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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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罗慧娴的话上楼来。
谢雪桐坐在梳妆台前，一头及腰的长发全都披散下来，谢雨欣拿着一把剪刀站在她身后。
“姐，你真想好了？”
梳妆镜中，女人的脸色苍白寡淡，唯有五官浓烈。
她点了点头：“剪吧。”
谢雨欣下剪子的时候，都还有点犹豫。
她这一剪子下去，谢雪桐养了几年的长头发就全都没了。
她都觉得有点可惜。
谢雨欣看谢雪桐一脸义无反顾的模样，就咔咔下了剪子。
反正是她叫剪的。
谢雪桐再睁开眼睛。
镜子里的女人，已经成了短发。
黑色长发垂落卷曲落在地面上，黑压压的一片。
谢雪桐用梳子梳着长发，静静地端详镜中短发的自己。
“我短发也挺好看的，是吧。”
谢雨欣翻了个白眼：“你还挺自恋。”
她转头看见站在门边的陈东铎，吓了一跳，急忙把剪刀往桌上一放，“是她叫我剪的！”
说完，就直接溜了。
谢雪桐没在意站在门口的陈东铎，拿起木梳，将头发从上而下又梳了两遍。
陈东铎走进来，把门关上。
“罗女士说你是不是怀孕了。”
谢雪桐手里的动作忽然顿住。
她随即笑了起来。
“是啊，我怀孕了。”
笑着笑着，她就哭出来了。
若是真怀孕了也还好，也能叫她心里有个念想。
可陆可为从未碰过她。
他从未喜欢过她。
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吃饭的时候，谢雪桐从楼梯上下来。
谢芷爱看见她一头短发，惊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桐桐，你什么时候剪了长发？”
谢雨欣埋头扒饭，可别把她卖了。
谢雪桐倒是无所谓的模样。
“天气太热了，我想留短发了。”
谢芷爱：“你……”
罗慧娴打断了谢芷爱指责的话，“桐桐短发也是好看的，人更精神干练，只是婚礼发饰就要改一下了。”
谢芷爱脸色不佳。
但是碍于罗慧娴母子都在，也不好发作。
吃完饭，罗慧娴就提出来婚礼礼服已经送到了。
“东铎，你带着桐桐去试穿一下吧，”罗慧娴说着，又转向谢芷爱，“伴娘有人选了么？”
谢芷爱笑了一下。
“除了桐桐的两个好友，再叫佳薇和雨欣当伴娘吧，自家的姐妹，情谊比起来肯定要更深的。”
罗慧娴点了点头，“也好，伴娘服也送来了，到时候叫伴娘去看看礼服尺寸。”
有管家匆匆走过来。
“夫人，是顾夫人打来的电话。”
谢芷爱接过电话。
顾夫人说：“你女儿怎么样了？”
哪个女儿？
现在雪桐和雨欣都坐在面前。
谢芷爱愣怔片刻，也才明白过来，顾夫人口中指的是于佳薇。
“还好，怎么了？”
顾夫人十分不满：“昨晚她和我儿子见面后，回来一句话都没有，发过去的消息也都石沉大海，若是不满意也没必要这样趾高气扬的吧，不理人算是怎么回事？”
谢芷爱：“抱歉顾夫人，等她回来我问问她情况。”
挂断电话，一旁的罗慧娴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是佳薇，有点事。”
罗慧娴的目光略过看起来没有丝毫改变的陈东铎，微微一笑，“毕竟不是谢家长大的闺秀，谢夫人还是要好好管教才是。”
陈东铎看过来。
他帮谢雪桐盛了一小碗汤，搁在她的面前。
谢雪桐只吃了一小口，就去吐了。
谢芷爱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谢雪桐借口身体不适，她就不去礼服店了，叫陈东铎帮他把婚纱礼服带回来试穿。
陈东铎从礼服店内取了礼服，进入车内开车，发动车子后，看见从另外一侧，有一辆车开过。
车型很普遍，车牌却是见过一次。
他眯了眯眸，立即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他怕对方发现，跟的没那么近。
一直到……墓园。
大半夜，萧禹庭来到墓园，是为了祭奠谁？
据他所知，萧家祖辈的墓地并不在c市的墓园。
陈东铎没有立即下车。
等到萧禹庭从墓园中出来，才进入了墓园中。
夜深人静，墓园中没有一个人。
不远处，有一处是放的新鲜花束。
他走至墓碑前停下来。
墓碑上有一张褪去了鲜艳颜色的照片，边角都已经泛黄发白。
陈东铎瞳孔缩了缩。
女人脸上溢着笑，很暖。
眼睛……和于佳薇很像。
陈东铎一直不知道萧禹庭到底对于佳薇为何无端的好。
而且，每次出事，萧禹庭都能站在他这边，帮他和于佳薇。
想来也是因为她这双太过相像的眼睛。
心里隐隐有一丝猜测，却又不敢肯定。
只是因为长得像的替身，还是……
墓碑下面刻有女人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杨蓓。
…………
萧禹庭从墓园回来后，一路上都不曾开口，脸上的神色比以往更加深沉。
开车的老刘是萧禹庭面前的老人了。
他知道萧禹庭的习惯。
每当他夜晚去墓园归来后，都要去一趟老城。
“大少，是要去老城么？”
“嗯。”
老城这边道路比较宅，车开不进去。
萧禹庭便提前下了车。
他对老刘道：“刘叔，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再来接我去单位。”
“好。”
老城待拆。
这个区域内，灯光暗淡，仍然在此处居住的人已经很少了。
他踩过阴暗的走道，用手机的亮光劈开一片幽暗。
依旧是老式的木门和门锁，黄铜钥匙插进锁孔中。
推开门。
门内有一些薄薄的灰尘掉落。
早在十几年前，这边有一处重点高中，是萧禹庭的母校，晚上下晚自习一般比较晚，第二天早上又要早早地去学校上早自习，自从高三，萧母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两室一厅，叫了当时给萧父当生活助理的杨蓓负责萧禹庭的生活起居。
萧父考虑到叫杨蓓过来，一来是因为杨蓓是高考状元，成绩优异，也一直有兼职当高三生的家教老师，能给萧禹庭辅导，二来也因为杨蓓那段时间家里有人闹事，杨蓓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经常挤单位宿舍，同寝的女同事怨声载道。他体谅员工，叫她能远离纷争，也能多赚一份外快补贴家用。
只是，萧父到后面很长时间，都在后悔。
他不该低估了一个一向沉稳成熟的少年青春期躁动的心。
他应罗慧娴的话上楼来。
谢雪桐坐在梳妆台前，一头及腰的长发全都披散下来，谢雨欣拿着一把剪刀站在她身后。
“姐，你真想好了？”
梳妆镜中，女人的脸色苍白寡淡，唯有五官浓烈。
她点了点头：“剪吧。”
谢雨欣下剪子的时候，都还有点犹豫。
她这一剪子下去，谢雪桐养了几年的长头发就全都没了。
她都觉得有点可惜。
谢雨欣看谢雪桐一脸义无反顾的模样，就咔咔下了剪子。
反正是她叫剪的。
谢雪桐再睁开眼睛。
镜子里的女人，已经成了短发。
黑色长发垂落卷曲落在地面上，黑压压的一片。
谢雪桐用梳子梳着长发，静静地端详镜中短发的自己。
“我短发也挺好看的，是吧。”
谢雨欣翻了个白眼：“你还挺自恋。”
她转头看见站在门边的陈东铎，吓了一跳，急忙把剪刀往桌上一放，“是她叫我剪的！”
说完，就直接溜了。
谢雪桐没在意站在门口的陈东铎，拿起木梳，将头发从上而下又梳了两遍。
陈东铎走进来，把门关上。
“罗女士说你是不是怀孕了。”
谢雪桐手里的动作忽然顿住。
她随即笑了起来。
“是啊，我怀孕了。”
笑着笑着，她就哭出来了。
若是真怀孕了也还好，也能叫她心里有个念想。
可陆可为从未碰过她。
他从未喜欢过她。
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吃饭的时候，谢雪桐从楼梯上下来。
谢芷爱看见她一头短发，惊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桐桐，你什么时候剪了长发？”
谢雨欣埋头扒饭，可别把她卖了。
谢雪桐倒是无所谓的模样。
“天气太热了，我想留短发了。”
谢芷爱：“你……”
罗慧娴打断了谢芷爱指责的话，“桐桐短发也是好看的，人更精神干练，只是婚礼发饰就要改一下了。”
谢芷爱脸色不佳。
但是碍于罗慧娴母子都在，也不好发作。
吃完饭，罗慧娴就提出来婚礼礼服已经送到了。
“东铎，你带着桐桐去试穿一下吧，”罗慧娴说着，又转向谢芷爱，“伴娘有人选了么？”
谢芷爱笑了一下。
“除了桐桐的两个好友，再叫佳薇和雨欣当伴娘吧，自家的姐妹，情谊比起来肯定要更深的。”
罗慧娴点了点头，“也好，伴娘服也送来了，到时候叫伴娘去看看礼服尺寸。”
有管家匆匆走过来。
“夫人，是顾夫人打来的电话。”
谢芷爱接过电话。
顾夫人说：“你女儿怎么样了？”
哪个女儿？
现在雪桐和雨欣都坐在面前。
谢芷爱愣怔片刻，也才明白过来，顾夫人口中指的是于佳薇。
“还好，怎么了？”
顾夫人十分不满：“昨晚她和我儿子见面后，回来一句话都没有，发过去的消息也都石沉大海，若是不满意也没必要这样趾高气扬的吧，不理人算是怎么回事？”
谢芷爱：“抱歉顾夫人，等她回来我问问她情况。”
挂断电话，一旁的罗慧娴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是佳薇，有点事。”
罗慧娴的目光略过看起来没有丝毫改变的陈东铎，微微一笑，“毕竟不是谢家长大的闺秀，谢夫人还是要好好管教才是。”
陈东铎看过来。
他帮谢雪桐盛了一小碗汤，搁在她的面前。
谢雪桐只吃了一小口，就去吐了。
谢芷爱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谢雪桐借口身体不适，她就不去礼服店了，叫陈东铎帮他把婚纱礼服带回来试穿。
陈东铎从礼服店内取了礼服，进入车内开车，发动车子后，看见从另外一侧，有一辆车开过。
车型很普遍，车牌却是见过一次。
他眯了眯眸，立即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他怕对方发现，跟的没那么近。
一直到……墓园。
大半夜，萧禹庭来到墓园，是为了祭奠谁？
据他所知，萧家祖辈的墓地并不在c市的墓园。
陈东铎没有立即下车。
等到萧禹庭从墓园中出来，才进入了墓园中。
夜深人静，墓园中没有一个人。
不远处，有一处是放的新鲜花束。
他走至墓碑前停下来。
墓碑上有一张褪去了鲜艳颜色的照片，边角都已经泛黄发白。
陈东铎瞳孔缩了缩。
女人脸上溢着笑，很暖。
眼睛……和于佳薇很像。
陈东铎一直不知道萧禹庭到底对于佳薇为何无端的好。
而且，每次出事，萧禹庭都能站在他这边，帮他和于佳薇。
想来也是因为她这双太过相像的眼睛。
心里隐隐有一丝猜测，却又不敢肯定。
只是因为长得像的替身，还是……
墓碑下面刻有女人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杨蓓。
…………
萧禹庭从墓园回来后，一路上都不曾开口，脸上的神色比以往更加深沉。
开车的老刘是萧禹庭面前的老人了。
他知道萧禹庭的习惯。
每当他夜晚去墓园归来后，都要去一趟老城。
“大少，是要去老城么？”
“嗯。”
老城这边道路比较宅，车开不进去。
萧禹庭便提前下了车。
他对老刘道：“刘叔，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再来接我去单位。”
“好。”
老城待拆。
这个区域内，灯光暗淡，仍然在此处居住的人已经很少了。
他踩过阴暗的走道，用手机的亮光劈开一片幽暗。
依旧是老式的木门和门锁，黄铜钥匙插进锁孔中。
推开门。
门内有一些薄薄的灰尘掉落。
早在十几年前，这边有一处重点高中，是萧禹庭的母校，晚上下晚自习一般比较晚，第二天早上又要早早地去学校上早自习，自从高三，萧母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两室一厅，叫了当时给萧父当生活助理的杨蓓负责萧禹庭的生活起居。
萧父考虑到叫杨蓓过来，一来是因为杨蓓是高考状元，成绩优异，也一直有兼职当高三生的家教老师，能给萧禹庭辅导，二来也因为杨蓓那段时间家里有人闹事，杨蓓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经常挤单位宿舍，同寝的女同事怨声载道。他体谅员工，叫她能远离纷争，也能多赚一份外快补贴家用。
只是，萧父到后面很长时间，都在后悔。
他不该低估了一个一向沉稳成熟的少年青春期躁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