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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毕竟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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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丽堂皇,这是杉对这间屋子的形容。

    完全不像外面看到的那般破旧,朱红大柱支顶,青砖红瓦墙梁,金玉卷画装饰。

    可是屏风之后的客厅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不算太大的出租屋内各种电器齐全,再往后便是厨房,厨房的窗户上结着的冰花小心地将昏暗的月光请进。

    前前后后,反差中透着一股生搬硬套的诡异,也不知何才是真师,杉无奈的笑笑,也不知是在笑什么。

    “今天送我点什么?”寄生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嘻嘻地看着杉。她好像完全忘了杉刚才的所作所为。

    “等着吧。”说完,杉露出一抹神秘的表情便向厨房走去。

    他没有着急做饭而是仔细回忆着这里的每一处细节,虽然是梦境,但想要做到寄生者这般也不容易,至少对他来说……不容易。

    平日他并不是很在意,但自从刚才那个念头在他脑海一闪而逝他便不得不重新以战力的角度审视寄生者。

    “哎。”杉轻叹一声,也不知是何用意。

    先淘好的大米,放进高压锅里慢慢煮。

    杉移开了压在菜缸上的大石头,一股子酸味铺面而来,他反而轻轻嗅了几下,露出一种莫名的怀念表情……拧着鼻子怀念。

    涮洗一遍,再一遍。那股味道便淡了,再切成条。

    从冰箱里拿出猪五花、粉丝,这些东西最近莫名的贵,可笑他作为猎人明明收入不菲但却沦落到梦里饱饱口服的程度……忘了,不是给自己做的。

    甩甩头,把这可悲的想法驱逐出大脑,看着冰箱里冷藏的肉一点点化开,杉又陷入了沉思。

    同样切片,和酸菜、粉丝一同放进锅里,加上盐,加上水,再放些配料,最后盖上盖子小火慢炖。

    火才烧起来的缘故厨房依然寒冷,但是杉的手心却出了汗。

    虽然是梦境,但是杉依然没有选择跳过这一个小时,他在思考,思考计划的可行性。

    寄生者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她的装束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件可爱的蓝色睡衣。她抱着一个极富少女心的可爱玩偶,静静地望着杉的方向,时不时抽一抽可爱的小鼻子。

    其实,如果她真的想知道杉在干嘛完全不必这么麻烦,这梦境中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她,可在这一刻她却只是眺望。

    怎能想象?

    它是漂泊者,它只知道它的种族叫homo。除此之外,它不知道关于它种族的一切。

    它是侵略者,用吞噬得来的力量滋养那颗不知是死是活的种子,用吞噬来的力量进行着前往下一场猎杀的旅行。

    所有人都视它为恶魔,它不配拥有除了憎恨之外的任何东西,那颗寄存着它种族全部希望的种子理应是它唯一的救赎,除了种族的复苏它不应在意任何事……

    可是,哪怕只是一小会……

    她把目光投向厨房,眼神中充满着期待,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到她下意识忘掉了这是一场梦……

    也许,只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才渴望,也真正——活着。

    朋友,已经是了,敌人,仍然依旧。可哪怕是这种畸形的关系她依旧珍惜无比,毕竟,这是唯一一个会在被她逼上绝路后依然会对她抱有善意的人。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就这样,一个小时过去了,厨房的冰花换成了白雾。掀起锅盖,浓郁的酸菜粉丝汤发出的香气异常诱人。杉本来以为自己会犹豫,但是没有,一瓶不知名的药水被他撒进锅里。

    放下吃饭用的桌子,一碗大米饭,一锅酸菜炖粉条,一双筷子,一根汤勺,一个吃货。

    这些便足以给一个厨师以最大的满足,诚然他并不是很会做饭,但他却拥有超越人类极限的味觉和嗅觉,这便注定他可以在梦境中完美复刻他在现实中品尝过的味道、甚至是情感。

    寄生者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埋头苦吃,她丝毫没有给杉留点的意思,杉也不在意,毕竟只是梦境,毕竟……里面加了东西。

    “啊……嗝。”寄生者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让杉莫名有些心疼,哪怕她再强,也许自己所拥有的她一辈子都只能听说。

    寄生者变出一根牙签剃了梯牙齿:“老规矩,送我一件礼物,我一次不还手。”

    杉轻叹一口气:“今天,可能和往常不怎么一样。”

    琉璃色的手浮现,不似往日的张扬而是与杉自己的左手相融,黑王冠静静浮在他头上却不落下,仿佛杉对这东西有某种执念,极不想佩戴它。

    寄生者看起来漫不经心,伪十阶与十阶有着本质上的差距,就算杉用出全力也只是勉强伤到她而已,一击致命几乎没有可能,而杉每天也只有一次机会。

    杉笑了,他取下左手的手环,异变突生。原本梦幻的琉璃色瞬间变成血液叠加凝固后的红色,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条在他手臂上蔓延的裂痕。

    “接下来你可以还手哦,毕竟……我的机会已经用完了。”男孩脸上带着微笑。

    寄生者微微一愣,一股熟悉的力量在她体内乱窜,肆意横行着。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立即强行把那力量压下。

    毕竟是梦。

    一种莫名的无力感涌上她的心头,果然,心情这种东西也只有在和他一起的时候她才会有。

    她看着杉,反而笑了:“所以说,你认为你有赢的可能吗?”

    杉表情渐渐凝重,他的力量在一点点攀升:“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知道的吧,我死了你会怎么样,这片梦境必需有一个十阶,我死了,我的所有力量都要由你承接。”寄生者露出一抹轻蔑的表情:“以你那破碎的灵魂,承受的住吗?”

    杉露出一抹微笑:“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寄生者愣了一下,却又突然笑了,她突然放开压制的力量任由那力量破坏自己的身体:“这是你的选择。”

    说完,两人便出现在一片湖泊之上,分立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