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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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昌盛作出了决定。
江市林场必须要亲自去一趟，就算是死磕，也得把木料给磕出来。
当即一行三人，乘坐蒋昌盛的丰田皇冠就直奔江市。
到的时候林场经营部已经下班。
只好就近找了家旅馆住下，第二天赶去林场。
沈友亮每年都会来林场几趟，也算个熟门熟路，上去跟门卫好言说了几句，才谋得路子进了大门。
“瞧那门卫的眼神，好像咱们是小偷小摸一样。”
牛福堂气不打一处来。
“牛哥算了，每天来来往往到这里求货的买主太多了，别说咱们开的丰田皇冠，就是开桑塔纳来，人家也不看在眼里，该忍就忍忍吧。”
沈友亮深知个体户，想要跟这些前身大国企打交道有多难。
也许你一天做买卖赚的钱，比对方一个月工资还高。
可对方就打心眼里看不起你，
哎，就是这么奇怪。
以前有黄兴富这层关系，很多事情都容易一些。
可最近随着黄兴富翻了车，赵氏集团也利用这次机会，趁机进行了大面积的人员调动。
沈友亮进去的时候，已经快摸不着门了。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搞了半天，最后才弄清楚，现在的硬枫木和松木，已经独立划拨到一个特销办公室，由王经理负责。
可王经理今天正不巧，带着办公室的人出差了。
“请问一下，王经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我哪知道，特销办公室不归我们管。”
“那能不能给个王经理的传呼号？我亲自问问。”
“不好意思，王经理他们没带传呼机。”
“……”
沈友亮拉耸着脑袋，从经营部走出来。
外面的蒋昌盛和牛福堂已经等的很不耐烦，脚下丢了一堆烟头。
“问清楚了没有？”
牛福堂见沈友亮出来，急忙开口问道。
沈友亮摇了摇头：“人出差了，也没带传呼机，说是让等两天。”
“等两天？现在火都烧到眉毛上了，还能等个屁！”
蒋昌盛脸色阴沉：“你不是说跟林场这边关系很熟？到关键时刻，就他娘的掉链子！！”
“蒋哥…黄兴富倒台了，这个我也没办法啊，现在只能等，没别的办法。”
沈友亮也是愁眉苦脸，万分委屈。
刚才在里面装完孙子，出来还劈头盖脸挨训，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好好自己做木料生意多好，非跟蒋昌盛牛福堂搞这些破事儿干嘛。
后悔啊！！
……
“行，就这么办，先吊着他们。”
“不急不急，只要你有能耐，十天半个月都行。”
“好的，等我回江市林场，请老哥们喝酒。”
李秀成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如今蒋昌盛三人也在江市林场等了三天，
和曾经李秀成的遭遇，何其相似。
“秀成，你这口气算是出了。”
旁边的吕平南笑了笑。
当初李秀成刚到江市林场的时候，他可是亲身见证了李秀成是怎么被黄兴富溜的。
而现在，蒋昌盛他们做梦也想不到。
当初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李秀成，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所有事情的幕后主宰。
“我真想去看看，蒋昌盛气急败坏的样子啊。”
肖大光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秀成，接下来把他们托在江市，我们这边可以开始接单了吧？我听刘永刚说，五金厂那边已经全面投入生产，每天产量都高的吓人。”
“不急，杀手锏要放在最后。”
李秀成摇了摇头：“而且蒋昌盛的耐心没那么好，他们现在头顶上悬着一把刀子，能拖个四五天，都算是好事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肖大光问道。
李秀成笑了笑，说了一个字：“等。”
“等？”
“等什么？”
吕平南和肖大光都是一愣。
倒是旁边的胡英梅平静的说道：“老板的意思是，蒋昌盛在林场那边碰了壁，就会立即回来，然后他们会有两个选择，一是大批量的生产其他木料台球桌，虽然利润会低一点，但多少会赚，以此来挽回2000张台球桌订单带来的损失。”
“第二是，想方设法高价收购硬枫木和松木，以求把2000张台球桌的订单完成。”
“我这边，已经做了一个成本核算。按照目前的市场价，如果以3.2倍市场价格收购木料，加上人工成本，他们完成订单，收到货款后，可以做到收支持平。”
“当他们的收购价，达到市场价达到5倍的时候，即便完成了2000张台球桌订单，也会亏损接近90万，和合同违约金基本持平。”
胡英梅一边说，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了一份打印好的成本核算表。
肖大光急忙拿到跟前看了一眼。
不过密密麻麻的数字，他看了一眼脑子就犯晕，急忙把表递给了李秀成。
李秀成微微一笑：“不用看了，胡会计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什么意思？”
肖大光还没明白过来。
“光是那2000张台球桌订单，不足以彻底搞死蒋昌盛他们，所以，我们还有第二步，就是让你准备价格战，断掉他们靠生产其他木料台球桌赚钱回款的打算。只给他们最后一个选择。”
“最后一个选择…那就是高价收购硬枫木和松木？”
肖大光眼前一亮：“我懂了！！秀成，你是要卖木料给蒋昌盛？？”
李秀成点了点头：“你直说对了一半，我会卖，但卖的方式可就得好好琢磨一下。”
既然已经和蒋昌盛一方水火不容，李秀成从一开始就已经没有准备给对方留活路。
商场如战场，
要么一直赢下去，
要么，一次输个彻底！
……
在江市的第五天。
就在蒋昌盛三人已经等的焦头烂额，就差没拿枪去林场抢货的时候。
他们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王经理”-王崇山
“王经理，我们总算是等到您了！”
几宿没睡好觉的沈友亮强打起精神，堆着笑脸给王崇山递上一根华子。
王崇山淡淡一笑。
要说这辈子能抽上中华烟，换做半个月前，他一个刷墙工，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
可人啊，
一辈子只要遇到贵人，那真是能逆天改命。
所以，王崇山打心底感激那个只有两面之缘的李总。
“烟，我抽了，可你们这个事儿啊，说实话，办不了。封山育林，这是大事，也不是说专门针对你沈老板，现在所有人都拿不到。”
王崇山照着李秀成跟他说的那套说辞，讲了一遍。
“王经理啊，您看我们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多多少少给想个办法啊，钱不是问题，我们愿意在以前的出货价上，加20%！”
沈友亮刚说完这话，旁边的蒋昌盛就一脚把他给踹开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娘的小气吧啦！”
蒋昌盛训斥了一句后，急忙转身对王崇山说道：“王经理，我蒋昌盛在兴蓉市也算有几分名声，明人不说暗话，我出两倍价格，订300车硬枫木和松木，立即发货。事成之后，10个点进货价的回扣归你。”
蒋昌盛作出了决定。
江市林场必须要亲自去一趟，就算是死磕，也得把木料给磕出来。
当即一行三人，乘坐蒋昌盛的丰田皇冠就直奔江市。
到的时候林场经营部已经下班。
只好就近找了家旅馆住下，第二天赶去林场。
沈友亮每年都会来林场几趟，也算个熟门熟路，上去跟门卫好言说了几句，才谋得路子进了大门。
“瞧那门卫的眼神，好像咱们是小偷小摸一样。”
牛福堂气不打一处来。
“牛哥算了，每天来来往往到这里求货的买主太多了，别说咱们开的丰田皇冠，就是开桑塔纳来，人家也不看在眼里，该忍就忍忍吧。”
沈友亮深知个体户，想要跟这些前身大国企打交道有多难。
也许你一天做买卖赚的钱，比对方一个月工资还高。
可对方就打心眼里看不起你，
哎，就是这么奇怪。
以前有黄兴富这层关系，很多事情都容易一些。
可最近随着黄兴富翻了车，赵氏集团也利用这次机会，趁机进行了大面积的人员调动。
沈友亮进去的时候，已经快摸不着门了。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搞了半天，最后才弄清楚，现在的硬枫木和松木，已经独立划拨到一个特销办公室，由王经理负责。
可王经理今天正不巧，带着办公室的人出差了。
“请问一下，王经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我哪知道，特销办公室不归我们管。”
“那能不能给个王经理的传呼号？我亲自问问。”
“不好意思，王经理他们没带传呼机。”
“……”
沈友亮拉耸着脑袋，从经营部走出来。
外面的蒋昌盛和牛福堂已经等的很不耐烦，脚下丢了一堆烟头。
“问清楚了没有？”
牛福堂见沈友亮出来，急忙开口问道。
沈友亮摇了摇头：“人出差了，也没带传呼机，说是让等两天。”
“等两天？现在火都烧到眉毛上了，还能等个屁！”
蒋昌盛脸色阴沉：“你不是说跟林场这边关系很熟？到关键时刻，就他娘的掉链子！！”
“蒋哥…黄兴富倒台了，这个我也没办法啊，现在只能等，没别的办法。”
沈友亮也是愁眉苦脸，万分委屈。
刚才在里面装完孙子，出来还劈头盖脸挨训，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好好自己做木料生意多好，非跟蒋昌盛牛福堂搞这些破事儿干嘛。
后悔啊！！
……
“行，就这么办，先吊着他们。”
“不急不急，只要你有能耐，十天半个月都行。”
“好的，等我回江市林场，请老哥们喝酒。”
李秀成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如今蒋昌盛三人也在江市林场等了三天，
和曾经李秀成的遭遇，何其相似。
“秀成，你这口气算是出了。”
旁边的吕平南笑了笑。
当初李秀成刚到江市林场的时候，他可是亲身见证了李秀成是怎么被黄兴富溜的。
而现在，蒋昌盛他们做梦也想不到。
当初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李秀成，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所有事情的幕后主宰。
“我真想去看看，蒋昌盛气急败坏的样子啊。”
肖大光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秀成，接下来把他们托在江市，我们这边可以开始接单了吧？我听刘永刚说，五金厂那边已经全面投入生产，每天产量都高的吓人。”
“不急，杀手锏要放在最后。”
李秀成摇了摇头：“而且蒋昌盛的耐心没那么好，他们现在头顶上悬着一把刀子，能拖个四五天，都算是好事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肖大光问道。
李秀成笑了笑，说了一个字：“等。”
“等？”
“等什么？”
吕平南和肖大光都是一愣。
倒是旁边的胡英梅平静的说道：“老板的意思是，蒋昌盛在林场那边碰了壁，就会立即回来，然后他们会有两个选择，一是大批量的生产其他木料台球桌，虽然利润会低一点，但多少会赚，以此来挽回2000张台球桌订单带来的损失。”
“第二是，想方设法高价收购硬枫木和松木，以求把2000张台球桌的订单完成。”
“我这边，已经做了一个成本核算。按照目前的市场价，如果以3.2倍市场价格收购木料，加上人工成本，他们完成订单，收到货款后，可以做到收支持平。”
“当他们的收购价，达到市场价达到5倍的时候，即便完成了2000张台球桌订单，也会亏损接近90万，和合同违约金基本持平。”
胡英梅一边说，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了一份打印好的成本核算表。
肖大光急忙拿到跟前看了一眼。
不过密密麻麻的数字，他看了一眼脑子就犯晕，急忙把表递给了李秀成。
李秀成微微一笑：“不用看了，胡会计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什么意思？”
肖大光还没明白过来。
“光是那2000张台球桌订单，不足以彻底搞死蒋昌盛他们，所以，我们还有第二步，就是让你准备价格战，断掉他们靠生产其他木料台球桌赚钱回款的打算。只给他们最后一个选择。”
“最后一个选择…那就是高价收购硬枫木和松木？”
肖大光眼前一亮：“我懂了！！秀成，你是要卖木料给蒋昌盛？？”
李秀成点了点头：“你直说对了一半，我会卖，但卖的方式可就得好好琢磨一下。”
既然已经和蒋昌盛一方水火不容，李秀成从一开始就已经没有准备给对方留活路。
商场如战场，
要么一直赢下去，
要么，一次输个彻底！
……
在江市的第五天。
就在蒋昌盛三人已经等的焦头烂额，就差没拿枪去林场抢货的时候。
他们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王经理”-王崇山
“王经理，我们总算是等到您了！”
几宿没睡好觉的沈友亮强打起精神，堆着笑脸给王崇山递上一根华子。
王崇山淡淡一笑。
要说这辈子能抽上中华烟，换做半个月前，他一个刷墙工，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
可人啊，
一辈子只要遇到贵人，那真是能逆天改命。
所以，王崇山打心底感激那个只有两面之缘的李总。
“烟，我抽了，可你们这个事儿啊，说实话，办不了。封山育林，这是大事，也不是说专门针对你沈老板，现在所有人都拿不到。”
王崇山照着李秀成跟他说的那套说辞，讲了一遍。
“王经理啊，您看我们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多多少少给想个办法啊，钱不是问题，我们愿意在以前的出货价上，加20%！”
沈友亮刚说完这话，旁边的蒋昌盛就一脚把他给踹开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娘的小气吧啦！”
蒋昌盛训斥了一句后，急忙转身对王崇山说道：“王经理，我蒋昌盛在兴蓉市也算有几分名声，明人不说暗话，我出两倍价格，订300车硬枫木和松木，立即发货。事成之后，10个点进货价的回扣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