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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艰难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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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在老娘头上撒野,你们这些畜生活得不耐烦了!”

    朱棠一把抽过月狼的冷月弯刃,朝着抓走神兵的大鸟狠狠地掷去。

    锋利的弯刃旋转着,直接将大鸟切成了两半,和方才被抓走的神兵一起落在不远处的沙堆里。

    她走过去查看大鸟的尸体,这大鸟尖尖的嘴,翅膀展开有两米长,已经被切成两半,眼珠却还在不断地转动。

    朱棠抬头张望,夜空中似乎还盘旋着不知道多少只这种大鸟,只觉得影影幢幢的。

    她让方才落在沙堆里摔得一脸懵逼的神兵将死鸟拖回来,木玄刚缓过神来,瞪大眼珠问:“朱棠神使,你要这死鸟做什么?”

    朱棠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道:“当然是吃鸟肉。”

    她三下五除二将鸟的皮毛剥净,掏空内脏。

    没有木柴,就让无炎用火烧热石块,将鸟肉放在石块上烤,撒上随身携带的香辛料,大快朵颐。

    天空中的大鸟想是被吓到了,迟迟不敢再扑下来。

    神兵们本来被天上突然扑下来的大鸟吓得魂飞魄散,不过看朱棠毫不在意吃烤肉的样子,也都渐渐地放松下来,纷纷抢着吃起肉来。

    木玄皱着眉头坐到朱棠身边,捏起一片肉来,看着上面还有血丝,迟迟不肯下咽。

    “玄公子,我劝你吃一点,从大漠外围到灵鼎城足有几百里地,我们不知道要走上几天。你什么都不吃,绝对扛不住的。”朱棠用匕首挑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劝木玄道。

    木玄犹豫再三,还是将烤肉放下了:“算了吧,我还有点干粮。”

    他看着朱棠大快朵颐的样子,眼光极为欣赏。

    “朱棠神使,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无炎神使的眼光真是不错。”

    朱棠翻了个白眼,他却自顾自接着说:“你是个英武洒脱的女子,这世间百里挑一。我以前只知你好征战,善杀伐,从来都对你敬而远之。现在看来,你是个值得钦佩的女子。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无论是镜灵城还是灵鼎城,不管是神族嫡系血脉或者旁系传人,大家都是一衣带水,你又凭什么去掠夺别人?”

    朱棠放下手里的肉看着木玄,火光中,他的脸认真而正义。

    她不禁笑了起来。

    “我的问题很好笑么?木玄疑惑。”

    “不,你问的很好”,朱棠用匕首指指自己,“先声明,我朱棠从不标榜自己,我不是好人,也不正义,我只做对我有利的事。但是说到掠夺,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族嫡系,难道不是每分每刻都在掠夺别人么?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木玄闻之一愣,似乎一时间被问住了,竟然无法辩驳。

    朱棠笑了笑,继续吃她的肉。

    “我能看得出,你绝对不像你说的这样。世人对你误解这么多,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改变别人的看法?”木玄轻声道。

    “因为我不想,”朱棠放下匕首,笑着说道,“我早已被盖棺定论,我曾试图改变,试图证明,可是得来的都是痛苦。所以我干脆变成他们嘴里的样子,我反而活得痛快了,你说是不是很讽刺?”

    木玄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懂了,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朱棠朝他点点头,起身走开。

    她看到无炎默默地坐在不远处,正眼光灼灼得看着自己。

    想必无炎方才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

    他这样不张扬、不聒噪只静静地看着,倒让朱棠浑身不自在。

    朱棠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开。

    月狼将披风披到她身上说:“主殿,您心急赶路,已经许久没有休息,让属下盯着,您小憩一会吧。”

    朱棠摇摇头:“我睡不着。再说,头顶这些怪鸟不能大意,今晚我必须得盯着。”

    她背靠一块巨石躲避着风沙,仰头望着天空。

    大漠中的夜空真美啊,这么大的风沙也遮不住满天的繁星。

    尖嘴怪鸟在头顶盘旋着,看不清数目,只看到无数黑影掠过。黑影飞过时,便遮住了天上的星星。

    不知道多久没这么安静地看过星星了,她将手枕在脑后,就这样看着天空,脑海里天马行空地想着最近的事,不知不觉,思绪越飘越远。

    迷糊中,朱棠只觉有人在轻轻推自己的胳膊。

    可能是最近实在太累,她竟然睡着了!

    朱棠心头一惊,咕噜一下翻身爬起。

    环顾四周,所有人都穿着整齐围着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朱棠。

    月狼尴尬地收回推朱棠的手道:“主殿,该出发了。”

    天已大亮,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空气中热度开始蔓延。

    天上盘旋的尖嘴怪鸟已不知所踪,朱棠额间还残留着睡梦中沁出得薄汗。

    又是一天开始了。

    所有人都已集合完毕,等着朱棠下令出发。

    朱棠披好斗篷,一声令下:出发!

    面朝黑沙,背靠烈阳,一行人步履艰难一路向西。

    一行人本以为以为带够了食物和水,没想到进入大漠,人像失控一样忍不住饮水,即使这样,每个人都口渴得嘴巴像是要裂开一样。

    所有人都省出水来多照顾玄公子,第二日下午,玄公子还是扑通一声倒地不起。

    无炎默默地背起木玄往前走,就算是无炎,也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说话了。

    太阳落山,昨日盘旋在天上的怪鸟再次出现,虎视眈眈地或是盘旋在天上,或是停留在不远处扇动着翅膀望着这里。

    入夜,一行人清点行囊,水已经不够再支撑一天了。

    神兵们只好在背阴处挖开干燥的表层沙,在底层湿润的沙地上休息,吸收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水汽。

    昏迷了一白天的木玄入夜后却忽然清醒过来,如获至宝得在湿润的沙地上施法。

    在木玄的摆弄下,沙地上竟长出几株矮矮的小苗,小苗上结出许多丹红色圆润可爱的小果来。

    神兵们都稀罕地围过来,每个人都分得几颗红果,兴高采烈地品味着滋味。

    朱棠也分得了一小簇红果,摘下这红红小小的果实,红果立马化作一股酸甜可口的汁水,叫人精神一振。

    他们白天赶路,夜晚休息,到第四日中午,所有的水囊里都不再有一滴水了。

    木玄整日待在无炎背上,无炎的脚步,也开始虚浮起来。

    朱棠仰起头眯着眼看着天上白白的太阳,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

    正思索着,无炎忽然哎呦一声,连带着背上的木玄一齐跌倒滚下沙丘。

    月狼赶紧上前扯住木玄,朱棠一跃而起,拉住无炎的手将他扯了上来。

    本来大家都极度缺水,仅靠意志力行尸走肉般向前挪动,这样折腾一回,所有的人都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灵鼎城,还没到么?”不知道是谁问道。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

    大家都坐在沙堆上死鱼一样剧烈喘息着,整个队伍弥漫着一股绝望得气息。

    朱棠习惯性地吞了吞唾沫,喉咙像火烧一样难受。

    她意识到,必须暂时放弃寻找灵鼎城先寻找水源,不然他们这样就算到了灵鼎城,也不过是白白送命。

    无炎喘息一阵,把脚伸过来抱怨:“没想到沙子里还有石头,把爷的脚硌破了”。

    朱棠嫌弃的往旁边挪挪,看到沙子里果然露出半截石头。

    她忽然觉得这半截石头有点眼熟。

    朱棠爬过去,用手扒开石头旁边的沙土。

    沙土扒开后又涌过来,她就更加疯狂地往下挖。

    “怎么了朱棠?”无炎凑过去,被朱棠扬了一身沙土。

    朱棠顾不上道歉,只是疯狂地往下挖。

    等这块石头露出一半,她心里不禁愤怒不已。

    这正是他们第一晚进入大漠时,自己靠着睡觉的那块石头!

    无炎等人凑上来,看到朱棠脸上的表情,也觉得不妙,全都沉默不语。

    原来走了这么些天,他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一行人谁也没有心思再赶路,在1原地一直等到晚上。

    天刚擦黑,尖嘴大鸟就准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贪婪不已得盯着她们,想要伺机饱餐一顿。

    朱棠判断他们一行人一直在原地打转,并说与无炎和月狼,以及几个副官,几人都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无炎将一只手在朱棠面前摆了摆说:“朱棠,你渴傻了吧。”

    朱棠摇摇头,指着石头道:“这就是我们第一天过夜时我靠着的那块石头,因为这个有个凸起,硌得我背疼,所以我后来躺到地上去了。”

    无炎郑重道:“你确定么?”

    朱棠坚定地点点头。

    “那么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选择”,无炎学着朱棠的样子伸出两个指头道,“一是天亮后,我们往回走,顶多有一日的路程,我们就能回到来时的水源地,可以补充了水源再出发。二是继续往下走,前途渺茫,很有可能死路一条。”

    朱棠摇摇头:“都不妥。这大漠邪门得紧,我们本来一直往西走,没想竟然一直在转圈子。就算我们现在扭头回去,你能保证我们不会接着绕圈子了么?我们可坚持不到第二个明天了。”

    “我们走投无路了么?”无炎绝望道。

    “没关系,”朱棠抬头看着天上的大鸟思索着,“我已经找到路了。”

    一夜未睡,不是不想睡,也不是不敢睡,而是渴得实在是睡不着,只能慢慢忍耐。

    天刚擦亮,大鸟们扇动着翅膀就要飞走。

    朱棠把所有人叫起来,让大家追着大鸟的身影跑。

    大家都一日多没饮水了,可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只好听她的,用尽最后的力气追逐着大鸟的影子。

    朱棠跑了没几步,就喘得像风箱似的,胸口痛得像是要裂开,眼前也黑花花的一片,脚步也迈不动了。

    一双炽热的大手猛得拉起她的,带着她向前跑,朱棠隐约看得出,拉着自己的是一个高大的背影。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已经完全看不见眼前的东西,只感觉爬过一个陡陡地沙坡后,脚下一空,二人便一齐向坡下滚去。

    接着,朱棠只感觉全身一凉,整个人落到了水里。

    水!

    她爬起来疯狂地喝着水,也不知喝了多少,直喝得肚子鼓鼓的,眼睛才终于恢复了视觉。

    这是一个不大的水潭,旁边有一片矮矮的大叶子树,大鸟们就趴在树下乘凉,此时无数的鸟眼正直直地盯着朱棠。

    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别人的身影。

    朱棠想到一直拉着她的手向前跑得高大身影,大声叫道:“无炎!无炎!”

    没有人回应。

    她潜进水里,在水边四处摸索。

    什么都没有。

    我浮出水面喘口气,再次潜下去,到更深的地方摸索。

    她摸到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是无炎!

    朱棠连拉带拽地将无炎拽上来,刚一出水,他就吐出一大口水,憋坏了一样坐在那大口大口地喘息。

    朱棠哭笑不得地拍了他一把:“你还是真的一点水性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