一粒,只觉得心脉处好似永无止尽的磨人疼痛一下子消散下去,不由得惊叹于药性之醇厚。

    “这东西即便由我来封印也好不到哪里去。”忘渊帝看他细细穿好衣服:“你也是大胆。”

    “总得搏一搏,若我身陨能为帝尊开拓大道垫一石块,保我大陆后来者无数,那也算证了我的道。”苏和淡淡。

    忘渊帝端详片刻,又说:“我会尽全力保你性命,若天道不允,你可有其它要求?”

    “这就是我此行的最后一个目的了。”苏和浅笑,“若真到了那天,还望帝尊跟仙君能帮我照顾昭秦,那孩子看似顽劣,实则心地善良,本性端正,又天赋过人,若细细调教定成大器。”

    谁知忘渊帝闻言接了句:“交给我,你也放心?”

    苏和:“?”

    宿问清:“……”原来帝尊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清晰。

    宿问清正欲说什么,又见忘渊帝饶有兴致地身体微微前倾,透着股锋利,皮笑肉不笑:“你家那个小崽子什么心思不用我明说吧?”

    宿问清:“帝尊……”

    苏和看看宿问清再看看忘渊帝,很是个无语:“昭秦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孩子,帝尊这个醋也吃?”

    “我不仅吃,我还想揍他。”忘渊帝满脸认真。

    苏和:“……”传闻中的心怀六界神性悲悯呢?

    离开这里,苏和走在空旷寂静的小路上,想到刚才忘渊帝的样子,没忍住轻笑出声,随着笑声越来越大,竟然带着几百年来难得的畅快。

    挺好的,苏和心想,他自从跟荒山解籍,对于所谓的“唯一”就不怎么相信,毕竟荒山迎他回魔界时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也是初次动心,不知怎的稀里糊涂就应了,结果不必多说,六界笑柄中定有一个是关于他苏和仙尊的。

    但是无妨,苏和合道后超脱红尘,对那些曾经耿耿于怀的往事早已不在意了,他将一份真心沉沉压住,化作对六界对众生的牵挂,直至见到问清仙君跟忘渊帝,才得以感叹世间当真有如此情谊,看着就让人觉得美好跟舒畅。

    现如今苏和细细想来,他跟荒山早已斩断红尘,当初的耿耿于怀只是出于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一腔热忱化作乌有。

    不甘心百年相知相伴,竟然会输给一个相识不过数月的兔妖。

    但又有什么不甘心的呢?一颗心变了就是变了,他让开路,成全别人,也省得污了自己。

    衣袂在夜风中飞扬,快到自己院落时,苏和听到了争吵声。

    “滚啊!我都说了我师父不在!”昭秦真的没见过比荒山跟他身边那个兔妖还不要脸的,偏打又打不过,只觉得堂堂魔尊,简直丢人至极!无耻至极!

    苏和加快步伐,很快出现在院落中。

    “师父!”昭秦眼瞅着都要哭了。

    苏和抬起手臂,将气红眼的少年纳入怀中,在他肩上轻轻拍打两下以示安抚,然后眸色清冷地看向荒山:“魔尊当真以为本座好欺?”

    荒山只觉得苏和跟昭秦这种姿势碍眼极了,他想说一句“那是小孩子吗?!”又惊觉自己跟苏和早已解籍,没立场质问什么。

    “不是。”荒山深吸一口气:“百年未见,草霜想来拜见你,所以我……”

    “是这兔妖境界不得突破,寿命将至,你来跟我套近乎,还要我的血?”苏和冷冷打断,他乃已经消亡的药王谷出身,自小跟着师父遍尝百草,曾经服用过一株灵芝,导致血液有延续寿命的奇效,加之他修为高深,更是堪比灵丹妙药。

    可该给的苏和早就给清了,他跟荒山解籍的时候化神后期,每一滴血都很珍贵,而为了跟荒山划清界限解开因果,苏和直接给了一滴心头血,为此前后闭关六百年。

    “仙尊。”草霜低声,他的情况肉眼可见的不好,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的披风似乎能将他的身躯压垮,说一句话都要咳嗽好几声,“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既然知道又为何要出现在本座眼前?”苏和懒得跟他们废话,“魔尊你听好,除非本座身死,否则你休想再从本座这里拿到一滴血,你的道侣你想怎么救就怎么救,与本座无关,本座与你的因果早已斩断,前尘往事不必再提!若是关乎六界,本座愿意听上一两句,除此以外,本座同你无话可说。”

    昭秦终于解气了,骂道:“滚啊!”

    “苏和你怎么这样?”荒山听他语气冰冷,说着这些界限分明的话,心中很是个不痛快。

    苏和闻言直接祭出本命法器,是一根通体泛着幽蓝莹光的笛子,此音一响,万古绝唱。

    荒山眼底露出忌惮,见苏和将笛子抵上唇畔,就知道他是来真的,草霜若是被笛音打到怕是顷刻间就要筋脉断裂,荒山一脸愤愤,连说三声“好”,带着草霜赶紧离开。

    “呸!”昭秦朝着他们的背影狠狠一口唾沫。

    苏和有些嫌弃地推开他,“教你的礼义竟是全忘了。”

    “没忘!”昭秦追上苏和,一个劲儿跟他解释:“礼义廉耻是对着君子好人,那一魔一妖,委实不配享有师尊教我的。”

    苏和眉眼间一片温和,其实昭秦护着他,他很开心。

    当年离开魔界,他是一个人,魔族中虽有人不齿荒山这般行径者,但到底不是同族,自然不会同心。

    回头想想,天道茫茫,得一两个知心好友,一个乖巧徒弟,足矣,何必拘泥于一个烂人。

    “仙尊想必恨死我了。”房间里,草霜伏在床上费力咳嗽,他泪眼汪汪地看来,语气哀戚:“我只想陪尊上更久点儿,若是仙尊不愿意相帮,我便以死谢罪吧。”

    “你有什么罪?”魔尊心头涌现不悦,草霜的罪就是他的罪,但荒山从不承认自己错了,修真界三妻四妾的多了去了,何至于此?说到底,一个仙尊的面子大过一切,是苏和没有容人的度量。

    荒山扶住草霜,烛光下忽然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

    或者说几百年来荒山觉得草霜越来越陌生,他曾经的道侣看似温和,实则坚不可摧,荒山嫌弃他的强硬,却在面对草霜这股子柔弱太久后,忽然乏味起来。

    他又想到苏和,虽然给出一滴心头血导致功法行岔苍老了十岁,但仍是……仍是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尊上?”草霜眼神闪烁,有墨色流淌。

    “你好好休息。”荒山起身,“我一定会找到医治你的办法。”

    荒山这颗万年不动摇的廉耻心难得涌现出几分愧疚,他觉得再找苏和有点儿没脸,但草霜不得不救,为了这只兔妖他被魔界多少同族戳着脊梁骨,跟苏和解籍,代价太大,与其说救草霜,倒不如说他在不遗余力地救回自己的面子。

    三个月前瞭望首跟他一战,原本打得不分上下,谁知这魔头回去听说了他跟草霜的事,再见面一边骂他不是个东西不配魔尊之位,一边将他打入魔域地窟中,整整三日才爬了上来。

    羞辱意味明显,荒山岂能容忍?

    他只能拼了命证明自己对草霜是真爱,当年所行全是出于一颗真心,如此才能好受些。

    对,魔修为了所爱可以不惜一切,他荒山何错之有?!

    “这种自欺欺人的弱智我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了。”忘渊帝解开问清的衣衫,嗓音嘲弄中又带着几分喑哑,“明日我们就回岐麓山吧?这里好没意思。”

    宿问清略有情动,低低应道:“好。”

    “不说他了,晦气。”忘渊帝眼底只剩下这个人,将宿问清整个纳入怀中。

    烛影摇晃,又是一个长夜。

    宿问清第二日自然没醒来,忘渊帝以“顾潭”的身份去了史千秋所设的酒宴,万器门那个老头将他缠得够呛,只能一边草草打发一边想着等问清醒来就回家。

    草霜坐在对面,倒是没见荒山。

    帝尊换了十几个姿势,也没发现草霜比之苏和,到底胜在哪里,这样的兔妖不是一抓一大把吗?荒山这眼珠子是不是那哪次大战给打瘸了?

    一阵欢笑中,草霜忽然举起酒杯敬向苏和,“祝仙尊安康。”

    愧疚?挑衅?不怎么明显,忘渊帝就觉得矫揉造作得辣眼睛。

    苏和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兔妖,在他眼中,草霜哪怕占了他曾经的位置,也不过是一粒尘土。

    两人隔空一碰,都没什么神情地对饮。

    似乎并无异常,但是不消片刻,草霜忽然闷哼一声,在身侧小侍的惊呼中捂着嘴唇,不多时鲜血顺着指缝溢出,他脸色煞白,场面骇人。

    而荒山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荒山疾步上前,一把将草霜揽入怀中,灵气打入他的后背,着急问道:“怎么了?!”

    无人应答,草霜张了张嘴,却只是呕血,好似一口气怎么都上不来。

    荒山猛地看向小侍,眼神凶狠:“让你照顾好夫人,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谁知小侍“噗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是苏和仙尊要跟夫人对饮,奴婢哪里敢阻拦?”

    荒山眼神如刀,射向苏和,“你明明知道他身体虚弱,竟然让他饮这种烈性酒?你……”

    你真是心肠歹毒!忘渊帝在心里补全后半句,看的只皱眉,妈的!都没话本子精彩!

    一个两个的这一招都不腻的吗?一个师傅教的?能不能长进点儿?!

    苏和眸色平静,扫了草霜一眼,不为所动,“是他敬我酒,在座诸位都是见证,我不想拂了魔尊夫人的面子,这才对饮。”

    草霜这口气缓过来了,他轻轻拽着荒山的衣袖,哑声道:“是我的错,与……与仙尊无关。”

    苏和神色冰冷,眼底的厌恶这次有些遮掩不住,他忽然很好奇,当年的自己是怎么看上荒山的?

    而这一眼,把荒山刺激得够呛。

    昭秦第一个炸了:“你们恶不恶心?!”

    “言出法随”的某帝尊非常走心,没忍住感叹了一句:“恶心。”

    众人:“……”

    史千秋看着也有些喘息困难,这孩子……平时瞧着好好的,怎么关键时刻就……

    荒山需要一个出气筒,他蓦然看向顾潭,强大的威压灭顶袭来!身在其中灵力修为皆被碾碎,更别说区区一个金丹期!

    “魔尊不可!”史千秋喊道。

    嗡——

    威压撞在法器上,产生令人几乎目眩耳鸣的嗡叫。

    顾潭祭出了他取得第一,前几日才炼的法器,但很显然法器虽好,但随着主人的修为,也只能抵挡金丹修为,魔尊好说都是化神,罩住顾潭的楼阁轮廓顿时从墙根开始碎裂,一路蔓延而上。

    噗——

    是法器碎裂的响动。

    而在这阵刺目的白光中,顾潭脚底抹油,谁也没看到他的身形怎么能那么快,一溜烟跑到了殿外,声音恶狠狠地传来:“你敢弄碎我的法器!你等着我喊我师父来!”

    荒山嗤笑,宿问清?他早想跟这片大陆所谓的大能们一战了。

    谁说顾潭只有一个师父?

    不多时,剑鸣响彻六界,天边云霞汇聚熔成金灿灿的一片,低沉的嗓音悠然响起:“谁欺负我徒弟?”

    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