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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合虚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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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凰给言宁介绍临启的时候,言宁一脸难以捉摸的表情,这俩人倒是颇有不打不相识的感觉,嘻嘻哈哈的在沃野傻玩了几日,待言宁今年新藏的梅酿喝的差不多了,临启也准备走了。临行前一晚,离凰和临启彻夜喝酒,临启让离凰以后再偷溜出去随时去太华山找他,离凰愣神一瞬满口答应。

    离凰迷糊醒来的时候天已微亮,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蒙胀的好像快要炸开,已经想不起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只觉得开心与不舍,直至长夜将尽。看着自己正躺在杞梧苑的睡榻上,想着临启喝得那样东倒西歪应该无力再送自己回来,那大概只有言宁了。正想着,一阵清晰的鸾鸟振翅的声音从杞梧苑上空呼啸而过,这么多鸾鸟朝一个方向齐动而飞,应该是受到了召唤,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离凰匆匆整理了衣衫和发鬓朝门外去,杞梧苑内看似无常,平日里侍奉的那几只青鹦还是不慌不忙的做着手头的事情,但离凰能感觉到整个沃野充盈着一种克制的肃杀。离凰正心内惶惶意欲出去出去一探究竟,却看见临启不慌不忙地走近,不禁更加疑惑了,还没等离凰开口问,临启就张口说:“别多想了,听说是合虚有些异动,天妃和言宁奉天帝命前去查看。”合虚?就是那个日月所出之地?古籍记载那地方自天地浑元之始就有,极昼极夜每五十年一轮转,奇灵异兽无穷,极为凶险可怖,很多犯下大罪的天神和妖邪就会被关押在合虚,由五位先神用天灵柱设下混元虚阵加以镇压,千万年来倒也是安然无恙,怎么现在会有异动?

    临启似乎看出了离凰的疑问,故作轻松的安慰道:“没事啦,这些年你在沃野这桃花源不通外情,那鬼地方多年来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你想呀那里面的东西可没一个是省心的,但每次都被五族合力镇压了,听说这次是狐族族长突然过世,狐族忙于处理族内事物,天帝这才请沃野二位过去搭把手,不用担心。”

    听临启这么说,虽然未定真假,但离凰心中却也轻松了几分,这才意识到今天本该是临启离开沃野的日子:“那你呢,不是说今日一大早就走的吗,我还担心睡过了来不及送你。”

    “你还说呢,要不是言宁一大早跑来叮嘱我多留两日照看你,我现在已经在太华山小窝里睡回笼觉了,所以呢,我也是受人之托,在言宁回来之前,你就乖乖待在沃野别乱跑了,我盯着你。”说完临启右手两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离凰,做了个盯紧的动作。

    离凰见临启双手抱胸嘴边带笑看着她的得瑟样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得,这下好了,这么好的机会又偷跑无望了。转身朝临启招招手,示意他进殿,又让青鹦去备些酒菜。等待时分,临启对离凰说:“看来你也是个酒鬼,这几日把言宁的梅酿折腾了个干净还没过瘾啊,言宁不在,再喝多可没人送你回来睡觉。”

    “看看清楚啊,现在可是在我的殿内,喝再多也不用人送我回来,再说了言宁哥哥不喜喝酒,那么好的梅酿错过当年的最佳赏味期限多可惜啊,跟着我有口福了,你可偷着乐吧。”离凰装模做样的挺了挺身子,表示这可是她的地盘。

    临启看着她笑说:“休息两日吧,言宁可还嘱咐我盯着你练功呢,还记得冥阳四式吗?嗯?”临启挑了挑眉,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离凰的神色变化。

    离凰顿时泄了劲软绵绵地趴在了案台上,看着临启的样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是呀,该好好练功了,冥阳四式不过是拿来糊弄母神的,真要查验她可就完全露了相了。小时候每次她偷跑荒废练功她就送母亲一个小礼物,再撒撒娇哭哭惨也便罢了,母神总是怜惜的把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小时候只觉得不用练功真开心,慢慢长大才觉得无力自保惹人担心是多么憋屈的事情,尤其是同样的东西,景知看一遍稍加勤勉就能做的很好,而自己怎么使劲都不得要领,他们越是对她百般呵护,她就越发气自己的无用。

    心不在焉的用过餐,临启看出离凰的闷闷不乐,猜想是因为练功的事情。“冥阳四式很难吗,怎么看你从刚才听到这个就愁眉苦脸的,饭都不好好吃了。”

    “唉……”离凰重叹一声,好像心头的千斤重担终于可以松懈一会儿一样。

    “你有所不知,冥阳和炎月是神界修炼的基本功,一般这两项的神修周期是十年左右,我自幼就开始修炼到现在也才勉强到四式,我哥哥,亲哥哥景知,只一年就修炼完九十九式,而我只能每天逃避练功。”离凰觉得终于有人能听她说这些。

    临启看着离凰一时没有搭话,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看起来无忧无虑万般宠爱的少女,随后问道:“我看你并无神魂,俨然一个凡间少女,从看到沃野仙境再到言宁证实你神女的地位,我就开始疑惑为什么你神灵丝毫未显?以你现在的灵修去驾驭神功肯定是吃力的,我看你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在这里垂头丧气自责无用,而是调整一下训练计划。”临启少有的认真。

    离凰顿觉恍然大悟,是啊,自己毫无神魂一上来就修炼神功肯定药不对症,功不合体啊,如果能调整下计划会不会就一样了。这么一想,离凰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两只明眸亮闪闪的看向临启,给了他一个赞赏和感谢的眼神,临启见她振作起来了,也觉开心。

    合虚境内,混元虚阵异动,发出阵阵红光,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天灵柱簌簌晃动。合虚上空苍晖、言宁连同龙、羽、水、兽四族族长望着这颤动的阵法和天灵柱,面色凝重。

    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