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蘸月公子 > 第二十二章 蟠天手

第二十二章 蟠天手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等严珏反应过来时,严蘸月的咽喉已然握在了那邪物手中。

    “蘸月!”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别动他,”严珏吓白了脸,连忙后退,“我退便是。”

    那邪物退形化人,成了一位绝色的绿衫女子,若非额上还留两只青森小角,或许很难有人相信她就是那只下手痛快的邪物。

    一时倒也看呆了严珏。

    “大胆魔修罗,你已经造杀一条性命,还想犯下更多罪孽吗?”蒋教习见她手中正拿捏着人质,自然有所忌惮,不敢贸然进取。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反正有两位公子为我垫背,我亦不枉此生啊!”

    严蘸月伤心的回过头去,盯着小光的脸,不忍地问:“你不记得我了?”

    小光一回头,脸上杀气全掩,只是笑盈盈的一派温柔可亲,“认得,所以我特意挑了你,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你不是想杀我吗?”

    小光嘴角轻提,“不想,只要你助我离开,我不会忘记你的好。以后,我仍夜夜入梦去寻你,好不好?”

    “三公子!”但在此时,却听到黄鞠尘冰冷冷地奉劝:“毋忘了泰城十公子的下场,魔修罗的眼中,只有猎物,没有情份!”

    严蘸月却好似听觉已失,压根没将这话放在心上,仍深深望着眼前人,轻声地问:“我忘了你,你就不来找我了?”

    她却嘟起嘴来,双眸泪花浅咬,一派楚楚可怜,“我也想,但公子见谅,小光有小光的事要做。”

    严蘸月点点头,“正是了,我也有我的事要做。”

    “此话何……啊——”小光正疑惑间,突然感到腹中一阵炙烫,如同被利剑刺穿一般,浑身马上撒开一种不可承受的巨痛,一低头,竟是他下得毒手!

    “公子!”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严蘸月。

    “是蟠天手!你小子竟有这等修为!”这话是蒋教习所说的,能一眼看出这招式的人,在场恐怕也只有他与黄鞠尘了。

    黄鞠尘倒是一直沉默着,目睹着这一切。

    “真没想到啊,我的命竟是断送在你手里的,我们毕竟相恋一场,你何至于狠心若此!”扑落尘土之际,小光满脸扭曲地怨恨着。

    “我们两人之间,”严蘸月长叹一声,“只有欺骗,何曾相恋?若有相恋,也不过我一场苦梦罢了,早知如此,真不该重拾那些回忆。”

    “世间男儿多薄情哪……”于痛吟中,小光再次化作蛇形,湮天地之间,静寂然而去。

    “你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蒋教习一把拉住严蘸月,伸出手来,探了一探他的丹海,却是——“咦?你的修为怎么这样浅,那刚才的蟠天手?”

    严蘸月不禁面带为难:“并不是蟠天手,我舅舅是制符的高手,这是他给我防身用的,不过只此一符。”

    蒋教习这才恍然大悟,“能制出此等威力汹涌的符咒,你舅舅也是个人物了!”

    又将他好好打量一番,点点头,“能从魔修罗手中全身而退,你真是福大命大,虽然修为尚浅,但只要勤加苦练,以后必然也能有一番作为。”

    “是,学生先退下了。”

    探眼一望,四下只有稀疏月色,至于那位悄然而来又阒然而去的黄助教,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

    是夜,严珏只担心好友痛失初恋,会心绪难平,携了酒,提了灯,来到他的住舍外,却先隐隐闻见淡竹的幽香。

    静静坐在他身边,看他一笔一画细腻的将那名绿衣女子画下,不忍心地问:“何必呢?”

    “要的。”他颤着说:“杀她我如丧偶。”

    严珏连忙正色道:“这话好生昏聩,那邪物当初接近你本就存心不良,你杀她是为正义,说这丧偶不丧偶的傻话,也不怕外人听见了耻笑。”

    严蘸月轻轻一笑,“不会有外人知道的。”

    是说“这话就只与你一人提起”的意思吗?

    严珏心领了,心思一兜,竟莫名赧然起来。

    又问他:“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舅舅的事?你的长相自是遗传自你娘亲,想必你舅舅也一样貌美如花吧?”

    严蘸月面带愠色地瞪了他一记,不愿搭理他。

    “到底如何?”严珏不禁更加好奇,“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的名号?”

    严蘸月摇摇头,“我外公家只是乡下巨绅,哪有什么名号可以传扬?我舅舅的确长得十分俊朗,而且修为高强,但他闲云野鹤惯了,向来四海为家,就连我都只匆匆见过几面。”

    严珏点点头,“原来如此。”既然看出他脸色有异,也就不好意思再追问什么了。

    总算画好了,严蘸月轻轻将画搁在了条案上摊晾,有常正在里间为他收拾家什。

    离家一年半有余,总算能够回去探望了。这一次父王提前两月就发来信函,写明要他早些动身,还切切交代他不可在路上任性耽搁。

    “蘸月,把酒温上吧。”严珏望向窗外,望着那一轮皎月,随心所欲地说道。

    严蘸月却摇摇头,“先说好,这十日是我斋期,酒肉鱼荤我一概不沾。”

    “斋期?”严珏不可思议起来,“为了那邪物,你还当真了?”

    “什么话,”严蘸月抿起嘴,“她到底是死在我手中的。”

    “你呀你,还是这么痴!”严珏只恨不能把无奈叹到月宫上去。

    出发之前,严蘸月特意去了后山一趟,却没有见着她。

    想来,女院已然放假,她必然也已经回家了吧?

    想不透的是,这样一个心思莫测的女子,到底会生在哪座城池里,喝着甜的还是咸的井水长大,其父母为人又究竟如何,待她又如何?家中有没有其他姊妹,是不是个个都像她一样拘于礼教呢?

    悠悠在心里嚼着这些,车子已然行到了半路,不日便可抵达枉死城了。

    因为入夏,没了积雪阻挡,道路通行起来十分畅快,有常也不讲究排面了,一路加急赶车,同样也惦记着城里的亲人。

    那天夜里,突然就毫无征兆的下起雨来,又是狂风又是电闪,好在他们早早打了尖,雨作猖人间时,他们已经干干爽爽地呆在屋中休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