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她还觉得晦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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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彻一扭脸，就看到苏韵正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黎教授。”她打招呼道。
“你来的正好，他们刚好刚做完一组实验，还是不对，你来看看是哪里出错了。”黎教授迫不及待的想要带她去实验室里。
“黎教授……”袁彻忍不住唤道。
“呃……”侧了侧身，黎教授抬了抬手，“这是小袁，袁彻。你们昨天应该已经见过了。”
“最近这段时间，你都没来研究所，小袁是才进来不久的，是……名师高徒！”顿了下，他说，“你们可以好好交流下。你们一个是中草药方面的专才，一个又是香料方面的专家，相信在一起，一定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苏韵看向袁彻，朝着他微微颔首，就仿佛昨天的不愉快都不存在一般。
她勾了勾唇角，“不知袁高徒是出自哪位名师？”
“这个……”黎教授倒是先为难了起来。
业内基本都默认了袁彻就是袁老先生的关门弟子，但即便都是默认的，也不会直接说出来。
毕竟对于这个关门弟子，袁老持的是缄默不表态不声张的态度，他不想对外面说，那外面也就装作还不知道，虽然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是一位很有威望的老先生，中医药界的泰山元老级，只不过老师低调，就，不多说了。”黎教授说道。
一旁的袁彻一手随意的搭在身前，挺直了脊梁道，“老师他老人家不重名利，不喜欢宣扬，在外，我也不想打着他的旗号。我们行医者，最重要的是济世救人，那些虚名，不值一提。”
“哦？”偏了偏头，苏韵意味深长的说，“袁先生不想一提，可大家似乎都知道了呢。”
“大家抬爱，也出于对老师的尊重罢了。”
在她面前，这个袁彻总是端着架子，一副清流文人的做派，从眼角眉梢，都是对她的瞧不上。
昨天苏韵还挺生气的，现在已经不了，跟一个腐朽又古板的伪君子，有什么好生气的。
打着袁老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还摆出清高的模样，这样的人跟她共事，她还觉得晦气呢！
“教授，你方才说，出了什么错？”不理会他的装腔作势，苏韵直接问黎教授。
一听到这个，黎教授马上来劲了，一边说着，一边做了虚扶的动作，带她往实验室去，“就是之前的方子，其实试验过已经很接近了，你还在的时候，本来都已经快成功了对不对？但草药的味道还是有一点，我就让他们从三毫克开始减少，做了许多次了，依次递减，但要么药性降低，要么味道太重，你看是不是香料那方面，做个调整？”
“香料不用调整，能和这味草药药香接近，最易融合的，便只有这个香料了，比例上可能还需要调整。”苏韵很笃定的说。
他们走进去，袁彻便也跟了上去，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外行人的鬼话来。
消毒洗手以后，戴上口罩和手套，苏韵草走进了实验室。
里面的味道夹杂混乱，扑面而来，即便隔着口罩，都呛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转过脸调整呼吸。
“怎么搞的乌烟瘴气的！”挥了挥手，黎教授生气的说。
“黎教授，因为着急抓项目进度，所以同时进行了几个实验，这个味道……是有点串了的。”一个人连忙站起，紧张的回话。
“胡闹！”他皱起眉头，“这样还怎么进行分辨！”
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其他的先停下来，苏韵也没说话，她心里有数。
之前就是狠抓进度，之所以研究所一再催促她回来继续，也是因为怕耽搁进程。
她可以理解想要研究成果，想要做出成绩的心，但一个新的项目，尤其是这样的全新实验和想法，是需要时间一次次去尝试的，错误和失败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研究所这边特别急，仿佛在赶时间，这样激进的态度，跟她一贯的作风也是很不相符的。
不过既然回来了，也决心好好的搞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就不会轻易停下来。
低头查看数据，然后把香料和草药分别称重，然后混合在一起，又滴入几滴精油——
“你这……”黎教授看到她滴入精油的时候怔了怔，下意识想要开口，却被抢先了一步。
“瞎胡闹！”
袁彻哼了一声，颇为不屑的说道。
然而苏韵理都没有理他，甚至连多一瞥的眼神都懒得分给他，全副注意力都在手中的东西上。
其他实验人员，除了手头有工作的，都凑了过来，认真严肃的看着。
这个实验已经重复失败过很多次了，并不指望一次能成功，但之前的实验数据，大多还都是苏韵留下来的有用的，所以实验室里的人员，对她还是有期待的。
可以说，整个实验室的人，都把大部分的希望放在她身上，除了——
“黎教授，这根本是在糟践药草，我觉得，不应该再这样浪费下去！”
忍不住再次开口阻止，袁彻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些草药跟那些香料不同，这都是治病救人性命的东西，根本不是有钱人的玩物，这样的糟践浪费，实在是有悖我等学医之道！”
“做实验本来就是会浪费一些的，但只有这样才能取得超越之前的成绩啊。”
有一个工作人员忍不住说道。
他嘴上反驳着，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苏韵的实验。
袁彻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而她根本是在做无聊无稽的事情，一口郁郁之气凝在胸口吐不出，这些人都被洗脑了吗？！
不过是一个调香师，做香水香料玩物的人罢了，怎么能跟他们相比！
他笃定苏韵这个实验一定失败，索性便不再说话，收了声，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些数据，眼看着试管里一点一滴的在萃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韵站在那里不知疲惫，大家都在等一个结果。
直到——
一小罐淡黄色的液体凝结出来，看上去晶莹剔透的，从成色上来说，比之前的都要好，起码没有那么混浊，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看味道了。
用滴管吸取一滴到试纸上，苏韵将口罩稍稍拉下些，凑近点嗅了嗅。
她凝神思考，似乎在回味，又似在想什么。
一旁的黎教授已经是迫不及待了，“怎么样，怎么样？”
接过试纸，他也凑近闻了闻，“不错，这个香味当真是一点药草的味道都嗅不出来了，药草的分量没有减少，药性也还保留着，只需要再试验一下做成香薰以后，摄入人体的吸收接纳效果，如果没问题就……”
话戛然而止，他面色起了变化，“这……”
看到黎教授面色的变化，袁彻早就迫不及待的抓过试纸，也闻了闻。
他先是浅浅试了下，接着又凑近了点，使劲的鼻子用力吸了下。
压着眉仔细想了想，忽而笑起来，“我就说不可能成功！黎教授，你看，我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其他的实验人员不明所以，他们也都闻了，没察觉出来哪里不对。
“……”黎教授默默不语，只是看着苏韵。
“我就说这根本是在浪费原材料，草药本身具有的特殊药性，如果说稍作掩盖还有可能，怎么能完全察觉不到。你看，即便加了这么多杂七杂八的香料，还是能感觉到草药的味道。所以说，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袁彻颇有些得意的看向苏韵，俨然一副看你牛皮吹破，怎么挽回的样子。
相比之下，苏韵的反应就很平淡的多。
她没有惊讶也没有失望，摘下口罩说，“我要说什么？”
“现在实验失败了，你还有什么好吹嘘的。”
“我什么时候吹嘘了？”睨了他一眼，苏韵一脸严肃的说，“实验失败有什么稀奇，在这个实验室里，像今天这样的实验，失败了上百次上千次都有吧，我有说过这次一定会成功吗？”
“这……”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袁彻一噎。
仔细回想，她好像的确没说过会成功，只是自己先入为主，看到这么多人都对她有种迷之信任，还以为她来了就一定会成功呢。
实验一次次的失败再稀松平常了，好像的确，也没什么。
可他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既然她也失败了，为什么还要那么相信她。
“你既然不能保证成功，就不要摆出只有你才能行的姿态来。”
袁彻其实心里挺不爽的。
走到哪里，别人都尊敬他是袁老的关门弟子，想要求医问药的人也不在少数，这次研究所请他进项目组，他还以为自己会是最受重视和尊敬的那个。
可没想到，他进来一个多月，进行过几次实验以后，觉得这个项目行不通，可却没人听他的。
甚至给他派了个任务，就是去找这个女人，劝说她不要停止合作，继续回来。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她不在时候的顶替，而显然，黎教授不太满意他的顶替，整个实验室的人，都相信这个女人胜过他，凭什么！
他可是袁老的得意弟子！
至少外面的人都这么看！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师出名门，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他会比不上这样一个外行人？
还敢往草药里滴精油，简直荒谬！
研究所的这帮人简直是糊涂透顶，竟然就任由着她这样乱来。
他愤愤不已，怒视着苏韵，就仿佛她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苏韵并没有回避，而是一脸坦然，抬脚，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去。
“？”
袁彻愣了愣，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苏韵逼近，他便又退，如是几次，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停下脚步挺直脊背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红润的唇往上扬了扬，女孩儿笑得一脸随意，“袁先生这么胸有成竹，看来是觉得自己一定行了，你行，你上？”
“……”
被将了一军，袁彻噎了下，冷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行。只不过，我觉得这个实验大方向上就是错误的，现在不是调整比例和用量，而是应该及时纠正方向。”
一听到这个，黎教授揉了揉太阳穴，上前拦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好了，现在争执这种无意义的事毫无用处。科学是需要有不同的看法和争议，才能取得进步，但不是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较上。”
“小苏，这个项目必须尽快啊，之前你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得抓紧实验成功。不说这么久以来的人力物力和心血，小袁有句话说的没错，财力也是耗费了不少的。”
他说完转过身，刚要跟袁彻说话，苏韵开口道，“如果觉得财力消耗太大，不值得花在这件事上，那也可以停下来，及时止损。”
“对，停下来！”袁彻补充一句。
黎教授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有点儿后悔接受上面给的建议，把袁彻给招进来了。
原本以为，他是袁老的关门弟子，在中草药方面应该是很有见地，或许跟苏韵正好是个互补，项目便能很快成功，结果没想到，这两个人在这件事上，真是出奇的一致。
“好了，项目都进行到这个地步，岂是一句说停就停的，你们把研究当成什么了，把这么多人付出的辛苦努力都当成什么了？！”沉下声来，他严肃的说道。
“还有你们也是，每个人都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也要多思考多想想，不要总是把希望都寄托到别人身上！要记住，你们也都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如果不是优秀人员，是进不来我们这个实验室的！”
“是！”其他人齐齐说道。
苏韵挑了挑眉，她从一开始进来到现在，已经知道他们对于这个实验的决心有多坚决，所以方才说停下来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果然！
黎教授转头对袁彻道，“小袁，我知道你年轻气盛，又年少成名，有自己的想法这很正常。但是这个项目，也是经过许多前辈的研讨以后确定的，就不要再质疑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坚持下去，并且成功，明白吗？”
“……”袁彻抿了抿唇，看向苏韵，微微眯起眼，“我知道了，教授！”
袁彻一扭脸，就看到苏韵正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黎教授。”她打招呼道。
“你来的正好，他们刚好刚做完一组实验，还是不对，你来看看是哪里出错了。”黎教授迫不及待的想要带她去实验室里。
“黎教授……”袁彻忍不住唤道。
“呃……”侧了侧身，黎教授抬了抬手，“这是小袁，袁彻。你们昨天应该已经见过了。”
“最近这段时间，你都没来研究所，小袁是才进来不久的，是……名师高徒！”顿了下，他说，“你们可以好好交流下。你们一个是中草药方面的专才，一个又是香料方面的专家，相信在一起，一定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苏韵看向袁彻，朝着他微微颔首，就仿佛昨天的不愉快都不存在一般。
她勾了勾唇角，“不知袁高徒是出自哪位名师？”
“这个……”黎教授倒是先为难了起来。
业内基本都默认了袁彻就是袁老先生的关门弟子，但即便都是默认的，也不会直接说出来。
毕竟对于这个关门弟子，袁老持的是缄默不表态不声张的态度，他不想对外面说，那外面也就装作还不知道，虽然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是一位很有威望的老先生，中医药界的泰山元老级，只不过老师低调，就，不多说了。”黎教授说道。
一旁的袁彻一手随意的搭在身前，挺直了脊梁道，“老师他老人家不重名利，不喜欢宣扬，在外，我也不想打着他的旗号。我们行医者，最重要的是济世救人，那些虚名，不值一提。”
“哦？”偏了偏头，苏韵意味深长的说，“袁先生不想一提，可大家似乎都知道了呢。”
“大家抬爱，也出于对老师的尊重罢了。”
在她面前，这个袁彻总是端着架子，一副清流文人的做派，从眼角眉梢，都是对她的瞧不上。
昨天苏韵还挺生气的，现在已经不了，跟一个腐朽又古板的伪君子，有什么好生气的。
打着袁老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还摆出清高的模样，这样的人跟她共事，她还觉得晦气呢！
“教授，你方才说，出了什么错？”不理会他的装腔作势，苏韵直接问黎教授。
一听到这个，黎教授马上来劲了，一边说着，一边做了虚扶的动作，带她往实验室去，“就是之前的方子，其实试验过已经很接近了，你还在的时候，本来都已经快成功了对不对？但草药的味道还是有一点，我就让他们从三毫克开始减少，做了许多次了，依次递减，但要么药性降低，要么味道太重，你看是不是香料那方面，做个调整？”
“香料不用调整，能和这味草药药香接近，最易融合的，便只有这个香料了，比例上可能还需要调整。”苏韵很笃定的说。
他们走进去，袁彻便也跟了上去，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外行人的鬼话来。
消毒洗手以后，戴上口罩和手套，苏韵草走进了实验室。
里面的味道夹杂混乱，扑面而来，即便隔着口罩，都呛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转过脸调整呼吸。
“怎么搞的乌烟瘴气的！”挥了挥手，黎教授生气的说。
“黎教授，因为着急抓项目进度，所以同时进行了几个实验，这个味道……是有点串了的。”一个人连忙站起，紧张的回话。
“胡闹！”他皱起眉头，“这样还怎么进行分辨！”
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其他的先停下来，苏韵也没说话，她心里有数。
之前就是狠抓进度，之所以研究所一再催促她回来继续，也是因为怕耽搁进程。
她可以理解想要研究成果，想要做出成绩的心，但一个新的项目，尤其是这样的全新实验和想法，是需要时间一次次去尝试的，错误和失败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研究所这边特别急，仿佛在赶时间，这样激进的态度，跟她一贯的作风也是很不相符的。
不过既然回来了，也决心好好的搞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就不会轻易停下来。
低头查看数据，然后把香料和草药分别称重，然后混合在一起，又滴入几滴精油——
“你这……”黎教授看到她滴入精油的时候怔了怔，下意识想要开口，却被抢先了一步。
“瞎胡闹！”
袁彻哼了一声，颇为不屑的说道。
然而苏韵理都没有理他，甚至连多一瞥的眼神都懒得分给他，全副注意力都在手中的东西上。
其他实验人员，除了手头有工作的，都凑了过来，认真严肃的看着。
这个实验已经重复失败过很多次了，并不指望一次能成功，但之前的实验数据，大多还都是苏韵留下来的有用的，所以实验室里的人员，对她还是有期待的。
可以说，整个实验室的人，都把大部分的希望放在她身上，除了——
“黎教授，这根本是在糟践药草，我觉得，不应该再这样浪费下去！”
忍不住再次开口阻止，袁彻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些草药跟那些香料不同，这都是治病救人性命的东西，根本不是有钱人的玩物，这样的糟践浪费，实在是有悖我等学医之道！”
“做实验本来就是会浪费一些的，但只有这样才能取得超越之前的成绩啊。”
有一个工作人员忍不住说道。
他嘴上反驳着，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苏韵的实验。
袁彻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而她根本是在做无聊无稽的事情，一口郁郁之气凝在胸口吐不出，这些人都被洗脑了吗？！
不过是一个调香师，做香水香料玩物的人罢了，怎么能跟他们相比！
他笃定苏韵这个实验一定失败，索性便不再说话，收了声，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些数据，眼看着试管里一点一滴的在萃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韵站在那里不知疲惫，大家都在等一个结果。
直到——
一小罐淡黄色的液体凝结出来，看上去晶莹剔透的，从成色上来说，比之前的都要好，起码没有那么混浊，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看味道了。
用滴管吸取一滴到试纸上，苏韵将口罩稍稍拉下些，凑近点嗅了嗅。
她凝神思考，似乎在回味，又似在想什么。
一旁的黎教授已经是迫不及待了，“怎么样，怎么样？”
接过试纸，他也凑近闻了闻，“不错，这个香味当真是一点药草的味道都嗅不出来了，药草的分量没有减少，药性也还保留着，只需要再试验一下做成香薰以后，摄入人体的吸收接纳效果，如果没问题就……”
话戛然而止，他面色起了变化，“这……”
看到黎教授面色的变化，袁彻早就迫不及待的抓过试纸，也闻了闻。
他先是浅浅试了下，接着又凑近了点，使劲的鼻子用力吸了下。
压着眉仔细想了想，忽而笑起来，“我就说不可能成功！黎教授，你看，我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其他的实验人员不明所以，他们也都闻了，没察觉出来哪里不对。
“……”黎教授默默不语，只是看着苏韵。
“我就说这根本是在浪费原材料，草药本身具有的特殊药性，如果说稍作掩盖还有可能，怎么能完全察觉不到。你看，即便加了这么多杂七杂八的香料，还是能感觉到草药的味道。所以说，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袁彻颇有些得意的看向苏韵，俨然一副看你牛皮吹破，怎么挽回的样子。
相比之下，苏韵的反应就很平淡的多。
她没有惊讶也没有失望，摘下口罩说，“我要说什么？”
“现在实验失败了，你还有什么好吹嘘的。”
“我什么时候吹嘘了？”睨了他一眼，苏韵一脸严肃的说，“实验失败有什么稀奇，在这个实验室里，像今天这样的实验，失败了上百次上千次都有吧，我有说过这次一定会成功吗？”
“这……”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袁彻一噎。
仔细回想，她好像的确没说过会成功，只是自己先入为主，看到这么多人都对她有种迷之信任，还以为她来了就一定会成功呢。
实验一次次的失败再稀松平常了，好像的确，也没什么。
可他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既然她也失败了，为什么还要那么相信她。
“你既然不能保证成功，就不要摆出只有你才能行的姿态来。”
袁彻其实心里挺不爽的。
走到哪里，别人都尊敬他是袁老的关门弟子，想要求医问药的人也不在少数，这次研究所请他进项目组，他还以为自己会是最受重视和尊敬的那个。
可没想到，他进来一个多月，进行过几次实验以后，觉得这个项目行不通，可却没人听他的。
甚至给他派了个任务，就是去找这个女人，劝说她不要停止合作，继续回来。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她不在时候的顶替，而显然，黎教授不太满意他的顶替，整个实验室的人，都相信这个女人胜过他，凭什么！
他可是袁老的得意弟子！
至少外面的人都这么看！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师出名门，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他会比不上这样一个外行人？
还敢往草药里滴精油，简直荒谬！
研究所的这帮人简直是糊涂透顶，竟然就任由着她这样乱来。
他愤愤不已，怒视着苏韵，就仿佛她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苏韵并没有回避，而是一脸坦然，抬脚，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去。
“？”
袁彻愣了愣，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苏韵逼近，他便又退，如是几次，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停下脚步挺直脊背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红润的唇往上扬了扬，女孩儿笑得一脸随意，“袁先生这么胸有成竹，看来是觉得自己一定行了，你行，你上？”
“……”
被将了一军，袁彻噎了下，冷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行。只不过，我觉得这个实验大方向上就是错误的，现在不是调整比例和用量，而是应该及时纠正方向。”
一听到这个，黎教授揉了揉太阳穴，上前拦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好了，现在争执这种无意义的事毫无用处。科学是需要有不同的看法和争议，才能取得进步，但不是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较上。”
“小苏，这个项目必须尽快啊，之前你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得抓紧实验成功。不说这么久以来的人力物力和心血，小袁有句话说的没错，财力也是耗费了不少的。”
他说完转过身，刚要跟袁彻说话，苏韵开口道，“如果觉得财力消耗太大，不值得花在这件事上，那也可以停下来，及时止损。”
“对，停下来！”袁彻补充一句。
黎教授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有点儿后悔接受上面给的建议，把袁彻给招进来了。
原本以为，他是袁老的关门弟子，在中草药方面应该是很有见地，或许跟苏韵正好是个互补，项目便能很快成功，结果没想到，这两个人在这件事上，真是出奇的一致。
“好了，项目都进行到这个地步，岂是一句说停就停的，你们把研究当成什么了，把这么多人付出的辛苦努力都当成什么了？！”沉下声来，他严肃的说道。
“还有你们也是，每个人都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也要多思考多想想，不要总是把希望都寄托到别人身上！要记住，你们也都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如果不是优秀人员，是进不来我们这个实验室的！”
“是！”其他人齐齐说道。
苏韵挑了挑眉，她从一开始进来到现在，已经知道他们对于这个实验的决心有多坚决，所以方才说停下来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果然！
黎教授转头对袁彻道，“小袁，我知道你年轻气盛，又年少成名，有自己的想法这很正常。但是这个项目，也是经过许多前辈的研讨以后确定的，就不要再质疑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坚持下去，并且成功，明白吗？”
“……”袁彻抿了抿唇，看向苏韵，微微眯起眼，“我知道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