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交错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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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鹿惜踩着节奏地敲打着面前的门，而空余的另一只手则是夹着烟管将其缓缓地放入了不过樱桃大小的嘴里。好不容易刚排练完一组舞，还以为能在晚上大厅演出前有些空闲下来的时间来让她能安安稳稳地在被窝里待一会儿呢，结果就被拉过来说是要让自己带一下新来的人熟悉下环境再带到后堂去，
“吱~~~噶，”
门被从里面慢慢地拉开了，步安从半开的门缝里露出了半个身子，双方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对方。
步安对于面前这女子的到来虽然有做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她所表现出来的气质稍稍的惊异到了。比起他想象中风尘女子该有的妩媚与风流，这女子眉如刀削，目若天成，鼻似精心雕刻出的挺拔，没有寻常女子那般柔弱之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完全超越了她所处年龄该有的成熟与通透的模样。
说起来步安在那老鸨领他上来的时候其实也抓着空隙捏了个蚊子出去帮他打探了一下这里大概的情况，除去五楼确实连能钻的缝都没有以外，婉君阁的布局他大体上已经很胸有成竹了。但是他所看到的这里的姑娘年纪都不算大，而自己面前的这位估摸着也只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吧。自己能这么容易地混进来或许还得庆幸自己长得还算挺嫩的，虽然一直都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由于刚刚从演练中脱离了出来，鹿惜也只来得及卸下了繁杂而又不便于行动的各种装饰，身上穿的还是表演时候的长裙，恰好地衬托出了她匀称的身材，当真算得上“肌理细腻骨肉匀”，看得步安不自觉地用手臂挡住了他无法伪装的胸前。
鹿惜也对这个新人的样子感到了诧异，即便在这里很长时候了她也很少见到这么高挑的“女子”，毕竟大多都是贫苦出身，基本上营养这块都是没有续得上过的。而且结合这么修长的身材再对比着某些部位......鹿惜只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此时的步安已经换上了房间衣柜里的一件淡青色的无缘裙，因为这裙子基本上能盖的地方都能盖得住，还不算很显露身材，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鹿惜之所以早早地来找步安也是因为老鸨吩咐了一下让她带步安熟悉一下环境，尽管步安此时已经对这里几乎算是了如指掌了，但面对对方主动的好心邀请，他还是没有道理拒绝的，只是一直在他脑海里嚎叫着“见色忘义”的安子确实有些恼人。
鹿惜右手食指轻轻地挑动了垂落在肩上的秀发后，小心翼翼地将烟斗里烧着的烟草给熄灭，夹着烟管的修长的手指揉搓着将烟斗放到了腰间处。她看着仍然紧靠着门显得很是拘谨不安的步安，眸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关切，或许是当初自己的迷茫不安的模样在面前有些重叠了起来吧。她上前一步将手伸到了步安的面前，可是步安愣在原地一脸茫然的样子看得她眉头紧蹙，只好用着眼神示意他。步安犹豫了一会儿，看到鹿惜开始冰冷的眼神，有些害怕地伸出手去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
手上传来的力度让鹿惜有些惊讶，意识到这一点的步安也感到相当的尴尬，条件反射地想要放开鹿惜的手却又被鹿惜给握住了。鹿惜将身体因为震惊而正僵硬着的步安拉着走了好一截步安才反应过来，脸颊发烫，但还是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步安感觉他其他的感官好像都被封闭了一样，只有握着鹿惜的手上正有着了柔软和细腻的触感，虽然很是不好意思承认，但这确实算是他第一次跟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牵着手，因为他个人的原因，他曾经甚至都不认识一个同龄的女生，更别提什么更多的接触了，他也一直习惯着那样的生活，毕竟自己在现实里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可是步安现在可以过去的一切抛之于脑后了，他将头侧过去朝着鹿惜的方向，结果正好撞上了她对着自己的笑颜，清澈如泉水却又像漩涡一样吸引着人陷入。步安不知是因为痴迷于此又或是回想起了自己孤身一人的过往愣在了原地，直到鹿惜在他的脑门上狠狠地弹了一下，步安总算是如梦初醒般地回过了神来，
“跟女孩子一起散步却还走神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哦，”
鹿惜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赌气一般的埋怨，好看的眉毛微蹙，嘴唇也微微地向上抬起，本来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的容貌现在看上去只觉得超乎想象的可爱。但这次步安可不敢再有所分心了，连忙有些毛手毛脚地对着鹿惜道歉，在对付女孩子这上面他可真的是像刚开始学拿筷子的孩童一样笨拙且囧态百出，
“所以，你是因为什么情况才到这里来的呢，虽然基本上都是因为各种困难在外面过不下去了这样子的千篇一律的境况，但我想你也不会是主动地想要来的吧，”
鹿惜牵着步安下了楼梯，在三楼的走廊边靠着护栏能够看得到一楼正热火朝天的大厅，即便现在还没到正式的饭点，仍旧不影响这里人气的鼎盛。来来往往的女子要么在做着端茶倒水的工作，要么正陪着桌上的客人喝酒调笑着，
“如果我没有学到一些舞蹈的技艺的话，应该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吧。然后说不定，不，应该是理所应当地会在某个时间被酒桌上的某个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了解的男人给相中，继而自然地就要任由他的摆布，真是难过而又让人无法抱怨的人生啊。毕竟如果不是有李姐的关照，我们这些人或许早就死在了某个角落也不会有人理睬，可是为什么......“
步安看着身旁趴在栏杆上身体蜷缩着的鹿惜，她的眼角闪着被高悬在天花板上的奢华的灯光所映照出的透明的泪滴，但始终倔强地没有落下来，只是徘徊着最后被鹿惜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步安也清楚地意识到了她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的坚强，这些都只是被逼迫出来的不得已而为之的模样。鹿惜也很快地停止了肩膀的发颤，在意识到了自己失态后的她也迅速地调整了过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她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在步安的面前平时控制的非常完美的感情就会容易失控，或许......鹿惜抿了抿嘴唇，没有再去选择过多的思考，这是她第一次选择逃避吧，她也不知道是否作出了正确的决定，
“诶~~~！”
鹿惜感到自己的手又被紧紧地握住了，并且还在被拉着，虽然拉的力度并不算大但是刻意地控制在她能彻底察觉的的范围，抬起头才发现此时的步安正牵着她往前面走，还在回着头对她报以了一个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安慰的意味不明的笑，
“走快点吧，还有好多地方都没有去看看呢，”
尽管安子极其不想配合，表现出的态度极其恶劣但还是好好地用尽量温柔轻和的声音说出了步安传递给她的话，
“啊！让我做这种事才是真的来恶心我的吧！”
步安没有反驳的办法比较安子说的确实好像有些道理，可事情的发展他也没有能预料得到。而听到这声音的鹿惜有些混乱了一下，但还是迅速地跟了上来。鹿惜尽管表面上的样子仍旧保持着风轻云淡，可心里的乱麻已经生长得来不及斩掉了，脑袋出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胡思乱想。
就这样一路上因为各种原因磨蹭着，尽管后来步安有意地加快了速度，但当到达后堂的时候还是发现那里已经到齐了之前一起在门外的其他的姑娘，她们都换上了崭新的衣服，看上去无论是直观的外貌或是精神状态都好了许多。
而被其他人称作李姐的那个老鸨也在前面对着步安远远地挥着手，步安也想要挥手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还牵着鹿惜，感到一种莫名的羞耻，而鹿惜不知为何也像体会到了这点般先松开了手，果断地与步安拉开了一段距离，也不知是为何，只是面颊有些微微地泛红。
“砰！砰！砰！”
鹿惜踩着节奏地敲打着面前的门，而空余的另一只手则是夹着烟管将其缓缓地放入了不过樱桃大小的嘴里。好不容易刚排练完一组舞，还以为能在晚上大厅演出前有些空闲下来的时间来让她能安安稳稳地在被窝里待一会儿呢，结果就被拉过来说是要让自己带一下新来的人熟悉下环境再带到后堂去，
“吱~~~噶，”
门被从里面慢慢地拉开了，步安从半开的门缝里露出了半个身子，双方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对方。
步安对于面前这女子的到来虽然有做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她所表现出来的气质稍稍的惊异到了。比起他想象中风尘女子该有的妩媚与风流，这女子眉如刀削，目若天成，鼻似精心雕刻出的挺拔，没有寻常女子那般柔弱之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完全超越了她所处年龄该有的成熟与通透的模样。
说起来步安在那老鸨领他上来的时候其实也抓着空隙捏了个蚊子出去帮他打探了一下这里大概的情况，除去五楼确实连能钻的缝都没有以外，婉君阁的布局他大体上已经很胸有成竹了。但是他所看到的这里的姑娘年纪都不算大，而自己面前的这位估摸着也只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吧。自己能这么容易地混进来或许还得庆幸自己长得还算挺嫩的，虽然一直都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由于刚刚从演练中脱离了出来，鹿惜也只来得及卸下了繁杂而又不便于行动的各种装饰，身上穿的还是表演时候的长裙，恰好地衬托出了她匀称的身材，当真算得上“肌理细腻骨肉匀”，看得步安不自觉地用手臂挡住了他无法伪装的胸前。
鹿惜也对这个新人的样子感到了诧异，即便在这里很长时候了她也很少见到这么高挑的“女子”，毕竟大多都是贫苦出身，基本上营养这块都是没有续得上过的。而且结合这么修长的身材再对比着某些部位......鹿惜只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此时的步安已经换上了房间衣柜里的一件淡青色的无缘裙，因为这裙子基本上能盖的地方都能盖得住，还不算很显露身材，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鹿惜之所以早早地来找步安也是因为老鸨吩咐了一下让她带步安熟悉一下环境，尽管步安此时已经对这里几乎算是了如指掌了，但面对对方主动的好心邀请，他还是没有道理拒绝的，只是一直在他脑海里嚎叫着“见色忘义”的安子确实有些恼人。
鹿惜右手食指轻轻地挑动了垂落在肩上的秀发后，小心翼翼地将烟斗里烧着的烟草给熄灭，夹着烟管的修长的手指揉搓着将烟斗放到了腰间处。她看着仍然紧靠着门显得很是拘谨不安的步安，眸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关切，或许是当初自己的迷茫不安的模样在面前有些重叠了起来吧。她上前一步将手伸到了步安的面前，可是步安愣在原地一脸茫然的样子看得她眉头紧蹙，只好用着眼神示意他。步安犹豫了一会儿，看到鹿惜开始冰冷的眼神，有些害怕地伸出手去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
手上传来的力度让鹿惜有些惊讶，意识到这一点的步安也感到相当的尴尬，条件反射地想要放开鹿惜的手却又被鹿惜给握住了。鹿惜将身体因为震惊而正僵硬着的步安拉着走了好一截步安才反应过来，脸颊发烫，但还是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步安感觉他其他的感官好像都被封闭了一样，只有握着鹿惜的手上正有着了柔软和细腻的触感，虽然很是不好意思承认，但这确实算是他第一次跟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牵着手，因为他个人的原因，他曾经甚至都不认识一个同龄的女生，更别提什么更多的接触了，他也一直习惯着那样的生活，毕竟自己在现实里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可是步安现在可以过去的一切抛之于脑后了，他将头侧过去朝着鹿惜的方向，结果正好撞上了她对着自己的笑颜，清澈如泉水却又像漩涡一样吸引着人陷入。步安不知是因为痴迷于此又或是回想起了自己孤身一人的过往愣在了原地，直到鹿惜在他的脑门上狠狠地弹了一下，步安总算是如梦初醒般地回过了神来，
“跟女孩子一起散步却还走神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哦，”
鹿惜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赌气一般的埋怨，好看的眉毛微蹙，嘴唇也微微地向上抬起，本来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的容貌现在看上去只觉得超乎想象的可爱。但这次步安可不敢再有所分心了，连忙有些毛手毛脚地对着鹿惜道歉，在对付女孩子这上面他可真的是像刚开始学拿筷子的孩童一样笨拙且囧态百出，
“所以，你是因为什么情况才到这里来的呢，虽然基本上都是因为各种困难在外面过不下去了这样子的千篇一律的境况，但我想你也不会是主动地想要来的吧，”
鹿惜牵着步安下了楼梯，在三楼的走廊边靠着护栏能够看得到一楼正热火朝天的大厅，即便现在还没到正式的饭点，仍旧不影响这里人气的鼎盛。来来往往的女子要么在做着端茶倒水的工作，要么正陪着桌上的客人喝酒调笑着，
“如果我没有学到一些舞蹈的技艺的话，应该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吧。然后说不定，不，应该是理所应当地会在某个时间被酒桌上的某个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了解的男人给相中，继而自然地就要任由他的摆布，真是难过而又让人无法抱怨的人生啊。毕竟如果不是有李姐的关照，我们这些人或许早就死在了某个角落也不会有人理睬，可是为什么......“
步安看着身旁趴在栏杆上身体蜷缩着的鹿惜，她的眼角闪着被高悬在天花板上的奢华的灯光所映照出的透明的泪滴，但始终倔强地没有落下来，只是徘徊着最后被鹿惜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步安也清楚地意识到了她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的坚强，这些都只是被逼迫出来的不得已而为之的模样。鹿惜也很快地停止了肩膀的发颤，在意识到了自己失态后的她也迅速地调整了过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她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在步安的面前平时控制的非常完美的感情就会容易失控，或许......鹿惜抿了抿嘴唇，没有再去选择过多的思考，这是她第一次选择逃避吧，她也不知道是否作出了正确的决定，
“诶~~~！”
鹿惜感到自己的手又被紧紧地握住了，并且还在被拉着，虽然拉的力度并不算大但是刻意地控制在她能彻底察觉的的范围，抬起头才发现此时的步安正牵着她往前面走，还在回着头对她报以了一个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安慰的意味不明的笑，
“走快点吧，还有好多地方都没有去看看呢，”
尽管安子极其不想配合，表现出的态度极其恶劣但还是好好地用尽量温柔轻和的声音说出了步安传递给她的话，
“啊！让我做这种事才是真的来恶心我的吧！”
步安没有反驳的办法比较安子说的确实好像有些道理，可事情的发展他也没有能预料得到。而听到这声音的鹿惜有些混乱了一下，但还是迅速地跟了上来。鹿惜尽管表面上的样子仍旧保持着风轻云淡，可心里的乱麻已经生长得来不及斩掉了，脑袋出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胡思乱想。
就这样一路上因为各种原因磨蹭着，尽管后来步安有意地加快了速度，但当到达后堂的时候还是发现那里已经到齐了之前一起在门外的其他的姑娘，她们都换上了崭新的衣服，看上去无论是直观的外貌或是精神状态都好了许多。
而被其他人称作李姐的那个老鸨也在前面对着步安远远地挥着手，步安也想要挥手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还牵着鹿惜，感到一种莫名的羞耻，而鹿惜不知为何也像体会到了这点般先松开了手，果断地与步安拉开了一段距离，也不知是为何，只是面颊有些微微地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