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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没有他的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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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双刚见到傅弈的时候,发现他满嘴的胡子,人还消瘦了不少,觉得他在这里一定过得不好,至少是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她说:“你瘦了好多。”

    可他呢,竟是对她这样的回应。

    仿佛她对他,就是一副热脸贴他的冷p股。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无措,双手本来是放在桌上,可此刻她拿下来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不停地搅着手指头。

    见她一副傻愣的样子望着他,傅弈以为她是故意装作没听到,再次问:“我问你跟那个方修然是什么关系。”

    这次,他的声音还大了一点,仿佛在敲醒她一般。

    “嗯。”夏双眨了一下眼,回道,“说来也巧,他是我学弟,这次能见到你,也是托了他的关系。”

    果然是有关系的。

    “是啊,还真是巧。”傅弈看着他,声音阴阳怪气地,“怎么就这么巧呢?”

    他又问:“你是不是请他吃饭了?”

    以她的做事风格,吃饭卖笑是少不了的。

    “是啊,我是他学姐,请他吃饭也很正常。”

    “那嘴上是吃饭咬破的?”傅弈盯着她问,还有她的脖子,脖子上为什么还有勒痕?

    到底激情下的产物,还是……

    “不是吃饭咬破的,是被钱立楠咬破的。”夏双看着傅弈那张黑沉地脸,不知道他为何还要不高兴,但她却是实实在在地不高兴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夏双!”傅弈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是因为内心愧疚所以为我奔波,但我不需要你这样。你如此行为只让我感到恶心!”

    夏双咬着唇,内心愤懑,她抬眸与他对视,将他的愤怒看到心里,嗤笑一声:“是,是挺恶心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当她看到钱立楠跟袁野在一起的时候,当钱立楠强迫她的时候,当她又像从前那样对着方修然笑,想方设法引起他注意力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很恶心。

    傅弈不过说出了事实,可在夏双听来,心里为何那么难受?

    这一面见的,似乎不是时候。

    两人陷入了僵局,最终还是夏双打破沉默:“我为你奔波,不过是因为当初让你误会是我将警c引来,的确就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愧疚感。我做事一向如此,绝不会欠谁的。所以,如果你不想我继续恶心你,那就麻烦你没事就别待在里面了,否则,我会一直做一些让你想不到的事,直到你出来为止。”

    “就为不欠我的?”傅弈腾一下站起来,犀利的目光紧锁着她那张精致的脸,想到她跟别的男人玩暧昧时,他恨不得将她捏碎。

    夏双沉默,他咬牙道:“你从来都不欠我,你可以停止自己的行动了。”

    他的声音冷漠阴沉,夏双内心颤寒,她弯唇浅笑:“欠不欠你的,是我说了算,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配合方律师,争取早日出来吧。”

    说完,她冷漠地站起来,没有任何犹豫地离开他的视线。

    傅弈想喊她,可最终还是没有开那个口。

    他捶打桌子,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明明他那么想念她,那么想见她,可现在见到了,怎么会是这种状态?

    夏双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方修然看出了端倪,他什么也没说,递给她一颗糖:“听说吃糖能让心情好。”

    接过糖,剥了糖衣,里面是一颗粉色的牛奶糖,夏双看了一眼便塞进嘴里,笑问:“你还随身带着这个呢?”

    方修然开了车门让她进去,他也进了驾驶室,回道:“是一个小姑娘摆夜摊的,说吃了能使心情好,叫我一定要备些。没成想,原来是给你准备的。”

    默了下,他说:“别不高兴了,我也能理解现在傅弈的心情,毕竟这案子挺棘手,他肯定有压力。后面我再做做他思想工作,争取早点将这个案子了结了。”

    “你倒是挺为别人着想。”

    夏双其实已经是敷衍的态度,因为她在思考刚才方修然说的话。

    如果能早点结了这个案子的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钱立楠会被扯进来?

    那日他说一切都是他设计的,那话的真实性又有几分。

    他是在两人情绪都不好的时候说的,会不会有冲动的成分?

    而且他的态度已经明确傅弈会出来,他又怎么可能将自己拖下水?

    夏双心想,事情绝不像钱立楠告诉她的那样,绝不是。

    那真相到底又是什么?

    夏双不说话,侧着脸一直看着窗外,什么美景都看不到了,她有些心烦意乱。

    一连几日,方修然都没有通知夏双再去见傅弈,而傅弈那边似乎有些松动,案子正在一步步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就在这几日,安希要生了,已经提前住进了妇产科,陪她的有夏双跟童瑶。

    “钟景呢,他怎么还没来?”夏双问,她拿出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被安希制止,“别打了姐,昨晚他告诉我,今天早上有个面试。”

    钟景找工作也找了几日了,倒是面试了好几个,但他钟意的别人不钟意他,别人钟意他的,他自己又不想去。

    听说昨晚那个是他钟意,公司也钟意他,这是个机会,安希不想让他分心。

    “可我觉得生孩子是大事,甚至是关乎生命的事,他面试虽然也是重要的事,但跟老板说一声,也是情有可缘。”童瑶在一旁说起来,反正她是想不通安希的理解。

    夏双也点头赞同:“这可是他自己儿子,来不来是他的事,但你总得告诉他一声吧。”

    安希摇头,脸上还带着笑:“没事的姐,有你们陪着我,足够了。”

    “可我们不是你老公啊。”童瑶又补了一句。

    可能是这句话戳到了安希的心里,她整个脸都暗淡下来,眼神也很落寞。

    她越是不说话,就越是代表有问题。

    “你们俩不会又出什么问题了吧?”

    夏双问完,朝童瑶看了一眼,童瑶点头:“是啊,你们两个有没有闹什么矛盾,他怎么会连你要生了都分不清轻重?就算你没告诉他,可他也应该时刻陪着你,万一你突然要生了呢?就像刚才,你要不是及时打电话给我们,正好我们也在外面陪一位客户,你哪里能这么快就到医院来?”

    是的,童瑶说得没错,安希打电话给夏双时,是因为肚子阵痛得厉害,从网上的资料来看,估计是要生了,虽然离预产期还有几天时间。

    也可能是情绪紧张的缘故,一个住在钟景租的房子里,又没人陪,她害怕。

    现在真住到医院了,肚子好像又没那么疼了。

    她还说不住了,是夏双坚持,必须住在医院里,也就是一些花费而已。关键是这里有医生,要是有什么事,也不用很着急。

    生孩子可不是小事,那是头等大事,就像童瑶说的,那是有关生命的大事。

    有很多人在生产过程中出了状况丢了命的。

    可不管夏双跟童瑶怎么说,安希都不要打电话给钟景,就连她自己的家人,她都没有通知,这很让夏双费解。

    心里隐约感觉他们之间可能又出状况了。

    果然,就在第二天傍晚安希快要生产时,钟景来了,不,是那个女人来了,钟景是追着她来的。

    那个女人叫史燕燕,长得确实漂亮,她直接找到安希的床位,昂着头,一副不屑的神情,对她说:“钟景答应我了,要跟你离婚,离婚协议书也带过来了,他已经签过字,现在到你签了。”

    她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还没送上去,整个人就被夏双用力推到一旁,她大声呵斥:“这哪里来的疯狗,胡乱咬人!滚出去!”

    夏双的力道不轻,她一眼就看出不对劲,直接推了她,但她却被一脸惭愧的钟景给扶住。

    他刚才在外面没敢进来,这次倒是进来了。

    他睨了一眼史燕燕:“你就不能等等?”

    等等?

    夏双眉心一拧,大步过去,一巴掌扇在钟景的脸上,顿时五个红印子刻在脸上,火辣辣地直接打懵了钟景,可他不敢还手,他知道是他理亏。

    “你这个窝囊费,我们母子不想活了,不要活了……”

    史燕燕坐在地上又哭又闹。

    夏双给安希安排的是vip,里面就住着她一个,可经这么一闹,外面的病人家属及护士都过来了,可个个都搞不清状况,见有人怀有身孕还坐在地上,当然是去扶她。

    “你倒是说话呀钟景,我跟你的时候可是黄花大闺女,你可不能骗我,你骗我我会死的,这辈子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依靠,谁还要我呀,唔唔唔……”

    这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回事?”

    挤进人群的竟然是苏华。

    他今天是临时被请过来顶岗的,刚准备下班就遇到了这样的事,不闻不管好像不是他的作风,毕竟他是个有道德的医生。

    看到是苏华,夏双冲他指着钟景:“留他一个,其他人都弄走。”

    史燕燕假装肚子疼,在钟景的劝说下,才愿意去检查检查。

    最后留在屋子里就是安希,钟景,夏双和苏华。

    安希一直没说话,可也一直在流眼睛,她浑身都在颤抖。

    这几日她总是心神不宁,以为只是产前综合症,可没想到,她早有心灵感知,知道钟景这个男人不可靠。

    那个女人,竟然都怀孕了!

    那日他哄她的甜言蜜语果然是藏着毒的。

    外面的人还没有完全撤走,都在门口驻足,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屋子里面则安静得可怕,气氛凝结在那。

    夏双坐在床头,她抱着安希,想给她一点温暖,可发现,一点用处也没有,安希的状态越来越差,脸色越来越白。

    她在她耳边悄声道:“要不我们等孩子生下来再跟钟景好好谈谈?”

    这临近生孩子的关口,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事!

    安希不说话,一直盯着钟景,可钟景连抬头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

    突然,安希大喊一声,不仅让屋里的人惊心动魄,就连屋外的人都朝这边张望,嘀咕着“出了什么事了”。

    安希大喊后,就将手里紧握的手机朝钟景砸去,正好砸到他的右眼,顿时,钟景闷哼一声捂住眼睛,“扑通”一声跪下。

    “安希,是我对不起你!”钟景哭泣着,“她,她确实是黄花闺女,还怀了我的孩子……”

    “她是黄花闺女,呵,我跟你的时候难道就不是黄花闺女?”安希真是心痛,仿佛从没认识过钟景,他怎么就是这样的人啊,“就是因为我被人强j过,你就嫌弃我了,甚至还怀疑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种,是不是?啊,是不是?我恨你!”

    她在床上双手捶着床,情绪相当激动,一张脸涨得通红。

    夏双只有抱着安希,跟着一起默默流眼泪。

    她看着钟景,这男人怎么就是这样的?

    苏华看安希的情况不对,马上拉开门冲外面喊道:“麻醉师准备!”

    也就几秒的时间,安希已经脸色惨白,双目无神,像要死了一般。

    “安希,安希!你怎么了安希?”钟景爬起来,想要看看安希,夏双回头正要呵斥他,却发现他被砸的那只眼睛流了好多血,可他自己还不知道。

    她心里摇头叹息,终是道:“你眼睛流血了,给医生看看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安希被打了麻醉,可人就跟死了一般,夏双拽住苏华的手:“她不会就这么一睡不醒吧?”

    遇到这样的事,哪里还有什么生的念头?

    闻言,苏华拧眉,来到安希身边,他紧紧握住安希的手,凑到耳边,轻柔地说了几句话。

    安希被推进产房,夏双不放心那些医生,几乎是命令苏华的语气:“我不放心他们,你在里面看着。”

    苏华看了眼夏双,怎么跟傅弈一个德性?

    他无奈点头:“行行行,反正我现在下班了,被你们使唤来使唤去也没关系。说好了,这事结束后,你跟傅弈得请我吃饭。”

    “行,没问题,赶紧进去吧。”他话好多,夏双将他推进去。

    苏华进去后,后知后觉,刚才的话他好像什么时候也说过。

    视线落在安希的脸上后,他即刻严肃了神情,看着机器上显示的各项指标。

    安希手术的时候,钟景过来了,他的右眼已经被处理好,到底怎么样了,夏双也不知道,但那只眼睛全部被纱布给包住了。

    “对不起姐。”钟景一脸忧伤。

    可这忧伤,在夏双看来,已经显得太过做作与虚伪,她更懒得跟他费口舌。

    直说道:“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过我,不用跟我说这三个字。既然你做了选择,那就为你做的选择负责。你也不用担心安希,我们会照顾好她。”

    钟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他向夏双鞠了一个躬,幽幽道:“谢谢姐。”

    看着钟景离开的背影,夏双只觉得好笑。

    悲凉之感也油然而生。

    幸运的是,安希产下一子,六斤六两,身长五十五厘米。

    母子平安。

    当苏华将好消息告知夏双时,她喜极而泣。

    苏华笑道:“行啦,好好照顾自己,别等里面的出来,你又要跑到医生那里做检查。”

    这话仿佛提醒了夏双什么事。

    眼看安希还不急着出来,她拿头部报告的单子正好在包里,这几天过的,这事都给忘了。于是让苏华帮忙看一下,她去拿一个报告。

    扫一下条形码,报告就打印出来了。

    写了一堆字,夏双也看不懂,最下方的结果显示说什么脑部组织有被干扰可能。

    这什么意思?

    正好拿给苏华看,苏华看了看,皱眉道:“你上次手术是不是还做了其他什么手术啊,是不是伤到脑子了,照这上面来看,现在你有时呕吐,是当时的用药反应。”

    夏双有些狐疑:“这都多久的事了,一般不是一周内就有药物反应吗?”

    苏华摇头:“要看是什么手术,还要看用的是什么药。”

    可夏双清楚,她当初并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现在显示是脑子有药物反应呢?

    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又听苏华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如果想起什么,就尽早跟你的医生说,这样有利于你脑子的恢复。”

    “行。”夏双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安希在医院待了一周后便出院了,也不知道苏华当初跟她说了什么,她看起来非常正常,甚至状态比从前都要好。

    尤其是她那小小的儿子,看着真是可爱,童瑶经常抱他,安希让她赶紧生一个。

    夏双则在上班的空余时间里,来到派出所里查自己的名字,可奇怪的是,当她想将夏双改成夏云美时,电脑里竟然显示无法更改。

    也就是关于夏双的档案现在变成了锁定的状态。

    工作人员也很好奇,还打电话给领导,领导也不清楚情况,说要研究一下,让夏双等他们的电话。

    夏双一刻都不想等,直接打电话给钱立楠,此时钱立楠正在会议室里给高管们开会,看到是夏双打来的电话时,他宣布暂停会议,休息十分钟。

    他猜测,他于她,现在已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捏着手机,钱立楠来到办公室。

    “嗯。”

    夏双直接道:“你在我的档案上做了什么手脚?”

    原来是问名字的事。

    他扬唇:“双儿,你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连电脑都不会听话。”

    夏双瞳孔缩起,满心的不可思议,她呵了一声:“钱立楠,你不是我爸,就是我爸,我现在已经成年了,他也没有权力对我做这样的更改!”

    “提起你爸,我倒是想起来,你还关心你爸现在怎么样了吗?”

    钱立楠的语气十分怪异,夏双下意识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