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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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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献丑了。”

    赵舞天决定草书一幅。

    以后请假有这两位大佬顶着,徐芊芊拿他也没辙。

    兰云林重新为赵舞天铺了一张宣纸,把笔墨放整齐,请赵舞天到办公桌前。

    赵舞天执笔,并没有立刻下笔,他在想写什么内容。

    何为草书?

    字之体势,一笔而成,偶有不连,而血脉不断,及其连者,气脉通其隔行。

    这就是“草”。

    何为狂草?

    孤蓬自振,惊沙坐飞。

    当赵舞天的笔尖点在宣纸之上时,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

    这一刻,他的精神和身心全部倾注在那点画之间,旁若无人。

    徐江山和兰云林看到的不仅仅一种书法,还有一种不可遏制的激情。

    他左驰右骛,字与字之间,犹如千万朵浮云,变化莫测。

    赵舞天一手在背后,一手执笔,始终一贯,一口气在身,永不松懈。

    他的笔尖在宣纸上舞蹈,灵动地跳跃。时而低昂回翔,落叶飘飘,翻转奔逐;时而若狂风大作,疾风骤雨,万马奔腾;或如高山般稳实;或似流水般潺潺。

    虎卧山林,龙起飞舞,刚圆遒劲,连绵不断。虽是草书,但那一笔一画,皆有规矩。

    在赵舞天眼中,草书中的妍美和纤弱都是病态。书法应笔走龙蛇,产生岩石压顶之感,一字出,可与吹毛断发的宝剑争锋。

    这就是“狂草”。

    兰云林眼镜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赵舞天下笔时的笔法,形断神续,行气贯通。

    殊不知赵舞天此时已经进入另一个境界。

    不知不觉,体内真元运转,他的字体更加狂放、率性,从风格上,隐隐有自成一派的气势。

    他天赋秉异,在书法造诣上一点就通。他非常喜欢率性的狂草,有时候执笔写书,就像舞剑一样,甚至比舞剑还有激情。

    据说当年草圣张旭,就是观看公孙大娘的《剑器浑脱》,才悟出草书之神。

    笔落。

    已经好几分钟了,兰云林和徐江山依然盯着赵舞天刚写成的草书。

    眼中除了欣赏,就剩下不可思议。随着时间流逝,这些不可思议,变成敬佩。

    “服不服?”

    又过了一会,还是徐江山先开口说话的。

    “服。”

    没有任何犹豫,兰云林吐出一个字。

    醉素张颠,时隔一千多年,还有人书出这样的狂草。若赵舞天想,一定可以自成一派,受人敬仰。

    “能不能将这幅字赠给我,我要留下好好观摩。”

    兰云林捧起这幅草书,厚着脸皮向赵舞天要道。

    “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如果校长不嫌弃,尽管拿去。”

    赵舞天无所谓地道。

    他又不是名人,写得再好,也不值钱。

    “有没有印章。”

    兰云林想正式一点。

    赵舞天摇了摇头。

    “那签个名也行。”

    兰云林退而求次地说道。

    赵舞天没有犹豫,提笔签上自己大名。

    “博大深广,敢当否?”

    这一次,徐江山笑意盎然地向兰云林问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华夏又会多一个大学者。”

    一副草书,让兰云林心服口服。

    “赵舞天那登峰造极的医术,在以后更能体现他的社会地位。”

    徐江山手放在胸前,唏嘘不已。

    “听说老徐的老毛病被你冶好了,真是神奇。”

    兰云林赞叹一声,话锋一转,向赵舞天道:“你看一下我,身上有没有毛病?”

    “你经常会腰痛,腿痛,是骨质疏松引起的。”

    赵舞天看了兰云林一眼,就知道他的毛病。

    兰云林快七十岁了,有骨质疏松并奇怪,这是老年人常见毛病。

    “厉害啊!你这眼睛比医院仪器一样。”

    兰云林震惊地看向赵舞天,又忙问道:“能不能让我这身体再折腾几年?”

    “我给你开一副药,喝上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赵舞天说着,随便在桌上扯了一张纸,写下几十味药,将用量和用法都告诉兰云林。

    赵舞天一眼看出他的病,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将药房保管起来后,才向赵舞天道:“徐江山要跟考古系去秦川的一个古墓考察,他非要带你一起去,想征求我的同意。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可以不去。他强迫不了你。”

    “哎!老兰,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好了允许我带赵舞天一起去考古,怎么现在反悔了。”

    徐江山一听急眼了。他本身就是考古学者,去考古无可厚非。但赵舞天不是考古系的,带一个非考古系的学生去考古,他不想妄自决定,就向兰云林说了一声。

    兰云林知道赵舞天医术高超,非要见赵舞天一面,所以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考古,危险。特别是古墓,邪得很。老徐一大把年纪了,早晚都得上西天,无所谓,你还年轻啊!”

    兰云林拉着赵舞天说道,仿佛赵舞天是他的学生一样,跟徐江山没关系。

    不知为何,兰云林越看赵舞天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这么优秀的人才,一定不能让他以身犯险。

    “你身为校长,怎么能传播这种思想。我考古几十年了,不也活得好好的。”

    兰云林不让他带赵舞天,他也没办法。

    “我是学哲学的,唯心主义,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不信你在考古的时候,没遇见过奇怪的东西。”

    兰云林笑眯眯地对徐江山说道。

    一时间,徐江山哑口无言。

    “是什么墓?”

    这时,赵舞天感兴趣地插话。

    “一个大墓,既非贵胄,也非王侯。很神秘!”

    徐江山简简单单地将他们考古的对象概括,言语模棱两可。

    “校长。我也想见识一下。”

    赵舞天希冀地望向兰云林。

    大墓,又非王公贵族。赵舞天想法很多。

    “好吧!”

    赵舞天想去,兰云林不会阻拦,他对徐江山说道:“赵舞天要是少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

    “放心吧。”

    徐江山拍胸口保证。

    “不知道什么时候去?”

    赵舞天又对徐江山问道。

    “时间还未定,去的时候我通知你。”徐江山回道。

    “行。”

    赵舞天点头。

    随后赵舞天、徐江山、兰云林三人坐在桌子前,一起品茶聊天。

    赵舞天知道,徐江山与兰云林是几十年关系的老朋友,基本上没有上下级的隔阂。

    中午过去好久,赵舞天才与徐江山、兰云林告辞。

    二人想拉着赵舞天一起吃饭,被赵舞天一口拒绝。

    一个是系主任,一个校长,让学生们怎么看他?

    关键是赵舞天没有那么多闲工夫,跟这两个人吃完饭,估计又要被拉上来。

    出了历史系教学楼,赵舞天正准备出去买些药材,为以后炼丹做准备,顺便去神龙饭店看一下李峥嵘。

    历史学系门口,一名学生看到赵舞天出来之后,赶紧拨打了一个电话。